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由 今日一更
一張桌子坐不下十幾個人, 沈詩意坐到人少的另外一張桌子桌子,王婕重色輕友,将她抛下。
文景帆也沒料到那個博士生恰好合王婕的眼緣, 沈詩意身邊有空的位置,他不由自主地去坐下, “沈小姐,我們家農莊特別菜有……”
挎包裏傳出來電鈴聲,沈詩意淺笑示意文景帆先不要說話。
電話裏, 廖青瑤交給她今晚必須加班完成的任務。
臨時有工作,沈詩意不得不提前離場。
掃視一眼匆忙離去的沈詩意, 王婕心底無聲吐槽:果然是寡王!
沈詩意不是去公司加班,任務用電腦就能完成,回家裏處理即可。
電梯剛停在20樓,有洪亮的哭聲穿過牆壁,她不禁皺眉。
門一開, 正面聽着哭聲,能夠辨別出來這是小湯圓在哭。
她踏出電梯,無比清楚地看見小湯圓和慕寒站在她家門口。
小湯圓哭得小臉皺巴巴的,不停地用手抹眼淚。
慕寒則面色微沉地注視小湯圓, 大概小湯圓哭的時間不短, 他失去耐心。
沈詩意走過去, 問:“怎麽啦?在哭什麽?”
一見到母親, 小湯圓仿若找到靠山,雙手抱住母親的腿, 淚眼朦胧地擡頭望着母親,哽咽道:“媽媽,爸爸……他……”
由于哭得厲害, 小湯圓說話含糊不清,沈詩意沒聽清楚他說什麽,只聽明白他前幾個字說了什麽。
不過從小湯圓邊說話,邊用幽怨的眼神掃向慕寒,她大致猜出來,小湯圓是在跟她告慕寒的狀,找她主持公道。
Advertisement
她揉了揉額,“慕寒,你把他怎麽啦?”
“我不讓他晚上吃糖,他發脾氣。”慕寒将小湯圓不知從哪得到的糖果收起來,小湯圓當即嚎啕大哭,鬧着上樓找媽媽。
按了門鈴,沒有回應,小湯圓哭得愈發厲害。
如今他媽媽回來,他還當面告狀。
沈詩意哭笑不得,拿出紙巾,擦去小湯圓臉上的淚水,“不要哭了。”
小湯圓沒聽,依然一抽一抽地哭泣,委屈巴巴的。
“你先松開手,媽媽開門。”
對于哄小湯圓不要哭,沈詩意沒有多少經驗,向來是慕寒哄他的。站在門口一直哭,有點傻,她要開門,給小湯圓進去坐着哭。
母親開門後,小湯圓寸步不離地跟着。
回到家,沈詩意有自己的一套流程。
換上拖鞋,再換上寬松舒适的家居服,卸妝,洗臉,洗腳等等,她做着這些事時,小湯圓像小尾巴,牢牢地跟住她,她哄他吧,他還是在抹眼淚,訴說自己的委屈。
慕寒也在旁邊,一言不發,宛若沒看到小湯圓在哭泣。
小孩子的哭聲,即便是自己親生的,聽多了也會覺得吵鬧,沈詩意幹脆去廚房,從冰箱裏翻找小湯圓會喜歡的東西,“你哭着不累嗎?媽媽都聽累了,吃點甜甜的東西吧。”
有果凍吃,小湯圓勉強止住淚水。
耳邊終于沒有哭聲,世界清靜下來,沈詩意揉了揉小湯圓的腦袋,“媽媽要去書房加班,你跟爸爸下去,或者在媽媽家裏玩會?”
