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節
除去商淺夏而暗自開心的時候,事情卻莫名的出現了轉機。當真是讓她如骾在喉,心中着實不痛快。
“墨!王爺!你若再不吃,小菜便要涼了!”再次喚他,只是聲音略微拔高,其中還帶着絲絲不悅。
“呃?”從懊惱中回神,蕭卿墨并沒有注意呂微瀾漸漸變化了的臉色,只是夾着小菜往口中放,“瀾兒,今兒這飯菜怎地做的如此無味呢?”
“不是這小菜無味,恐怕是王爺的心中不是滋味吧!”忍耐終還是有限的,呂微瀾心中泛着猜疑的酸味,猛地一下子從蕭卿墨的手中奪下了筷子,耍着性子道,“王爺若是覺得別個院中的菜肴更美味些,現在過去便是,不要在瀾兒面前這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瀾兒看了心裏難受!”
“你~你這是忽然的怎麽了,我又沒有說什麽!”被拿掉銀筷的手空空如也的懸在半空,蕭卿墨略感無奈的看看沉下了一張俏臉的呂微瀾,又看看滿桌精心準備的都是他平日裏與她都愛吃的菜肴,心中卻是微頓:難道一個人的心境真的能夠影響食欲?他今兒吃的這頓晚膳真的有如同嚼蠟食之無味的感覺。
“你還說我怎麽了?”美眸一暗,呂微瀾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你娶瀾兒進門時,明明說過,至此以後,晉卿王府的後院如同虛設,連王妃亦不會入你的眼。可你自己想想現如今是什麽樣的情況,不過兩個多月的光景,你不但讓王妃住進了你的荻罄院,還恢複了後院姬妾輪流的侍寝,你這是讓瀾兒情何以堪啊!”
“這~”有些語塞,雖然她說的話對于一個本就有姬妾的男人來說是有些過分,但确實是他食言在前了,心中稍稍的閃過一絲愧疚,只是半無奈半試探的道,“這些還不是那個薛躍歌惹的禍麽?若不是她因妒生恨的要害夏~咳,商淺夏,惹出這麽多的事端來,我又怎麽會做如此對不起你的事情來!”
幾分懇切,幾分愧疚,但更多的是觀察,蕭卿墨專注的看着呂微瀾,想要從她臉上眼中看出一絲端倪來。
“是啊!嫁給了你,大家就都是好姐妹,就算是争寵而在你面前撒撒嬌,那也倒無可厚非,她卻緣何要做出這麽過分的事情來,當真讓人心寒的緊!”呂微瀾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異樣,只是低嘆了一口氣像是體諒了他的無奈,重又将銀筷遞還給他。
“瀾兒能夠理解我的無奈和逼不得已便好!”心底有些慶幸,慶幸或許是自己多慮了,他原本最看重的瀾兒應當不會是那麽蛇蠍心腸的人。
可是,如果不是她,那那個真正想要害夏兒的究竟是誰呢?還有誰有那個實力可以養着黑衣人來殺人滅口?或者,只是收買了外面的殺手麽?可是,殺手又豈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姬妾能夠認識的?
見他又陷入了沉思,呂微瀾不着痕跡的瞪了一眼瑟瑟顫抖的雪漫,若不是她剛好是站在了蕭卿墨的身後,她方才聽見蕭卿墨的話便蒼白了臉,渾身顫抖的模樣,難保不被他發現端倪。
“雪漫,你去浴堂叫人準備熱水,然後去摘些薔薇的花瓣回來灑在浴池中,我與王爺用完膳之後便要沐浴!”不着痕跡的将雪漫打發了下去,呂微瀾亦是順便以說話将蕭卿墨的神思拉了回來。
————
蕭卿墨在賭氣,而且是那種比較嚴重的賭氣。
比如說,有時候淺夏正往賬房去查賬的路上,若是在哪一個角落裏,或是回阆中遇見了他,他便會只當不曾看見她一般,故意且又很大聲的對着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的喱夜道:“喱夜!本王要去曉伶那裏!”
Advertisement
或是:“喱夜,去叫寶兒過來陪本王賞花!”
“······”
而有時候避無可避的面對面的時候,他就會揚着倔強的頭,以眼尾看着淺夏,冷冷的哼一聲,扭頭便走。
淺夏看出來了,卻也只是雲淡風輕的守着禮儀,不管他有沒有看見,或是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的依舊在嬌顏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對着他的面前、身後、側方依着本分行禮。
今日,又是如此,遠遠的看見蕭卿墨正沿着抄手游廊迎面而來,淺夏領着筱汐迎上去之後靠邊半步,然後低頭福身的行禮打招呼:“淺夏見過王爺!”
