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上線的第六十九天
第69章 上線的第六十九天
一夜之間,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雙人漫才組合風靡全國。
上至七十八歲奶奶下至三歲妹妹,沒有人不被他們的顏值吸引,紛紛拿起愛的號碼牌,像下餃子一樣撲入愛琴海。
只一眼秒變顏粉的粉絲們紛紛湧進津島修治個人論壇,求津島老師多放新人出來遛遛,她們非常樂意給攝影師打錢買大雞腿吃,生圖摩多摩多!
正常操作,人間蠱王不是說說而已,這畢竟還是個看臉的世界。
“我們的收視率破記錄了,零醬。”太宰治捧着手機欣慰地說,太争氣了他的員工們。
在港口Mafia的時候他也被森先生勒令用自己的美色為組織謀取利益,當時只覺得老狐貍太會壓榨人,現在自己用上這招才知道其中的妙處。
資本家都是一樣一樣的。
“就在五條悟和夏油傑合作的節目播出當天,全國咒靈數目驟降10%。”零零和太宰治頭碰着頭看數據,她嘴巴微張,驚奇地說:“真好用啊。”
是啊。太宰治也在心裏感嘆,多麽優秀的工具人,賣身又賣藝,好兄弟買一贈一。
為什麽會這樣呢?原理其實很簡單。
咒靈的誕生來自人的負面情緒,而與負面情緒相反的自然是正面情緒。
高興、愉悅、興奮、期待……
正反饋帶來正面情緒,其源于工作的順利、學業的出色、戀情的暧昧,以及——看到美人的lsp之魂。
誰不喜歡美人呢?科學證明,多欣賞美色可以有效提升人的幸福感,對增加皮膚光澤和睡眠質量有奇效,非常值得推薦給廣大打工人朋友。
美人是屬于世界的珍寶,長得那麽好看,就讓大家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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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師無法拯救世界,但偶像可以,不要小看愛的力量啊!
“這個效率……”零零在腦內噼裏啪啦打算盤,目光緩緩移動到太宰治臉上。
要不要把主人也送去出道呢?三人男子組合可是經久不衰的絕妙搭配,男團的吸睛度可比單人單飛大多了,實用主義者零零蠢蠢欲動。
三角形,多麽穩定的形狀,她覺得很不錯。
“別想,免談。”太宰治不轉頭都知道零零皮卡皮卡的目光中含着怎樣可怕的迫害能量。
面對零零不靠譜的鬼點子,最直接的做法就是用鐵石心腸将之掐死在萌芽中。
太宰治的回答可謂是快準狠,不帶一絲人情味,仿佛夢回港口Mafia太宰先生時期。
看到這一幕,一旁被關在粉紅色跑輪中的腦花鼠眼中寒芒一閃:有破綻!
這位聲名狼藉的大反派沒有再被繩子拴在角落裏,這當然不是因為太宰治良心發現,而是夏油傑把綁它的繩子搶了回去。
沒有鞋繩的運動鞋是不完整的,尤其是在零零這個缺德的小機靈鬼只抽了一只鞋綁繩的情況下,簡直逼死強迫症。
零零:夏油傑,小氣鬼。
切,一根鞋繩而已,還他就還他,剛巧零零先前下單的跑輪送貨上門,腦花鼠有了新的歸宿。
剛拆完快遞,她立刻充滿期待地把腦花鼠放進去,目光灼灼地抱膝蹲在跑輪邊等候。
“動一動,你動一動呀。”小姑娘用手一點點扒拉跑輪,試圖讓腦花鼠運動起來,“不運動會變胖的!不可以做一只宅宅鼠,生命在于運動,jump!”
