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震懾
如意跑過去幫鄭秋秋擊退了一個蒙面人，問道，“大人呢？”
看到是她，鄭秋秋有些意外，但還是回答，“大人帶着單明去查案子了。”
“所以這些人是趁着大人不在，過來劫獄的？”如意問。
鄭秋秋點頭，勸道，“如意姑娘，刀劍不長眼，你還是先去躲躲吧。”
“躲？”如意用劍刺傷一個襲過來的人，目光如炬，出手狠辣地道，“這些人想鑽大人的空子，做夢去吧！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我看該躲的人是他們才對！”
看她三言兩語的又去專心地對付敵人，鄭秋秋無奈地扶額，他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她今日會來錦衣衛。
即便是來了，往常女子看到這般血腥的場面該吓的後退才是，偏她着急往前沖！
計劃生變，鄭秋秋腦中開始飛快地想着對策，不禁有些走神，行動也緩慢了下來。
為首的蒙面人見狀，手中的劍朝他刺了過來。
如意注意到的時候為時已晚，只得推開他用肩膀生生挨下，又用劍擋着伸腿踢他離開，轉身對鄭秋秋吼道，“打架呢現在，想什麽呢！”
鄭秋秋回過神來，看到她肩膀上的衣服迅速被血染紅，他眼神有些觸動，這才認真起來。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如今也只能先抓住他們，再審問了。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各個蒙面人皆是武功高強。
錦衣衛的人不算少，但真正打起來，他們仍舊處于劣勢。
如意反應快，出手又利落，可看着身邊有人倒下，她不得不由攻擊轉為防守，不停的去幫助抵擋不住的錦衣衛。
如意看情勢不對，當機立斷對衆人喝道，“圍起來，速戰速決！”
雖是命令，但她聲音中帶着能讓人信服的威嚴，猶如鄭南在他們耳邊發號施令一樣，讓在場的人都本能地跟着她的話做。
包括錦衣衛副指揮使，鄭秋秋。
這時一道青色的身影從遠處奔過來，邊跑邊喊，“你們竟敢傷我姐！我給你們拼了！”
是青青。
等她靠到自己身邊，如意道，“別讓自己受傷，護着他們就行。”
青青點頭，“那你呢姐。”
“我？”如意盯着那個刺傷自己的蒙面人，臉上露出甜美狠辣的笑容，“當然是去報仇呀。”
沒有了後顧之憂，如意專心地纏着那個男人，招招狠厲步步緊逼，“秋秋，去對付其他人，這個交給我。”
到現在鄭秋秋已完全相信她的能力，見狀便退出去配合其他人準備活捉。
兩人使出的都是殺招，不同于那蒙面人系統的招數，如意劍法詭異，行動又比他敏捷許多，不大一會兒就被她卸掉了兩條胳膊。
手中拿不住劍，他的攻擊力瞬間降低，如意把他踢翻在地，看他臉頰處肌肉微動，她又立刻彎身，卸掉了他的下巴。
這時從門口處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如意仰頭看去，是鄭南帶着人回來了。
看到他過來，如意優雅地耍了個劍花，笑顏如花地對他喊道，“大人回來了！你放心，我幫你守着錦衣衛呢！”
鄭南走近她，才發現她腳下還踩着一個被卸了下巴的蒙面人。
看到他的疑惑，如意笑道，“他嘴裏塞了毒藥想自盡，被我發現了。”
正在這時，鄭南發現她面色突變，右手迅速地朝一邊的圍牆上揮去。
衆人只看到不知什麽時候被她藏到袖中的短箭射出，刺到了埋伏在牆頭上的蒙面人。
那箭正中他的脖子上，只見他的身體搖搖晃晃，從牆頭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哼，想殺人滅口？老娘這麽多年的電視劇也不是白看的。”如意不屑地說完，又轉頭笑的天真無邪地看着鄭南，指着地上還在喘氣的人道，“大人，快把他抓走好好審問。”
鄭南揮手讓單明把人帶下去，看到她胳膊上的被血染紅的衣服，問道，“受傷了？”
如意點點頭，“沒事。”
鄭秋秋低着頭走上來，“大人，如意姑娘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如意知道鄭南禦下嚴格，如果說鄭秋秋的失誤，那他肯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見狀她忙解釋道，“沒事，打打殺殺的怎麽可能不受傷，你看大家夥，每個人身上都有傷，不用在意。”
“讓青青找人給你看看，我先處理一下再去看你。”
“好嘞，大人忙吧。”
看着青青攙扶着她走遠，鄭秋秋道，“大人，是屬下失職。”
鄭南制止，“此事不是你的錯，我該想到她今日休息，定會過來找我的。我讓童利帶人去他們住的地方搜查了，看能不能查出點東西。現在先把他們帶下去，我要一個個的審問。”
“是。”
把所有的人都單獨捆着關好，等鄭南帶着人進入刑獄之後，鄭秋秋才找了房間脫下衣服。
