第62章 不要亂拍爛片(11) 是誰幹的?……
白夙愣了一下, 還沒做出反應,格拉西亞已經很自然的坐到了她和孟君尋之間。
順便從孟君尋手裏接過兩根剛放到火上的肉串。
說是搶過去的也行。
“他手藝好,讓他烤吧。”白夙這樣打了個圓場。
方才那一點不和諧自然而然被揭過。
孟君尋倒是不在乎誰烤肉, 他只是不太自在。
殺氣重的讓人不舒服的魔鬼坐在身邊,對活人來書,很難受的。
白夙似乎不在意?
孟君尋猶豫了片刻,開口問了一句:“白宗主, 這種煞氣重的魔物,雖然可以驅使,但日夜近距離相處, 還是會有妨礙的。但我看白宗主你似乎很習慣了,是白家本身的功法特殊,還是你已經強大到了,不用在乎的程度?”
格拉西亞就跟沒聽到一樣,往肉串上撒調料。
白夙則是沒想到孟君尋如此直白。
其實從孟君尋的角度來看,這只是使魔,不是和白宗主身份相同的人類,就算當着他的面說, 也不算壞話, 而且更顯堂堂正正。
她不耐煩的咋舌:“确實不在乎,我們家煞氣可比他重的多了。”
準确來說,是她身上的詛咒, 煞氣實在重的無藥可救,雖然并不外露,以至于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
孟君尋卻是理解差了:“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孤陋寡聞。”
典籍上也記載過,特意于風水聚煞的地方苦修, 從而磨煉心志,不過這種方法,早就失傳了。
現代少有這樣的兇殺險地,這麽不要命的修行方法,對于年輕修士來說也沒必要。
話題又尬住了。
白夙覺着跟孟君尋說話果然是很累,往日有周小福那個一驚一乍的話痨做調劑,雖然聒噪了點,但至少不會冷場。
話說回來,周小福人呢,他不是最愛念着他孟哥了嗎?
白夙的目光,在旅行者的小營地裏漫不經心掃了一圈,沒找到人。
剛要開口問,有兩個旅行者來找孟君尋,說有事商量。
孟君尋倒是問白夙要不要一起,白夙拒絕了。
之後,格拉西亞嫌這火堆不夠旺,一個響指讓火燃的更旺了一些,片刻就将肉烤好了。
外酥裏嫩,雖然最內側只有七成熟,不過作為獎勵,肯定沒被污染過。有一定吃壞肚子的幾率,也這個可能性落不到白夙頭上。她吃的齒頰留香,邊吃還便誇格拉西亞手藝又精進了。
但每次都只誇做飯手藝好,似乎有點不對勁,白夙想了想:“你今天竟然沒對孟君尋開嘲諷,真難得。”
格拉西亞則是輕笑:“一個蠢人突然學聰明了點,不好潑冷水。”
是他嚴格遵守契約者的命令,盡量表現“友善”的。
學聰明了?
白夙不明所以,但還是沒多想。
這事兒輪不到她操心。
這裏沒有風,也沒有蚊蟲騷擾,氣溫不低,白夙雖然換了帳篷,但覺着那不是必須的。
至少在沒有需要隔絕旁人視線時,不必須。
遠遠看到土著那邊,多半是夫妻或情侶親親熱熱一同鑽帳篷,白夙瞥了格亞一眼。
算了,露天睡一夜,省着被人誤會。
沒了帳篷的隔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人醒過來。
白夙就是被一陣遠處的喧鬧驚醒的。
旅行者們果然跟當地土著起了沖突。
有個旅行者,願意交保護費融入他們,又朋友在這邊,所以夜裏過來聊了幾句,交換些物資。而他的行為,自然被幫派裏一些本就願意欺負新人的家夥看不順眼,從而找了麻煩。
結果竟然被打死了。
這個旅行者的朋友立刻沖過去報仇,一來一回沖突越演越烈。
這是為了師出有名,故意派人去攪混水的?
這計策很普通,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是“死人”周小福。
他戰鬥能力不行,裝了個死之後,趁着沒人注意,溜到火拼現場的後方,找急救箱給自己處理傷口。
他被酒精殺的龇牙咧嘴,一擡頭就看到白夙。
“大佬你也在啊,你怎麽沒過去?”問了一句,他又自問自答,“哎,也對,這點小事倒是輪不到你出手,不然下手重了打死人不太好。”
雖然兩撥人互毆時,下手也一點不輕。
“你怎麽回事,不要命了嗎?”
之前明明最膽小,就不怕萬一真的被失手打死怎麽辦?
