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酒
“噗,陛下,這小孩,有點意思。”高贏闵身邊的建榮,捂唇,忍不住笑了。
見着身邊的龍涎香消失了,衆人方才起身,關雲羽扶着腿軟的尤然,兩人四目相對,尤然面色慘白,張了張嘴,終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尤然入朝為官十餘載,第一次被吓得真真差點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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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關雲羽站在最後面,聽着百官依次發言,她有些困乏,腳也站的有點酸了,目光落在一旁的侍郎身上。見她,站的筆挺,蒼蠅落在她的鼻尖,她的眼睛都不帶眨,想來也是與她一樣,今日初入朝堂,她嗅了嗅,是個Alpha,等級不低。
“喂,你不癢嗎?”看着那蒼蠅在她鼻尖,停留了數分鐘,關雲羽忍不住,喊了聲。明明是在最後一排,根本無人會注意,這人卻還是這般傻。見那人不動,關雲羽從口袋裏掏出一粒蠶豆,輕輕一彈。
那人鼻尖上的蒼蠅被她打中,掉落在地上。
Yes!關雲羽自信的握拳,果然是百發百中的全能王,那人依舊是不動。關雲羽看了她的穿着,是吏部的人,果然,她爹招的人,就和她爹一樣,無趣乏味的很。
關雲羽嚼着剩下的蠶豆,越嚼越香。她料事如神,知道這朝堂無聊,于是特意帶了些小零食打發時間。
“關侍郎,你在做什麽?”錦衣衛上前,眼眸閃過兇光,沉聲問道。
“我,我在打蒼蠅啊。”
“你們沒看到嗎?”關雲羽挑眉,指向掉落的蒼蠅說道。
“你。”錦衣衛憤然,準備把她抓走,卻見身後為首的錦衣衛沖他揮了揮手。
“罷了,她只是個小孩子。”為首的錦衣衛輕聲說道。關雲羽看向那個錦衣衛唇角勾起笑意。
下朝之時,她迎了上去,熱情的沖着錦衣衛招了招手。
“哎,剛剛謝啦,你叫什麽,今晚,我請你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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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錦衣衛沖着她笑了笑,都說錦衣衛冰冷,但關雲羽卻看到他的和善。
“不行不行。我必需請你喝酒。”
“尤公,他叫什麽?”關雲羽拉住準備逃離的尤然,悠悠的問道。
“索大人,您好。”尤然敬畏的抱拳,作揖。
“索一鳴,你是我姐姐的舊部下。”關雲羽唇角揚起笑意,認出他來。
“沒錯,關将軍特意囑托我,說她這妹妹,從小無拘無束慣了,不會顧及朝堂禮數,讓我多照顧着你。”索一鳴,笑了。輕聲說道。
“關二小姐,你看看,要不說,你是享萬千獨寵于一身,哎,我可真羨慕啊。”尤然看向關雲羽,眼眸裏透着羨慕之色,關雲羽含着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麽都有關雲清替她善後,可真是,姐妹情深。
“哈哈哈,尤公,像關雲清這樣的絕世好姐姐,你是羨慕不來的。”關雲羽得知是關雲清的囑托,心口一暖,得意的笑了笑。
“祖宗,你這可是故意氣我不成。”尤然無奈的笑了笑。
“今晚,喝酒,我們喝酒去。”
“有花姑娘的那種。”關雲羽拍了拍尤然的肩膀,低聲說道。關雲羽自認為聲音不大,但身後不遠處,那人卻仍是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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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長安城,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一老一少,換下了朝服,年輕人一襲白衣,長發随風,春風得意。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滿月樓,滿月樓裏,早已高朋滿座,貴客雲集,老板見着關雲羽趕忙上前,來迎她。見她們二人帶到了四樓的雅座之上。
此時,一女人抱着琵琶緩步從舞臺後走來,輕薄的面紗遮面,但掩蓋不了她面紗之下絕美的面容,窈窕的身姿緩緩坐下,修長的指尖,撥動着琵琶,悠揚的聲音響起,衆人皆是屏住呼吸,耐心聆聽。
“關二小姐,你可真厲害,這曾經紅遍長安,銷聲匿跡的秋月姑娘是被你給買下了。”
“有錢,自然是要尋歡作樂的嘛。”
“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關雲羽支着下巴,輕點着桌角,随着秋月婉轉的琵琶聲,搖晃着腦袋,标準的纨绔子弟。
“來來來,喝酒。”尤然舉杯,兩個碰杯,關雲羽小抿了一口,鳳眼微眯,欣賞着這江南小調,溫潤動聽。
“關二小姐,可是喜歡這秋月姑娘。”
“漂亮的美人兒,誰不喜歡?”