“嗯!”打鼻腔間像是極其勉為其難的發出一個不怎麽待見的音調,蕭卿墨的視線鎖在淺夏微低着頭而露出的頸後一段優美的雪頸之上,喉間微動的咽了一口口水,卻還是賭氣的不做片刻停留,很快的從她的身邊經過,仿似不過只是見到府中的一個下人在對他行禮而已。
可是,當越過她身邊幾步,眼角餘光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繼續看她,可除了只看見她飄飄轉身的背影,以及身後的喱夜正與淺夏身邊的筱汐眉來眼去的暗送秋波,壓抑的心頭就是一把火竄起。
“嗯哼!”這個小子,自己的主子正在忍受非人的待遇,他倒是跟一個丫鬟打得火熱,真是讓人火大的很。
“王爺,你這會兒不是要急着出門嗎?難道改變主意了?”聽到主子聲音中略帶不悅,喱夜趕緊識趣的對着那邊亦是一步一回頭的筱汐做了個回頭見的手勢,然後趕緊屁颠屁颠的追上來。
“誰說我要改變主意了,只是叫你去将呂側妃請來,本王與她一同出門,幫她添置些首飾衣裳!”幾乎是用吼的将話說出來,蕭卿墨的聲音大得也許在不遠處的翠微苑的呂微瀾不用喱夜去傳話便能聽見了。
“欸?”喱夜卻是因為小心肝都還在筱汐那兒,所以還有些沒有回神的沒反應過來,便道,“王爺,咱們王府的金銀首飾打造,以及衣裳定制,不都是宮裏準備的嗎?您怎麽忽然······”
“啊!王爺!疼!”話未說完,喱夜的腦門上就被蕭卿墨狠狠的敲了一個爆栗,本能的驚叫了起來。
驀地轉身,蕭卿墨明顯的看到漸行漸遠的淺夏低頭掩唇的微顫着纖柔的身子,明顯便是在偷笑。還有那個筱汐,正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他們這邊,眼眸中竟有着對他敲打了喱夜的責怪之意。
心頭郁郁的火氣直往上竄,蕭卿墨幹脆大跨步的往着淺夏的身後追去。數十步便追到她的身後,惱怒的不去在意她來不及掩藏的笑容,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便走。
“哎呀!王爺,你弄疼淺夏了!”手腕上的力道真的很大,淺夏吃疼的低叫,暗想着過一會兒一定又會淤紫了。而且,他人高馬大,雙腿修長的走起路來真的很快,她小碎步的跑的踉踉跄跄。
心疼的一緊,蕭卿墨下意識的便稍稍松了力道,只是暗沉的臉色卻有着暴風雨來前的陰霾,心裏只想要找個地方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識好歹又淡然的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
虧得他每天制造了那麽多的機會在她面前晃悠,她卻雲淡風輕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正等着她認個錯的讓他能夠找一個臺階下,可她沒有任何的表示。
她還真是以為自己每天除了上朝就閑的整天沒事幹的在府裏晃悠麽?她還真以為他沒有了她,生活就會失常了嗎?她還真以為······
呵!該死的!
可他偏偏就真的像是沒有了她,生活都變得那樣的不對勁了!
每天,當他從別的女人的床榻上醒來的第一瞬間,就會忍不住看一看身邊人的面容,希望她是他心中惦念的那個人。而每次失望之餘,心裏就會像是被貓抓了一般的無端的想要生出許多的火來。
于是,他就像是中邪了一般,趁着府中連下人都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偷偷摸摸的溜進她的房中,只為了貪看她熟睡的臉。
然後,又無數次的在府院中制造與她碰面的機會,只為了聽她淺淺柔柔的軟糯嬌音。
更是不惜找了那麽多的借口,只想要看她吃味的來自己面前申訴他的濫情。
可是,她沒有!
她沒有察覺他像個瘋子一樣,半夜不睡覺只為偷窺她;她沒有因為與自己相遇,而表現出渴望的想要接近的神情;她更沒有因為他在她面前提了那麽多女人的名字,而吃味的向他撒嬌抗議······
她沒有!她什麽都沒有做!只是那麽雲淡風輕的淺淺笑着與他擦肩而過,連一個流連的眼神都沒有展現出來。
他生氣了!他真的很生氣!他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她,罵她一頓,打她幾下······
可是,當他将她牢牢的禁锢在就近的假山背後一個隐秘的山洞中時,所有的惱怒,責怪和憤慨,都融化在她一汪清澈如碧潭的水眸中。
喉間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