周小福解釋道:“孟哥說了,如果事出有因,另外兩個幫派多半會作壁上觀,只有這樣旅行者才有機會贏。而吃下三分之一的勢力之後,就能跟他們分庭抗禮,然後打破這種人剝削人的狗屁制度了。”
見白夙神色不快,他苦笑着:“我其實也不敢去,但我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我覺醒的能力,也就只有這點用處了。”
他怕自己如果不展現出價值,早晚要被大佬們抛下。
白夙覺着心煩,她讓格拉西亞帶她找個清淨地方。
最終,在影院二樓裝飾性的露臺上落腳。
旅行者們人少,但勝在經驗豐富,最後果然是贏了。
大部分的原住民,其實就是為了圖一個安穩,誰來罩着他們都一樣,如今孟君尋不收保護費,沒什麽不好。
白夙支着下颚,看向在用随身攜帶的丹藥救治傷員的孟君尋。
“變聰明就是,懂得利用別人了?”
格拉西亞表示是這樣沒錯,在魔鬼的标準裏,他的靈魂沒有更渾濁,只是顏色改變了而已。
“所以你說我的靈魂璀璨完美,其實并不是誇我吧?”白夙嘟囔一句。
“那怎麽會?在我看來,你就是完美的,不光是靈魂,還有其他的……全部。”
話說的這麽絕對,就沒有玩文字游戲的餘地了。
白夙繃着臉:“別……別說了,睡覺!明天還得早起呢!”
第二天,她果然起了個大早。
一到頂樓,就看到了餘睿。
“早啊,今天還有興趣組隊嗎?”
啧,精力真好。
白夙當即拒絕了他的邀請。
一般來說,恐怖片的男女主,90%以上概率是情侶,之前有闵安娴在,她還能當個被綠的苦主,不至于被安排無法跨越的豔情戲份。
只兩個人就不行了,她才不去。
這時,就看到闵安娴從洗手間出來了。
闵安娴似乎不光是簡單洗漱,還洗了澡,整個人身上都透出濕漉漉的疲倦感。看到白夙和餘睿二人時,她表情有點僵:“你們要兩個人去出演電影?”
白夙神情冷漠:“當然不,還是你們去吧,電影裏雖然會直播,但私密性還是比影院走廊好一些。”
闵安娴假裝沒聽懂她的意思,只低聲道:“我今天不想再進電影裏了,我有點身體不舒服……”
餘睿:“那你留在外邊休息吧,注意着影院裏的動向,前臺跟之前不一樣了。”
白夙先前路過,知道他說的是那個被挂出來的意見簿。
闵安娴拽着餘睿的袖子,十分不願意。
她的個人能力應當不算差,但也許是潛在能力的原因,她只想依賴更強的人。
白夙猜她就算留在這兒,也不會去探索,而是會出影城跟她的老隊友們待在一塊兒。
餘睿端詳着白夙面前的海報,這是旅行者們來的那個房間,海報上的畫面仍舊那麽惡心。
他瞥了一眼格拉西亞,開口說的話卻明顯還是給白夙聽的:“一個人進影片很危險的,哪怕你有這樣的助力也是一樣。”
白夙很無奈,怎麽一個兩個的,對格亞是又忌憚又不怕得罪呢,這老魔鬼的壞心眼明明可多了!
都太信任她的約束力了吧?
不論如何,答案都是一樣的:“我是真的不想去。”
餘睿點了點頭:“那我也不去了。”
格拉西亞在白夙身後嗤笑一聲:“倒是很敏銳,知道今天進了游戲,一定會倒黴。”
下一秒,格拉西亞已經走到了餘睿面前,釋放出了一點屬于魔鬼的力量,用尖銳的指甲将燈箱表面的亞克力板劃開了個口子。
切割一樣,整個板子掉下來,他将海報撕下,随手丢在一邊。
這樣破壞過公物之後,格拉西亞轉頭對白夙眨了眨眼睛。
随後,在對面二人眼中,他憑空消失。
這時,腳步聲響起,昨天的那個服務員果然又來了。
他看到地上方方正正的亞力克板,以及被撕碎揚在地上的海報,似乎陷入了沉思。
“是誰幹的?”他問。
“是她。”闵安娴指了一下白夙。
是她的使魔做的,跟她親自動手,也沒區別嘛!這時肯定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能把她供出去了。
但服務員卻表示:不可能是她,這個切割角度,只能是高個子做的。
他的目光落在餘睿面上,眼角和嘴角逐漸下垂,猙獰且兇狠。
餘睿推了一下眼鏡:“是我做的。”
他推了闵安娴後背一把:“她有點不舒服,但是我沒在影院裏看到緊急呼叫按鈕,所以才想用這個方法引起注意。”
服務員這才重新“平和”過來。
他的眼角仍然扯落着,嘴唇最終固定在n字型,對闵安娴伸出手:“請跟我來,我會幫你做一些緊急處理。”
闵安娴整個人都崩潰了。
這是什麽玩意兒啊,這東西給她緊急處理?她還能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