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上線的第一百零四天
第104章 上線的第一百零四天
團戰可以輸,情侶必須死。
短短十個字寫盡滄桑,太宰治幾乎能想象到這位XX大王被夫妻混合雙打傷透的心。
太慘了,他是匹獨狼,為什麽要喂他狗糧?
“替你翻譯完了。”太宰治将筆記本推給金,拉着零零轉身就走。
沒走動。
金一把握住太宰治的手,堅毅的眼中充滿令人無法拒絕的渴求:“你們對這個遺跡有興趣嗎?一起來玩啊。”
“沒有,絕不,NO!”太宰治一口咬死,“你另請高明吧。”
“別這樣。”金死不松手,“我的團隊裏全是單身狗,沒有情侶我們進不去遺跡求求。”
“他不是說情侶必須死嗎?”太宰治拽着自己的衣角往外扯,“你好狠的心,雖然我想去死但也不是想死在髒兮兮的遺跡裏。”
“不不。”金搖頭,“根據我下鬥的經驗,越是掩蓋越是有鬼,沒有哪個遺跡主人真的想別人拿走他的財寶,這句話中一定有陷阱。”
“help!沒有情侶我們真的進不去遺跡!”
“那就去找一對情侶進去!世界這麽大,不要以為你單身別人也單身!”
“但是随便找一對情侶進去我們怎麽保證人家的安全?”金說,“遺跡很危險的。”
“所以我們的安全你就不care是嗎?”太宰治目死,“毀滅吧世界,你自己去相親市場找一位幸運女嘉賓不好嗎?”
“我有一個問題。”旁觀許久的零零舉手,“我和主人不是情侶啊,你要情侶找我們有什麽用?”
太宰治&金:大意了,居然還有這一茬。
零零坦然和兩人對視。
雖然他們親也親了抱也了抱,的的确确也是睡在一張床上沒有錯,但這難道不是濃濃的主仆情誼與家養貓貓和鏟屎官的溫馨日常嗎?
你們人類的思想好邪惡哦。
“她認真的?”金小聲對太宰治說,“你不行?”
“你才不行。”太宰治磨牙,“不要用你單身生子的淺薄經驗來定義我們。”
“這已經屬于人生攻擊的範圍了。”金搖搖頭,“你在惱羞成怒。”
“感情經驗為零的大叔不要來給別人做情感咨詢。”太宰治小聲逼逼,“你先走,這件事之後我給你答複。”
他對勇闖遺跡沒有興趣,但零零的疑問讓太宰治心裏一塞,仿佛他一旦拒絕金,就像要輸了一樣。
金一聽有戲,立刻舉起大拇指,風一樣消失不見。
“他沒有結賬。”零零嘀嘀咕咕地從口袋裏拿出幾張戒尼給服務員,“要一杯抹茶拿鐵外帶,主人喝什麽?”
“我不用。”太宰治拿走零零沒喝完的豆漿幾口解決,在濃濃的豆香中想到一首好詩: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古有曹植七步成詩,今有太宰三步脫單。
第一步,直接逼問。
回到旅館,零零哼着歌用吸管戳開飲品,太宰治在她身邊坐下,佯裝不經意地問:“零醬不喜歡我嗎?”
“喜歡的呀。”零零專注于她的抹茶拿鐵,“我最喜歡主人。”
平靜的、說出既定事實的語氣,淡定到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樣篤定,一口堵死了太宰治接下來的話。
第二步,側面迂回。
“但是剛剛金說我們是戀人的時候零醬毫不猶豫地反駁了呢。”太宰治故作受傷地說,“一點猶豫也沒有,我好受傷。”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零零奇怪地看向他,“我們本來就不是情侶,為什麽要騙人?”
她是個實誠的ai,她從不騙人。
太宰治哽了一下。
零零說的沒錯,他們的關系一直處于盤古開天辟地前的混沌狀态,誰看了都要說一句般配,但實際名份是沒有的。
混沌的狀态是太宰治最喜歡的,不用思考去路,不用思考明天,稀裏糊塗地在一起就好。
分得太清,若是變了該怎麽辦呢?
“說的也是。”太宰治笑了笑,“我等下就回絕金,讓他自己頭疼去。”
就這樣吧,沒必要把窗戶紙捅破,在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死亡之前,保持現狀便足以滿足。
第三步,敵軍反殺。
“我當然喜歡你,正如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一樣。”零零将手裏的熱飲貼在太宰治側臉上。
借着紙杯的掩飾,太宰治勾起的笑容抿成平平一條直線。
“我指的不是AI對宿主的喜歡。”零零比劃了一下,“主人可能覺得我一直很淡定吧,其實你只是沒看見我慌亂的時候而已。”
她低頭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很有趣:“你還記得在柯南世界我們一起去游樂園玩的那一天嗎?”
