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雲韶不好解釋,只能說:“你不懂。”
可在寧姐看來,章雲韶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
寧姐問:“你不是說,那個太山風不是圈外人?”
章雲韶道:“他注定會是圈裏的,而我這麽說,當然是為了潔身自好讓緋聞找不到我!”
說罷,章雲韶還炫耀了一把,語氣雀躍:“他已經把工資卡、積蓄、密碼都交給我了!離開我他将會一無所有!這下你懂了吧。”
寧姐欲言又止:“比起你的,也沒多少吧。你千萬別上頭給他買房買車。”
章雲韶臉色黯然:“他也會拒絕這些的。”
別說買房買車了,連一起睡都不給!
寧姐嘆氣:“怎麽他拒絕這些,你的語氣聽起來還很遺憾似的?
雖然你給我開工資,但我們合作這麽久,真心勸你一句,別給太多錢。
這邊公關的回應我們會提前準備好,你們注意保密。他也應該會保密。”
把戀情爆出來,把章雲韶弄flop了,那任逐風勒索也沒用了。
當然,這句寧姐不會在被戀愛糊住了腦袋的章雲韶面前說。
章雲韶謝過之後,挂斷通話,重新變回貓。
貓貓嘆氣。
一天的緊張、擔心、後怕、神不守舍等等心緒湧上頭來,章雲韶很快就疲憊入眠了。直到早上六點,貓耳聽到動靜,聽到隔壁任逐風準備又出門晨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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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雲韶貓睜了睜眼,爪爪憤恨地拍了拍身邊的床單。
今天怎麽又晨運!!
都不要命了嗎!!
可章雲韶不能阻止任逐風什麽,只好打開監控,專注地看着。
晨走路上的監控沒什麽異常,連昨天被沾到的血色都被清潔好。但,任逐風房間裏的監控似乎閃了閃。
監控裏明明顯示沒人。
那一閃而過的雪花界面,貓眼看得不夠真切。
可超級靈敏的貓耳卻聽到房門外有至少三個男人的、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還有一聲輕輕的咔噠,似乎是開鎖的聲音。
章雲韶:“!?”
章雲韶把任逐風房間的監控調出來看,卻依然是一副空無一人的畫面。
可貓耳卻靈敏到能聽到隔壁安了吸音棉的房間的聲音:一把尖銳愉悅的男聲:“動作快點,酒店很快會發現我們偷了清潔阿姨的衣服!”
章雲韶貓爪瘋狂揮動,馬上把情報發給自己助理和任逐風!
沒辦法,變人的話,人耳聽不到帶隔音器材的聲音!
只能保持貓爪揮舞這樣子!
又聽到任逐風房內傳來鑽孔的聲音,不知道在牆上弄了什麽。還有另一個男人的竊笑聲:“哈哈,昨天那波人試探得太好了,今天姓任的和他的走狗一定對晨運路線嚴防死守,我們才不去呢。卻對自己房間松懈了,都不會加以防範。”
又一把粗豪的男聲:“King的信號幹擾器厲害,把監控畫面變成靜态圖片,哈哈,恐怕他還以為房裏什麽事都沒有吧!”
接着窸窸窣窣的,貓耳聽得十分難受,又聽到裏面的人說:“King的計劃也厲害!讓我們把人質帶上來威脅姓任的自殺。讓他急!哈哈,但是一會兒誰去陽臺拎小孩兒?我後悔了,我不想去,我想站在門邊,在姓任的急躁沖進來卻被鋼絲割喉噴血的時候補刀!”
另一個男人說:“我不去,我要噴硫酸噴霧,這次徹底弄瞎他的眼。”
“我也不去,扔小孩兒太簡單了,還不如讓我吃一口,小孩兒那肉嫩的啊——”
章雲韶:“!!!”
還有人質?!!
還要吃小孩兒?
