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糗
她嘗試了挪胳膊縮肩背到了極限，整個腦袋都被磕了一遍，才發現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她根本不可能從洞裏出去。
掙紮了快一炷香的時間，她的腿早就僵了，随便動一下都是針紮般的酸麻。
如意皺着臉，低頭一直嘗試着辦法。
冷不丁的擡頭就看到一雙黑色繡金的靴子停在她眼前。
這雙靴子的主人她認識，當時她被德妃罰跪時，他也是這樣站在她面前。
太丢人了！
如意尴尬地笑笑，後退無路之下擡頭道，“呵呵，大人！好巧啊，你也來曬太陽嗎？”
看她如此，鄭南後退兩步，倚在假山上，面無表情道，“對啊。”
“我突然想起來了，大人，剛才皇上找你呢，說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讓你馬不停蹄的跑去書房見他，你趕快去吧！快點快點！”
鄭南道，“你說完了，我和皇上已經議完事了。”
知道他在等着看自己笑話，如意也不裝了，苦着一張臉，伸手求饒道，“大人~我被卡住了啦！”
“你不是在曬太陽嗎？”
“我又不是蘑菇，曬什麽太陽啊！大人，拉我出去吧~求你啦~~”
看她胡亂掙紮的手，鄭南停在她面前，伸手讓她拉住。
如意拽着他的兩根手指，才艱難地從山洞裏磨着出來。
整個身體放松下來，她才有機會打量他的手。
手掌很大，幾乎可以包住她的拳頭。
手背皮膚有些粗糙，手指骨節分明，瘦削卻有力量。
看到他的指甲每個都很短，她好奇地問道，“大人，你的指甲怎麽剪得這麽短呀，都到肉裏啦。”
鄭南掙脫了一下，卻被她握的更緊。
見狀他放棄掙紮，道，“不是剪的。”
如意正捏着他的手指玩，聞言自然地接道，“那是怎麽弄的呀？”
“挖墳挖的。以前查案碰到被埋了的證據，當時手邊又沒有工具，只能徒手挖。結果指甲劈了，又染了屍毒，當然長不出來了。”鄭南陰森森地道。
本以為她聽到會害怕地松開，沒想到這更引起了她的興趣，展開他的手，細細地研究起每個拇指來，還心疼地道，“那應該挺疼的吧，指甲都不長了呢。”
看她面色不像作假，鄭南道，“你不害怕？”
“有什麽可害怕的，大人又不會傷害我。”如意理所當然地說，言罷又踮起腳尖，笑着湊近他，求證道，“大人，是吧？”
鄭南抽回手，目光有些許不自然地看着遠方，“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看他逃走似的身影，如意背着手啧了一聲，“真不禁逗。”
不過都互動這麽多次了，他心裏對她，應該不一樣了吧？趕明兒還得再試探一下他，要不然按照正常的狗血劇來說，找個人讓他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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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別，如意竟有兩三日沒有再見到鄭南。
兩人經常在皇上面前走動，如果只是單純的避，是避不開她的。
這種情況的唯一可能，就是他被皇上派去做什麽秘密的事情了。
看她在茶水房虛聲嘆氣，如梅道，“別說我對你不好哦姐姐，剛才我看到鄭大人進宮了。”
“真的？”
“當然，就鄭大人那氣場，我還能認錯。就在皇上書房，不過我看他神情不好，怕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吧，姐姐，不然你晚些再過去找他？”
如意放下茶壺，道，“就他那黑臉，什麽時候有過好臉色啊，你先幫我看着這裏，我先去瞧瞧。”
“那好吧，那你小心些哦姐姐。”
“放心~”
看她丢下這句話，輕飄飄的跑出房間，如梅擔心道，“不會有什麽事情吧？鄭大人臉色真的很難看。”
旁邊又來蹭吃蹭喝的小藍公公道，“沒事兒，如意姐姐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再說皇上對如意姐姐好着呢，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發落她。”
“也是，皇上喜歡她，鄭大人也喜歡她。”
聽她這麽說，小藍公公正偷吃零食的手停在了嘴邊，他警告道，“如梅。”
如梅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事，就是挺羨慕姐姐的。”
“每個人的命都不一樣，咱們這種人家的孩子，生下來就是窮苦的命。有些東西不是咱們的，最好想到不要想，不然道最後，可是吃不了好果子。”小藍嘴裏嚼着一顆花生，淡淡地說道。
這也是念着他們都在禦前伺候，他才出言提醒的。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別看平時順元帝很和善，但他畢竟是一國之主，是皇上！天子之怒，那可不是簡單的一句‘伏屍百萬’就能描述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犯渾也就算了，別連累到其他無辜的人！
如梅點頭，“我知道。”
書房內，鄭南正在禀告最近查到的事情，“皇上，屬下查到最近有曜黎國的人混入了京城中。”
“曜黎國？”
