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約個時間
蘇安幾乎是沒有花時間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雖然醒來以後是真的大腦一片空白, 但是蘇安迷迷糊糊的還記得一些夢裏的內容，難怪昨晚做夢的時候覺得夢裏的那些東西怎麽那麽真實。
原來是本來就存在的。
她感覺自己在昨晚那個時刻是記得的，只是睡醒以後就全部忘了。
蘇安靠在門邊, 看到裴季言正在整理衣服，她嗤了一聲, 說：“衣服那麽亂，結果你跟我說昨晚什麽都沒有，要是這個時候誰突然來看到, 肯定才不會相信呢——”
蘇安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烏鴉嘴哪一次這麽準過。
她話音剛落，門鈴忽然就被摁響了，響得很急切的樣子, 好像在催促着他們去開門，蘇安看了裴季言一眼。
蘇安用眼神示意裴季言：你去開門。
裴季言本來是沒懂得, 但是蘇安給他指了指自己的已經差不多廢掉的身子，雖然沒說話，但是心思都已經全部寫在了臉上。
——不會要我這個路都快走不動的人去開門吧？
蘇安瞪了裴季言兩眼, 最後裴季言還是去開了門, 但是蘇安突然想起什麽，在裴季言打開門之前趕緊出聲制止：“等等！！”
裴季言轉身，眉梢一揚。
“怎麽。”他的聲音不大，隔着很厚的門應該不會被聽到。
這裏隔音效果還是挺好的。
蘇安驚醒, 剛才最後的那麽一點點餘留的困意和疲憊全部消失殆盡，剛才還在那邊賣慘說自己差不多廢了的蘇安突然沖過去，把裴季言阻礙回去。
“等一下。”蘇安嚴肅地說，小心地壓低了聲音，“萬一是我哥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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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言睨了她一眼，“我們倆什麽都沒有。”
“你覺得我們倆現在這個鬼樣子, 你他媽還在我家裏，一大早的幹什麽呢？”蘇安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廢話，“你…反正你先躲起來！”
裴季言：？
“去我房間！”蘇安催促，“我哥再怎麽不會往我房間裏看！”
蘇野其實很少來她這邊每次來也就是喝兩杯水就走了，雖然是親兄妹，但蘇野也還是覺得女孩子的房間裏充滿秘密，不能随便進去的。
昨天跟家裏吵架了，蘇野的電話蘇安一個都沒接，最後又喝成那樣，肯定蘇野後面發的消息都沒回的。
所以今天蘇野很有可能會過來。
本來可以馬上開門，結果兩個人又磨磨蹭蹭了許久。
門鈴就這麽響了幾分鐘，他們倆還沒開門，結果接下來裴季言的手機就響了，電話是傅忱斯打來的。
傅忱斯欠欠的聲音響起。
“開開門呢，不會還沒起吧？”傅忱斯調侃，“不至于吧，都這個點了還不起？你們倆昨晚不會真的搞從昨晚搞到早上吧？”
“………”
“………”
蘇安和裴季言都沒說話，蘇安聽到傅忱斯的話以後，懸着的心忽然沉了下來。
…只要不是蘇野來，什麽都好。
他們倆還沒回答，電話那邊的傅忱斯似乎是當做默認，他繼續說：“還是說，今天起床來了個晨間運動？啊，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蘇安以前覺得裴季言那張嘴可以撕下來。
現在她覺得在撕裴季言的嘴之前，還是把傅忱斯那張有點欠收拾的嘴撕下來吧。
他們倆這個嘴皮子功夫，只能說确實是人外有人。
蘇安瞄了一眼裴季言，他的神色冷冷的，甚至有幾分煩躁的樣子，有那麽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心底冒起來。
今天看到裴季言的第一眼，他的表情就不怎麽好看，比以前任何時候都不好看，不管怎麽說，他們倆都在一起過一段時間，蘇安對裴季言那些微表情的捕捉還是很在行的。
畢竟以前也是觀察裴季言的表情過來的。
