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寒羽回到自己空曠的大殿，靠在椅子上，用修長的手指掐着自己的太陽穴。
這時他做的傀儡端了一杯百花玉露給他。
他嘴唇輕碰到微甜的玉露時，放下手中的琉璃杯。
“給我泡杯茶。”
傀儡疑惑地問：“茶？”
寒羽擡起雙眸，看着傀儡，“怎麽？”
“仙君，茶是什麽？”
寒羽這才想起，這個傀儡是自己兩年前回來之後造的，自己在給他輸入靈識的時候，把“茶”抽了出來。
寒羽垂下長睫，淡淡道：“下去吧。”
他撐在扶手上小歇了一下，想起剛才她身上發出的茶香，覺得更是口渴，于是親自去了儲物室，找到了存放茶葉的玉罐。
一打開，發現裏面空空，應該是放的時間太長，被傀儡扔掉了。
他又踱回了殿內，拿着琉璃杯，走到了天虞之眼前，他掐了一個訣，鏡中便出現了一男一女。
商淵等着林小茶的回複，自己是天虞山掌門最得意的門生，新一代的龍首，在衆人眼裏甚至是下一任的掌門。
希望拜在自己門下的人不比長老們少。
這樣的機會是可偶不可求。
他嘴角仍然挂着淺淺的勝券在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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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小茶看着滿滿一昊天臺的攻略對象，緩緩地轉過頭，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商淵。
“商仙君，謝謝您的擡愛。可是小茶當時奪得頭籌，已經被人質疑。如今我不通過測靈石，直接被那麽優秀的您收為弟子，豈不是更要被人诟病？”
“到時候三人成虎，衆口铄金，說一些無事生非的事，小茶不怕被風評被害。但是萬一商仙君受人牽連，小茶心裏怎麽過意得去？”
“你還是讓小茶與大家一起公平競争吧，小茶也想看看自己能夠走到哪裏？”
商淵心中嘆一口氣，臉上卻還是挂着溫柔的笑。
這一世他本以為她變了，結果卻還是如此。
既單純，又執拗。
永遠不知道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
永遠相信這不公的世間公平又公正。
看來，只有讓她碰了壁她才知道自己的幫助有多重要。
但是想起她心中為自己着想，怕自己受她牽連，還是湧起了柔情。
她耳邊有些細發被山頂的風吹得貼在了臉上，他想起自己上一世心情不錯時，也會把玩她柔軟的秀發。
他把手伸向她的臉，想幫她撥開貼在臉上的頭發。
林小茶看着他伸過來的手，臉上起了兩塊駝紅，顫着睫毛，垂下了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知所措。
那嬌羞模樣讓商淵心中一跳。
這時突然狂風大作，頭頂本是萬裏無雲的天空，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黑雲迅速彙聚。
天空瞬間宛如黑夜。
黑雲之中電光閃爍，如游龍在穿梭。
商淵俊秀的眉頭微蹙，收回了自己的手。
林小茶看着天空：“會不會要下雨了？”
商淵：……
“不會。”
這法術可不是用來行雲布雨的。
一道晃晃神雷劈下，自己怕是也得震得元魂離體。
林小茶：“商仙君，我們還是先回昊天臺吧，好像點名馬上要點到我了。”
商淵看了黑雲一眼，目光晦暗，吸了一口冷氣。
不得不讓她離開。
可他還沒開口，林小茶自己開始下山。
只給他留了一個俏麗的背影。
昊天臺上衆人被狂風吹得衣袍亂舞，紛紛擡頭看着頭頂黑壓壓的烏雲，都開始竊竊私語。
昊天臺在白雲之上，常年晴空萬裏，從哪裏來的黑雲？
江城子摸了摸胡子，轉頭向法宗的四長老問道：“你們宗的人弄的？”
四長老板着臉：“掌門，我宗能夠在昊天臺臺上弄出那麽大動靜的人現在都在你眼皮底下。”
況且誰那麽大膽？
兩人此時心中大概有了個數，只有可能是山海峰那位。
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他性子沉穩，沒理由這麽做啊？
林小茶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隊列，找到了衛平和趙丹丹。
此刻剛才黑壓壓的烏雲已經散去。天空再次蔚藍如洗。
林小茶：“這裏的天氣還挺變化無常的。”
一切回複正常後，鳳子嬰以皇室之名先是對天祭拜朱雀。
朱雲國有傳說：朱雀顯而雲國出。
後來朱雀選中鳳凰一族守護朱雲國，而鳳凰一族又選中了鳳家。
所以鳳家千年來統治這片國土地。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鳳飛瑤最得意的時候。