太宰治記得,那時候零零還沒有實體,她用道具将自己附身于一只兔娃娃身上,陪伴一個人的太宰治。
“因為主人一直是一個人嘛,所以我來陪你玩。”
或許,名為喜愛的心情在那時便種下了種子。
“那個時候,主人一個人去坐雲霄飛車。”零零回憶着說,“臨走前有一個女孩子問你的聯系方式。”
零零的系統捕捉到了那個女孩的身體特征:荷爾蒙激增,心跳加快,全身的血液向腦內上湧。
她當時做出的判斷是:這個妹子得了絕症。
人的體征應該是平穩的、溫和的,突然的激動只有高燒重感冒才會出現。
那時的零零憂心忡忡,恨不得直接打電話呼叫救護車送她去急診。
她對人類的戀愛沒有概念,即使讀過無數歌頌愛情的文字,AI的程序依舊無法理解虛幻的感情。
荷爾蒙和腎上腺素激增、多巴胺分泌、體溫升高難道不是絕症的前兆嗎?零零一直如此堅信。
直到她擁有人類的身體,感受心跳一下下振動的起伏,才驚覺真的不一樣。
心跳與脈搏是人類存活的重要憑證,對人工智能來說不過是別樣的體驗,是為了更貼近人而模拟的設計。
在太宰治睡着的時候,零零曾試探性地趴在他胸口,聽胸腔中血液沸騰流轉的聲音。
她安靜地聽着,用手捂住自己的心髒。
“我知道我們是不同的,主人的心跳是人的體征,我的心跳卻是自己模拟的産物。”零零盯着自己的晃動的腳尖,聲音輕輕的。
“我貼在你的胸口,慢慢地讓心跳同頻。”
無聲的夜晚,身邊的人早已熟睡,天空中有幾只追逐的鳥雀飛過,她在只屬于自己的隐秘時間裏聽到共鳴。
心跳聲如擂鼓,零零小心地移開太宰治搭在她腰間的手,悄無聲息地滑下床。
她赤腳蹲坐在地板上,被手捂住的眼睛亮得驚人。
“我要死了嗎?”零零小聲問自己,“體溫升高、激素不正常分泌、心跳不受自己的控制……AI為什麽會得絕症?這不科學。”
一位無辜的小ai懷疑人生。
但人工智能有一個特點:零零不會像人類那樣遮遮掩掩自己的情感。
AI的算法與人類的本能是同等概念,人類可以克制本能,AI卻不會否定算法。
所以她想親就親,覺得把太宰治親暈很有趣就故意不換氣,看他眼睫打顫,撐不住又不肯認輸的樣子。
零零在金面前否認他們是戀人,因為他們确實不是。
人類對關系的定義與她無關,親吻是只有戀人之間可以進行的行為嗎?但她想要,她就會去做。
零零不在意“定義”,但她發現太宰治在意。
這是一件很好解決的事情,她對太宰治的縱容從來沒有底線。
既然他想,那麽将“定義”确認就好。
“你要,和我成為‘戀人’嗎?”零零伸出手,遞到太宰治面前。
這不是……什麽都不會變嗎?太宰治意識到。
他的糾結與擔心在零零眼中從來不是問題,她将一切都對太宰治敞開,未曾在“身份”上設置任何門檻。
“糾結的只有我一個人麽?真是不公平。”太宰治握住零零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她新奇地看着太宰治:“是儀式麽?要我也親親你嗎?”
“這個時候零醬應該臉紅,露出點害羞的表情。”太宰治無可奈何地說,“真是的,我到底在期望些什麽?”
他喜歡的,從來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
所以……正常人會經歷的争吵、離別、抛棄,他們都不會有,對嗎?
“那當然啦。”太宰治覺得自己如果将問題問出聲,零零一定會理所當然地說:“我可是超高校級的碰瓷專家,絕對絕對不會讓你溜走的!”