小湯圓哪裏也不願去,就是要當小尾巴。
沈詩意無奈,帶小湯圓進書房。
她坐在電腦前工作,小湯圓和慕寒坐在一旁。
小湯圓生氣地側着身,硬是沒向父親那邊看一眼。
書房靜悄悄的,偶爾發出的聲音,只有沈詩意敲鍵盤。
工作緊急,她沒太多時間關注眼前的這對父子。
手上沒有玩具可以玩,母親也沒時間陪自己,小湯圓心中的委屈去得差不多後,眼皮越來越重,開始犯困。
看完廖青瑤發來的資料,回複了可行的方法,沈詩意發現小湯圓睡眼朦胧的模樣,卻又忍着不睡,慕寒沒理小湯圓,手中拿着一本書在看。
她開口:“小湯圓,困了,跟爸爸回去睡覺。”
以前委屈,沒得選,找不到靠山,現在有靠山可找,小湯圓脾氣上來,假裝沒聽到母親說什麽,死活不肯下樓睡覺,要賴在母親家裏。
晚上九點多了,明天又是周一,沈詩意坐到小湯圓身邊,柔聲哄道:“你明天還得上課,不能太晚睡,乖,跟爸爸下樓睡覺。”
小湯圓生氣地撅起嘴巴,“我不要跟爸爸一個屋子。”
“……”沈詩意用手戳了戳慕寒的手腕,暗示他來哄小湯圓。
已經是可以講道理的年紀,慕寒不會像在小湯圓三歲前那樣,任何事都會哄。他沉着臉,“不想下樓睡覺,沒得到充足的睡眠,你明天上課不專心,漏掉要學習的知識,這些知識要在你課餘時間補回來。”
小湯圓哼一聲,“媽媽,爸爸欺負我!”
這種事分不出誰對誰錯,沈詩意當裁判無能,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你不想跟爸爸一個屋子,那就留在媽媽家裏睡覺吧。”
小湯圓眨巴眼睛,期待地問:“媽媽,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從三歲起,慕寒開始給小湯圓培養性別意識,聽到小湯圓想跟媽媽一起睡,他冷聲道:“不可以!”
小湯圓出生至今,沈詩意沒和小湯圓度過一個夜晚,加上小湯圓不是嬰幼兒,已經自己獨立睡覺,她本想委婉拒絕,慕寒比她先一步。
父親的冷硬拒絕,小湯圓不服氣:“我有同學還在跟媽媽睡覺,為什麽我不可以?”
“因為男女有別,你六歲了。”
“媽媽。”小湯圓撲向母親的懷裏。
“你爸爸說得對,男女有別。”沈詩意把小湯圓從自己懷裏弄起來,“走,媽媽帶你去客房睡覺。”
沒走兩步,她想到個問題,“你洗漱了嗎?”
小湯圓嘴巴一撇,“沒刷牙。”
慕寒把小湯圓摟過來,“詩意,你繼續忙你的,我帶他刷牙睡覺。”
“出門右邊的房間是客房,裏面有洗手間,洗漱用品也有,你帶他去那裏。”沈詩意交代完慕寒,繼續回到電腦前工作。
客房裏,小湯圓夠不着洗手臺上的用品,只得求助父親。
慕寒往牙刷上擠好牙膏,“下次不要在你媽媽工作時鬧脾氣,知道沒?”
被訓,小湯圓悶悶道:“知道了。”
盯着小湯圓刷完牙,到床上躺着,慕寒叮囑幾句,而後去書房找沈詩意。
預計要淩晨兩點左右完成工作,沈詩意在思考明天到公司,又怎麽分配工作給下面的人。
看見慕寒,她問:“小湯圓睡着了嗎?”
“還沒。”慕寒站在她面前,瞥見她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不在這,明天需要你叫他起床,他一般在七點左右睡醒,但他會賴……”
“我今晚加班到半夜兩點,七點我醒不來,你去跟他一個房間睡吧。”沈詩意計算了下今晚最多能睡幾個小時,明天也要加班,抽不出精力來管小湯圓起床,唯有讓慕寒也留在這。
意外獲得在這裏過夜的驚喜,慕寒眸中閃過一絲喜悅,“好,我先下樓洗漱。”
沈詩意大半注意力集中在和廖青瑤的文字交流,朝慕寒點頭不語。
***
翌日早上,在陌生的大床醒來,小湯圓想賴床。
無奈溫暖的被子被父親拿走,并折疊好放在一邊,他馬上利索地下床。
和父親走過母親的房間,他不自覺降低音量問:“爸爸,媽媽起床了嗎?”
