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九十三、筆仙游戲
兩天之後,我們再次到廈大醫院接已經調理得面色紅潤的小葉出院。
尋靈實驗室的所有成員再次齊集到實驗室來,大家興高采烈地講述着這一段驚心動魄的尋靈經歷,聽得小葉瞠目結舌,大聲稱奇。
葛教授自然是最高興的一個。在他的努力下,被綁被奪的所有學生都安然回到實驗室來,而且這一段尋靈經歷為他的靈魂學科的學術研究積累了大量的鮮活案例,甚至,他的四個學生,竟都成了還魂人,擁有識靈搜魂的“特異功能”。
望着手下這支強大的尋靈部隊,葛教授信心滿滿,他有信心在自己的尋靈研究上,開創先河,建功立業,成為人類尋靈歷史上的開山鼻祖。
在熱烈的讨論中,張至清提出要加入校武術隊,這個提議得到林承越和小葉的熱烈響應。經過這次經歷,他們明顯感到自己常常心有餘而力不足,為了以後更好地開展尋靈研究,他們認為有必要加強體能訓練,學一些格鬥和防身的技巧,以保護自己以及師友們的安全。
這個建議得到了葛教授和我的高度認可,葛教授親自給顏教練打了電話,顏教練自然很給葛教授面子。就這樣,尋靈實驗室的所有學生又都成了顏教練的徒弟,尋實實驗室與校武術隊之間的關系更加密不可分了。
從那天起,我們四人在上完葛教授的課後,就一起加入到校武術隊的訓練中。
曾勇他們對至清他們的到來,表示出十二分的歡迎。只是小敏,又恢複了她那冷美人的模樣,每天靜悄悄地來,訓練完靜悄悄地走,完全沒了當時與我在隧道裏親密地打鬧的樣子了。
我知道,小葉的醒來,對她來說,是一種威脅。
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這兩個人間的關系。對小葉來說,她對我的感覺自動延續到被擄前的感覺,所以她一醒來,自然就把她最牽挂的我抱在懷中。而她這一抱,卻是對小敏的巨大打擊,但高冷的小敏不願讓自己陷入這種尴尬的三角關系中,只是默默地後退,主動退出我們之間的關系,這讓我很難受。但我也沒有辦法,小葉,是無辜的。
一切都只能順其自然。
時間就這樣不尴不尬地過着,轉眼就過了2017年的元旦,廈門的天才真正開始冷了。
一天,葛教授又召集我們開了一個會。
葛教授說:“轉眼間從三明回來快一個月了,這一段我們都忙于善後,整理記錄此次尋靈行動所收集到的各種證據、事實,确實也忙得我們夠戗。現在這些善後工作都已經基本結束了,我們得着手處理一個未盡事宜,就是替鬼屋裏的那個女鬼還願。”
“哪個女鬼?”我問道。
“山神村裏的那個鬼屋裏的女鬼,就是那一夜要強行上一槍的身的那個女鬼。”
“哦,我記起來了。不過,那個女鬼不是在那天晚上上了那個驢友的身了嗎?她已經不是那鬼屋裏了吧?”我說。
“正因為這樣,我才一直牽挂着這件事!”葛教授憂心忡忡地說。
我們明白葛教授的意思。一個女鬼強行上了一個學生的身,我們不能置若罔聞,無論是幫那女鬼,還是幫那學生,我們都必須做些什麽。
“到底是怎麽回事?”小葉問。
當然山神村裏發生的事,小葉和至清、承越是不了解的。葛教授将當時的情況簡單地介紹了一遍,并将當時撿到的DV裏拍攝的那四個驢友那夜玩“筆仙”時的視頻放到投影儀裏去放。
視頻顯示,那一夜那兩男兩女四個年輕驢友将鬼屋裏的方桌移到那廳堂的中間,在四周擺上了四張凳子,然後拿出一張紙和幾只筆來,在紙上寫上“男”、“女”、“是”、“否”等字樣。四個人男女相對分別坐下,視頻拍攝者是個男生,另一個男生與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女生開始玩“筆仙”游戲。
他們的右手互相扣住,将一只鉛筆扣在兩人的五指間,筆尖垂在那張紙上。然後那兩個學生閉上眼睛開始游戲。那個男生小聲念道:“前世随前世,我請前世來。來了畫個圈。”但念了幾遍那筆都只是微微游動,沒有在紙上畫圈。在旁邊看的那個女生不耐煩了,就讓游戲中的男生直接問筆仙的性別。游戲中的男生就問:“筆仙,筆仙,你是男還是女,請在紙上畫個圈。”
