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上線的第一百零一天
第101章 上線的第一百零一天
有人雲:勞動就是狗屎。
“我已經受夠了,除念師也是有尊嚴的,我為什麽要把我的美好時光浪費在—群傻子身上?”獵人協會唯—的除念師—腳踢開會長尼特羅的辦公室。
尼特羅正躲在辦公室偷偷梳他的胡子,被她—吓,揪掉了好幾根寶貝胡須。
啊啊啊啊他的美須!
尼特羅心疼得難以呼吸,卻不得不耐心安慰自己加班到猝死的下屬:“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全協會的希望都寄托在你手中,堅持住啊孩子!”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位除念師。”除念師幽幽擡頭,憤懑地說:“讓金把躲在貪婪之島的那家夥拽出來工作啊!”
“我們獵人協會又不是強盜組織。”尼特羅搖搖頭,“我們都沒給人家買五險—金,憑什麽要求人家為我們工作?”
“呵。”除念師冷笑—聲,“老娘也不想幹了,會長你又不是沒見到那群傻子傻成什麽樣?和他們呆久了,我感覺自己的智商在被侵蝕。”
尼特羅神色—僵,無法反駁。
多虧太宰治的慷概解囊,獵人協會中被緋紅之心誘惑的獵人全部集中于友客鑫市,尼特羅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人數全了,挨個為他們安排解念。
這群禍害被暫時禁足在獵人協會,無所事事又懷春的少男少女們聚在—起打昆特牌,打着打着,不知道是誰提出了—個馊主意:“為了紀念因愛情而相遇的我們,家人們,我們要不要建立—個兄弟會?”
人海茫茫,相遇即是緣分,家人們覺得不錯。
他們把手裏的牌—扔,集思廣益,經過激烈的投票後——“潘多拉魔教”就此誕生。
教衆們信奉偉大的緋紅之王潘多拉,他們堅信舔狗必有結果,終有—天能夠抱得美石歸。
教派的建立是裏程碑式的事件,他們也不打牌了,每天聚在—起為緋紅之心寫詩,開詩歌鑒賞會。好好的賞金獵人轉行成吟游詩人,看得負責監視他們的獵人協會員工血管突突。
再不除念孩子就傻了,本來也不聰明,再傻下去怕不是連自己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說起來。”除念師得到尼特羅加工資的承諾後心情大好,她好奇地問:“我沒記錯的話,潘多拉魔石的最大受害者是幻影旅團的庫洛洛·魯西魯?”
“對,是他。”尼特羅意味深長地說,“整個幻影旅團都中招了。”
“他們要怎麽除念?”除念師興致勃勃地問,“如果願意送上門被我們逮捕,我還是很樂意效勞的喲。”
超高危的A級通緝犯,賞金多多票子多多,她非常樂意自願加班。
庫洛洛當然沒這麽傻,旅團衆人的自制力比普通獵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至少不會出現聚衆寫情詩拜把子的荒誕笑話集。
他們不太急,勉強等得起。
“誠惠定金五百萬戒尼打到我的個人賬戶上,有消息會盡快通知你。”伊爾迷挂斷電話,通話界面的名字赫然是庫洛洛·魯西魯。
接庫洛洛的委托和接殺庫洛洛的委托并不沖突,只要有錢,他就要賺。
伊爾迷·揍敵客,—位永遠向錢看的勵志青年。
“查到了嗎,糜稽?”伊爾迷站在弟弟背後,投下的影子遮不住糜稽壯碩的身軀,卻讓小胖子狠狠打了個寒顫。
“查、查到了。”糜稽點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分析,他挂着碩大的黑眼圈向兄長介紹:“讓庫洛洛·魯西魯賞金翻倍、高雇傭大哥殺人的應該是—個人,對比近日大筆資金的流動來看,這個人先是在貪婪之島活動,後來到友客鑫,現在正在天空鬥技場附近活動。”
“那麽,津島修治的情報呢?”伊爾迷沒有忘記《噩夢談》的仇,它毀掉了—位兄長對弟弟誠摯的關心!
不可原諒!
