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覽群道,“本來像是我們這些侍衛,雖然在皇宮中做值,可是到底不是特別方便,因此看見陛下的妃嫔,總是能避嫌就不去招惹,以免引起聖上的猜忌。然而上次宮中發生許多大事事情,我便被召去當值。然而卻遇到一位娘娘誤落水中,我不得不把她救上來,因而卻有了肌膚之親,雖然陛下不知道,我心中卻時時惶恐。如今想來,大概自己的令牌就是那時掉落的吧。”
晏懷玉聽後,心中複雜難明,可是看周覽群神情動作,絲毫沒有尴尬或者避讓的,他又在心中懷疑自己的推測,一時之間,心中卻像一團迷霧一樣無論如何也理不清了。
晏懷玉道,“既然你确定,那把令牌早早拿回來才是,不然被有心人看見,不知道那位娘娘該遭到怎樣的禍事呢。”
周覽群思索一瞬,道,“也正是如此。”
晏懷玉看着他的坦然自若,心中越發懷疑猶豫。
夜色已深,再看這乏味的歌舞也沒甚麽意思。于是周覽群把這兩名能歌善舞的女子全部喚下去,然而沒有離開的意思。那兩名女子反而心中産生了誤解,離去前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們,周覽群看懂了那眼神中的意思,覺得十分好笑,不過心中一動,反而生出一個想法來。
晏懷玉道,“這裏看來也沒什麽有意思的,不知道為何世人對他趨之若鹜?”
周覽群暗想,即使有意思,你也不能人道,也會覺得很乏味。這樣想着,就覺得他十分可憐。
周覽群道,“你既然說了溫柔鄉,這溫柔鄉的溫香軟玉,不睡過一晚,怎麽也說不過去的,我們今晚就不離開了吧。”
晏懷玉覺得有道理,還十分新鮮,可是又覺得有一些不對,便道,“既然是溫香軟玉,就該是柔軟的女子,為何我們要睡在一起呢?”
周覽群做出一副十分詫異的表情,道,“你莫非忘記了,我現下身上沒有帶太多錢財的,更何況,溫香軟玉不是指代女子,而是說這裏的床鋪十分溫暖香甜。”
晏懷玉心中十分懷疑,看了看這床鋪,也沒有不同于別家的地方。
周覽群笑道,“來,我們且試一試這溫香軟玉的味道,便知道了。”
這裏的床鋪很高,而且晏懷玉沒有看見床榻在哪裏,周覽群看他糾結的模樣,微微一笑,一把攬住他便翻身上去。
晏懷玉睜大了眼睛,道,“好俊俏的功夫。”
周覽群微微失落,道,“只是功夫俊俏麽?”
Advertisement
晏懷玉怔了一下才醒悟,道,“周大哥人也俊俏。”
周覽群看他仰着臉看着自己的表情,一時心中像撒了糖一般的甜。
夜裏十分寒冷,本來屋中是兩床被子,可是晏懷玉死死要每人一個被窩,于是半夜裏周覽群這個練過武的人沒什麽感覺,他自己反而冷得發抖。
晏懷玉睡覺睡着了又不老實,他只道旁邊有個暖洋洋的暖爐一樣的東西,便不自主靠過去,一會兒就丢掉了自己的被子。
可是這樣也不夠暖和的,他便四腳并用,爬到了周覽群的胸膛上,趴着不動了。
周覽群睡到半夜,覺得有鬼壓床壓到自己動不了,他睜眼一看,卻是一張在深夜裏然而輪廓仍舊十分流暢美麗的臉。
周覽群深呼一口氣,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子的表情才好。
雖然阿德不是很重,身體也軟軟的,然而這樣睡兩人都很容易着涼。周覽群只好試着把他移開。
可是他這麽一動身上的人反而不滿意了,像抓住自己的所有物一樣死死不肯放開。
周覽群只好握住他的腋窩把他提起來。
這一下,可像是把水灑進熱鍋裏把貓兒踩炸了毛,晏懷玉突然就收力一下死死摟住了周覽群的脖子一點不肯松手,雙腳夾住他的腰,像一只八爪魚似的撕都撕不下來。
他一邊掙紮,一邊還張開嘴,啊嗚一咬——
周覽群僵住了。
阿德居然咬住了自己胸前的小紅豆。
周覽群只覺得一股電流沖向自己四肢百骸!
周覽群再也忍不住,想要把對方拉下來,可是阿德無論如何也不肯順服,而且居然絲毫沒有醒過來的痕跡。
周二公子聽見他在嘟囔什麽,側耳一聽,原來是,“太硬了,唔,好痛。”
周覽群簡直想揪他起來,睡在自己身上還嫌棄自己太硬咯疼他了。
不過等摸到阿德柔順的頭發,心卻軟下來了。
他不由望着黑黢黢的屋頂,聽着耳邊有節奏的呼吸,嘆了一口氣,這世界上怎麽會有睡熟了也如此能折騰的人呢?
。。。。。。
陛下休朝了七天,雖然各位大臣都休息得十分愉快,然而心裏還是什麽不安。
畢竟陛下再不靠譜,也不會這麽長久不願意上朝,甚至有人猜測陛下的無知天真終于惹惱的攝政王,于是攝政王殿下一怒之下弄死了他,自己謀權篡位。更奇怪的是,這麽離譜的猜測居然有人相信了,還為之歡欣鼓舞,私下攔住攝政王對他慶賀,弄得攝政王殿下十分莫名其妙。
好在陛下大病一場之後,終于在宮中太醫的妙手回春之下陛下病情終于好轉,能夠上朝聽政了,不過由于病未大好,他不願人看見他的真容,便令人拉了一層簾子要躲在簾子後面。
大概是因為重病初愈,他還身體虛弱,于是每次只是說一兩句“恩”,“啊”,什麽的,也并不似以前提一些讓各位大臣目瞪口呆的奇怪問題了。
諸大臣都很欣慰,認為一場大病終于治好了陛下的不靠譜。
由此看來,臣下眼中的天子是否得當,和他有無能力是無直接關系的,有時候只要你贊同他們的話,你就是聖君了。
不過偶爾他們還是十分擔心陛下,因為這段時間他們看到陛下的背影都矮瘦了幾分,還歪歪扭扭的需要攝政王殿下攙扶。
終于,在這種擔憂的情緒影響之下,一位從五品的小吏攔住了攝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