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松鼠精遇老鼠精
現今正值初春,樹也才剛長了新芽,花兒都還未開放,但在這個時候,我們卻要去集齊百花。依師父之見,我們要往東邊走。因為東邊有個百花谷,那裏可以找到我們想要的那三十種花。
可我原本的目的是一路向北去找莫問神劍的,現在往東邊走的話,那便要繞不少的遠路了。令我想不通的是,師父明明會禦劍飛行,卻不肯帶我直接去找莫問神劍。而他的解釋是,就算他一下子把我帶到了莫問之劍面前,我也拿不到神劍,因為我罪孽深重,神劍是不會讓我靠近的。同理可得,他也是不會直接把我帶到百花谷的。
之後,師父卻說他要回一趟清躍島,不與我們同行。後來我才知道那清躍島就是師父的居處,而他回到自己的居處只是為了守護某樣東西——他最看重的東西。
可師父不在的話,那找三十三種花的任務就全交給我和師兄了。而師父的解釋是自己闖下的禍自己解決,他對易木哥哥說的“不袖手旁觀”的意思就是讓師兄和我去解決這件事。其實我寧願跟着師父,也不願跟着師兄,師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我給賣了。
師父吩咐完,便“丢”給我一本書和一張地圖走了。那一抹玄影越走越遠,直至再也看不見,仿若午夜夢回時的一場虛幻,仿若我和師父已經隔着一個世界。他的世界,我怎麽也走不進去。
師父給我那本書上提及了世上的各種小術法,比如:穿牆術、隐身術、定身術……不過至于我有沒有都學會,那便是後話了。而地圖上提及了百花谷以及妖界金蓮、海域聖蓮、火山紅蓮的所在地。
山路上,我看着師兄,只見他眉頭緊蹙,不知在想些什麽,變得和木木一樣了。而木木是誰,木木當然就是我的桃木劍了,這是我給它取的新名。師父說,每一把名劍都是有靈性的,只要多關心它,時間久了,它便會慢慢地聽你的話了。
雖然木木不是名劍,但我也還是會很愛它,因為它是我的,人沒有道理不珍愛自己的東西。而且,它那時已經開始有了些靈性了,當時只要我一叫“木木”,它便會從我衣服內乖乖地飛出來沖天而起,我對此甚是滿意。不過這一招只能唬人,壓根對付不了妖精。現在我只會縮劍術,便只能委屈它要呆在我的衣服裏。
那時,我看着師兄,心裏忸怩了很久,終于說出了那句話,“師兄,你直接禦劍把我帶到百花谷吧!”
“你想多了,這事絕不可能。”
“為什麽?你想想你直接把我帶過去,多省事啊!走路多累啊!”我忽悠道。
“我和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的目的就是盡快集齊百花,而我是劍聖傳人,此行的目的自然為的是更多的歷練。”師兄這時完全回過神來,便吩咐道,“這個,你拿着。”
他說完,便将自己的行李随手丢給了我,我還不識相地接住了。“你自己的東西,幹嘛給我啊?”我不解。
“你是師妹啊,幫師兄拿一下東西那也是理所應當的。而且若遇到了妖怪什麽的,你不逃便是萬幸了,我這樣是可以騰出手來作戰。”
“你就是以大欺小,看我怎麽和師父告狀去。”我手上拎着兩個行李,背上又扛了一大袋東西,別提有多辛苦了。那一大東西主要都是我從修蘭媽媽家拿的,大多是銀兩什麽的,如果這麽珍貴的東西被燒掉就太可惜了,而且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多錢,不拿白不拿。雖然這想法會帶壞小朋友,也讓我扣上了一個小財迷的稱號,不過當一座沒人認領的金山銀山在自己面前時,是個正常人就一定會動心的,所以我認為,師兄和師父都不是個正常人。
“有本事你去告啊,別忘了我們要去百花谷這事可是你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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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去找你,我也不會惹出這種事啊!師兄,你怎麽就知道欺負我,難道是我前世和你有仇嗎?”我不滿。
“我又沒讓你來找我,你犯了錯可不要找借口,師父老人家最讨厭找借口來掩飾罪行的行為了,昨天受了罰難道還沒長記性嗎?我和你前世有沒有仇倒是不知道,不過今世肯定有仇。”
“像我這麽乖巧懂事的孩子,怎麽會和人結怨呢,更怎麽會和你結仇呢?”
師兄聽完,不禁搖了搖頭,“臉皮實在是厚啊,都可以和城牆媲美了,估計連劍都戳不穿了。”
我眯起眼睛瞪了一眼他,其實我不覺得厚臉皮有什麽不好,第一任師父曾以他自己的經驗告訴我,要在江湖上混的,厚臉皮是基本功,只要是做對自己好的事,臉皮厚再厚也沒關系。比如:你有不懂的問題,你總要問人吧,如果你将疑惑悶在肚子裏,那就永遠不會知道問題的答案,時間太久,或許自己都忘了那問題。
不過像我這麽臉皮厚的,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只是我對此一直抱着種樂觀态度,因為厚臉皮也可以變成一種優點,比如敢說敢做。
“師兄,你要再敢欺負我,我就永遠讨厭你。”說完,我便撇過頭去,不再看他。
這時,師兄卻不說話了。過了半晌,他才道:“你不喜歡我這樣?”
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問,他以為會難倒本姑娘嗎?我便道:“當然了。”
“那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打斷他,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嚴肅地說道:“師兄,我跟你說啊,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的是身份高貴、英俊潇灑、溫柔體貼的男子,像你這樣既沒有身份,又沒有地位,長得雖然還可以,但是不溫柔、不體貼的男人啊,是成不了女孩們的偶像的,因為沒有幾個女孩會喜歡這種類型的,我給你個忠勸啊,你今生注定是成不了偶像了,但若你哪天可以成為一個好男人了,那其實也就很不錯了,因為這已經是你的極致了……”我把自己的見解都說了,才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我明明是罵他,師兄卻反而笑了,“你以為我要說什麽?”