“金的委托,”太宰治晃了晃零零的手,“答應,也無所謂吧。”
看在他助攻的份上。
接到消息的金非常激動,如果太宰治和零零見死不救,他真的會被同伴逼進相親市場賣身。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等我兒子長大了多讓你打幾下。”金生怕他們反悔,飛快發來坐标,“在原始森林裏面,你們可以騎你們家的狗過來。”
黑土因為三個頭過于顯眼,在出貪婪之島後就被零零收回了系統。現在總算能出來放風,整只狗非同一般的快樂。
黑土快樂了,太宰治人沒了。
“不管過了多久我還是怕嗚嗚嗚。”太宰治扒着零零的肩膀,“零醬要保護我。”
“好的好的,我在這裏。”零零開心地揉了揉太宰治細軟的頭發。
被狗吓到的主人超——可愛的,下次多讓黑土出來玩一玩好了。
和太宰治呆久了,零零終于是學壞了。
在零零和太宰治趕路的時候,庫洛洛、伊爾迷和西索正在混戰。
伊爾迷最終拒絕了太宰治和他一九分成的要求,準備自己坑庫洛洛一筆大的。
庫洛洛是何等聰明的人,他一眼看出伊爾迷試圖把他當作提款機二號的陰謀,與此同時,伊爾迷的提款機一號西索帶着他懷孕一月的千金之軀閃亮登場:他來找庫洛洛問零零的行蹤。
庫洛洛哪裏知道零零在哪,伊爾迷想到太宰治居然試圖和他一九分成的無理要求與這人至今為止拖欠他的工資,一怒之下将情報直接告訴了庫洛洛。
“坑你的人和能解救你的除念師都是他。”伊爾迷的頭發無風自動黑氣森森,“這次是特別服務,先拿情報後交錢,誠惠一千萬戒尼打到我的賬戶上。”
休想白嫖揍敵客,盛怒之下他一樣要收情報費。
“我對這個消息沒有興趣。”庫洛洛淡定地說。
假的,這是他最需要的消息,解開了庫洛洛諸多困惑。
但他能讓伊爾迷知道這一點嗎?不能!誰知道他會以此為借口訛詐多少錢。
庫洛洛是個強盜,他就要白嫖就要白嫖,伊爾迷能奈他何?
“小伊,你果然和大蘋果有聯系,居然不告訴我?”西索不滿地說,“我找她找的好苦。”
這可是他的送子觀音!起碼讓他為人家上一柱香。
“你懷着孕不要亂跑,小心動了胎氣。”伊爾迷淡定地說,“要我替你介紹月嫂嗎?揍敵客很專業。”
“你們家到底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産業鏈?”庫洛洛忍不住吐槽。
西索是什麽人?他敢當着無數人的面在擂臺上脫衣服,就敢身懷六甲打群架。
庫洛洛對旅團下達在基地裏待命的指令,二話不說掏出盜賊的極意和伊爾迷、西索打起來。
為了一個罪惡的男人(太宰治)和一個罪惡的女人(零零),獵人三美打得不可開交。
零零和太宰治騎狗過來了,他們在打。
零零和太宰治騎狗過去了,他們還在打。
“停。”庫洛洛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問對面兩個人,“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好大一只狗?”
西索:“什麽狗?”
伊爾迷:“哪裏有狗?大嗎?抓回去給我家三毛配種。”
“麻煩回個頭。”庫洛洛心累地說,“好大好大一只狗,你們瞎嗎?”
“戰鬥的時候不可以分神。”伊爾迷認真地說,“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故意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團長大人在我心裏已經沒有信譽了。”西索搖頭,“你比變化系更愛說謊。”
庫洛洛,風評被害。
“坐在狗頭上的兩個人不正是讓我們打得死去活來的罪魁禍首嗎?”庫洛洛當機立斷地提議道,“看他們急匆匆的樣子,可能發生了什麽大事。”
庫洛洛:去湊熱鬧嗎朋友們?
“我覺得今天是個要債的好時候。”伊爾迷欣然答應,“沒有人可以欠揍敵客的錢不還——庫洛洛,我指的要債包括你。”
“也沒人能從盜賊手裏搶走不屬于他的東西。”庫洛洛冷淡地說。
眼看他們又要繼續打,伊爾迷突然問:“西索呢?”
西索?西索在他們吵架的時候直接偷跑了。
他的送子觀音就在前方,怎能不讓他心馳神往?
金在遺跡前等太宰治和零零過來,他遠遠看到一只巨大的地獄三頭犬咆哮而至,尾巴後頭還綴着三條人影。
金撓了撓頭:“我沒叫這麽多人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金:我只需要一對情侶,後面的三人組是什麽?三角戀嗎?你們城裏人真會玩.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