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Second
“也就是說現在誰出價高,就聽誰的,是吧。”唐李傑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坐在車上一副恹恹的樣子。
“是啊,M國總理先聯系過來的,說要幾個實力爆表的雇傭兵去保護他,所以立馬聯系了你。誰知道,剛聯系完你,另一邊又有人要雇傭殺總理的人,而且出價極高。”葉郎一邊開車一邊向唐李傑做解釋。
“我覺得你們老大可能會選總理,只要總理再出一倍的價錢。”唐李傑不以為意地說,“,他的脾氣我清楚,如果這次保護好了總理,以後在M國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好好的一個人情不做,何必去自找麻煩的。”
“也是吼,不過老大那麽愛錢,也不一定,聽說雇傭殺手的人可是商業巨頭,也不知道那可近可親的總理怎麽得罪他了。”唐李傑沒有回應,葉郎側頭看了看,發現唐李傑已經靠窗睡着了,這才減慢了車速,盡量開得平緩一點。
車子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住了。葉郎正要叫唐李傑起床,就見他已經醒了,伸了懶腰便下車了。從事雇傭兵這種高危職業,要随時感受到周圍的變化,及時應變突發狀況,所以當汽車停下的時候,唐李傑已經睜開了眼。兩人并肩走進了酒吧,雖然還是下午,可是酒吧裏已經人滿為患。彩色燈光不停地變換,舞池上的人搖曳妩媚,吧臺已經有人醉得大哭或大鬧,在燈光照不到的暗處有撩人的□□傳出……□□至極。這裏表面上是酒吧,實際上地下卻是“道”的基地總部。兩人拐進了雜物間,只見葉郎打開一個櫃子的門,裏面出現了一道電梯門。兩人走了進去,按下按鍵,電梯往下行。鐵鏈運轉的聲音在靜谧的空間裏十分明顯。到了。“道”的基地總部是龐大的。裏面的道路錯綜複雜,若不是熟悉這裏的人,想必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拐了幾個彎,兩人停在了一間名為“老大專用辦公室”的門前。唐李傑一看見這牌子,嘴角微微抽搐,都幾年了,那家夥輕浮的個性還是沒改。葉郎敲了敲門,得到了裏面的人應允後,便示意唐李傑進去,自己則在門外守着。唐李傑一進去,看到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平板,玩着開心消消樂,玩就算了,你那副認真勁是什麽鬼,一副快要被游戲裏的BOSS殺死的表情是什麽鬼。唐李傑輕咳了一聲,“OH,shit,居然輸了。”回應他的是男人的抱怨。唐李傑默默扶額。沙發上的男人關掉平板,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站着另外一個人,看到來人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站多久了,腿酸嗎?要我幫你揉一揉嗎?”
“我又不是你老婆,用不着幫我揉腿。”唐李傑坐在了沙發上。
“別這樣嘛,再怎麽說這麽久不見你,我也是會想你的。”一臉讨好的表情。
“怎麽辦,我牙酸得都掉地上了。”唐李傑用手扶着臉頰。
“這樣你就受不了了,當初高中收到那些情書,也沒見你惡心得想吐啊。”辛亦逝嫌棄地道。
“你也不看看人家寫情書的小姑涼多麽清純可愛,光看着胃口就好。”
“你不是對女生沒興趣嘛?怎麽這會想通了,決定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了?”
