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潛進
32.
挂斷手機,嶺冬先是有些洩憤似的往地上大力踩了幾下,然後才走回山洞。
一進到山洞口,嶺冬自貼身的暗袋中抽出了當初九代霧守給她的牌紙,虛力一射,立刻嵌在距離洞口僅有幾毫米的土地中,然後才轉頭望向那個「富維克?克雷米西亞?維克托」,冷笑。
縱使雙眼已經累的快要阖上,富維克仍是硬撐着沒睡去,現在更由於看到嶺冬那個笑容而驚醒不少。
「『馬倫尼歐未來的八代首領』,真沒想到我們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啊……」嶺冬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看的人心直發麻。「在此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是彭哥列遠東分部派過來的使者,東,請多指教。」接着伸出手,禮貌性的交握。
「……很高興認識你,彭哥列的朋友。」富維克的臉色僵硬不少,估計他絕對沒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是彭哥列的使者,不過這麽一想很多事就合理化了,「那麽你剛剛就是在跟彭哥列的人員确認我的身份了。」
「沒錯。你該慶幸你不是什麽罪大惡極之輩,不然我可能會在救了你之後把你就地正法,雖然有些浪費了那些藥。」嶺冬邪邪一笑,諷刺的說:「我勸你現在最好跟我說一下你們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雖然讓病人休息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現在情況可不允許,不然我的任務很可能會失敗。」
富維克苦笑,原來是為了任務嗎?他暗地其實希望是因為自己的個人魅力,因為這樣比較好掌握,不過依照現在這副狼狽樣,也實在是沒什麽魅力可言。「很簡單,親信奪權。」他輕描淡寫的帶過。
「你父親死了?」嶺冬一挑眉,一語中的的說。
「是的,當初我們會緊急停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馬倫尼歐家族雖然一生當中大半的時間都在海上,但是按造傳統,死後是一定要将遺體埋在陸地上的,這樣代表我們不忘根本。而父親死前一直很想要将自己安葬在日本……」
「該不會是葬禮過後,親信直接發動叛變,你措手不及然後就被關了起來,直到剛剛被放出來就直接被槍擊掉進海裏?」嶺冬面不改色的直敘而過,看到富維克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就知道她猜對了。
「好,那我們來談條件吧。」嶺冬見狀,也大度的不再猜測下去,因為這樣可能會直接壞了關系。「我幫你擺平那些家夥,你以後特別給我武器的優惠,要不要?」雙手交叉於胸前,嶺冬笑着問。
富維克一愣,失笑道:「雖然很希望可以,但是,一來,我是個被剝奪繼承資格的人,并無法保證這些承諾;二來,你當我為了報仇腦子燒壞了嗎?以你被派來當使者的身手,真的可以擺平那艘船上的人嗎?就連毫發無傷的我都自認無法做到了!別說大話了!」
「做不做得到要試過才知道。」嶺冬注意到那人不信的眼神,只是笑笑:「請注意,我的目标只要擺平那些奪權的家夥而已,并不是所有人,這點事我相信我做得到;然後,雖然我很清楚你的底細,你卻除了知道我是彭哥列的使者外,對我一無所知,你從哪裏知道我的能力不夠的?」
富維克聽到這裏,沉思了一會,這才擡頭道:「要我相信你,至少要有相應的實力吧?」
「很好。」嶺冬笑出聲,「等一下就可以證明了。」她歪歪頭,比了個噓聲的姿勢。「有老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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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富維克的驚呼在半途中硬是被壓抑成低吟,她竟然在自己之前發覺別人的到來!就算自己受傷,警覺性也不該如此低落啊!
「兩個人,各自握着槍,哦──出來搜索了嗎?雖然也有其他人在附近,但是似乎無法及時接應啊……」嶺冬不理會富維克的驚愕,閉着眼睛仔細聆聽,然後分析。「啊、走進來了……看好了!」
在山洞的視線範圍內忽然出現了兩個穿着西裝的黑手黨身影,一注意到他們背對着自己,嶺冬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變的銳利無比,手一翻,立刻就出現兩張紙牌,蹲低身體,她自身側以大動作使勁射了出去,就聽極小聲的兩聲「撲滋」傳到耳朵上,紙牌在下一刻已經穩穩地插在那兩名黑手黨的頸項上,俐落地切斷氣管,沒掙紮幾下就倒斃身亡。
軀體倒下的聲音因為叢林濕滑的落葉而降至無聲,嶺冬恢複之前的站姿,面無表情的勾勾手,那兩張射出去的紙牌又回到手上。
甩掉牌上的血跡,嶺冬這才擡眼看向富維克:「這樣可以相信我有本事了吧?維克托先生?」
「現在我相信你有這個身手了,但是你要告訴我你将如何潛進船上?難道你要将所有見到的人都殺死嗎?」富維克見到整個過程,人也變的比較嚴肅,開始思考行動的可能性。
「先生,有點本末倒置了哦~~你要先答應我的條件,我才告訴你。到底要不要給我武器優惠?」嶺冬眯起眼,輕松地笑着。「別忘了,現在的主動權都在我,你目前只能算是一名傷員~~」
一旦到了正式需要的場合,嶺冬可以面不改色的将自己化為一名奸商,只為了保全、甚至争取自己所要的利益。
而這時的她,也是唯一臉上完全看不清真實感情的時候。