“是，而且那人屬下認識，是他們的皇子黎之晗。屬下曾去過曜黎國，也和他交過手，可以确認就是他。不過據了解，此人脾氣暴躁，又缺乏耐心，按照往常曜黎國兵敗，他該是在邊界想辦法打仗才對，不知為何跑到了京城中。”
“他能在這個時候進京，應該是和曜黎國的戰敗有關。如果想扭轉此戰的局面，那必要在京城攪起一番風雨來。”順元帝冷笑道。
“屬下覺得，黎之晗沒有那麽深的心機，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背後應該有人在出謀劃策。”
說着兩人相視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個名字。
逍遙王，趙子軒。
這也是順元帝的心病，鄭南一直在查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證據的人。
“應該不會。”鄭南想了想，道。
通敵叛國，如果事發，他承擔不了這麽大的罪名。
順元帝嗤笑道，“有什麽不會的，古往今來通敵賣國的人還少嗎。黎之晗要想有大動作，那必定和朕有關，刺殺朕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鄭南，不如咱們将計就計，來他個甕中捉鼈如何？”
鄭南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連忙拒絕道，“皇上萬萬不可，此事太過于危險，皇上千金之軀，萬不可以身涉險。”
看他如此緊張，順元帝笑道，“你就是太過緊張，這怎麽能是涉險呢，到那時候朕躲起來，你再加緊防衛不就行了。”
“皇上.....，屬下知道他現在的藏身地點，不若現在就把他抓起來，判他個別國探子的罪名。”
“你怎麽知道京城內沒有和他接應之人？要抓，就得一窩抓。這事就這樣定了，你讓人盯着他點，後續事情你再安排。”
知道順元帝不喜別人質疑他的決定，見狀鄭南只得同意，“是。另外王爺已經大張旗鼓的回城了，皇上可要召見？”
“嗯，這兩日朕會見他的。”正事說完了，順元帝的身體放松下來，看着桌上的茶杯，笑道，“你最近和如意相處的如何呀？”
鄭南心中正在想着抓捕的事情，被他這麽突然的一問，有些愣到，“啊？”
“啧，如意呀。聽說你們最近都開始幽會了？這個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些，別做的太過分，讓朕為難。對了，要不要朕賜婚？你倆可是朕登基以來促成的第一對，你放心，如意的嫁妝絕對豐厚！”
看順元帝滿臉的打趣，鄭南否認道，“皇上，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宮裏人亂傳的，當不得真。”
聞言順元帝有些失望，嘆了口氣之後又反應過來警告道，“鄭南，你可不許學那些朝三暮四的小混蛋啊，看上這個又尋摸那個，既然和她相處，就好好的相處。要是讓朕知道你對她有二心，朕可不輕饒你哦。”
“...”
順元帝說完又覺得自己有些沒底氣，畢竟全天下最會‘朝三慕四’，女人最多的恐怕就是他了。
他裝模作樣地吭了一聲，又解釋道，“也不是說不讓你納別人啊，最起碼你得把如意娶進門，讓她生個一兒半女的吧。”
“.....皇上，屬下還有事情，先退下了。”
“...好吧。”順元帝第一次做媒有些興奮，尤其是雙方都是他很看重的人，聞言他意猶未盡地叮囑，“那朕的話你要聽啊！”
“是。”
鄭南退出房間，心中還在想着曜黎國探子的事。
剛關上門還未回過神來，眼前就出現一張笑嘻嘻的大臉，“大人，忙完了？”
他伸出食指推着她的額頭向後，“找我有事？”
如意點點頭，抱着托盤跟上去，“有事有事，我的弟弟妹妹不是住在你府上嗎，他們現在怎麽樣了？我現在要補假也出不去。”
“挺好的。”鄭南大刀闊斧地走下臺階，腳步沒有絲毫的緩慢，看到單明上前，對他道，“把童利和張英他們都秘密叫回來。”
單明是知道他和順元帝商量的事情的，聞言嚴肅地點頭離開。
鄭南都快走到門口才發現如意一直在跟着自己，他回頭道，“怎麽了，還有事？”
如意點頭，從随身的錦包裏拿出一個小葫蘆瓶子，“這是我找太醫院的大夫配的藥膏，能讓你重新長指甲的，給你。你每天要記得抹哦，這個可是花了我大價錢的。”
鄭南懷疑地看着那個小瓶子，質地普通，只是一般的陶瓷，不像是‘花了大價錢’的樣子。
他拔開塞子聞了一下，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撲面而來。
如意看到，接過瓶子倒了一些藥膏出來，又抓着他的手一點點地抹到指甲上。
鄭南任她動作，低聲道，“你攢的銀子不都放到包袱裏丢了嗎？從哪弄的銀子買藥？”
“我預支的月錢啊，未來三年的。內務府負責這個的總管和我熟，私下給我了。不過這件事你別和別人說哦，不然他會受罰的。好啦，”如意蓋好塞子放到他手中，“這日每天要抹兩次，早晚各一次，你自己記得抹哦，保證不到一個月，新指甲就會長出來噠~”
鄭南收好，聞言不屑道，“這麽神？你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怎麽可能，我找的可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人啦，你先抹抹試試，要是沒效果，我帶人砸了他的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