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板老司機
二人坐在角落, 在等奶茶。
坐了一會兒，賴延川和老板說，要打包帶走。
姚依然問：“為什麽要帶走喝？坐在這不好嗎。”
他靠在了沙發墊子上, 笑着道：“帶幾杯給顧哲他們, 他們在打籃球。”
“哦。”
他二人的奶茶先上來了，奶茶店的老板都有一個習慣, 就是在奶茶外包裝上寫上顧客的姓，這樣不容易被拿錯。
賴延川看着奶茶杯子上寫着個“姚”字, 道：“這可是你第一次請我喝奶茶啊, 我都不舍得喝了。”
“那就別喝。”她說。
“不, 我要喝。一口一口，慢慢喝，細細品。”
“這是奶茶, 又不是茶，你品個什麽勁。”側過頭，她裝着不看他。
“品的可不是味道，是你第一次……”
“噗！——”
姚依然沒形象的一口奶茶嗆了出來, 咳的上氣不接下氣，臉都咳紅了。
賴延川連忙站起來，拿紙巾給她擦拭。
他哭笑不得：“你激動什麽啊……”
“你這個變态！流氓！！！”虧她還要請他喝奶茶, 他一腦子肮髒龌蹉的思想，說的什麽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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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延川微愣住，然後側過臉，笑了出來。
姚依然停下咳嗽, 瞪着他：“你好意思笑的？猥瑣，下流！”
“小依然。”盡管隔着桌子，他還是彎下腰，看着她，眼裏含着笑，他說：“啧。有的時候，真的不是我的問題。我真的沒有想那麽多，好像都是你……一直在往歪的方面想。我剛剛，其實就想說，是你第一次請我喝奶茶的記憶。只不過有些矯情，我沒好意思一口氣說完罷了。你的反應，怎麽那麽大？”
賴延川直勾勾的看着她，微翹的眼睫顯出他眼睛好看的弧度，看的她的心輕輕顫。
她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
羞紅一片臉。
為什麽在他面前，自己總是這麽丢人！
奶茶也沒喝幾口，老板就把賴延川後來點的幾杯打包好的奶茶都拿來了。
二人臨走的時候，老板趕緊喊住：“我說小姑娘啊，你可千萬別踹我的門了！我的門跟你無冤無仇，再踹就散架了。以後有氣跟你男朋友撒，別讓無辜的人受牽連啊！”
姚依然踹門在先，本就理虧，老板這麽一說，她只能說不好意思。
賴延川倒是開心，笑着和老板說再見，他說：“老板，你放心，以後我就是她的撒氣包，有什麽都讓她沖着我來，她不會對你的門再有非分之想的。”
“嘿喲！”老板來勁兒了！“那你小子可得把她治的服服帖帖的啊。哥教你，哪兒都沒用，床上治最有用！”
姚依然一聽這話，吓得手裏的奶茶差點都沒拿住。再看賴延川，頭一回的沒接話。
只是難得的，他的耳尖略有一點紅。
賴延川和姚依然走在回去的路上。被剛剛老板這頓調侃弄的有些尴尬。
賴延川膽子再大，人再混，再無法無天，他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來不得老板二十幾歲那麽口無遮攔。這下被一打趣，面對着姚依然，他也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他不會，不懂，而是他怕吓到她……
這好不容易她願意離自己近一些，敞開些心扉。要是因為這種葷段子把她給氣走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更何況她又是臉皮那麽薄的人，這下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咳。”他咳了一聲。
“咳咳。”又咳了幾聲。
姚依然看他：“你幹什麽？嗓子不舒服？”
“沒有。”
“那走啊。別站在那兒了。”
過了一會兒，見他欲言又止，姚依然問：“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我……”賴延川難得的結巴了：“我就是想問，你沒有生氣吧？”
“我生什麽氣？”姚依然沒明白。
“就是……剛剛老板說的話啊……我怕你生氣。”
要放在以往，他也就跟着一起渾了，可現在不行啊，現在可是他追依然的關鍵時刻，他絕對不能掉鏈子。
其實吧，不說還好，一說姚依然就想起來了。
她狠狠的咬了口奶茶吸管，瞪着他。
“你能別再提那老板了嗎？我都忘了你又說！”
“……”她忘了？
