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八十六、大功告成
“麻的,你竟敢耍橫!你以為我們收拾不了你?”智多星從身後擠上前來,一把擰起“陳亦龍”的領口,“你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哼,你試試!”那個“陳亦龍”口氣依然強硬。
“走!”智多星一把拉起“陳亦龍”就往房外拖。那“陳亦龍”見自己的威嚴受到侮辱,正待發作,見我們個個恨不得咬他的樣子,也怕吃了眼前虧,所以雖然嘴裏還在耍橫,腳步卻不得不跟着智多星出了房門。
“你們幾個看住這個女的。”葛教授吩咐了一槍、文藝他們後,便跟着智多星出了房門。
我和曾勇、尚武等人也緊緊跟上。
智多星将那“陳亦龍”往那不鏽鋼門裏拖,那“陳亦龍”似乎意識到什麽,開始不願配合,身體使勁往後墜。曾勇見狀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褲帶往上提,半拖半拎地将他往不鏽鋼門裏拖。
進了那小冷庫,智多星松開了擰他領口的手,将那豪華冷櫃打開來,抽出一把短刀,惡狠狠地說:“我們問你一句,你回答一句。你敢不回答,我就捅這老小子一刀,我們看誰比誰橫!”
說完,智多星高高舉起那短刀,一把插入冷櫃中。那短刀直朝着那老人的面部紮去,在快到老人面部時刀鋒稍稍一偏,“篤”地一聲貼着那老人的耳邊紮入冷櫃底板。
“哎呀!”那“陳亦龍”兩腳一軟就要癱倒在地,先前的威風已經蕩然無存了。
這智多星,夠狠!
“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智多星惡狠狠地喝問。
“哎呀,我說,我說……這冷櫃裏的身體,才是我的……我一把年紀了,年輕時吃了很多的苦,沒享過什麽福,現在年老了,生活好起來了,就想把失去的青春給補些回來,就……就……就借這個學生的身體來……來……”
“好不要臉呀!”智多星趁勝追擊,“你到底是誰,怎麽有權力在道觀最隐密的地方做這種事情。”
“我老了,沒有什麽身份了。我一個人躲在這裏混吃等死,只求你們看在我也沒有多少年可活的份上,饒過我吧!”
“我能饒你,樓上那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們可不會饒你!”
“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已經不管地面上的事好多年了,我現在只求一個人在這裏安享晚年……”
“好你個安享晚年!都不知道你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
“那也不是……她們也都是自願的……這個小夥子挺讨女人喜歡的……”
“虧你還說得出口!”
“嘿,嘿嘿……”
“我們現在沒時間跟你說這些廢話,你現在趕緊把他的身體還給我們。遲一分鐘我就在你這個屍體上戳一個洞!”
“好的,好的,我馬上還!”那“陳亦龍”說完,就坐在地上,閉上眼睛,表情安詳下來,突然雙肩聳動,不一會兒便向旁邊倒去。我們早有準備,一把扶住他的身體。
我緊緊盯着他看,在燈光下只能稍稍看見有一團極淡的白影從“陳亦龍”的身體上脫離了出來,飄向了那冷櫃,沒入冷櫃中。
過了一會兒,冷櫃中的那個老人醒了過來,扶着冷櫃的外框坐了起來。智多星冷冷地站在他的身邊,斜視着他,不讓他亂動。
“我把他的身體還給你們了,你們可以走了……”那老人用一種聽起來讓人感覺快不行了的蒼老的、嘶啞的聲音對我們說。
我們都看了一下葛教授,葛教授見也只能這樣了,便讓我們背起地上的“陳亦龍”出了這個小冷庫。智多星最後出來,把門給帶上了,不讓那老人跟出來。
“亦龍,你能回到自己身上嗎?”葛教授問我。
“我試試看吧。”我回答道。
“把亦龍的身體放在椅子上,他要回去。”葛教授對背着我的身體的曾勇說。
曾勇把我的身體放倒在茶桌旁的紅木椅子上。我也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按照雨亭教我的方法,對自己的大腦進行催眠,而靈魂卻趁大腦啓動睡眠程序時從雙肩處掙脫了出來。我的靈魂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身體前,順着鼻息進入身體裏,然後慢慢地延展自己的觸角,讓靈魂填滿整個軀體,并帶着軀體醒了過來。
我,終于複原了!!!