貓爪肉墊打字困難,打字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他們說話的速度,章雲韶只能挑關鍵詞發送:【鋼絲割喉,人質小孩丢陽臺,硫酸wu,爆炸。】任逐風回了信息:【你快從房裏出來,我帶人回來。】章雲韶正奇怪着,他走了就聽不到裏面壞人的計劃了!
可就在這時,章雲韶聽到第四個男人的聲音:“你們可別內讧了,愛吃小孩就吃一口。重點是要按原計劃。針筒帶過來了沒有?趁章雲韶在隔壁——”
接着是之前幾個人的獰笑聲:“帶了,哈哈哈哈哈,這回姓任的房間位置可真他.媽的好,大大方便了我們。”
“除了搞定姓任的有獎金,我們把東西高價賣給章雲韶,他這麽紅,一定很有錢吧!”
章雲韶貓身子僵硬。
一看手機信息的提示,任逐風發了個字:【快!】就在這時,貓耳已經聽到陽臺那邊有人跨過來的聲音。
變人穿衣服已經來不及了,章雲韶迅速把手機調成靜音,叼着手機躲在床底。
那邊頭套人已經跨過陽臺進來,大搖大擺地進了房間,戴着塑料手套的手往枕頭、床上摸了摸,又去巡查了衣櫃、廁所,才跨陽臺回去:“床上沒溫度,章雲韶可能跑了。”
隔壁房間又內讧了起來:“在他杯子裏下啊,你是不是傻。”
便很快有人又跨過來,翻找了一通,在章雲韶書桌上放着的杯子裏下藥。
回去以後,那人還嘲笑起來:“章雲韶剛結婚嗎,整個房間有大紅被子紅雙喜,杯子都是一套的。”
章雲韶貓心裏都急死了,又和任逐風打字發情報:【他們說要吃小孩!】接着把自己房間的監控畫面發給任逐風,又喊保镖下去準備軟墊,随時準備接住有可能被扔下來的那個孩子。
還好這邊整棟樓,都是章雲韶和他助理以及保镖們的!
當日為了方便自己快樂,生怕聲音被別人聽到,因為安排的都是自己人!
很快,助理們把房間讓出來、報了警,下面樓層也被章雲韶的保镖們占據了。
任逐風也很快趕了回來,他連忙給章雲韶發信息:【你在哪?下面沒見到你!】章雲韶貓卻不在手機旁邊。
為了看隔壁小孩兒的狀況,貓貓頭特意從門縫處鑽出去,在任逐風房門下鑽了一點點。
看到場面,一雙貓眼瞬間瞪大。
除了四個頭套人,裏面竟有三個人質小孩!
這三個小孩子,是劇組演員的孩子放假了,進來探班的。章雲韶當日燒烤還和他們一起玩過小游戲,竟然都被抓過來了。
三小孩熟睡着,呼吸綿長,手腳都被麻繩捆住。一個被扔在牆角熟睡。
第二個小孩則放在陽臺欄上,匪徒手裏勾着他的繩子,搖搖欲墜地挂着,根本不在乎那小孩有沒有被丢下去。
因為丢了一個,還有另外兩個可以當人質。
第三個小孩兒手臂處的衣服正被匪徒用刀割開,看起來等割了衣服,就要割肉來吃。
章雲韶:“!!!”
任逐風房間裏沒有其他窗戶,出入口只有房門和陽臺。房門一定是被盯緊的,就算破門而入,房間裏的三小孩都被控制住,就危險了!更別說匪徒手上有那麽多危險品。
而酒店選在半山腰,陽臺對面只有路燈,沒有狙擊點,遠程把人射殺也不可能。
如果警察從陽臺進來,人質也是被控制住,非常危險。
到時候匪徒要什麽要求,包括讓任逐風自己割喉、毀容、自戳雙目,都可能做得出來!
