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門外幸福門裏冷對
電瓶車往小區開，一路我都在想，要不要離婚。
離婚的決心很難下，要是沒有兒子，沒有怕我媽傷心，我當機立斷就是離。
進入小區，中午林嬌嬌沒上班，今天她應該值夜班，此時肯定還在家裏。
沒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林嬌嬌坐在客廳，還多了一個人，就是她的媽。
母女倆看見我，都站起來。
我瞧這母女倆，怎麽對我這樣禮貌，特別是丈母娘，還沖我笑一下。但林嬌嬌，卻是低着頭。
“回來了。”丈母娘稀罕地招呼。
“回來了。”我說着往沙發坐，看着林嬌嬌。
這女人低着頭，有點臉紅的樣子，肯定是許忠，已經将事情告訴她了。
第一句話，要怎麽說呢？
我還想沒完，丈母娘卻是坐在我旁邊。
搞什麽？我趕緊挪開一點。丈母娘穿着背心，不要坐得太近，雖然很有韻味。
“嬌嬌跟許忠的事，你都知道了。”丈母娘小聲道。
我點頭，懶得說話，看着林嬌嬌。
這女人也看着我，從她的眼睛裏，沒看到淚光，更沒有看出後悔的樣子。
“知道就知道了。”林嬌嬌冷冷道，往一邊的沙發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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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還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離婚。林嬌嬌的話，讓我打定離婚的主意。
感覺她，應該還想着，依靠許忠，總比跟我這個沒用的東西過日子強。
丈母娘突然抓着我的手。
“幹嘛？”我趕緊想抽回手，可是丈母娘抓得有點緊。
這手挺溫暖，也許丈母娘以為，這樣可以溫暖我的心。
“嬌嬌跟許忠，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嘛。”丈母娘說話，又是很稀罕微笑得挺美。
我張大眼睛：“你的意思，她跟別的男人，還是我的福氣。我就靠着她另一個男人，活得人模人樣。”
“我隔壁小倆口，你認識的吧，他老婆那輛寶馬，不就是另一個男人給她的嘛。”
丈母娘說的那小倆口，我當然認識。那哥們有時開着他老婆那輛寶馬，同樣也穿西裝一臉爽，活得比我輕松，體面。
“我不是這種男人，讓我坐上那種車，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中自已去郊游，我惡心！”我冷冷道。
怎麽樣？我看着丈母娘，還是微笑。好像還要說，開着別的男人給老婆的車，不但能郊游，還能憧憬詩和遠方。
“那你想怎麽樣？”丈母娘問道。
“離！”我口氣很堅決。
“我不離。”林嬌嬌立馬回應。
我看着這女人，擡臉看着天花板，一雙長腿還擺得很優雅，好像她跟許忠，真是我揩了不少油。
我點頭，林嬌嬌，應該還不知道許忠被踢出瀚宇公司，還在做着搞不好真能當院長的美夢。
“你打的什麽主意，已經到這份上了，不離有意義嗎？”我道。
“我不是真心跟許忠好。”林嬌嬌小聲道，看着我，眼眶終于有點紅。
“那你對我真心嗎？”我又問道。
林嬌嬌突然站起來：“我要是對你不真心，早就跟你離了。”
我掏出手機，找出第一次她在卧室裏，跟徐沁怡的對話。
監控的對話，讓林嬌嬌又坐下去，卻是撇着嘴巴。
丈母娘站起來，應該是瞧着我鐵了心要離的樣子道：“既然這樣，離就離吧。”
“我什麽也不要，只要小楠。”我道。
“沒門！我要小楠！”林嬌嬌突然跳着腳，大聲道。
