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錯,瑪門确實聽見了“max”這個單詞。
不可否認的,那一刻心中瑪門确實也微微有些吃驚,這是他用如此淩厲的目光望向前面那幾個竊竊私語的人的原因。
——竟然光聽到他們提起“max”,竟然會不由自主地将這家夥和mary聯系起來——嗤,好吧,雖然他們的性格是有共同點的,那就是廢話很多。(= =……)
但是……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當坐在中間那個……莫拉克家族的小子忽然回頭望向自己這邊,明顯是被自己的目光吓得一怔之後,瑪門又後悔了。
……果然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其實,沒準人家說的是麥斯米蘭?海克(Maximilian Hecker)?呃,這群人會喜歡這個用“憂郁的流行贊美詩” 來形容自己的音樂創作家?他們會那麽高尚優雅?
……這簡直是今年最佳冷笑話,沒有之一。
看着亞拉爾前面那壯碩的姑娘瞥了自己一眼之後立刻漲紅着臉低頭扭衣袖做嬌羞狀,瑪門涼涼地自我嘲諷。
換了個坐姿,坦然地望着前排那幾個傻楞子,沖他們挑釁地勾勾唇角,随即移開目光。瑪門單身撐着下巴,換上了一副慵懶霸道的姿态,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講臺上講師的課程中去——不得不說,這個講師雖說比較年輕,但是課講得還真不錯,聽說還是個天朝人,意大利語說得像母語一樣順溜的人可不是滿大街都能見的。
不枉費他翹掉自己專業的主修專業課,跑來這邊旁聽。
——認真聽課的結果就是,時間如流水一般匆匆流淌而過(……)。
到了課間休息,揉了揉眉心,瑪門考慮着是回去自己的專業上課還是繼續聽下去,想來想去,好像還是這個課比較吸引自己。
就在他閉目養神順便在離去or留下兩個抉擇中左右搖擺不定時,只聽見一陣衣服的悉索摩擦聲,随即感覺到身旁作為的板凳被翻下,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貼着他坐下來。
這是什麽情況?
瑪門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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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他進教室那一刻,周圍的人都很自覺地以他為圓心五個凳子以外為半徑成圈團坐,各個唯恐躲他不急,就算是那群讨厭的小女生,也只敢坐得遠遠地拿手機亂拍,就好像這樣他就不會知道了一樣——其實那叽叽喳喳的聲音吵死了。
是有人按捺不住要來找茬?
瑪門睜開眼,眼中的乖張野性還沒來及完全釋放,就立刻對上一張巨大的放大笑臉,亞拉爾笑眯眯地露出大門牙:“HI。”
“……”
HI個屁,誰跟你HI啊= =。
瑪門默默扭開臉,頓了兩秒覺得還是不妥,于是幹脆準備起身走人。
見對方竟然是這麽個不可愛的态度,亞拉爾白嫩的包子臉不滿意地皺了起來,一把拽住瑪門的袖子邊,将毫無設防的他扯得小小踉跄了一下,囔囔指責:“喂,你幹嘛不理人?”
冷冷地瞥他一眼,抽回自己的袖子。
亞拉爾見對方收回了邁出的步子,眼裏亮了亮,再次展開笑容,很是“哥倆好”地準确地戳下了昨日瑪門受傷的地方,引起他的一聲悶哼,亞拉爾咯咯心無城府開心笑着:“看,明明青腫還沒消去……呃,雷古……瑪門?你為什麽不請假?”
冷冷地眯眯眼望入那個飽含笑意的晶亮雙眸,良久,“沒必要。”瑪門冷聲回答。
要不是對方昨天确實幫助了自己,今天就恩将仇報把人家送進醫院這種事他确實不會做。換了別人,在對他動手動腳之前,早被他踹翻在地上趴着了。
瑪門總算肯正眼望向亞拉爾,不情不願地從嘴角裏擠出一句,“昨天,謝謝。”
“噢噢。”亞拉爾點點頭,認真地說,“昨天就跟你說了,被我救過以後命就會變得很值錢,你有沒有記住?”
這種話誰會去記?額角青筋暴起,瑪門壓制半天才按捺住一拳揮向這張笑臉的沖動,陰沉地低聲說:“讓開。”
亞拉爾瞪大眼:“你要走了麽?課還沒上完,半路走的話,”亞拉爾指了指講臺上正埋首翻閱資料的男人,“半路走被舅舅看見,會被記下臉,期末扣分的。他最讨厭上課半路來混考勤的人。”
舅舅?這個就算了……期末扣分又是怎麽回事?“你還是小學生嗎?”瑪門不耐煩地嗤了下,繞過他,結果身後那個矮他一個頭的人又敏捷地竄出來擋在他面前,“讓開!”
這回的聲音中再明顯不過地顯露了陰冷威脅的意思。
亞拉爾會被吓到麽?
……怎麽不會= =。
這種約書亞?莫拉克式的個性和說話方法,就是他天生的克星——就算是還有一肚子話要說,也說不出來了。
其實這都是童年陰影的錯。(童年陰影:關我屁事!)