而他正面對抗四個匪徒,沒太多勝算。
如果他能控制住其中一個,從裏面擊破
或許可行!畢竟他也是熱衷極限運動,向往任逐風,每年都接受打鬥訓練。
章雲韶想到這裏,趕緊從門縫裏把擠到一半的貓腦袋退出來,飛奔回自己房裏,在床底下發送情報。
任逐風那邊咬牙切齒地回:【監控都不行了,你在哪看到的情報?】章雲韶回複:【我躲起來偷偷看到的!】
論躲貓貓,當然是貓貓最厲害!
章雲韶又發:【因為我貪戀你的氣味,躲在你房間!我去找機會變成其中一個匪徒,配合你們。他們已經在割小孩要吃了,你們快!】發完情報,章雲韶又把自己的貓貓頭擠過去門縫,觀察三個小孩的位置,尋找救人的機會。只見一頭套人輕輕把頭套掀了起來,又把頭套下的防毒面具揭起,去喝水壺裏的水。
章雲韶:“……”
想不到,這麽快就有機會了!
雖然匪徒戴了防毒面具,讓任逐風事前安置的迷霧用不上,可任逐風的水壺用上了!
闖進別人房間亂用東西的會有報應!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放老鼠藥百草枯什麽的?
但,喝水的人很快就被罵了,罵人的人卻沒發現這一點,只罵道:“你傻!去把水壺洗掉!留基因在這嗎你。再把鍋帶過去燒水,我們煮熟了吃。”
章雲韶心裏喵喵喵的罵着。
來不及發情報了,章雲韶貓身蹿進門內,以人肉眼都見不到的速度,跟着頭套人一起去去廁所!
貓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貓一進去,一jio踹門,見那匪徒還對着洗手臺接水,貓貓突然變身!
大變活人!想不到吧.jpg!
匪徒也沒想到身後明明都是同夥,竟會有貓變人,對身後完全沒有防備。他只專注地洗水壺口,一個不注意,就被貓貓人得手了!
加上,任逐風當初放在水壺裏的迷藥起效,對吸.毒過的神經衰弱的人特別有奇效,章雲韶只是迅速地雙手貫耳、都還沒震穿匪徒的耳膜,匪徒已經沉沉倒下。
章雲韶趕緊把匪徒扶起來,不讓他倒地發出聲音。費勁地把匪徒衣服扒了下來,先綁住匪徒,塞住他的嘴,又把剩下的外衣迅速套在自己身上,還拿到匪徒的手機,暗地裏給助理發信息。
又從外褲褲袋裏摸到一瓶噴霧,章雲韶想起匪徒今天說的話,心中恨意泛起,用衣服包住自己的手,拉開匪徒的左眼皮,給噴了一下。
雖然又衣服包着,可衣服都瞬間爛掉了,章雲韶指甲都感受到一陣劇痛,連忙開水龍頭沖洗起來。
傻了,他噴個屁!只能噴到自己!
章雲韶直接開了瓶蓋就把裏面的硫酸都倒完。
反正匪徒們都戴着防毒面具,硫酸噴霧對他們沒用。
至于匪徒眼睛怎麽樣,章雲韶根本懶得看一眼。
與此同時,外面有人踹門了:“我要拉屎了!”
章雲韶心裏一個咯噔,迅速的回憶了一下說噴霧的人的渾厚聲音,把硫酸瓶蓋蓋好,言簡意赅地說了兩個字:“一起!”
發現自己聲音能演得很像,這可是他演技發揮得最好的時候了!
章雲韶忍着緊張,繼續壓低聲音道:“先別割,整個煮熟了再割才香嫩!整個煮熟之後再割開皮膚,油脂綻出來,冒着熱騰騰的香氣——割了就不能把肉汁鎖在皮裏面,都在水裏!”
聽得匪徒們口水都流出來了:“好像你吃過一樣。”
“以前不知道你說話這麽有文化?”
