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局內。
警察同事們圍了上來,紛紛誇贊剛表示可以幫忙養貓的警察小姐姐陳淑媛:“聰明!他那麽不對勁,你加了他的好友要他拍養貓視頻,正好可以觀察查證他,看他家裏有沒有什麽可疑的線索。”
“他一定會裝好人來洗脫嫌疑,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要是他用貓約你出去,你一定要通知我們。”
陳淑媛微微疑惑着:“小動物有着直覺,對人的惡意很靈敏。剛剛小貓兒死活都要黏着他,所以他應該是個好人?”
同事笑了,反問道:“那小貓還拒絕了你養它,難道說你能是個壞人?可見小動物的直覺也不會那麽準确。”
陳淑媛抿唇,拿出手機:“嗯,那我好好觀察,先問他是不是真的把貓送寵物醫院。”
任逐風現在人就在寵物醫院。
主醫生正在忙,助手們誠惶誠恐地接待他,怕他不信,把他請到手術室外圍觀醫療環境。
手術室外,有個透明玻璃窗。
主醫生賀知遙是個小哥哥,看臉氣質溫潤,卻正嚴肅地切下了一對紅色的蛋蛋。
不久之後,一只兩眼無神的大貓貓被推了出來,四肢被嚴實地綁在手術車上,貓臉生無可戀,貓眼眼角滑下淚滴。
貓主人卻把被切下的一對蛋蛋和正在流淚的貓貓臉擺在一起,連拍好幾張照片,神情有點奇怪的興奮。
任逐風唇角下撇,感到掌上的貓貓忽然渾身一緊,許是感同身受。
任逐風伸出右掌,把掌上小貓兒的雙眼蓋住。
手掌之下,小貓兒嗚嗚咽咽,毛絨絨和沾濕的淚珠蹭在手心,又癢又輕。
任逐風rua了兩下,皺眉對還在拍照片的貓主人道:“你的貓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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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平靜,但略帶質問。
沉沉的嗓音一出,貓主人不悅地從手機裏擡頭,嘟囔着:“我的貓關你屁事——”
接着見到任逐風的臉:“槽!!!”
整個人猛地連退三步,後背壓在手術室的玻璃窗上,握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任逐風微微挑起右眉。
左眉斷了,他挑不起。
貓主人雙手合十拜了拜,緊張地咽了咽口沫,改口得非常卑微:“剛剛冒犯了非常抱歉!!您有所不知,其實是這樣,貓沒有在流淚!!它已經在麻.醉了!被麻.醉時會幹瞪眼!為了防止貓眼變幹所以滴了眼藥水!不信可以問醫生。”
寵物醫生賀知遙連忙接話:“他說得對!”
沒等任逐風問第二個問題,貓主人已經沖到貓身邊,緊張地說道:“我就拍個照片發朋友圈,這就安慰安慰它!”
然後把貓安慰走了。
好像怕任逐風下一刻就殺人似的。
任逐風見慣不怪,他眼上帶疤,一臉兇相,又演反派,別人怕他不奇怪。
把小貓兒放在桌上,請醫生檢查。可小貓兒不太配合,總對陌生人亮乳牙伸爪子。
特別是,當醫生要幫小貓貓量體溫時,貓非常不配合!
即使任逐風抓住貓的四只爪子,體溫計一接近貓的屁股,小貓貓就喵嗚喵嗚的哭個不停,鼻涕泡泡在粉粉的貓鼻子裏冒出,哭着哭着,還打了個嗝,然後接着哭,像是要哭斷氣似的。
任逐風有些無奈:“可能它剛剛被陌生人欺負過,除了我它都不信任。”
就是在派出所裏,貓也撓門,要呆在單向玻璃窗外見着他才好了點。
寵物醫生賀知遙也緊張地說:“應該是應激反應,小貓怕了我們,如果強行來,小貓可能會被吓死。”
“這麽嬌弱,”任逐風眉頭微皺,卻馬上接過體溫計和濕潤的棉棒,道:“我來。”
掌心上的小貓兒馬上平靜下去。
随即,又整只僵住。
任逐風輕輕地拉起尾巴根,先用棉棒濕潤,又柔柔地鑽開。小貓兒的一雙後腿緊了又緊,貓臉更是死死埋在前爪裏,擡不起來。
任逐風拍了拍貓:“放松。”
“喵嗚——”小貓兒嗚咽一聲,任逐風竟聽出了無限的羞恥與愉♂悅。
任逐風:“?”