“你不是要說‘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嗎?”
師兄笑道:“我剛才想說的是‘那你還是繼續幫我拿行李’吧!”
“去死。”說完,我便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那時,我真得想找個地洞将自己埋了,剛才那番話說得實在是太丢臉了。因為那話說的其實是我喜歡的類型。師兄明顯欺騙我感情。不過好在路上除了我和他沒有其他人,丢臉的事在自家人面前丢丢就好了。
但說實話,師兄其實也沒有我說得這麽糟,我只是故意貶低他的,因為他在遇到我之前很有女人緣,但自從遇到我,女人緣什麽的便一去不複返了,依他的話來說,是我一路上不僅在丢自己的臉,還将他的臉也丢光了。我對此事憤憤不平,總想方設法地要掰倒他。
當時,師兄的話音一落,兩個長相極其猥瑣的男人卻站在了我和師兄的面前,帶頭的那位嘴裏大喊道:“此路是我栽,此樹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菜錢。”
竟然是盜賊,我不禁攥緊了藏有銀兩的行李。
那帶頭大哥一說完,另一個男人便唯唯諾諾地好意提醒道:“大哥,你說錯了,是此路是我……”
那帶頭大哥不聽他小弟說完,便馬上打了他一頓,“沒錯,就是此路是我開。我說,三弟啊,你連我的話都聽不清,我要你還有何用?”說完,他便兇殘地推了一下他的三弟,兇神惡煞的看着我們。只是這一下太狠,直接将他三弟推下了山。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三弟竟還能自己滾回來,果然是妖精,就是和常人不一樣。
由于我對壞人一向有偏見,只要是壞人,不管他們長什麽樣,我就會覺得他們猥瑣至極。站在我前面的那兩個男人還用黑布遮住了鼻子,怒目圓睜的,出來就是要來吓壞小朋友的。
師兄卻突然大笑道:“哼,原來就是兩只鼠精。”
我心裏便尋思着,師兄不也是個鼠精麽!但我還從沒看見師兄露出原形的樣子,所以對于師兄是松鼠精這一說,我還抱有疑問。這個時候,我總想将師兄打回原形,看一看究竟。
“喂,你想做什麽呢?”師兄注視着我在他身後舉着的拳頭問道。
我馬上放下拳頭,道:“沒什麽。”
師兄笑了笑,我總覺得沒什麽好事。果然,他便道:“這兩個小妖精太弱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什麽叫自己看着辦啊?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師兄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別忘了你還是個坑神啊!”師兄背對着我說道。
我正着急,哪知那兩只鼠精見師兄要走,馬上攔着了他的去路。鼠精氣焰嚣張地哼了聲:“想走,可沒這麽容易。”
我捂嘴大笑,誰讓師兄欺負我不會武功,他這叫活該。但我總覺得這兩個鼠精敢在師兄面前說出這番話,實屬找虐。
師兄搖了搖頭,背對我無奈道:“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你更笨的人。”
“你說誰笨?”那兩鼠精不服氣,便與師兄開始對打。
說實話,自從遇到依塵師傅後,我的坑神本事就一直沒用到過,反而是我一路被坑,我便随口道:“要我現在還是個坑神的話,那這鼠精的褲子早就自己掉了。”
這話一說,沒想到那兩個鼠精的褲子還真掉了下來。由于這是種少兒不宜的場面,我便用手捂住臉,只留下兩只眼睛,因為眼睛要用來看路的。我沒想到我的坑神本事竟變成了烏鴉嘴本事。
我苦笑聲,便為他們打氣道:“好,打得好。”這時我才發現那兩個鼠精武功還真不賴,他們還可以一手抓住褲子,另一只手和師兄打,兩人配合相當默契,竟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很多,看來他們和師兄要打好一段時間了,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如我所願,不久,便真讓我甩掉了那兩個鼠精,當然,啊嗚現在是跟着我了。
啊嗚搖着尾巴走到我面前,問:“主人,我們不等等你師兄嗎?”
“他剛才還想丢掉我們,我才不要和他一道呢!而且他的行李在我手上,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再說地圖在我的手上,我也可以自己去找,啊嗚,我告訴你啊,做什麽事情都要靠自己的,你不可以想師兄了哦。”我這麽和啊嗚道,啊嗚是我的狗狗,被師兄的手碰了都是種玷污。
或許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從我以前的師傅死後,我更加懂得了啊嗚的珍貴,它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它離開我。如果連它也離開了我,我就不知道這個世上我還擁有了什麽。
我想改變我的命運,我想有很多的好朋友,我想有一個溫馨的家庭。我相信所有的困難都只是暫時的,也是必須的。我不怕吃苦,只是怕在我死前,我的夢想都不能實現,畢竟人的生命都是十分短暫的,我只能在這有限的生命裏,珍惜一直陪着我的人,比如啊嗚。
啊嗚看着我一臉無奈,輕聲地自言自語道:“他不是要丢掉我們,只是想丢掉你而已。”
“啊嗚,你說什麽呢?”
“什麽也沒說。”它委屈道,竟以為我沒聽見。
“不許有下次。”我警告它,它便乖乖地閉了嘴。沒想到,它竟然還在想師兄。
我向前走了不久,啊嗚突然大叫:“主人,你小心點啊!”
作者有話要說:
在帥渣師兄面前,我真是什麽都敢說,主要是現在我和他已經熟了,便無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