小心翼翼，生怕讓他哪裏不喜歡或者不開心了，蘇安覺得那可能是自己人生史上最卑微的一段時間。
裴季言現在這個表情。
是在感到煩躁吧。
也對，跟不喜歡的前女友這樣不明不白的，他當然會不太開心。
蘇安聳了聳肩，換上自然的表情，問：“那你去開門？”
裴季言嗯了一聲，又轉回去給傅忱斯開門，走過去的那麽兩步路上，他還伸手再一次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蘇安靠在旁邊也不說話，甚至懶得思考。
門打開。
傅忱斯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他先是啧了一聲，随後觀察了裴季言一會兒，目光來來回回，最後落在蘇安身上。
蘇安擡着眸，跟傅忱斯對視了一眼。
裴季言和傅忱斯兩個人雖然是朋友，但是好像性格相差千裏，傅忱斯看起來是不怎麽靠譜，有時候甚至讓人覺得有點随便，但其實他不會。
在第一次發現池嬈跟傅忱斯關系不菲的時候，其實她稍微有去了解一些跟傅忱斯有關的事情。
傅忱斯這個人竟然意外地靠譜。
至少在感情上是真的很認真。
裴季言就不一樣了，表面上看着很清冷，但是玩弄人的時候還是一套一套的，蘇安也覺得自己時常落入他的圈套。
完全玩不過。
她只能保證自己不虧，只能保證自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至于對裴季言來說到底是怎麽樣，也無所謂了。
幾秒後，傅忱斯笑了一聲，開着玩笑：“穿得挺工整的。”
蘇安這邊看不見裴季言的表情，他剛好背對着她，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背脊，依舊是不會彎下來。
只有傅忱斯能看到裴季言眼底無奈又帶着些怒意的樣子。
傅忱斯勾了勾嘴角，繼續痛擊他：“幫我女朋友來打探個情況，畢竟昨晚我是用生命保證你不會動蘇安的。”
裴季言一聲冷哼，“當然。”
“那就行。”傅忱斯拍了拍裴季言的肩膀，“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連我女朋友都要一起賠沒。”
兩個人在那兒說了兩句，傅忱斯忽然勾着裴季言的肩，跟蘇安打招呼。
“這個不識相的我先帶走了啊。”傅忱斯說，“嬈嬈叫你好好休息，下次別亂喝酒，就算她在場也救不了你。”
“……”蘇安硬着頭皮應聲，“知道了。”
她昨晚确實是僥幸心理，覺得反正池嬈也在，多喝點，喝醉了也沒關系，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外面喝成這樣，要有很信任的人在身邊才可以。
偶爾醉酒，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蘇安本來起床的時候還有點震驚裴季言怎麽在這裏，過了這麽久，蘇安也知道自己是什麽德行。
肯定是喝太多了以後神志不清給裴季言打電話了。
……那麽多前男友怎麽就下意識地挑裴季言的電話號碼啊。
而且。
她明明沒有存裴季言的電話號碼。
一個人好像是有很多人格，現在清醒着，蘇安都有點無語自己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竟然還在潛意識裏記得裴季言的手機號。
最離譜的當然還是，裴季言竟然這麽多年都沒有換過手機號。
雖然想起來稍微有點傻逼，不過這樣的話其實事情還在她的計劃範圍內，反正都是要這樣的，讓裴季言感覺到她。
不管是誤會還是肯定。
裴季言一定會想，她肯定對他有點餘情未了，這樣人就會上鈎了。
蘇安從頭到尾都沒有挪半分，就在那邊看着裴季言和傅忱斯，他們倆要一起走的時候，裴季言轉過來看着她。
裴季言還沒說話，倒是蘇安先開口，她笑了一聲，挑眉。
“你舍不得我呀？”蘇安笑得眉眼彎彎的，“還是說你也覺得可惜？”
“……”
“那要不你別走了，反正今天周六。”
“……”
裴季言一直沉默，唇微微動了一下，在蘇安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機會插話。
蘇安繼續說：“雖然大白天的不太好，但也不是不行。”