我看着穿着華貴威嚴而身下汗津黏濕的身體,真的是百感交集、感慨萬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大家也都一起看着我,誰也說不上話來。
“把長生的身體背上去吧,我們幫長生把魂還回去!”葛教授吩咐道。
曾勇聽命便背起長生往電梯方向走去,在大夥齊心協力的扶持下,将長生的身體送到了第三層。
我們叫上一槍文藝他們,等工人們都上樓了,也先後上了人字梯回到了第三層,将那老頭和那女子留在了原處。
“樂樂爸,快,把靈盒拿過來!”我大聲叫道,并幫曾勇把長生的身體扶坐在了地上。
李歡喜拎着靈盒跑了過來,看到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長生,愣了一下,不敢肯定發生了什麽。
我一邊接過靈盒一邊對他說:“樂樂爸,我還原了。我要把長生的靈魂還回去!”
李歡喜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也愣在那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現在已沒有時間去詳細解釋,忙打開靈盒,請長生的靈魂出盒,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體上。
長生的靈魂戰戰兢兢地出了盒,緊張地望着我們。我對他說:“長生,不用怕,我們是來救你的,你現在抓緊時間回到自己的身體上,我們要撤了!”
長生的靈魂見狀也不再說什麽,便飄向自己的身體,不一會兒,地上的長生動了。
“長生,這裏是道觀的地下宮殿,我先前是用你的身體來攻打地宮的,所以你最好跟我們走,以免到時說不清楚!”
初出靈盒的長生現在是一臉茫然,不置可否。
“孫文藝、蔡一槍,你們保護長生先撤出去!”葛教授當機力斷,然後對李歡喜說,“你們讓工人們全部退出去,我們負責斷後!”
說完,葛教授就往神龛房裏跑,找到了薛老板。薛老板此時的情緒好了許多,便問他情況如何了。
“還有三個兄弟找到了靈盒,其他幾個兄弟沒找到檔案,可能他們的孩子不是被道觀抓的。目前我們的任務也基本完成了,正在等你們好了就撤離。”
“好,那我們趕緊走!”
“走!”薛老板起身大喝一聲,他身邊的尋親團員和工人們都紛紛行動起來,迅速向二樓撤去。
我讓小敏保護葛教授先撤,自己和曾勇、尚武等人殿後,在确認第三層沒有我們的人後,才上了樓梯。
我們幾個直奔第一層,見顏教練的兩個武館的兄弟們正死死地頂住樓梯間的門,我們連忙上前幫忙。
我大聲問顏教練現在什麽情況。顏教練見到穿着道袍的我,很高興地問:“你終于回來了亦龍?”
“是的,我終于複原了!”我向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現在情況是這樣的,第一層的電梯門已被道觀的人打穿了,現在道觀的人正在源源不斷地從電梯下到第一層來,目前估計已經有幾十號人在裏面了,他們正在拼命撞擊這個門。但這個樓梯間的門遠沒有裏面的那對大鐵門牢固,怕是頂不了多久了。”
“我們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得盡快撤離了!”我大聲喊道。
“那我們走,這門頂一兩分鐘應該還是可以的!”顏教練也大聲喊道。
“走!”顏教練大喝一聲。大夥聽命便一起松開,迅速地從樓梯跑下去。
進入第二層,樓道裏已經空無一人了,原先堆放在地上的樓案也被尋親團員們扔回了檔案室。現在他們都集中在南端的磚牆前,正在協助頂住磚牆。
我們迅速跑了過去,問了情況。劉工說這牆快不行了,原先砌好的牆已被那邊的人打穿了,後來新砌的牆因為水泥還是濕的,完全經不住錘擊,眼看就要倒塌下來。
正說着,只聽到樓上“咣當”一聲巨響,想必那樓梯間的門已經被撞倒了。
“快,所有人全部撤離,武館兄弟殿後!”顏教練大聲喝令道。
聽到命令大夥一陣慌亂,我們廈門幫的人自覺地聚攏在了顏教練身邊,準備迎接一場惡戰。
而還沒有撤退的工人和尋親團的成員在薛老板和葛教授的力勸下,都撤出地下通道。
很快,樓道裏只剩下我們廈門幫的十幾個人了。不知怎麽的,門洞外的隧道燈都滅了,我們看不清隧道裏人員撤退的情況,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量堅持住。我們能多堅持一分鐘,他們就多一分安全,就會有更多的人員安全地撤離。
道觀的人如潮水般湧了下來,人潮中有大量的黑衣人,也有身穿各色道服的道人。那種瘋狂的陣勢,讓我想起了今年夏天的那場入觀惡戰。
“兄弟們,我們一定要守住這個門洞,為他們多争取撤退的時間!”顏教練大聲說道。
“明白!”我們齊聲應道。
我拎着我最稱心的那條長棍,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決心用我滿腔的熱血,來換取身後親友們的安全。
全體廈門幫的成員們個個毫無懼色地橫列在我們的身後。
這将是一場惡戰,一場毫無勝算的惡戰。但我們必須面對!
而背後的磚牆仍在“砰砰”地響着,垮塌的落石聲越來越明顯。這牆快被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