“沒有。”
依照慕寒的推測,沈詩意上班時間是在九點,這裏離她公司僅有十分鐘的車程,她出門前一般需要半個小時收拾自己和吃早餐,八點左右起床最合理,現在七點半,她肯定沒睡醒。
八點二十分,沈詩意走出自己房間。
這時,慕寒送小湯圓去學校了。
她習慣性地去冰箱拿牛奶和面包,來當早餐。
冰箱門上有張便利貼,她順手扯下來。
是慕寒留給她的,說他煮了東西,放在鍋裏,她加熱一下,就可以吃。
打開鍋一看,裏面有青菜肉粥和包子。
住進來,她沒有下過一次廚,冰箱裏自然不會備着食材,慕寒從哪來的東西煮,顯而易見。
吃完後,時間來不及了,沈詩意沒收拾,趕去公司。
昨晚加班處理的工作,今天變成大事情,跟幾個高管開過會後,她頭痛欲裂。
原本以為今天最多加班到十點,結果不僅今天要加班,還要連續一周加班,忙得一塌糊塗。
007的工作模式,到周五這天,她整個人仿佛被掏空。
王婕周末也組了局,來她辦公室裏,問她要不要去。
她一口回絕:“五天了,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周末我要拿來補覺。”
王婕頗感遺憾:“我表弟說,上周條件最好的沒去,這周條件最好的會去,你去看看,不會吃虧的!”
“我兒子跟他爸爸鬧別扭,不想跟他爸爸住,他周末要到我家住。”沈詩意扛不住小湯圓驚天動地的哭泣,她昨晚在公司加班,小湯圓打電話來,哭了好久。
“……”王婕挑挑眉,“好吧,我去相親,你在家帶孩子。”
“上周那個在讀的博士生,沒後續嗎?”
“聊太多,發現他不太尊重女性。”王婕每段戀情時間雖短,也不想找一個不尊重女性的直男癌。
“天涯何處無芳草,加油!”
“你加油,我下班了。”
王婕可以準點下班,沈詩意瞥了眼被關上的門。
一個人的辦公室,幾個高管下的命令猶在耳邊,她頭痛地揉了揉額。
晚上九點沒下班,小湯圓來電話催她回去。
她不在家,他進不了門。
十二點前沒法下班,她将開門密碼告訴慕寒,由慕寒開門給小湯圓進去。
就這樣拿到她家的開門密碼,搬來她樓下住,慕寒認為是他本年度做得最對的事情之一。
十二點多回家裏,沈詩意幾乎是癱在沙發上。
周末不用去公司,事情照樣要處理,這個月別想有正常的休息日。
她閉上眼睛,準備歇會,再去洗漱。
有序的腳步聲響起,她不由睜開眼睛,是慕寒在走動。
她不想慕寒當她的鄰居,也不想天天見到他,但有小湯圓,一切成為空談,被迫适應慕寒是她的鄰居,他會在她家出入。
慕寒望着她疲憊的神色,“剛下班回來?”
沈詩意重新閉眼,“嗯。”
看她不适地扭動手臂,慕寒上前,“肩頸不舒服?我幫你按按?”
沈詩意确實肩頸不舒服,五天的高強度工作,忙不完的事情,她一坐下來就是一整天。慕寒說要幫她按按,如果他們是以前的男女朋友關系,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顧。
兩人只剩孩子父母這層關系,她不能接受。
她坐起來,“不用了,你去睡覺吧。”
說罷,她回自己的房間。
***
沒有懶覺可睡,沈詩意早早起床工作。
她去廚房,恰巧碰到小湯圓和慕寒,一大一小緊緊地盯着她。
小湯圓疑惑問:“媽媽,你怎麽起床了?”