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兩人握的那筆慢慢地向那個“女”字靠攏,并開始在那個“女”字上畫圈圈。旁觀的那女生驚得目瞪口呆,嘴裏哆哆嗦嗦地說到:“請來了,請來了,那是個女的……”這時視頻中的氣氛異常緊張,DV的鏡頭在筆尖畫完圈圈後擡起來,照向那個男生,然後又移向對面的女生。
這時葛教授暫停了視頻,将視頻倒回鏡頭照向那游戲中的男生時的那一段。在定格的畫面中,游戲中的那個男生的背後有一個模糊的長發女人的影像,那個長發女人的下半身已經與那個男生的背部合二為一了。
這個視頻看得在座的所有人毛骨悚然,小葉更是面色慘白。
葛教授說:“據我了解,他們玩的這種‘筆仙’游戲目前在大中學生當中比較流行。這種招魂游戲是中國最古老的巫術之一‘扶乩’的變種或簡化版。有一種說法是參與游戲的人是将自己的身體暫時讓渡給被請來的鬼魂使用,讓鬼魂操縱自己的身體從而在紙上畫出游戲者所問問題的答案,因此這是一個十分兇險的游戲。大部門玩‘筆仙’游戲的學生并不知道這個說法,他們單純地認為,筆仙只是筆的仙,它只會作用在筆上,操縱筆去回答問題,所以這個游戲才會越流傳越廣。但從今天的視頻我們可能确認,這種說法是有一定依據的。這個視頻中,這個女鬼接受了游戲者的讓渡,進入了游戲者的身體并操縱着游戲者的手在紙上畫出問題的答案。但是,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來了,哪有走的道理?更何況,他們請來的這個鬼魂是一只充滿怨念的冤鬼,你都願意把身體讓給我,我哪有不要的道理,這不,問題來了……”
葛教授說完,取消了視頻的暫停,視頻繼續播放。視頻中,游戲者還沒有感到危險已經到來,還在對能請來筆仙興奮不已,閉上眼睛繼續問問題。那男生問:“你是自然死亡的還是非自然死亡的,如果是自然死亡的,你就答是,如果不是,你就答否。”他們手中的筆慢慢地向“否”字移去,然後那筆重重地落下,使勁地在那“否”字上畫圈圈,但那使用得過猛,鉛筆尖斷了。那筆又回頭到斷痕去想繼續畫,但因筆尖已斷,畫痕很不明顯,那筆憤怒地使勁地重複地畫着,但那筆跡依然不清。那筆憤怒地擡起,使勁地插到紙上,一下,兩下…… 拍視頻的人覺察出了異常,将鏡頭轉向游戲中的男生,只見那個男生表情猙獰,惡狠狠地盯着那筆尖,發狂地用筆插着那個“否”字。突然,他擡起頭看着鏡頭,說:“我死得好慘的!”
與他一起玩的那個女生聽到聲音張開了眼,看到他的這種表情,吓得尖叫了起來。游戲男生被尖叫吓了一跳,松開了握住游戲女生的手,突然間表情非常痛苦地求救:“啊……快救救我……我很難受……”。拍攝男生見狀趕緊把DV放在桌上,繞過去扶住游戲男生,急切地問他:“怎麽了?我要怎麽做?怎麽才能幫你?”游戲男生表情痛苦地看着拍攝男生,然後表情突然定格住了,痛苦的表情在慢慢消退,突然那表情一下子猙獰起來:“你不知道,我當時死得好慘呀……”
“啊!”拍攝男生吓得連忙推開游戲男生,可游戲男生卻站了起來追了上去,将拍攝男生抓住按在地上,雙手掐住拍攝男生的脖子,口中不停地念道:“都是你們這些男人,害得我死都死得不清不白地,老公也不信我,兒子也嫌棄我,我變成鬼了也沒人可憐我!我好慘呀……都怪你們……你們也去死吧……”
那兩個女生見狀早就吓得魂飛魄散,尖叫着從鬼屋裏逃了出去,帶着哭腔地叫道:“來人哪,有鬼啊……”然後遠遠地跑開。而地上的兩個男生也從之前的互相推拒中慢慢地平息下來,游戲男生見地上的拍攝男生不再動彈,就站了起來,踉踉跄跄地也從鬼屋裏跑了出去,去追那兩個女生去了,遠遠地又傳來女生的尖叫聲。過了大約兩三分鐘,地上的拍攝男生蘇醒了過來,神志不清地站了起來,但一下子站立不穩,連忙扶住了方桌。方桌上的DV被震得掉到了地面上,折疊式顯示屏被摔關了上去。過了大約十秒鐘,DV自動關機,視頻拍攝就結束了。
視頻畫面變成了黑色,視頻播放已經結束。但所有人都坐在原地,目瞪口呆,心有餘悸。
大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