丈母娘也提高聲音：“你想要小楠，我跟你拼命。”說完，氣沖沖打開門消失。
客廳裏，只有我和林嬌嬌在對眼睛。
這女人，終于眼眶中泛出兩顆淚珠，看着我。
“房子給你，你可以跟許忠住一起。”我氣憤道。
“我才不，我就要小楠！”林嬌嬌說話又翻白眼。
我氣大，這女人，不是不想離婚，其實要我淨身出戶。
吵起來，我才不管，會不會被鄰居聽到。
“爸爸！”突然，兒子走出房間叫着。
“小楠！”我趕緊站起來。
這小家夥，應該是睡覺中被我們吵醒，看到我們在吵架，手擦着眼睛立馬哭。
“小楠，別哭。”我蹲在兒子旁邊安慰。
“小楠，爸爸媽媽是玩的。”林嬌嬌也趕緊蹲在小楠另一邊，擡手擦着他臉上的淚水。
“媽媽，你為什麽哭了。”小楠又是哭着問道。
林嬌嬌自已抹一下淚水，這女人，剛才只是挂着兩滴淚珠，現在卻心疼兒子，淚珠挂在下巴。
“小楠，你別哭，媽媽就不哭。”林嬌嬌小聲道。
我臉往小楠的臉貼，小家夥的燒退了。
“爸爸，我要去踢足球。”小楠真不哭，雙手伸向我的脖子道。
“行，爸爸帶你踢足球去。”我說着，要抱起小楠。
林嬌嬌卻是抱過小楠，着急道：“不行，小楠剛剛退燒。”
我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小楠，你要爸爸，還是要媽媽？”林嬌嬌柔聲問道，親了他一下。
“我要爸爸，也要媽媽。”小楠說着，朝着林嬌嬌親一下，臉又湊向我，也親我一口。
“小楠。”林嬌嬌叫着兒子，臉埋在他身子，聳着的肩膀，顯然是在哭。
我幹脆坐在地上，看着兒子。
要怎麽辦？離還是不離？
以前，我聽到有些夫妻，為了孩子勉強在一起，覺得有可能，但有點不可理解。現在我終于感覺，不可理解也沒辦法。
這時，小楠掙脫林嬌嬌，轉向我道：“爸爸，我要踢足球。”
“行嗎？”我是在問林嬌嬌。
林嬌嬌抹幹淚水，也坐在地上看着我。
這個調皮的小家夥，走到我後面，從後背爬出去，騎在我脖子上。
我跟林嬌嬌都沒說話，就這樣坐着對視。
要不要離婚？這個想法，在我腦袋裏揮之不去。
“爸爸，我要踢足球。”小楠又道，小家夥已經離不開足球的樣子。
“要不，到下面讓他玩一會。”林嬌嬌道。
我點頭，将小楠從脖子上抱下來，帶着他走出門。
林嬌嬌也跟在後面，一起走進電梯。
丈母娘那裏，有小楠玩的足球，還是林嬌嬌拿了足球下來的。
小區裏寬敞點的地方還是不少，我跟小楠在花園邊玩起足球。
林嬌嬌坐在一邊，我瞧她，看着小楠蹦跳的樣子，有時候擡手掩着嘴巴笑。
“啧啧！這小倆口，真幸福。”旁邊，一位老人口氣很羨慕。
是啊，在這些人的眼裏，此時我跟林嬌嬌确實很幸福，幸福得讓人羨慕。
“行了，小楠剛退燒，流汗太多容易着涼。”林嬌嬌大聲道。
我接住足球，小楠看見丈母娘，卻是朝着她跑過去。
“我值六點鐘的班，十二點才下班。”林嬌嬌說着，跟我走進電梯。
電梯往上升，我看着這女人，跟我這樣說，是不是，今晚她不跟許忠的意思。
“我以後，不跟許忠來往。”林嬌嬌又道。
我還是沒開口，走出電梯打開門。
這女人說的話，我才不會相信。如果我跟蹤她，可能在醫院又能看到許忠那個狗東西。
兩人走進房間，林嬌嬌關上門，看着我。
別撲向我，朝着我親，現在我看着她的臉，雖然漂亮，但有點反感。
“如果你真要離，小楠跟我。要不要，你随便吧。”林嬌嬌說着，走進卧室，是要換衣服的樣子。
這女人，在外面還假裝跟我很幸福，一進門，卻恢複冷冷的樣子。确實是，看人不能看表面，誰會感覺到，門外我們幸福得讓人羨慕，門裏卻是冷臉相對。
林嬌嬌換了衣服提着手包，走出卧室，看了我一下，揚着下巴打開門。
“砰”一聲，關門的聲音很重，表明她在使氣。
離還是不離？我拿不定主意，走出門，自已到外面吃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