“割都割了你才說!不管了,兩種都吃,試試那種更好吃。這三小孩兒真傻呀,到沒人的地方玩,等回去了我再去抓幾個。”
章雲韶心裏很急,但他一對三,是很難救起三個小孩的。章雲韶只能飛快地開了門,讓剛剛要拉屎的人沖進來,各個擊破。
這時,第四個男人罵起來了:“杠子你出來!別讓屎味沾了鍋!姓任的七點才回來,我們時間很多。你去隔壁章雲韶哪兒拉屎,等他回來了就給他紮一針。”
可是,他口中的杠子已經聽不到了!
杠子一進門,雖然覺得拉屎時身邊有人很奇怪,卻沒懷疑分明沒敵人的廁所裏,竟會有貓貓變人!更沒懷疑聲音差不多一樣的同夥已經被換掉了。
他一步跨進來,廁所門瞬間被關上。
而迎接他的,是章雲韶揮舞的、由任逐風早前放在廁所馬桶箱內的一記硬錘!
章雲韶當貓的時候,早就把任逐風放在房裏的布置摸透了!
嗙!!!
在擊暈名叫杠子的匪徒的同時,這一聲異響,打斷了第四個的男人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們怎麽回事?”
章雲韶胸口劇烈地起伏着,迅速摸了一下杆子的口袋,只摸到一個打火機和一包面粉。章雲韶想了想,扔了錘子和噴霧,口中還記得演匪徒的聲音:“怪他走得太急!”
外面的匪徒說:“你出來,別和他一起。”
時間無多,章雲韶趕緊給任逐風發了三個數字:【999】閉上眼默數三聲,章雲韶緊張地祝福自己,告訴自己失敗了那還有男友,把孩子們扔出去就行。
而他自己當人質的話應該能非常值錢。
飛快地坐好應對,章雲韶蹲着身子,打開了門。
饒是外面的人,都沒想到同夥會被替換。章雲韶一開門,沒等外面的人反應過來,把一包面粉往上一撒,點燃打火機,半空中瞬間炸開一片火焰,燒着了門外一個匪徒的衣服。
另一個匪徒還在撕扯着孩子人質的衣服,被這場火海弄得一愣,就趁着這時,章雲韶已經滾了出去,沖到持刀匪徒的跟前,搶走他身邊已經被割了深深幾刀的滿身是血的孩子。
又去把牆角的孩子搶過來,章雲韶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陽臺飛奔過去,抱住第三個縱身一躍!
地上,早已放好了章雲韶說過的厚厚的氣墊。
章雲韶半空中放開昏迷的孩子們,往旁邊躍去,以免他的體重砸到小孩們。氣墊旁邊的助理們驚叫連連,紛紛慶幸他們死裏逃生。章雲韶卻沒空慶幸,往上看了一眼,高聲道:“抱起孩子跑!”
任逐風房間的陽臺上,兩個匪徒追了出來,正狠狠地往下砸錘子!
助理們一見,慌忙把孩子們抱下來。被割過幾刀的孩子雖然剛剛被接住,又躲過高空砸物的一劫,可負傷的手臂鮮血破出,看起來非常可怖。
還好章雲韶早就通知了助理,讓生活助理帶急救箱來,給孩子們包紮一通,叫上孩子的爸媽,讓他們爸媽帶着去醫院。
孩子的爸媽剛剛起床才發現孩子不見了,還以為孩子們是早起下樓去玩,卻竟然被抓了,又被章雲韶高空飛躍救下,感激得不行,心中一陣陣後怕。
而孩子們還在昏迷當中,章雲韶只擺了擺手,說:“別說謝謝了,趕緊去醫院。”
章雲韶安置好他們父母,擡頭往上一看。
事情發生得太急,從章雲韶通知助理報警、送情報到章雲韶救下人質,只過去了六分鐘。警察們才剛來到,而任逐風已經在保镖的幫助下去了天臺,從天臺上垂下一根麻繩。
此時,麻繩上空蕩蕩的,剛剛太亂,章雲韶都沒注意到上面。
章雲韶便邊跑上去邊問:“任逐風跳進去了?”