于是亞拉爾立刻蔫了,圓圓的雙眼水汪汪地,責備地望着瑪門。
像個委屈的小動物。
瑪門被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吓得毛骨悚然,當即扭臉再也懶得理他哪怕多一秒,大步離去,走了兩步……
瑪門定住身子,偏了偏頭,不太确定地問了句:“你玩游戲?”
“啊?”
“……算了。”
這回是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亞拉爾一個人傻乎乎地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撓撓頭,自言自語道:“玩啊。”。
“……”莫啓垂眼,翻出班級成員表,對照着看了一看,發現中途離開那人貌似不是自己班上的,于是作罷,再擡眼,掃視了一眼班裏的人,所到之處立刻噤聲——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在其他課程上都很蹦跶的少爺小姐們,在這個外籍教師的課上總是顯得又乖巧又認真。
程度深道,某同學A如果上課要睡覺,會跟旁邊的同學B說:“一會要是我有要扯呼的意思,一定記得推醒我。”
……
因為上課時安靜得扯呼聲都會很明顯。
……這也就是剛才亞拉爾他們低聲說話時說到激動處稍微高聲了一點點也被抓包的原因。
“上課了。”莫啓沉聲提醒。
大階梯教室立刻肅靜。
莫啓頓了頓,随手點了點幻燈片:“之前講過,緊急氣管切開在外科手術中屬最常見也是比較基礎的技術,但是,這僅僅是保持在極度的鎮定之下為前提。如果将來有一天,你不幸地在并非優良的醫療的情況下做出不得不做這個手術的選擇,那麽……”
“老師,請問,那該是什麽時候?我們出門周圍都會跟着一大堆人,必要時候,還有直升飛機。”一個坐在前排的姑娘舉手,大着膽子打斷莫啓。
莫啓也不計較,沖那女生微微一笑,後者臉刷地一下通紅,莫啓溫和道:“你們總會面對只有你自己的情況的,就在不遠的将來。少爺小姐們。”
“作為一名合格的外科醫生,我希望你們能提前做到在面對案例的時候,能準備多套方案,就算将來也許會有人替你們做這件事……”
“噢,我要死了,麗莎。”剛剛提問的女生悄悄地對旁邊的密閨說,然後定眼一看發現親愛的密閨也是小臉通紅回不來神,于是笑嘻嘻地掐了她一把,後者回神,兩人在桌子底下小動作嘻嘻哈哈打鬧開來。
這邊也有搞小動作的,那就是琳達一夥人。
此時,琳達姑娘正殺氣騰騰地拎着亞拉爾的領子:“噢!!他竟然受傷了!!!他受傷了~~~你看見了不告訴我~~~亞拉爾,我就知道你對瑪門殿下不安好心,我就知道~~~”
亞拉爾使勁對吉姆使眼神,吉姆黑着臉抱着琳達壯碩的腰将她拖開,亞拉爾撫胸口:“你才不安好心,你全家不按好心。”
琳達掙脫開吉姆,又要撲上來,吉姆眼疾手快,再次攔腰抱住,手不行拿腳,琳達擡腳不輕不重地踹了亞拉爾一腳:“姑娘我就是不安好心。”
被高跟鞋紮得呲牙裂嘴,亞拉爾郁悶地想:等你來就只能收屍了,更何況沒看見別人剛剛半點沒領情的意思麽。
晚上回家之後,又是一頓沒有預兆的狂風暴雨。
父親再一次憤怒地掀了次桌子,這一次,亞拉爾被紅酒潑了一臉。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後媽莫島同志還是心疼了,老母雞地跳出來護雛。
趁着兩位家長鬧得不可開交,将話題轉移到了“你昨晚做完就睡着了果然是老了”這種話題上,完全沒暇顧及自己,亞拉爾開溜上樓。
坐在電腦前面,頭疼地想了下怎麽對付那個不可以修改成績的電腦,想來想去,除了真正提高自己的成績,好像還真沒其他方法= =。
亞拉爾頭疼,上游戲。
人物在盟重出現,亞拉爾操作着走了兩步,定眼一看,在藥店那群“提貨”的家夥裏,發現了個熟悉面孔。
亞拉爾秉着替天行道的聖母品德,沖上去,在粉紅寶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三兩刀解決她。
看也沒看地上爆出的是什麽,靠着戰士的厚血硬扛着其他人的攻擊在粉紅寶寶屍體上踩了一圈撿了個幹淨,按下早早放好在快捷鍵裏的回城卷軸,飛回安全區。
回到安全區,亞拉爾眯着眼打開包袱一樣一樣的查看——他貌似記得剛才是有爆下一件裝備的。
當看見物品欄裏那個戒指的時候,亞拉爾笑了——祈禱戒指,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屬性也不高,但是确實是個比較難得的收藏品。
準備去翻翻倉庫看看自己在同一系列裏還收藏了什麽的時候,忽然聊天框裏出現私聊。
FROM【私聊】粉紅寶寶:?幹什麽?
“……”
唉?亞拉爾摸了摸下巴,覺得這不太像粉紅寶寶姑娘應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