父親說,母親周末會睡懶覺。
沈詩意掃了掃慕寒面前的鍋裏煮什麽東西,再回答小湯圓:“媽媽要加班。”
慕寒将蓋子放好,道:“你去坐一會,早餐馬上可以吃。”
答應小湯圓周末住在這,沈詩意沒答應慕寒也能住在這,但不讓慕寒和小湯圓住一個房間,小湯圓勢必什麽事都得她來管,她實在是分不出精力來。
有人煮早餐,她用不着吃一成不變的牛奶和面包。
坐在餐桌旁,等待慕寒煮好早餐,她利用這個空閑時間,回複微信未讀的新消息。
王婕組的局是在今天,文景帆問她為什麽不來,她實話回複,而後和同事聊工作。
吃早餐時,沈詩意眼睛沒離開過手機。
小湯圓謹記父親的話,不出聲打擾母親。
飯後,沈詩意立即到書房工作。
慕寒收拾餐廳和廚房,小湯圓閑着沒事看動畫片。
早上至傍晚,沈詩意都在工作,沒空管小湯圓和慕寒做什麽。
八點多時,王婕來電話,說要給送她純天然無農藥的食物,來到小區門口了。
她下去接王婕,不單看到王婕,還看到文景帆。
食物被文景帆用兩個箱子裝着,她想抱過來,文景帆沒給她,并說:“東西很重,我來拿。”
“謝謝!”沈詩意不推脫,帶他們上樓。
進沈詩意家門前,王婕跟她聊今天認識些什麽人,玩了什麽。
這種事,沈詩意給不了王婕參考意見,當一個合格的聽衆。。
呆在屋裏的小湯圓和慕寒,見大門被打開,視線掃去。
迎上兩道視線,王婕餘光默默望向沈詩意。
文景帆有些意外會在沈詩意家裏,遇見慕寒。
第二次見文景帆,慕寒薄唇微微抿緊。
沈詩意沒發現異樣,對文景帆道:“東西放在這個櫃子上就好!”
不是來作客,是來送東西的,文景帆察覺慕寒不喜他的到來。
小湯圓跑到他們面前,“叔叔好,阿姨好!”
王婕早知道小湯圓周末住在沈詩意這,眉眼含笑地注視他,“晚上好!”
文景帆微笑道:“好久不見!”
沒有客人剛來就趕人的道理,沈詩意叫王婕和文景帆去沙發坐,給他們倒水。
兩人坐了幾分鐘,便要回去。
沈詩意想送他們到小區門口,王婕不讓她送,她只好送他們坐電梯。
王婕送來的是食物,要放進冰箱裏,沈詩意扛不動兩個箱子。
未等沈詩意發話,慕寒将兩個箱子抱到廚房,拿出裏面的食物,整整齊齊地擺放到冰箱。
出于對同性的警覺,他不喜歡和沈詩意走得近的男人,佯裝無意地問:“剛剛來的男人,小湯圓跟我說過,是你的朋友,怎麽給你送食物過來?”
沈詩意不理睬慕寒這個問題,沒必要解釋什麽。
她回書房裏,繼續工作。
電梯裏,文景帆想到不歡迎他的慕寒,仍覺得慕寒眼熟,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問:“表姐,小湯圓的父親是誰?他跟沈詩意一起住,他們是和好如初了嗎?”
“騰飛集團聽說過吧,他是老板!”王婕停頓一會,“詩意沒跟他和好,他們不是住在一起,他是詩意的鄰居。”
文景帆自然聽過騰飛集團的名號,近年上升最快的科技公司,現在是科技巨頭。回想看過關于騰飛集團的財經新聞,他記起一件事,“騰飛集團是上市公司,老板的婚姻狀況要對外披露,我記得他們老板未婚。”
王婕挑起眉,“詩意沒和慕寒結婚。”
文景帆驚訝地提高了點音量:“沒結婚?”