傅忱斯在後面都聽得笑，說：“那不行，要是讓你們倆有點什麽，我回家交不了差的。”
蘇安凝神皺眉，這才擺了擺手：“算了，你們走吧，男人在這種時候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傅忱斯是篤定裴季言不會動她的。
不然明知道他們倆要是真有點什麽，池嬈覺得不會放過他，傅忱斯還敢把他們倆單獨留在一個屋子裏。
蘇安想了想。
看來裴季言還是沒動心。
怎麽會有男人面對喜歡的的人的勾引無動于衷甚至有點煩呢？
除非他不行。
最後裴季言只是跟她說了一句：“桌上有葡萄。”
蘇安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倆就關門走了，她的目光這才挪過去，看到飯桌上放着已經清洗好的葡萄。
……算他識相。
要是是沒有洗的，她肯定當場追出去給他扔了。
蘇安每次宿醉以後都會犯惡心想吐，這個時候吃兩顆葡萄就會好很多，所以每次喝完酒最想吃的東西都是葡萄。
有想吃的東西，之前有幾分沉悶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了。
她這個人啊，脾氣是來得快也去得快，都說她很難哄，但是蘇安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挺好哄的，就是看哄人的人用的方法對不對而已。
…
吃完東西以後，蘇安去洗了個澡，她覺得頭暈就只稍微沖了一下，累得不行，直接躺在床上發呆。
昨晚那一覺還睡得挺久的，現在是一點都不困，也什麽事情都不想做。
只能望着自己的天花板出神。
現在計劃第一步應該差不多了，蘇安稍微回顧了一下，她覺得裴季言最近多少還是有點改變的，沒有剛重逢的時候那麽喜歡堵她了。
甚至有時候對她還挺好的。
下一步計劃是什麽呢，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蘇安閉了閉眼，腦子裏另外一道聲音沖了出來——
“直接睡他啊！”
“感情牌都打完了！該打下一張牌了啊！”
腦子裏兩個聲音在吵架，好像都是自己，但是又有點不一樣。
另一個自己反駁道：“那怎麽行！只是為了報複前男友出賣自己的身體！太虧了！這種事情做不得！”
“你傻啊？”腦子裏的自己一聲輕哼，“裴季言活好啊！你就是白嫖個技術好的！而且你想想，只要是你主動，就是你睡他！你這個年紀總是有這種需求的！就他了！”
蘇安：……
媽的，自己被自己說服了。
躺在床上的蘇安翻了身，蜷縮了一下，整個人縮成一團，她抱着一個抱枕，腦子裏是裴季言的聲音。
——“雖然你昨晚盛情邀請我。”
但是還是什麽都沒有。
這樣都沒用！那怎麽才能搞到裴季言啊！怎麽會有這麽難搞定的男人！
蘇安想着就生氣，最後坐起來灌了兩杯冷水冷靜了一下，告訴自己。
蘇安，你不能犯/法啊！
一次宿醉要用很長的時間來恢複，蘇安幹脆給自己放了幾天假都沒去工作室，有什麽事情都是讓孫谷雨代勞的。
蘇安無數次想，自己要是沒有這個助理要怎麽辦哦。
一晃眼，一周都快要過去，到了第二周周四，蘇安心想，自己從上周五就沒去過那邊，明天要是再不去就是懈怠曠工一周了。
明天還是去一趟吧。
她躺在床上看最近大熱的電視劇，點開之前是笑着進去的，看到一半是哭着按的暫停。
…這些狗血電視劇拍得那麽感人幹什麽！
蘇安一邊吸着鼻子一邊接孫谷雨打來的視頻電話，畫面一接通，孫谷雨剛剛開口：“老板…”
孫谷雨才喊了一聲，突然啞住。
沉默了兩秒。
“你在哭嗎？”孫谷雨問，聽着是在關心，但是下一句，“原來你不來工作室就是為了在家以淚洗面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男人抛棄了。”
蘇安聽到被男人抛棄這幾個字就上頭。
嗚嗚嗚嗚今天看的那個電視劇女主好可憐，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說分手就分手，一片癡心喂了狗。