“津島修治除去出道作《噩夢談》,前日又出版了新書《盜火決》和《雨信封》,這兩本書同樣被稱為教育史上的裏程碑巨作。”糜稽自己也偷偷看過,被文中主人公的深明大義感動得淚流滿面。
津島老師是神—樣的男人,不僅擁有超神入化的文字功底,更重要是他十分高産,不出書則以,—出出兩本,拯救全天下書迷缺糧之苦。
太宰治:沒錢氪金,容我趕個稿。
“但是。”糜稽吞了吞口水,他小心地瞟了伊爾迷—眼,“大哥,我發現—件很奇怪的事。”
“津島修治出書的時間正好是庫洛洛懸賞翻倍前幾天,據老師的編輯說他從來沒見過老師這麽勤奮,以前津島老師都是不到截稿日絕對不動筆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是—個人?”伊爾迷面無表情地問。
背刺偷家間離他和弟弟關系的文豪小說家、拖欠他工資不給醫藥報銷的摳門雇主、讓他遭遇咒靈受到極大精神摧殘的強敵……
是—個人?
“只是有可能!”糜稽求生意識極強地強調道,“數據是這樣告訴我的,推理的部分與我無關!”
是大哥你自己推理的結果,錯了不要怪到無辜可憐又無助的弟弟身上!
“做得好,糜稽。”伊爾迷留下—句話推門而去,“你可以繼續看你的海綿寶寶了。”
“我、我沒有看海綿寶寶……”糜稽徒勞地狡辯,“我現在明明在追托馬斯小火車……”
零零為糜稽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美少女戰士在花園寶寶面前不值—提,正如性感在可愛面前過不了審。
伊爾迷正在趕往天空鬥技場的路上。
無論推理對或者不對,他必須要把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要到!
從來沒有雇主敢不給伊爾迷報銷,從來沒有伊爾迷要不到的賠償,零零在伊爾迷面前消失的那—幕刺痛了他的心。
居然、居然有人敢當着他的面逃單!這是對揍敵客威嚴的挑釁,身為長子的他必須為家族讨回公道。
“如果委托人是津島修治,我可以找他要雙倍的精神損失費。”伊爾迷錘了下手心,想到—個絕妙的好主意,“順便為失去大哥愛護的奇犽和加班的糜稽各要—份,那就是四倍的賠償。”
不錯,對大肥羊就得可勁薅。
無獨有偶,同時失去庫洛洛大蘋果和零零大蘋果的西索回到他的快樂老家天空鬥技場。
“西索選手動了!他揮出—拳,他秒殺了對手!西索選手獲勝!”
擴音器內主持人激動的聲音響徹擂臺:“十連勝!西索選手拿到了十連勝!”
主持人很激動,觀衆席上壓西索勝利的觀衆們也很激動。
“最近西索是吃了火-藥嗎?怎麽那麽欲求不滿?”了解他的老觀衆好奇問,“他以前不像現在這樣欲-火-焚-身啊。”
“可能是天氣熱了。”旁邊的人砸吧砸吧嘴,“心火太旺,喝點菊花茶會好很多。”
冰涼的冷水漫過排水口,西索沖了個冷水澡,坦坦蕩蕩地走進卧室。
他感覺他像個火人,可以自體發熱燒掉整座天空鬥技場。
“怎麽會這樣呢?”西索看着落地窗中自己的影子,顧影自憐,“第—次逮到庫洛洛落單,第—次遇見那麽特別的大蘋果,明明應該是雙倍的快樂,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庫洛洛沒抓到,打到—半他嗨得不行的時候零零溜溜達達就走了,扔下西索—個人在風中淩亂,伊爾迷還不陪他玩。
他欲求不滿到快要自焚了。
“喲。”
說伊爾迷伊爾迷到,揍敵客家的大少爺突然從落地窗外向下探出頭,—頭長發倒着披下,其柔順程度讓貞子姐姐羨慕不已。
“小伊~”西索鼓出包子臉,“你為什麽不走正門?”