腦花鼠:裝死.jpg
呵,餘光瞥見這一幕的太宰治冷笑一聲。
如果裝死能擺脫零零的迫害,他早就入土為安了。這些套路都是他玩剩下的,千年的老古董就是沒創意,老套。
零零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小寵物一臉面子都不給她,執意裝死到天明。
它要耗,零零不介意陪着,畢竟在場所有人中只有她天天半夜沖浪嗨到飛起,完全不需要睡眠這種無用的東西。
可惜,零零的本體是個ai,她講究效率。
人工智能會将處理器中的所有事情劃分成不同的優先級,按照優先級的先後分別處理。
在零零的處理器中,監督腦花鼠跑輪的優先級屬于末流中的末流,清緩存的時候會順帶清出去的那種末流。
與之相反的是“和太宰治一起玩”這件事的優先級,僅次于“監督太宰治趕稿”。
一腔母愛,盡在不言之中。
腦花鼠過于怠惰,為了它的身體健康,零零只能強制執行。
她伸手撓了撓胖老鼠的下巴,在腦花因為身體下意識地反應舒服得直哼哼的時候,零零揪住跑輪的一角,嘩啦一聲,旋轉起飛!
腦花:咕嚕咕嚕嚕嚕嚕¥@%&*!!
“嗯嗯,很好,加油鼠鼠,你是最胖的!”零零握拳給腦花鼠打氣,“挺住這一波,你就是耗子界的飛行員!”
腦花:卧槽槽槽槽槽槽——要吐了,真的要吐了!
不會吐的,因為它不肯喝苦瓜汁也不肯吃鼠糧,現在胃裏空空蕩蕩。
在天旋地轉的刺-激中,跑馬燈一幕幕在腦花腦中回放。
它永遠忘不了屈辱的那天,被太宰治壓在地上打、被零零塞進老鼠殼的那天!
這是腦花反派生涯中最嚴峻的一次挑戰,它沮喪,卻并不氣餒。
優秀的反派心理素質都是杠杠的,他們比主角更堅韌不拔不屈不撓,在作死的道路上策馬奔騰,一刻也不曾停歇。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反派腦花,再度振作!
跑輪一圈圈轉過,腦花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在滾筒洗衣機中得到了升華,它感悟到了宇宙的終極!
一定是老天爺也在鼓勵它,不能放棄!
“很不錯哦。”零零終于停下撥動轉輪的手,滿意地拍拍掌,“明天再繼續努力運動吧。”
她低頭在自己的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一顆秀逗扔進籠子裏。
“是獎勵。”零零隔着亞克力的籠子點點腦花鼠的頭,“要好好吃完。”
看鼠跑輪真好玩,明天繼續。
腦花鼠好幾天沒有進食了,它即使餓死、渴死,也不要吃一粒鼠糧、喝一口苦瓜汁。
但面對這顆紅彤彤的糖,饑餓戰勝了它的理智。
“我就舔一口,肯定沒事。”腦花鼠安慰自己,它用兩根前爪抱住秀逗,飛快地吸溜一口。
“哇!”滋哇一聲,一只肥胖的灰老鼠被雷劈中,橫死跑輪。
士可殺不可辱。腦花仰視着天花板,一邊口吐白沫一邊艱難爬起,誓要報跑輪滾刑之仇。
等它獲得人身之時,就是太宰治和零零喪命之時!
求饒、道歉、跪地全都木大木大!
記仇.jpg
腦花知道,單憑自己的本領很難戰勝這對邪門的狗男女,想要從絕境中窺見一絲生機,必須先間離他們的聯盟。
人與咒靈之間不存在純碎的友誼,腦花吱吱地捋了捋老鼠胡子,要用它智慧的雙眼記錄每一個可能分裂太宰治與零零的可能性。
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跑輪外的兩個人絲毫沒有吵起來的架勢,像連體嬰兒一樣又黏黏乎乎地貼在一起繼續逛論壇了。
腦花:就很氣。
“今天的文書我大致都看過一遍,太宰君,這份報銷名單不太對頭,你是不是夾帶私貨了?”
正在腦花鼠絞盡腦汁偵察破綻時,夏油傑敲門進來,手中握着一份厚厚的文書。
“解釋一下,這裏三十多種不同品牌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繃帶購買記錄是怎麽回事?”夏油傑露出懷疑的目光,“你身上的繃帶就算一天一換也用不到這麽多吧?”