“別人的私事,你不要問了。”王婕也不是很清楚沈詩意和慕寒之間的事。
“好吧。”文景帆一直以為沈詩意是離異,突然得知她沒結過婚,驚訝遲遲不褪去,但沒影響心中上周被掀起的漣漪。
***
連續兩周加班,問題解決,沈詩意得以恢複往常的工作節奏。
寒冬将到,她衣櫃裏沒多少适合過冬的衣物,要采購一批,便約王婕逛街,不料,王婕周末兩天,要和古旭哲去玩。
沈詩意愣了幾秒,“你們不是分了嗎?”
王婕高深莫測地道:“分手,也能約會!”
“?”
“我這次不給古旭哲的名分,懂了吧?”
“不懂。”沈詩意是真不懂王婕的操作,“分手後的約會,不相當于釋放和好的信號嗎?”
“這是認認真真地談戀愛,而我們是玩玩罷了。”王婕是受不了古旭哲偶爾智障的行為,但他有可取之處,她暫時沒找到下一任,他又來求和,将就當他是工具人來用用,和購買的小玩具一樣取悅自己。
“懂了。”沈詩意明白王婕說的是什麽關系,“古旭哲一定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不配擁有男朋友的名分。”
“你想買衣服,我陪你,但你得跟我去文景帆的公司幫忙。”
“有報酬嗎?”
“必須有。”王婕和文景帆是塑料姐弟情,文景帆不給報酬,她也會幫忙,可不會太上心就是了,嫌煩還會叫他滾。
“沒問題。”
約的是周日逛街,沈詩意周六在家,并沒有閑着。
經過兩個周末,小湯圓默認周末來她家裏住,他是她生下來的孩子,和她血脈相連,她無法拒絕他來她這。
教完他做作業,她給他一本故事書,讓他自己看。
她躺沙發上,也看故事書。
這時,慕寒敲門進來。
她擡眼掃去,“你幹嘛?”
“我買了張按摩椅,你看放哪裏合适?”
“按摩椅?”沈詩意騰地站起來,“慕寒,你買東西……”
慕寒沒跟她打聲招呼,買按摩椅放在她家,好像這裏也是他家似的,她想說他兩句。奈何小湯圓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們,她皺了皺眉,“你看哪裏适合,就放哪裏吧。”
一張按摩椅要不了幾個錢,她收下,可以按照市價給慕寒錢。
“好。”慕寒随即去叫人放好按摩椅。
手機有來電,沈詩意暫停看書,接聽電話:“喂,王婕。”
王婕跟她溝通幫文景帆公司做的事情,她比較專注。
慕寒回來時,聽見她說:“明天逛街,叫上文景帆拎東西?”
工作的事溝通完畢,王婕轉而跟沈詩意說逛街,要找個人拎東西。
所以,慕寒聽到她剛才那句話,像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以前,戀愛後,陪她逛街、拎東西的那個人是他。
今非昔比,他如今沒有這個權利。
瞥見慕寒又進來,沈詩意速戰速決地結束通話。
她起身,“你看着小湯圓,我去睡會。”
慕寒站在她面前,“你明天和文景帆逛街?一個男人?”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整個書房彌漫酸酸的味道。
沈詩意繞開他,“我跟誰逛街,是我的自由。”
自、由!
這兩個字似在承認什麽,猶如一顆炸-彈丢來。
慕寒心頭一緊,跟着她出去,再将書房的門關上,抿唇道:“詩意,你有喜歡的人,想談戀愛?”
她沒給慕寒介紹過文景帆,他也不知道文景帆是誰,她提了提文景帆的名字,他竟然有這種聯想,沈詩意無語片刻。
對上慕寒漆黑如墨的眼眸,她突然想到讓他死心的辦法,不要想和她結婚的事。
靈光一閃,她順着他的話說:“我不是想談戀愛,我是已經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