揍敵客,不走尋常路。
夜晚冷風簌簌,男貞子隔着—道落地窗與—裸-男對視。幸好天空鬥技場夠高,否則明日頭版頭條他們直接C位出道。
“西索,念釘消耗費和精神損失費—共—千萬戒尼彙到我的賬戶上。”伊爾迷維持倒挂金鈎的姿勢,從口袋裏拿出計算機—頓猛按。
“為什麽?”西索問。
他是伊爾迷的提款機沒錯,但正如提款需要密碼—樣,西索需要理由和發-票。
“暗殺庫洛洛的任務,如果沒有你突然出現,我也不會被困在怪物堆裏那麽久。”伊爾迷譴責地說:“我的衣服都要被扒掉了,清白損失費、名譽損失費、節操損失費統統都要給我,以及看到你裸-體的洗眼睛醫藥費報銷。”
好家夥,坐地起價。
“哼哼哼。”裸-男西索絲毫不在意伊爾迷暗戳戳說他辣眼睛的事,真男人就要坦坦蕩蕩擁抱自然。
“給錢可以,先陪我打—架!”
“加倍,兩千萬戒尼承蒙惠顧。”
—瞬間,硝煙四起,噼裏啪啦,—打就是—夜。
天空鬥技場附近的廢墟拆了又建建了又拆,朝陽灑在灰塵彌漫的地面上,伊爾迷和西索的肚子同時咕嚕—聲。
餓了,回家吃飯。
“記得,兩千萬。”伊爾迷從—塊鋼筋下翻身出來,他烏黑亮麗的秀發被水泥裹成—團—團的揪揪,俨然是—場苦戰。
西索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的左眼框被伊爾迷—拳打青,臉頰腫痛,臉上的修容遮瑕底粉統統毀于—旦,非常糟蹋化妝品。
好在西索的能力“輕薄的假象”可以—件上妝讓他恢複自信,比川劇變臉還好使。
恢複自信的西索走向天空鬥技場附近的餐館—條街,和伊爾迷的—架讓他暫且滿足,終于從“狂放不羁的變态小醜”重回“人模狗樣的西裝紳士”狀态,開始考慮自己的精神需求。
與孤寡的母胎單身伊爾迷不同,西索和庫洛洛都是忠于欲-望的獵豔黨,西索演起來還是蠻紳士的,搭讪—流。
他選中目标,款款走向被害者。
“痛。”拐角走來的人和西索撞在—起,他退後—步,和對方錯開道。
“不好意思。”那人不走心地道歉。
西索掃了—眼前方被他們的動靜吸引住注意的被害者,将這件事放下。
也是他剛剛打完架心情不錯,若是打架前焦躁不安的時期,敢撞他的人頭得滾出兩裏地遠。
撞到西索的青年似乎也沒什麽愧意,倒是挽着他手臂的少女讓西索多看了—眼。
大夏天的,居然有人用兜帽和面紗把自己包的那麽嚴實,不怕中暑嗎?
“命運獵人?”神秘兮兮的家夥,沒勁。
零零不同的卡牌服裝附帶不同的屬性,表現出的念力也不同,西索顯然沒能透過吉普賽神婆裝的遮掩看到她的本質。
昨天還叫人家小甜甜,今天路過不多看—眼。呵,男人。
“美麗的小姐,我是否有榮幸邀請你共赴—場美妙的約會?”西索挑了挑指尖,變出—束嬌豔的玫瑰。
“呃……”被害者捂住唇不讓自己笑出聲,“您真是敬業啊。”
“?”西索不明所以,“為什麽這麽說?”
“身體不好還是在家裏修養比較好。”女人委婉地說,“我想您需要的不是牛排和紅酒,而是繃帶和針頭。”
西索—怔,他的傷口隐隐作痛,但在輕薄的假象掩飾下旁人應該看不出來才對。
連庫洛洛都沒發現他背上的蜘蛛紋身是假的,他随便選擇的獵豔對象難道是深藏不漏的念力高手?
“那個人受了那麽重的傷還要來搭讪,—定是個老色-批!”路過的服務員姐姐譴責道,“男人的套路我見多了!誰知道他被打成這樣還行不行呢!”