卻不想她今日居然沒有出席，實在太過反常。
除了少數人知道她不來可能是因為在瓊宇殿的那般風波。
除了鳳飛瑤外寒羽的位子一如既往的空着。
衆人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是還是感到有些遺憾。
天虞山雖然江城子是掌門，但是要說修為戰力，最強的是寒羽。
天虞山劍、法、符、樂、禦獸各成一宗，江城子出自劍宗，鳳飛瑤出自禦獸宗。
而只有寒羽不屬于其中任何一宗。
因為他樣樣精通，為什麽他能如此，自今是和謎。
總而言之他是天虞山的劍，也是天虞山的盾。
連鳳氏女帝鳳南飛都讓他三分。
但他向來我行我素，深居簡出。哪怕是天虞山的弟子，見過他本尊的人也不多，今日這種場合如果見不了，怕是以後更難有機會。
這時站在林小茶面前的少女嘆了一口氣：“好想見見二長老寒羽的驚世容顏。”
她旁邊少年輕嗤一聲：“你看幾個坐着的長老，哪個不是胡須飄飄。”言下之意，都這把年紀了打褶子的臉，能驚世道哪兒去。
少女：“你懂個屁。我朱雲國美男榜二長老寒羽就排第一。”
少年：“世間見過二長老的都沒幾個，你們怎麽排出來的？”
少女哼了一聲：“你太小看我們女子了。”
少年又哼了一聲，不再理她。
這時豎着耳朵聽的趙丹丹湊了上去，“寒羽我見過，絕對的天仙容貌，高冷脫俗，可遠觀不可亵玩！”
少女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趙丹丹，見她粗布衣服，抱了一只肥貓。
切了一聲：“你就吹吧。”
趙丹丹拉過林小茶：“二長老還幫我們小茶說話呢？”
少女又上下打量了林小茶，“長得好看也別亂吹牛。白萱然白大小姐，九蓮城城主義女都不敢說見過寒羽。要知道在朱雲國第一看實力，第二看權力……噫？白小姐和她的雪雕怎麽沒見着？”
趙丹丹：……
少女很快忘了白萱然和她的雕。
對趙丹丹和林小茶繼續道：“喂，你們想不想知道朱雲國剩下的美男排名？”
趙丹丹：“想！”
林小茶：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又不能當飯吃。
嘴上：“想～”
“第一是二長老寒羽，薄逸之。”
“第二是掌門坐下的商仙君。”
“第三是朱雲國太子鳳澤炎。”
“第四是天虞山血宗門下藍亦清。”
“第五是金珏城少城主金止楓。”
“第六是冬淩城城主鳳子嬰。”
“第七……”
她還繼續往下說就被趙丹丹打斷，“除了太子現在都在天虞山？？”
“對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好看的人自然和好看的在一起。”
趙丹丹：……
林小茶卻心不在焉的賠笑。
而就在她們躲在人群後面叽叽咕咕的時候，發現前方一片嘩然。
“這這這，這難不成是寒羽！？？”
那滔滔不絕講述朱雲國美男的少女聽到這聲音，激動得咬了一下舌頭。
果然前方一位白衣卓然的高挑男子緩緩入坐。
氣質清冷，如練月光。
少女：“哇！”
那個說寒羽是老頭的少年看到本尊時下巴都掉了下來。
身為二長老的他，至少也有千餘歲，但是看起來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
只是那骨子裏沉澱千年的沉穩，讓他年輕的外貌顯得成熟。
身上發出了一股能夠震懾四方的威壓感。
少年只見他擡起那雙琉璃般冶麗的雙眼向自己這個方向看來。
少女捂着臉驚呼，“他看過來了看過來了！”
他目光所及之處的少女們一個個面紅心跳，血脈噴張。
又因為他目光清冷，讓人打了個哆嗦。
這冰火兩重天的感觸實在讓人心髒炸裂。
“她不會是在看我吧！”那個美男榜少女興奮得小聲驚呼。
而這時趙丹丹拉了拉林小茶，小聲道，“小茶，我覺得二長老在看你。”
林小茶擡起眸子，果然與那雙眸子對上了視線。
隔着一衆人，他淡淡地看着自己。
他眼神如他指間感觸一般清涼中帶着若有若無的溫潤。
想起他挑起自己的下巴的感觸，她微微顫了一下。
而他現在的目光什麽意思？
我剛才不是說清楚了嗎？
我們斷了，真的斷了。
當初你拒絕了我。
現在在你來口前就把你堵了回去。
很公平的。
而且，我都沒找你要青春損失費呢～
心中這麽想，卻被他看得小臉微微紅了，低下了頭。
寒羽見她低頭，緩緩收回了目光。
本是安靜肅然的昊天臺因為寒羽的出現變得喧嚣。
江城子拍着大腿，翹着胡子倒：“膚淺，膚淺。都該拉出去集中教育！”
然後對看着寒羽犯花癡的弟子道氣道：“孽徒們！還不下去讓他們安靜！難不成要我們親自出手？”
然後轉頭對寒羽埋怨道：“我的二長老，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寒羽反問。
“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