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遺失的明珠
印秋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武功。但是，何曉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并不是為了自己。
“你提醒了我，”他說，“既然不想讓人類社會将來陷入戰争的陰影中，那就最好一直走在前面。”何曉表情木然：“所以？”
“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搜集一些東西，到了我們的世界，讓大家都可以使用。”
何曉盯着印秋，對方看回來，目光澄澈。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境界，比自己要高。她低下頭去：“找到了嗎？”
印秋有些失望地搖搖頭：“我走錯了路。武官不錯，可惜學到的都是戰陣功夫，還不如那些江湖草莽人士精通。反倒是我手底下幾個幕僚說起這些來比我還精通許多。如果不是附身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是知名的武官，我真想棄武從文。學文的實在是讓人羨慕。”
何曉微微低頭：“我這裏有。”她的聲音很輕，“但是，我是準備用來換取社會權限的。”
印秋吃了一驚，随後想起何曉這些年的行為，也猜到了幾分。何曉說的讓他眉頭微微皺了皺，随後展開：“好，你去提交吧。我會向政府說明這份文件的重要性。”
何曉對他感激一笑，兩人随即各自轉頭離開。
自從定下了時間之後，何曉就不再與何妮兒交談什麽了。她寫了信過去，請了何父何母過來。又給自己寥寥無幾的幾個朋友派了帖子，說明了自己的婚事問題。
何父何母幾乎是在接到信件的當天就過來了，到了京城之後，何母握着她的手淚流滿面：“妮兒，你終究是……”
幾兄弟中的老大何瑞後來悶悶地對何曉說，何父何母甚至已經做好了何曉終身不嫁的準備。甚至為了怕何曉去後無人祭祀，準備将幾個兒子中随便誰家的孩子過繼一個到何曉名下，以便将來為何曉上墳燃香。
何曉心中微暖，拍了拍何瑞的頭：“你姐我，做事有分寸。你如今也有幾個孩子了，京中機會多，要是還過得慣，就在京中住下來。”
何瑞點了點頭，對何曉一如既往的聽話，沒有半點兒不服的意思。
因為兩個人年歲都已經不小，何曉的婚事只用了三個月就過完了所有的禮儀，将自己嫁了出去。在花轎中的時候，何曉閉了眼，見到只顧着淚流滿面的何妮兒，嘆了一聲：“以後，你好自為之。如果不想再繼續行醫，借口想好好做一個好妻子也行。我想，這裏應該也教給你如何去當好一個大家主婦了。”
何妮兒将眼圈揉得通紅，對着何曉行了一禮：“多謝仙子對我何家這些年的照顧。”
何曉厭倦地擺了擺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無蹤，片刻之後時間與空間似乎發生變化，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出現在了自己的虛拟空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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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看起來那麽真實的虛拟空間，如今看起來，似乎變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這非常正常。”星靈在她對面坐着，面前擺着何曉喜歡的甜酒和玫瑰餅，舉杯對她示意，“虛拟空間畢竟只是電子流創造出來的，能量等級太低了。”
何曉默默地想了想，悚然一驚：“你的意思是，到了一定的程度，虛拟空間也會是現實？”