有點不正經。
一邊疑惑着,一邊把體溫計旋轉着量了進去。
小貓兒乖死了,量了體溫計之後一動不動的,軀體也僵硬無比,只有熱辣辣的溫度告訴任逐風,小貓貓還活着。
還有那尾巴,妖嬈的纏住了任逐風的手腕,蹭來蹭去。
好像勾引人的小妖精一樣。
更不正經了。
拍片、上藥,打針、清潔,全在獸醫的指導下進行。最後小貓兒在暖爐旁烘幹貓毛時,脖頸貓毛蓬松,小貓兒也躺得舒适,卻又羞羞答答地把貓腦袋轉到另一邊,繼續用前爪捂住自己的眼睛。
除了洗前爪洗臉的時候,貓臉就沒露出來過,全程都羞羞答答的捂住了。
任逐風戳了戳貓臉,那貓嘴上的一對蝴蝶胡子。
貓貓偏臉過來,又羞羞答答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捂住了眼睛。
就是,配合着它那高低不一的眉毛,連羞羞答答都帶着一些喜感。
可是,任逐風卻皺眉道:“眼睛真沒事麽?它老是捂着。”
小貓貓:“……”
醫生被吓了一跳,趕緊道:“真沒事!請相信我的醫療水平,附近醫院好評最多的是我!可能,貓在害羞吧?”
小貓貓放開了自己的前爪,貓眼瞪了任逐風一下。
就像是,天吶表情包裏那張震驚嫌棄臉。
好像養了一個表情包。
任逐風嘴角上揚,卻沒完全放心下來,準備帶貓多看幾家醫院。
在等貓毛烘幹時,任逐風又好奇問起:“剛剛那切蛋蛋的手術是——”
寵物醫生賀知遙緊張地解釋:“那是絕育手術,可以延長貓的壽命,幫貓解脫發.情之苦。”
小貓貓:“!!!”
一張震驚臉緊張地向任逐風望去!
任逐風戳了戳貓蛋,點評:
“好小。”
但是很軟,還毛絨絨的。
任逐風又戳了一下。
小貓貓:“……”
小貓貓合住了後jio。
然後又認命地攤開,一副随便你戳的模樣,爪趾卻緊張地卷起。
任逐風捏了捏那卷起的爪趾,突然感覺:
貓的戲有點多?
寵物醫生科普了一堆好處,接着才補充:“不過你的貓太小了,還沒發育全,等貓半歲以後才做比較好。”
小貓貓突然放松。
但,可怕的陰影萦繞在頭頂,根本揮之不去。
半年變不回去他就不是男人了啊啊啊啊啊!
任逐風垂眸看下去,見到小貓兒眼角又濕潤,便沒有在這家寵物醫院買任何貓用品,快速搜到下一家。
回到車庫,把小貓貓放在胸前口袋裏,開車,去下一家寵物醫院。
連着讓其餘三家寵物醫院檢查貓眼睛,都檢查不出來有事。任逐風才放心下,在最後一家挑了一堆貓用品,把小貓貓重新放在胸前口袋裏,開車回家。
小貓貓隔着衣服,貼着任逐風結實的胸肌,感受到底下強勁的脈搏與溫暖,仿佛堕入最炙熱的天堂,呼吸着陽剛而安全的氣息,卷在綿綿的雲朵上烤睡。
伸出一只前爪,肉墊輕微地按了按,卻又馬上羞恥地縮了回去。
本來露出口袋的貓貓頭也埋下去了。
任逐風有感受到小肉墊輕微的一按,垂眼,瞄了一下那只又把自己貓貓頭埋起來的小貓貓,有所感悟:“小色.貓。”
小貓貓:“……”
貓貓頭更深地埋了下去。
停好車,任逐風一邊上樓,一邊當着胸口上的貓臉解鎖手機,翻找着朋友列表。
又拍了拍突然冒出的貓貓頭,道:“快點适應吧,我後天就要進組了,總不可能帶你進組拍電影。”
小貓兒被rua了一把頭毛,爪爪搭在口袋邊緣,低頭看了眼任逐風拎着的一大袋貓貓用品。
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