姚依然一路都在想文娛部藝術周的事，老板的那話她真的忘了，賴延川可能收了她一杯奶茶，變得疑神疑鬼小心翼翼。生怕她一不高興就要往回縮幾步似的。以往雷打不動的寧中霸王居然因為一個段子這麽拘謹。
見他那樣子，她又想笑。
結果沒忍住，真笑了出來。
她一笑，賴延川內心的小惡魔就重新複蘇了，他脫口而出：“你居然還笑的出來，看來還真是欠收拾啊。”
“……”
回到籃球場的時候，姚依然看見有那麽多人，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跟他說：“我就在這邊等你好了，你自己去給。”
賴延川看她，又看了看場地。剛好這裏可以縱觀全場，也能被全場注意到。
“行。”他點頭。
左手端着姚依然請他喝得那杯奶茶，前面一個大大的“姚”字，耀武揚威的豎着。右手拎着一大包奶茶，他就這麽走過去了。
見他來了，手裏還拎着慰問品似的東西。顧哲那幾個臭小子連忙跑過來，“川哥，川哥”的直喊。
“喲，川哥，準女朋友看完了？”顧哲那小子賊精，趕緊拍馬屁，讨好他，這樣才能有東西吃！
賴延川揚了揚眉，朝姚依然坐的方向示意。
顧哲一聲吆喝：“卧槽？！一起來的？！這什麽情況，已經不是準女朋友，是女朋友了？！”
範若看了一眼，從他的塑料袋紮口的地方直接掏了一瓶奶茶，拿起來一看，上面一個大大的“賴”字。他又看了眼賴延川手上的奶茶。
“姚？”
範若挑眉，心中了然。
賴延川買了很多奶茶，見者有份，打球的都來了。
顧哲一邊喝着自己的，一邊還琢磨着別人的啥味兒。
結果就看見賴延川喝奶茶從不超過三口的人，一點一點，把他那杯奶茶喝得幹幹淨淨。
“今兒太陽西邊出來的？川哥你怎麽把奶茶喝完了？”
顧哲睜大了眼睛看着，見他喝完了奶茶還不扔，一直捧手裏。
“川哥今兒咋了，怎麽跟智障兒童一樣？都喝完了還捧着，幹啥呢？”
顧哲湊過去問賀子超，倆人說着悄悄話。
旁邊的範若聽着，嘴角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
他對顧哲說：“你看清楚，奶茶杯子上寫的什麽？”
“什麽啊，我看看。”顧哲湊過去，念了出來：“姚。哦，姚？！”
“卧槽！！！”
他這一聲吼，旁邊休息的同學都聽到了，趕緊過來看什麽事兒。
“卧槽！姚？川哥這杯奶茶是校花送的啊？！”
範若不想理他，白癡，不然你以為賴延川從進場開始就把“姚”字對着我們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讓我們知道姚依然請他喝奶茶了！
賴延川很自豪，勾起唇角，将奶茶朝顧哲那邊特地晃了晃。
顧哲不服氣的翻着白眼：“靠，憑什麽我女神就不買奶茶給我喝，非要我考試考及格。我他媽哪年才能考及格！”
賀子超問：“川哥，你牛啊，校花都被你搞定了？”
“還沒。”賴延川心情似乎很好，他坐在籃球場的階梯上，将奶茶捧在手心。
晚風吹拂，他側過頭去，看着遠處的那個身影。
姚依然安靜的坐在那兒，玩着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麽，聚精會神的。
他看着她，蓬松的發被風吹向了另一邊，一貫的張揚被隐匿在了嘴角的笑容中，他瞧着那個人，露出溫柔的眉眼。
“不過快了。”
範若看他那個樣子，什麽話也沒說，走過去彈了下他的腦門，迫使他收回視線。
“再看，她都要被你盯出窟窿了。”
範若很瘦，一副讀書人的氣質。
又有些涼薄，頗有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疏遠。
這是常人對他的評價，但不包括這幾個人。
他眼神毒辣，以前總會旁敲側擊的讓賴延川收心。
而此時，看着賴延川的笑容，再看遠處的姚依然。
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倆之間，好像确實不一樣了。
姚依然，也不一樣了。
“賴延川。”他喊他。
“恩？”他看他。
“你是不是和顧哲又打了個賭。”
他點頭：“沒錯。”
顧哲聽到自己大名，跑過來，說：“範若，上次我贏，這次肯定還是我贏，別看校花給他買奶茶了，哪兒那麽好追！就他自己開心的很，誰知道別人對他什麽感覺，壓我贏！壓我贏！”
範若看了他一眼，然後盯着賴延川。
賴延川也看着他，神情篤定，神态自然，似乎顧哲的那些話都是風過殘雲，盡可忽略。
範若開口了，他說：“這次，我賭賴延川贏。”
“你做了最錯誤的決定。”顧哲這小子就是一張嘴招人嫌，嗚呼哀哉，一口咬定他下錯賭注了。
範若轉頭來看顧哲，他說：“你別忘了，他也是校草啊。”
顧哲內心：我還真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