星靈大笑：“你認為，什麽是現實？那些衍生世界，難道不是現實？你生活的世界，會不會是現實？又或者，那些虛拟空間內生活着的人工智能，會不會認為他們的世界就是現實？”
何曉坐到星靈對面，沉默良久：“你現在的世界，對這個世界是如何定義的？”
“想知道？”星靈的心情顯然極好，“想知道，那就努力到這個世界來，那個時侯，你就會知道了。”
他上前一步，輕輕擁抱何曉一下：“恭喜你我的小女孩，你的成長超乎我的想象。我想，我一定會等到那一天，等到與你面對面相見的時刻。”
何曉擡起頭，面前的人影已經變得目光平靜無波。機器人管家星靈又恢複了正常。
何曉怔愣地看着虛空良久，心中茫然。
将這些思緒先丢到一邊，何曉轉頭就去了文明管理中心，表明了自己有屬于遺失的地球時代的文化知識提交。
負責接待她的人工智能也露出明顯的驚訝之意，片刻之後就告訴她，信息已經提交到上層，請稍等一會兒。
請何曉在虛拟的會客室坐下，清香撲鼻的花茶被端了上來，一些小點心也随後送過來，然後人工智能就退了出去。何曉在裏面獨坐了十幾分鐘，就有一個正裝的中年男人出現，笑容和煦：“何女士，您好。鄙人姓汪，汪展君，隸屬國家文明管理中心母星時代文明管理分部，剛才收到消息，說您有一份古文明的相關知識要提交？”
何曉放下手中的茶杯，點了點頭：“是。不過，這份資料，我要求面對面提交。”
汪展君一愣，面色變得凝重：“您的意思是，您認為這份資料有可能影響到人類社會的文明發展進程？”
何曉面色沉凝的點頭：“是，我相信。”
“如果查證信息并沒有那麽重要，您可能會被提起公訴，這樣您也确定這份信息的重要性嗎？”
何曉沉默點頭。
汪展君的臉色變得越發沉重，最後沉默地點頭，與何曉約定了時間之後，就禮貌地告辭。
何曉下了線，狠狠地鍛煉了一陣直到出汗身體無力才停止，去洗了澡換上家居服。
然後，她開始給自己把脈，對着鏡子查看自己的面色。這個身體後天的培養畢竟是沒有大人陪同，很多地方都有疏忽，就算星靈幫自己調理過一番，如今想要達到最優的程度，也需要好生調養才行。
打開光腦查詢了那些自己熟悉的草藥的情況，何曉皺了皺眉。許多草藥因為不常用，似乎只有在某些獨特的實驗室或者是培育基地才有培養，最重要的是，很少對外出售。何曉一點門路都找不到。
她不由得有些為難。
替代品肯定是有，但是，很多東西不經過分析，自己也不知道藥性，那樣更加不好下手。她盯着光腦投影出來的屏幕，陷入了思緒當中。
随後，被通訊器的聲音驚醒。
随後點開，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青年就出現在彈幕當中，見到何曉，他下意識地縮了縮頭，随後笑容滿面——那笑臉，依稀看上去有些熟悉的樣子。
何曉眉心一跳，就聽見那青年問：“白雲孤飛？”
對方的身份，顯然已經躍然紙上。何曉木然地點了點頭，對他揮了揮手：“天銳？”
對方點了點頭，随後就指着何曉跳了起來：“白雲孤飛！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寫一個字了？！自從《為俠》完結之後，你已經有一個半月沒有寫一個字了！一個半月！勤快點的作者已經收費一個月了！你還有沒有寫手的自覺？！”
何曉面色木然：“親愛的天銳編輯，作為我的責任編輯，你應該知道我的收入。”
天銳卡殼了一下，就聽何曉繼續說，“如果純粹只是為了賺錢，我已經不少了，甚至不繼續下去，這輩子都夠我吃喝了。”
天銳一瞪眼，正要再說什麽，何曉又打斷了他：“所以，我寫文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自己的自我述求。”
天銳微張着嘴，就聽何曉說，“所以，要靠靈感。”
聽到這裏，天銳總算是明白了何曉的意思，說到底還是在為自己不開新文而分辨。他指着何曉，手顫抖了兩下，最後沮喪地放下去：“算了，你現在是老大，我說不過你。再過一個月X有作者大會，作者讀者很多都要出席，你算得上今年的紅人，出色新人絕對有你的位置，要不要來湊個熱鬧？”
“現實？”何曉驚訝地反問了一句，被天銳瞪了一眼：“當然是虛拟，不過會用自己的本來面目出現。如果是現實，那些偏遠星球的，路上就要一兩個月了。”