身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他倒了藥又包紮好，只是後腰上有一條小傷口，他一直抹不到。
剛想放棄穿衣，單明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鄭秋秋問道，“你怎麽來了，沒陪着大人？”
“張英在，大人讓我過來看看你的傷。”單明道。
本來他們今日計劃的就是鄭秋秋佯裝不敵，受傷之後讓蒙面人帶着黎之晗離開。
他們在路上等着，看趙子軒是否會派人和黎之晗等人接觸，到時候再當場拿下。
可是現在，卻被如意從頭掐斷了。
看到他腰背上的傷口，單明幫他抹着藥，随口道，“你說如意會不會是趙子軒的人，她猜到了咱們的計劃，在無法通知趙子軒的情況下，才跑過來阻止的？”
“不能吧，嘶你輕點，”鄭秋秋道，“我看當時她挺認真的，不像是作假呀。再說她為了救我，都受傷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要不受點傷，這件事怎麽都不能過去。大人也是的，看她受傷就心軟了。”
看他都說到鄭南頭上了，鄭秋秋道，“少說兩句吧你，我看你就是疑心病太重，這個也懷疑那個也不能相信。”
“這也不能怪我，你說她怎麽就今天過來了，太巧了吧。”
“我覺得很正常啊，今天她休息，肯定會找大人的。宮裏沒有，府裏沒有，有腦子的人就知道肯定在這裏，她不來這還能去哪。單明你不知道吧，咱們大人芳心萌動了，估計再過不久兩人好事就成了。”
“大人和如意啊？”
鄭秋秋點頭，“是啊，本來我也覺得他倆不太可能，什麽‘一見鐘情’都是假的，演的戲。可能後來戲演多了，就演到心裏了？反正現在我覺得他倆能成。”
不同于他的樂觀，單明卻不看好。看鄭秋秋穿好衣服向外走，他也跟着道，“大人自小冷情，他不可能這麽快就接受一個人的。而且如意的來歷又在這，他...不太可能。”
鄭秋秋回頭道，拍了拍單明的肩膀道，“感情的事情嘛，演着演着就成真了。不說這個了，走，看大人能審出什麽。”
鄭南親自上陣，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就拿着口供去了宮內禀告。
“你是說救黎之晗的人中，有哈巫國派過去的人？”順元帝道。
鄭南點頭，“根據此人的話，他原本是被哈巫國派去曜黎國的探子，目的就是擾亂曜黎的視線，讓它先和咱們起兵。等曜黎元氣大傷之後，哈巫國再起兵攻打進而達到吞并曜黎。”
順元帝扔下口供紙，嘲笑道，“他們倒是打的好算盤，還有別的嗎？”
說着看鄭南有些為難，順元帝的心情更差，“說。”
“哈巫國此舉，據說是和邊關的人合計之後才決定的。”
“放肆！”順元帝拍案而起，怒道，“他一個小小的探子，還想誣蔑我大興重臣？”
鄭南立刻跪下，“皇上息怒，屬下也覺得此話不可信，倒像是想要擾亂我們視線。”
可是寧可信其有，順元帝又是多疑的性格，即便是他不信此話，也會在他心裏埋下一粒懷疑種子。
這個鄭南知道，幕後之人應該也很了解。
鄭南道，“皇上，屬下想去邊關跑一趟。”
順元帝看他一眼，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道，“行，秘密地去。”
“是。皇上，如意今天幫我們抓了蒙面人，身體受了傷，屬下想把她接到府裏休養。在此期間，為了好好照顧她，屬下想休假幾日，錦衣衛一切事宜可由童利代管。”鄭南想了想，直接找好了理由。
“行，朕會安排的。鄭南，”順元帝走到鄭南身邊，擔心地拍着他的肩膀，“此行務必要小心。不管能否查到什麽，記住，對朕來說，你的安全最重要。”
“是，多謝皇上挂念。”
看他一本正經，順元帝捶了一下他的肩，道，“還是這麽刻板，行了，去吧。”
鄭南快速的退了下去，這時許公公才端着一盤點心和茶水進來，看他一直盯着外面看，許公公勸道，“皇上，休息一會兒吧。”
順元帝點頭，扭扭脖子呼口氣，道，“朕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鄭南，他還沒多大，一張臉上滿是稚氣的仇恨。一轉眼他都長的這麽結實了，也有能力去帶錦衣衛了。”
聽他感嘆，許公公笑道，“皇上年紀也沒有比鄭大人大多少啊。”
“可是朕卻沒有他那樣的活力。有時候朕很理解皇伯伯，他為了皇伯母把皇上的位置讓給了父皇，才落了一身自在。可惜皇伯母福薄，生下堂兄便去了。堂兄自小和我一起長大，為了對得起他逍遙王的稱號，每日裏悠閑自在不肯學習，你說他是真的想我争位嗎？”
這種問題無法回答，順元帝也只是感嘆，并沒有指望許公公真的回答他。
“行了，你出去安排一下，就說是朕的命令，讓如意好好的在鄭府養傷，任何人不得打擾。在沒有痊愈之前，不準回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