看到的助理們紛紛點頭:“你剛跳下來,他就跳進去了!”
章雲韶:“!”
章雲韶跑上去的腳步更快。
警察們在一旁阻止:“你別上去,我們的人上去就好。”
章雲韶焦急地說:“我知道情報!我剛剛從上面跳下來的,他們有四個人,門口設置了割喉的鋼絲,有炸.藥、還戴着防毒面具!”
警察飛快地報信,又阻止章雲韶:“那你一個普通人就更別上去了!”
樓上。
在匪徒往下扔錘子洩憤時,任逐風從天臺順着麻繩滑了下來,一雙長腿只踹匪徒面門,把人踹倒。
在廁所裏查看同夥狀況的匪徒飛快出來,從任逐風床底裏拖出來一個昏迷人,用刀尖指着。
警察在外面破門而入,抱着昏迷人質的匪徒卻臨危不懼,用人質的頭擋住自己腦袋,藏在書櫃等掩體後面,背後貼着牆,發出獰笑的聲音:“想不到吧,我們還藏着一個人質,她是酒店的清潔工。任逐風,我們的目标只是你而已。小Y,撿起噴霧。”
陽臺的小y撿起了噴霧,對着任逐風的臉。
因為匪徒手裏抱着人質,又會尋找掩體,警察們和任逐風都很難行動,只能嘴上勸告,讓匪徒束手就擒。
抱着人質的匪徒卻笑着說:“任逐風,如果你敢躲,我就殺了她。剛剛被救下去的孩子滿身都是血,你們別信我做不到。”
小Y捂着腰,拿着噴霧,興致勃勃的問:“他剛剛踹我痛死了!我能踹他嗎。”
抱着人質的匪徒刀尖刺入人質的脖子,在大動脈邊刮了一條痕跡:“看他要不要人質的命了。”
小Y一腳狠狠踹了過去任逐風昨天左臂的傷口處,任逐風悶哼一聲,沒動。
小Y哈哈哈哈的大笑,用剛剛章雲韶扔下的噴霧對準任逐風的眼睛,按下噴頭。
任逐風閉上眼睛。
但任逐風不是不動。
因為當匪徒小心地用人質護住頭部時,也會遮擋住自己的視線。
任逐風只是腳沒動,身體卻動了,搶過小Y的噴霧,掐住小Y的脖子不讓他發出高聲,而任逐風的嘴裏,還奸詐的發出了痛苦的高聲哀嚎!
命令小Y的匪徒上當了,獰笑起來探出頭,要欣賞任逐風的慘狀,笑道:“任逐風,你也有今天!”
他一探頭,看到的竟是小Y被掐住脖子臉色漲紅的一幕,正要發作,而警察的槍口早就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槍響聲下,最後一個匪徒終于倒下。
可倒下後,他嘴角還留着一抹笑意。
任逐風把小Y交給警察兄弟,順勢和開槍的兄弟擊掌。
“配合還是這麽好。”
“彼此彼此。”
匪徒身前沒有掩體→會被狙擊手擊倒。
匪徒身前有掩體→匪徒會被遮擋視線,在放松心情探頭看情況的一刻被擊倒。
如果不是匪徒竟然會提前毫無人性的煮吃孩子,即使匪徒手上有人質,警察們能把人質救出。
現在,匪徒被帶走調查,任逐風房間被清查。查過之後,章雲韶終于能和任逐風彙合。
任逐風垂下眼,打字給他:
【今天連累你們了。】
【對不起。】
任逐風打完字,躲進酒店公共廁所裏,清水拍打着自己的臉。
泛紅的眼睛對着鏡子。
因為他傷退轉業後選擇演員的工作,才會把危險帶給劇組。
匪徒的追求的利益裏,不但有任逐風身上的追殺懸賞,還有劇組裏別的明星身上的更巨大的利益。
很吸罪犯。
任逐風不禁在想,他一意孤行要當演員、想讓家人看到他還活着,其實是很自私很害人的選擇吧。
他不應該繼續這樣幹了。
如果章雲韶來晚一點,如果章雲韶不是貓變人,勇敢又機智地先一步救出人質,那其中一個小孩人質就要被煮着吃了。
正常人都無法理解和猜測匪徒的思維,正常來說,得保證人質的安全,才能讓自己免死不是嗎。
他不應該當演員。
章雲韶卻撇開人群跟了進來,把任逐風抱入廁所隔間,關上門壓低聲音道:“不,你不用說對不起,犯罪的又不是你,你幹嘛要對不起?”