何曉微微笑了笑：“我考慮下，最近有點事。”
天銳點頭：“你想好了說一聲，要是你不過來，我這邊的名額就要派給別人了。不過你要想清楚，今年你是作為新作者參加的，壓力小。等到明年，你就沒有新人優待了，這種賺聲望的好機會，很可能，你就沒法參與了。”
“我明白，謝謝你天銳。我在等一個人的消息，等到了，我就确定好新文的題材了。”
天銳的目光中明明白白地寫上了“求解惑”，結果被何曉赤果果地無視，嫣然一笑，挂斷了通訊。
不去管天銳在那邊暴躁起來的模樣，這邊何曉确确實實是在等一個人的消息。
她在等印秋。在變強的道路上，她知道的唯一一個走在她前面，能夠給她參考的人，也就只有印秋。更何況，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是怎麽變強的秘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可以相互絕對信任的。
只是印秋似乎還在那邊沒有回來，就連通訊也一直轉入提醒狀态。何曉嘆了一聲，将這件事丢到腦後，訂購了筆墨紙硯，開始默寫那些自己記下來的東西。
特別是要遞交給政府的那一部分。
何曉的書法在《為俠》的世界中又經過了十幾年的練習，如今已經稱得上是有了自己的意境。看上去四平八穩，只有細細打量，才能從那些字體中體會到書寫人骨子裏的驕傲與堅定。
每天一千個字，何曉寫得并不快。
雖然一本內氣的修煉方法确實不長，一千個字綽綽有餘。但是，想要寫出讓人能夠看明白的東西，何曉顯然要寫出更多。
這補充的這部分，才是她寫得為難的那部分——精挑細選，不能一次性上交太多太精深的東西，也不能粗淺到讓人看不懂。
何曉寫着這些，漸漸地有了一種自己在将中國古代的文明傳承下去的感覺。那些幾千年流傳下來的東西，曾經一度遺失，但是如今，它們都回來了。
也許這個世界讓自己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彌補這個遺憾。
那些璀璨的明珠……
何曉寫下最後一筆，放下了筆。她的手邊已經有厚厚的一疊紙，看起來已經是完完全全的，一本書的厚度了。
何曉揉了揉手腕，将最後寫的這幾頁放到一邊晾幹，自己開始動手将早先寫好的那些分開裝訂成冊。沒過一會兒，桌面上就出現了三本書加上一疊紙。
何曉默默地将它們都收起來，繼續進行今天的鍛煉。
沒有藥物的輔助，何曉還是有些遺憾。如果有藥物，她鍛煉身體的進度至少能跳躍一個檔次。如今除了自己去找之外，就只有等自己提交的那些東西得到認可之後，政府的大規模培植了。只是不知道那又是什麽時候了。
何曉想着這樣的事，不由得就有些走神。
然後，在虛拟網上與那些寫手們交談的時候，被天銳揪着問原因。何曉看着周圍一片好奇的目光，抽了抽嘴角：“不過是走神而已……”
天銳敲她的頭：“走神走到将白湯當做甜酒？”何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子，愕然地發現，這果然是混合了高度酒和碎肉雞蛋的舞會用飲料白湯，平時自己絕對不會碰的，覺得味道太過詭異的東西。
邊上水墨大笑起來：“白雲走神的時候很乖，給什麽就喝什麽。”何曉哀怨地看了水墨一眼，趕緊将手中的這杯白湯丢到一邊，換了一杯果汁漱口。
等到天銳再問的時候，她也就沒有再掩飾，直截了當地說了。
天銳一怔：“你問這些東西幹什麽？你小說裏的東西，我以為都是假的？”何曉含糊不清地回答：“有些是真的，我好像還記得一些，想試一試。”
天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這些語焉不詳的話語，直截了當地打開了通訊器，接通了一個人：“小子，我記得，你名下有個培育院？”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這個時候了！！！
留言繼續明天，跪地致歉，明天白天一定搶了電腦來回複留言。
今天字數稍多，算是補昨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