“你想多了,你哥我現在喜歡的還是一男人。”
“怎麽有人拉?誰怎麽倒黴被你看上了?”辛逝幸災樂禍地笑道。結果唐李傑接下來的一句話“你老婆”把辛亦逝雷得外焦裏嫩。“不是吧,那可是我老婆,你可不能怎麽做,在怎麽說也是我老婆,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辛亦逝佯裝生氣。
“知道了,趕緊說正事。”唐李傑随意地陷進了沙發。
“剛才葉郎應該都跟你說了吧,現在由你做決定吧,畢竟任務是你的。”辛亦逝恢複正經,倒了一杯水遞給唐李傑。
“你還真是無恥,麻煩事老是丢給我。”接過水。
“你不是習慣了嗎?”讨好的笑。
“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的道理,既然是總理先來那就是總理了,再說賣這個人情也不錯啊。而且‘道’做事也不能那麽沒有原則,不是嗎?”唐李傑喝了口水。
“跟我想的一樣,那就這樣吧,你明天早上去總統府就行了。現在要不要上去喝一杯,我可是好久都沒和你敘舊了。”
“可以呀,順便帶我去見見你老婆。”
盯住,“你想做甚,你不可以這麽不要臉,那可是我老婆,我老婆啊。”
“我只是想見見我未來弟媳,你要不要怎麽激動。”唐李傑對這個有妻控屬性的家夥實在是感到累啊。
其實“道”是唐李傑和辛亦逝兩人一起拉大的。兩人家境都十分富裕,那是正值年少,總會做些意氣風發的事。兩人淨身出戶,想要靠自己打下一片天,這大概是每個少年郎都有想過的事,只是沒幾個人真正去行動。他們住地下室,睡公園的長椅,在餐廳洗過碗,在酒吧當過駐唱,在街邊賣燒烤……凡該經歷的都經歷了,這麽一來二去,也不知道怎麽的便拉起了這麽大的組織。剛開始誰都沒有想到會成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沒想到成功了,而且規模範圍也越來越大。當初那段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刻骨銘心地印在兩人心上,時不時地拿起來回憶一下,也是百般滋味。唐李傑向來為人低調,當“道”擴大到一定規模後,他便将那些繁雜瑣事交與辛亦逝,自己則像普通傭兵一般,領任務拿報酬。辛亦逝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每月都會打一筆錢給唐李傑。雖然組織內部有謠傳說“道”有兩位老大,但除了辛亦逝和一些前期傭兵外誰也不知道另一位是誰。而唐李傑除了在必要時才會出現幫忙外,幾乎與普通傭兵無異。
“就先這樣。”辛亦逝合上菜單。
“好的,請您稍等片刻,菜馬上就上來。祝您用餐愉快。”服務員小姐保持着微笑,收走了菜單。
“怎麽有了老婆就改邪歸正了,酒吧都不敢去了?”唐李傑打趣道。
“也不知道是誰嚷嚷着要見我媳婦,他不喜歡那種花天酒地的地方。”
“那個是不是?”辛亦逝順着唐李傑的目光望去,只見那人還茫然四顧,邊起身上前去牽住他的手,引他前來。來人穿着白色T恤顯得随意,緊身的牛仔褲勾勒出美好的弧度。
“你好,我是季林。”季林友好地朝唐李傑伸出手。
“你好,唐李傑。”唐李傑意思性地輕握了下,便松手。他可不敢多握,否則辛亦逝不得瞪死他。
“小季,是做什麽的?”唐李傑問。
“你猜一下。”辛亦逝打斷季林剛要出口的話。
“醫生?”試探性地問。
“怎麽猜的?”
“有股藥味。”
“有嗎?”辛亦逝說着嗅了嗅季林身旁的空氣。
“他亂猜的罷了,你還真信啊。”季林笑了笑。
“ 看你的手不想經常拿手術刀的,應該是比較輕松的工作吧。”唐李傑道。
“恩,猜的不差,我是精神科醫生。”
三人斷斷續續地聊了些有的沒的,吃過飯後,又坐了會,便起身離開。
“我們散步回去就好,我們家離這不遠。”辛亦逝說道。
“嗯,那你們慢走。我去停車場取車。”唐李傑揮了揮手中的鑰匙。
“那你開車小心,我們先走了。”說完兩人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唐李傑望着兩人手拉着手,并肩走着的背影。心裏泛酸,什麽時候他也能和那個人這樣手牽着手走在大街上。唐李傑認為他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會忍不住馬上訂最後一班飛機飛到白銘面前,然後直接強了他。唐李傑取了車開到一間日租公寓,随便租了間房,便躺在床上出神。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那個人的音容笑貌總是浮現在眼前,像是做了什麽決定,唐李傑呼出一口氣,掏出手機,播了爛熟于心的號碼,這是第一次打給他,雖然這個號碼已經存在手機裏很久了。
“喂,你好,我是白銘。”熟悉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白銘。”唐李傑的聲音有些沙啞。那邊停頓了下,才應了聲“嗯”。
“我想你了。”唐李傑覺得喉嚨有些幹涸,聲音越發沙啞。說完這句便挂掉了電話,手機随處一扔,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而另一邊的白銘在電話被挂斷後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嘴角上揚:“白癡。”心裏卻是止不住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