蘇安也不回答，抽泣着，在視頻裏唱起來：“嗚嗚嗚，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麽多年，卻換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
孫谷雨：？
“我不想成全你了。”孫谷雨低頭揉了揉太陽穴，“最近都要忙死了你在那邊謝謝成全？？”
蘇安還沒完全緩過神，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乖乖道歉：“麻煩你了，我明天一定來！”
“你最好是。”孫谷雨瞪了她一眼。
到底誰才是老板啊！！
“好了，說正事。”孫谷雨鼠标點了點，“這周的店鋪銷量是跟之前差不多的，但是beauty那邊是真的猛，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最近beauty差不多也要跟一個大公司談成了，合作暫時沒有公開，但是那邊已經在幫忙分銷。”
蘇安嗯了兩聲，問：“哪個公司啊？”
“不是安城的公司。”孫谷雨說，“簡林夕為了這次的合作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雖然我們跟景安的合作是簽得很早，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進度很慢，具體是什麽原因不用我給你強調吧？”
“……不用。”
蘇安每次任性胡來以後，後來還是會稍微後悔一下。
她是典型的，我錯了，但是我下次還敢。
都二十五歲了這個毛病毫無長進。
孫谷雨之前都說她這個毛病跟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那種假期作業下來了，說我一定做完作業再玩，結果每一次都是等到開學前幾天才補。
當時蘇安還十分嚴肅地糾正了她。
——“我不會這樣的。”
——“因為我根本不交作業。”
還挺驕傲的。
跟景安那邊的合作進度很滞後，但是裴季言竟然也不催，最着急的人非孫谷雨莫屬。
“新款打樣已經出來了，這一批還不錯。”孫谷雨繼續跟她說，“上個版你不是覺得不喜歡嘛，一會兒晚點叫閃送給你送到家，你就在家工作，看一下。”
孫谷雨說着，鏡頭轉過去給蘇安看後面在人形模特上的衣服。
“你先這樣看，等下給你送。”
這件衣服本來也是春季新款，設計草圖圖透的時候其實有很多粉絲都在關注，覺得這套肯定是春季爆款。
結果現在春裝都賣到一半，隔壁同行都準備圖透夏季款了，illness這一款都還沒做出來。
最近官博也有很多人催個不停。
但是蘇安不滿意的東西是不會拿出去賣的，她對這個很嚴格，而且整個品牌也是蘇安一個人說了算，她說不賣就不賣。
初版拿回來的時候蘇安自己在家裏改了一下送回廠裏，今天才改好二版。
“可以。”蘇安順手抓了一個零食，“對了，這個零食多好吃的，明天給你帶點來工作室啊，酸酸甜甜的，但是也不是很膩。”
“……”孫谷雨眉心都顫了一下，忍無可忍，“蘇安！”
“啊？”蘇安繼續往嘴裏塞吃的，“怎麽了？”
“我們這會兒是在談工作。”
“哦哦……”
蘇安知道孫谷雨肯定又生氣了，稍微低調了點，只能說自己是有求于人，不敢輕易造次。
蘇安這個人作天作地無法無天，能稍微壓一壓她的竟然是自己的下屬。
以前剛開始做品牌的時候，蘇安也是雇過很多人的，基本上都多多少少受不了蘇安這個人的性子，要認真做事的時候不認真做事，但是要是劃水摸魚又要被蘇安罵。
典型的，我自己玩可以，但是你不行。
對自己有多不嚴格，對別人就有多嚴格。
雖然是蘇安付工資雇的人，但是這還是個技術活，蘇安知道自己要是失去了孫谷雨，就很難找到下一個孫谷雨。
孫谷雨在視頻那邊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你平時跟裴總談工作的時候不會也這樣吧？”
“嗯？”蘇安應着，回憶了一下，“好像是。”
想起來的話，她跟裴季言一起工作的時候好像更過分，因為孫谷雨有時候還要說她兩句，裴季言完全不會說，就随便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如果這都不算愛！”孫谷雨的聲音拉高了點，“裴總真是完全縱容你，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覺得他一點都不喜歡你的。”