富維克也知道自己目前有求於眼前的少女,加上她的條件還不算太過分,「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幫我重新拿到首領的位置,我就給你武器優惠;不過,要是死了可不能找我負責啊!──這樣可以告訴我你的計畫了嗎?」
「雖然你最後一句話說的非常沒有誠意,但是請記住自己的諾言。」嶺冬無所謂地笑着:「其實很簡單,你要先把船艙內部的路線跟我說清楚,然後我們走進去。」
「……怎麽進去?」富維克還是一頭霧水。
「以那兩個家夥的樣子進去。」嶺冬遙指那兩名死亡的黑手黨,「我好像還沒跟你說,我其實也可以算是一名幻術師,這樣的事情對我而言輕而易舉。」忽然,手機傳來了「哔哔」聲,看完資料之後,嶺冬原本的笑容又更加拉大,擡手對着富維克晃了晃手機,「我想,我們不只前進的路線、連該找哪些人算帳都知道了。」
手機上面放大的圖片,赫然出現一個人物頭像與名字。
富維克在看清楚那人是誰之後,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像是要撲過來地怒吼着:「沒錯!就是那家夥!!」
「很好,既然你确認了,那我們就走吧。」說完,嶺冬使力扶起腳步仍有些虛浮的富維克,吩咐道:「等一下由我說話,你別出聲,只要裝做很累就好了。」
「嗯。」想到目标,富維克的身體就禁不住的顫抖,但是為了配合,他硬是按捺下來。
「很好。」嶺冬看了富維克一眼,因為讓他靠着,所以嶺冬很清楚他身體一絲一毫的變化,於是露出了真實的笑容,「要忍住,只要忍住,很多事情其實都會變的更美好。」
「你這是在諷刺還是在鼓勵?」富維克聽到這話,英俊的面容泛上苦笑。
「鼓勵。」嶺冬把目光轉向遠方,似乎想起了什麽。
富維克直直的望着嶺冬的側臉,忽然浮上一絲疑惑,因為這名少女表現出來的器度與反應,實在是超過她的年齡太多了,就連自己這個二十四歲的人都不見得比她成熟。「你……」
回過神的嶺冬注意到富維克好像想說什麽,直接打斷:「好了,要開始遇到第一批人了,打起精神來!」
「知道了……」
※
一次又一次的遇見馬倫尼歐家族的人,嶺冬靠着打好的說詞:「遇見敵人,同伴被傷害」為由,愣是扶着富維克一路走上船而無人懷疑,這讓富維克疲憊的心靈受到不少震撼,因為途中很多次都差點穿幫。
好不容易走進船艙裏,嶺冬看了看富維克一眼,低聲提醒道:「接下來靠你了,撐住吧。」然後暗自加大幻術的輸出量,務必達到連擦身而過也不會發現的程度。縱使這對身體是一項很大的負擔。
富維克點點頭,努力使自己稍微清醒一點,然後低聲說道:「先直走,到前面的感應門之後,用我的應該可以進去。」
「不會被發現嗎?」賣力地撐着富維克的重量,緩緩向前行,嶺冬沒忘了問這句。
「……不會,應該說,那家夥對於電子儀器是個白癡,而且可以調閱完整進出紀錄的權限只限於我跟我父親,除非他把我父親的眼膜拆下來~~不過這在父親遺體被火化之後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們家的思維好像有點矛盾啊……」想了想,嶺冬硬是蹦出這段評語。
「有嗎?」富維克輕佻着回答,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
「有!」嶺冬很認真的回答了他,然後抖了抖。
尤其是他竟然可以用很崇敬的語氣說出那種話,真的是很厲害!通常語氣應該都是不屑的吧?特別在說到「把父親的眼膜拆下來~~」那句,那種微妙的感覺……
嶺冬真的覺得能當到一個首領,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不只需要的是能力,那種氣質……真的是十分難求!
想到這裏,她忽然很懷念自己家裏那位首領父親。好久沒跟他在一起長談了……
那才是真正的強大氣質啊……
所以她絕不承認眼前這明顯沙文主義的家夥稱的上「首領」二字!
正當嶺冬想着有關「首領」一事時,富維克已經靠着牆,吃力地打開了感應門,正等着嶺冬邁步前進。
「想到什麽了?現在可是在敵人營地裏,分神可不是個好習慣!」在嶺冬回神繼續扶着富維克行走之後,富維克輕浮地笑着提醒道。
「啊啊,沒關系,我分神可不代表我假扮的這個人恍神了,事實上,他正在沉思呢!」嶺冬也不介意,畢竟他說的是事實。「不過說起自家,你『敵營』那兩個字真是說得毫不猶豫。」
「感謝誇獎。」
─ To Be Contiuned ─
作者有話要說:
※沙文主義:大男人主義。(還不懂的孩子要好好善用身邊資源)
這個人怎樣?是個首領,卻又是個浪子,有自尊極強的一面,也有痞痞的一面。
或許因為是自創的,所以特別有種矛盾感。
其實小冬也有點給人這樣的感覺,不知道有幾個人發現了?
好、回來。
其實這兩個人的互動很好玩,嶺冬化身一個最終目的是追求利益的人,而富維克則罕有的讓別人看到了他落魄的一面。一個衣着光鮮的首領繼承人忽然被剝奪權利,在此時遇到的人,往往會令他印象深刻。
而這裏富維克跟嶺冬就是這樣。
兩人的交會也并不會只有如此。
最近有點想要檢讨一下自己寫文章的目的。
發現自己真的是不夠勤勞。
所以決定,等到考完大考,一定要好好努力!!
很羨慕那些一旦有靈感,可以做在電腦前一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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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雖然平常就很少了,可是現在怎麽又更慘了呢……是因為大家都開學了嗎?
各位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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