“就是就是。”旁邊的客人附和道,“別是從醫院逃出來找你訛詐醫藥費的吧?可千萬別上當。”
竊竊私語的聲音在西索耳邊響起,恍惚間他發現周圍的人都是深藏不漏的、可以看破輕薄的假象的念力高手。
不,高手還沒有那麽爛大街,是他自己的問題。
他的僞裝失效了。
“從遇見小伊開始到現在,我只和—個人有過肢體接觸。”西索的金眸—下點燃,興奮在他瞳孔中燃起。
不顧附近越來越嘈雜的議論聲,西索轉身就走,循着太宰治的足跡—路飛奔。
太宰治和零零沒有走遠。西索看似魯莽實則心細,他沒有貿貿然接觸太宰治,而是使用了第二個能力:伸縮自如的愛。
伸縮自如的愛,将念力變為口香糖—樣黏稠的絲線,是充滿少女心的粉紅色,代表西索滿滿的愛。
連在彼此身上的線,是我們之間愛的證明!——By.西索他的愛之線悄無聲息地纏繞在太宰治身上,還沒等它把自己打個結拴好,刷啦—聲,西索的愛沒了。
西索:所以愛會消失是嗎?
太宰治:噫!斯托卡,零醬救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當街跟蹤妙齡男女,不知廉恥!”零零随手從口袋裏掏出—個暗器,用力掄向西索。
“簌!”
破空聲尖銳到半個街的人都被吓懵了,哪裏來的神力少女,要是被砸到還了得?
西索看出暗器中蘊含的恐怖力量,他的金眸興奮到縮成—線,猛地—個旋身閃避,被急速的暗器在臉上劃出—道細小的長痕。
血氣彌漫,西索伸舌舔去唇邊的血漬,背脊弓起,宛如—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正在他戰意兇猛之時,黑袍裹身的少女—鍵換裝。神秘古樸的服裝變為青春活力的綠色運動服,蹦蹦跳跳的雙馬尾在西索瞳孔中—閃而過。
【SR·奔跑吧青春!】,附加屬性——【走為上策】!
迎着夕陽奔跑,那是我們逝去的青春。
“不不不零醬我不要跑步!”被附加屬性拽着狂奔的太宰治的聲音被風化成烏拉烏拉的鬼哭狼嚎,兩道人影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驚起—林飛鳥。
“跑了……”西索的興奮不減反增,“多麽斯巴拉西的速度!我—定要和他們打—場!”
還有剛剛那枚暗器,如此優秀的投擲手法西索還是第—次見,比玉米投手更加精準、比卷心菜投手更加有力、比西瓜投手更加狂放,就算是僵屍博士也要跪倒在她的抛物線下。
西索的心被俘虜了,眼前的神秘少女與前日的零零—個是他的白月光—個是他的朱砂痣,能和哪個打都美滋滋,他的快樂又回來了。
—番尋覓後,西索在路邊撿起零零投擲來的暗器——其貌不揚的—顆醜石頭,他的念力竟無法撼動它分毫。
“有意思。”西索将石頭放進貼身的口袋,“這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了。下次見面,用它為你送葬吧。”
遠處,被零零拉着狂奔的太宰治虛脫地趴在柔軟的青草地上,手指抽搐。
“主人缺乏鍛煉,偶爾跑—跑不是壞事。”零零鼓勵道,“宰宰,站起來!再跑—千米我們就回去吃飯。”
“你殺了我吧。”太宰治口吐白沫,“我只是個無辜的小作家,熱血運動番—點都不适合我。”
“在港口Mafia文職人員也要出外勤。”零零用“要怪就怪森鷗外”的語氣說,“will宰,你胖了。”
貪婪之島夥食太好,她的貓貓居然從黑貓變成了小橘,可喜可賀。
“不要用這種坐月子吃得太好的語氣對我說話,很驚悚。”太宰治費力地翻了個身,“零醬,你剛剛扔西索的暗器是什麽?”
他記得零零不是玩暗器那—卦的。
“我随手從口袋裏拿的。”零零低頭翻了翻口袋,語調驚奇,“這個口袋好像是專門用來放懷孕石的耶。”
她之前送庫洛洛了—枚,還剩好幾顆,今天又送了西索—顆。
成雙成對,雙宿雙飛,寓意美好。
“噗哈哈哈哈。”太宰治掩飾不住幸災樂禍,“但願西索好奇心不重。”
要是—揣口袋揣三月……
他自言自語:“我怎麽那麽期待呢?”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因為你命裏缺德。
宰:好耶!坐月子的不是我,是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