任逐風推開了章雲韶,沉重地回道:“是我帶來的危險——我以為遠離劇組,創造單人出行、創造能讓他們好下手的環境,就能避免這些了。但這次告訴我,不能,我只會把危險帶給別人……”
章雲韶開解道:“不是,你錯了!是他們帶來的危險!他們才是罪犯!
你想想,他們能輕輕松松的、在任務裏讨論随便抓小孩殺來吃,那你認為,他們在別的時候能有人性嗎?
你再想想,他們裝備這麽多,又是團夥作案,如果想吃小孩,那普通人能抓到他們、能保護自己嗎!
你不是帶來了危險,你簡直是消滅了危險!
把匪徒将來會釀成的殺童案扼殺在搖籃裏!
就算放走了逃犯,你的存在也提供了線索,你是功臣!”
任逐風愣了下。
好像,說得挺對?
章雲韶重新擁住任逐風,繼續開解說:
“而且,他們要針紮我的事,也和你無關。
像我們當明星的,又有錢又有名氣,特別是我,這麽紅!有他們認為可以勒索威脅的巨大利益,我得面對比常人更多的威迫、利誘、風險和圈套。
你以為你不在我身邊,我就不會遇到這些了嗎?
可恰好就因為你在我身邊,你日常保持極高的戒心,帶動了我,才能讓我更好地粉碎這些陰謀。”
任逐風終于張開雙臂,結實地抱住了他:“謝謝。”
章雲韶輕撫着任逐風的背,語氣輕快:“我們聯手,雙重利益吸引!一定能抓到更多壞人,我的安危也靠你啦。以後我們的電影去路演什麽的,也像某位歌神前輩一樣,每場都抓逃犯,把罪惡扼殺掉!”
任逐風的心結解開,心髒跟着輕快起來,承諾道:“嗯。”
章雲韶這時垂眸一看,檢查任逐風身體有沒有受傷,就見到任逐風傷臂上的腳印以及滲開的血跡,心疼起來,連忙推着任逐風去重新包紮。
男廁門口,助理小蕭看着他們從一個隔間裏出來,任逐風眼睛紅紅的,仿佛剛剛哭過。
小蕭連忙背過身去,假裝沒見到。
厲害了我的老板,人不可貌相,竟把那麽兇猛的任老師壓在男廁欺負哭了!
晚上。
獲救小孩的家長們紛紛給章雲韶送上謝禮,小孩兒也用歪歪扭扭的拼音加漢字寫了感謝信。還有一個小孩子躺在病床上,虛弱地發來了感謝的視頻。
小孩家長萬分感激地流淚道謝:“章老師您真勇敢!竟然膽敢跨陽臺去任老師那裏,把我們孩子從匪徒手下搶過來。聽說上面還放了炸.彈、硫酸和刀子,章老師,我們太感激您了!謝謝您冒着生命危險直面歹徒……”
助理小蕭是接收消息幫忙報警的那個,知道一點點內.幕。
他們章總才沒有跨陽臺過去,卻一大早的躲在任老師房間廁所裏,找機會弄暈了兩個人!
至于為什麽會躲在任老師房間
助理小蕭封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