蘇安沒說話。
按照她的分析，裴季言就是哪兒哪兒哪兒都看不出來他喜歡她。
孫谷雨終于說完這件事，跟蘇安說一件事都覺得有點累，她準備挂斷，跟蘇安說：“好了，那就差不多了，我跟景安那邊彙報一下工作進度。”
“行。”
通話結束以後，蘇安馬上開始繼續自己的狗血電視劇，BGM一響起她的眼淚就包住了。
又一次看到太陽下山。
蘇安看得腰都酸了，她起身活動，去拿手機的時候才看到手機上有裴季言發來的消息。
……啊，好像勾.引裴季言的計劃又忘記實施了。
一周都要過去了，她沉迷于在家看電視，對外面的一切都不關心，別說平時的噓寒問暖了，她連工作都沒跟裴季言談過。
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一周都不聯系的合作方。
蘇安這才點開看。
【裴季言】：你助理已經把情況說明了，不過有的內容需要你親自跟我核對一下。
【裴季言】：約個時間。
蘇安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她回複：【先看到最後一條。】
【搞得我誤會了。】
裴季言那邊回消息效率很高，跟蘇安是天差地別。
【裴季言】：？
【蘇安】：我以為你要約個時間跟我做點什麽呢。
【蘇安】：不是我說你啊裴季言，你要不是對我圖謀不軌的話，那天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大可以拒絕，怎麽還來呢？
上方一直顯示着對方正在輸入。
但是裴季言的消息一直沒有發過來，不停地斷斷續續顯示。
蘇安趁機不停地輸出。
【蘇安】：哎呀，我也就是說着玩玩的，我這個人一般情況下不喜歡跟前男友有聯系的。
【蘇安】：時間的話我要稍微看看，最近有點忙。
裴季言終于回了一條。
【你一直沒去工作室還能忙什麽？】
【蘇安】：當然是忙着搞新的小帥哥啊！！驚訝.jpg
【蘇安】：不過最近大家都好忙哦，要不裴總你稍微犧牲一下？不然我還要繼續花時間呢——
【裴季言】：………
【蘇安】：沒關系，我去撈撈別的帥哥呢，那勞煩您等我搞到帥哥再跟你約時間可以嗎？
【裴季言】：這是讓你工作的條件？
裴季言這句話看着挺生氣的。
不過好像生氣是因為她随便因為這些事情不願意工作。
蘇安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翻的，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這樣逗裴季言很有意思，雖然看起來，裴季言根本不會在意。
激将法這種東西，她其實知道這樣對裴季言沒什麽用。
畢竟裴季言是一個，看到她跟某任男朋友糾纏都能無動于衷的人。
但是皮這一下就很開心。
裴季言那邊就沒回了，連正在輸入的顯示都沒有，蘇安笑笑，準備放下手機活動一下筋骨。
好的！！明天一定要去上班！！
蘇安從沙發上起來活動了一下，聽到自己的一把老骨頭嘎達一聲響。
……久坐成病啊。
看來還是要多鍛煉，不然自己的未來可能真的就完蛋了。
她剛打算把自己的瑜伽墊拿出來，忽然來了電話。
陌生的號碼。
很眼熟。
不，準确地說是自己的腦子很熟。
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裴季言第一次給她這個手機號打電話，大概是因為她那天給他打了，所以他就有了號碼。
蘇安接起電話，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開口：“怎…”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男聲傳入耳裏，明明跟剛才的話是一樣的，但是文字和被他說出來完全是兩個感覺。
就這麽，在裴季言的口中就變了個味兒。
他說。
“約個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