“你不喜歡嗎?”關雲羽笑了笑,目光落在尤然身上。
“哎,你也知我們家母老虎有多厲害了,這些,小花小草,就是過過眼。”
“自然,我們家秋月,可是正經姑娘,賣藝不賣身的。”關雲羽挑眉,看向尤然,正色的說道。
“不過,我看這秋月姑娘,倒是想,獻身于你。”尤然輕笑着,此刻,秋月的目光又落到了他們的廂房之內,自他們落座,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秋月的視線就沒從關雲羽身上離開。但眼前的人,卻毫無察覺,看來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哦。
“哎,我一個beta我能給她啥?”關雲羽笑着,擺擺手。
此時,大門拉開,幾人緩步走了起來,關雲羽看向為首那人,怔了怔,身邊的尤然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哐當吓得酒杯掉到了地上。
“尤叔叔,我沒看錯吧。”關雲羽看着那人大大方方的落座在貴賓席上,揉了揉眼睛。
為首的那人,一身錦繡黑衣,暗紋是精致的龍紋,烏黑的長發綁成一束,淡若冰霜的眼眸裏,透着目空一切的高傲,她的身型比普通Omega要高出很多,走在人群中,不單單能吸引到Alpha,很多Omega都為她側目。身旁的侍從個頂個都是上等的Alpha,關雲羽想到一個詞來形容這個人。
可真是人中龍鳳!
“陛下,也愛喝花酒?”尤然還是第一次看到穿便服出現在長安城的高贏闵,瞪着眼睛,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高贏闵向來自律,給人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禁欲感爆棚。
歷年來外界沒少給她壓力,希望她像歷代帝王一樣,設立後宮,延綿子孫,傳承高家香火,可偏偏,一句,當今天下,朕說了算。回絕了所有人,可這是,怎麽呢?
秋月又彈奏了兩曲,只見着高贏闵沖着身邊的侍衛,耳語了幾句,侍衛便上臺,與老板商量,老板面色為難的看向落座在中央位置的關雲羽,關雲羽皺了皺眉意識到把有些不對勁。見老板用唇語給她比劃。
“他們要買秋月一晚。”
關雲羽嘩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見識過高贏闵的厲害,頂級的Omega連Alpha都可以短暫标記,何況是Omega。
這昏君,究竟想幹什麽。
“祖宗,你別激動。”尤然拉住熱血上湧的關雲羽,忽而,他想嗅到了一絲味道,令他寒惡的怔了怔,這麽高階的信息素,好像是從關雲羽身上散發出來的。
見着秋月,随着他們進入了包間,關雲羽握緊了拳頭,牙都快要被她給咬碎了。可惡,可惡。
“祖宗。你冷靜點,秋月那可是陛下看中的女人。”
“是她的福氣。”尤然安慰道。
“知道了。”關雲羽低眸,悠悠的說了句。轉身要走,尤然抱住她。
“祖宗,你去幹什麽?”
“我要去茅廁,你要去嗎?”關雲羽一挑眉,淡淡的問道。
“不去,我等你回來。”尤然松手,看着關雲羽離開,又喝了一杯酒,你說,這是鬧得什麽事。怎麽自從關雲羽入朝為官,這碰到陛下的幾率變得這麽頻繁了呢。
此時,借故去茅廁的那人,實則做了梁上君子,掀開瓦片,她想要看清包間內的情況,忽而聽到了一聲尖叫,關雲羽想也沒想,嘩的一下順着屋頂跳了下來。剛跳下來,就被數把尖刀架到了脖子上。
坐在主位的高贏闵,一身黑衣,懷中還抱着一只黑貓,黑貓舔着爪子,眼神慵懶的看着她,一如她的主人,眼神裏透着傲慢與冷酷,就像是靜靜等待獵物上門的獵人,請君入甕的姿态。
包廂內根本沒有秋月,她上當了。上了這女人的當!
高贏闵從椅子上起身,胖胖的黑貓輕盈的跳到了一邊,弓着腰,警覺的看着關雲羽,發出喵喵的叫聲。
“都下去吧。”高贏闵揮了揮手,貓輕盈的跳上窗戶,踏着屋頂的瓦磚,消失在夜色中。
随從此刻下去了,房間內只剩下高贏闵與關雲羽,龍涎香毫無忌憚的散開,誘引着關雲羽後頸開始發燙,被這個女人淺度标記過,她的身子不聽使喚,有些發軟。
“陛下。”關雲羽薄唇動了動,輕喊了一聲,适時的示弱,可能會引起女人的憐憫,她這般想着。
可她這一叫,龍涎香的味道更加濃郁了,張狂到撲鼻而來。頃刻間,關雲羽鳳眸沁滿了霧水,咬着唇,讓自己保持着克制。看着緩步朝着她走來的女人,冰封的面容沒有一絲變化,明明自己已經示弱了,女人卻仍舊保持着勝利者的姿态,俯瞰着她,她忘了,當今聖上,是個冷酷無情的君王,連她的哥哥,她的父親,都可以殺死,她根本就沒有心。
纖手落在關雲羽的後頸處,微涼的指腹,輕輕一壓。
“嘶。”關雲羽幾乎是從齒縫間發出的聲音,劇烈的刺激感,讓她後頸一麻,就差直接跪倒在高贏闵的面前。
“标記有點淡了。”
“要不要朕,幫你補一下标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