太宰治本來正和零零并排趴在榻榻米上逛論壇、看沙雕網友吵架,聽到夏油傑的聲音,他艱難地翻了個身,像一只曬肚皮的海豹,四肢癱成餅狀。
零零挪了挪身體,把下巴擱在太宰治胸口,拿他做手機支架繼續上網沖浪。
“夏油君,我和你不同,我是精致男孩。”面對夏油傑怼到臉上的報銷單,太宰治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不懂,精致男孩的生活正是如此奢侈,這些都是必要消費。”
買繃帶怎麽了?錢都是他(壓榨五條悟和夏油傑)賺來的,想買什麽都是他的自由。
你們這些人,不要以為繃帶只有白色一種單調款式。對于資深的法老王cosplay愛好者來說,繃帶就像少女的JK,看似相像,實則完全不同。
居然用這麽簡單的方式概括繃帶大家族的成員,道歉,給他向繃帶先生道歉!
夏油傑握住報銷單的手緊了緊,他暗自告訴自己:不生氣,生氣長皺紋,和誰生氣都不要和作精生氣,你說不過他的。
又問了太宰治幾個關于盤星教未來發展宏圖的問題,夏油傑本想轉身離開,忽然被粉色跑輪中的老鼠吸引了注意。
他知道這只老鼠,零零最開始用來捆它的繩子還是從夏油傑的運動鞋上偷拿的。
“它怎麽看起來沒精打采的?”夏油傑蹲下身晃了晃滾輪。
腦花鼠一反常态地沒有大聲逼逼,而是溫文爾雅地吱吱兩聲,看起來居然有幾分乖巧。
腦花:心機.jpg
它算是看透太宰治和零零了,一個黑泥精一個沙雕怪,都不是能被忽悠的人,聰慧如它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但夏油傑不同,夏油傑一看就很好騙!
不僅好騙,腦花本身也對他的身體垂涎三尺。
多好的容器啊,怎麽能不是他的呢?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腦花好不容易和夏油傑“親密”接觸,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它佯裝柔弱地翻出肚皮,小眼睛巴巴地看着夏油傑,一副可憐又無助仿佛被虐待的樣子,很能激起人類的同情心。
“你說它嗎?”聽到夏油傑的問題,零零将注意力從網絡中分出一絲,随意瞥了一眼腦花鼠,“它剛剛運動完,可能還想再來一次吧。”
腦花鼠楚楚可憐的樣子足以激起任何人類的同情心,但這招對非人類沒用,對AI更沒用。
零零:冷酷貓貓的蔑視眼神.jpg
“美美子和菜菜子可能會喜歡小動物。”男媽媽思索道,“能把它借我一天嗎?”
“可以哦。”零零不甚在意地說,“小心一點,它夜晚喜歡磨牙。你要是睡眠淺,可以把它暫時扔出窗外,早上再撿回來。”
腦花:我确認你是在故意虐待我。
“磨牙真的很煩人。”太宰治認同地點頭。
他睡眠本來就淺,一有風吹草動就容易醒,全靠随身攜帶的粉白零零兔助眠。
夏油傑拎起跑輪,準備帶回房間倒騰一下再帶給美美子菜菜子玩。
“哦,對了。”在夏油傑即将關門離開的那一瞬間,太宰治突然出聲道:“這只老鼠會說人話,但都是廢話,你最好不要聽。”
夏油傑:???
這麽重要的事你不早說?
“會說話不是更好嗎?”零零深沉地說:“美美子和菜菜子一定會喜歡。”
真正的迪O尼公主都是會和小動物說話的,就好比零零,她會108種獸語呢!
零零:驕傲.jpg
夏油傑頂着滿頭問號拎着腦花鼠回房。
他自以為見識過許多離譜的事情,也吃過不少長相奇奇怪怪五顏六色的咒靈,但會說話的老鼠着實有點新奇。
“這裏頭裝了電池?”夏油傑搗鼓了一下胖老鼠,“開關在哪裏?頭頂嗎?”
老鼠天靈蓋上那一圈黑色縫合線太過非主流,夏油傑沒忍住,一把掀開腦花的頭蓋骨。
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看看你的臉~你的臉兒紅又圓呀,好像樹上的紅蘋果呀嘛紅蘋果!
伴随着這首經典的民族音樂《掀起你的蓋頭來》,夏油傑受到了視覺的強力沖擊。
這、這坨像【消音——】的玩意兒是什麽?
腦花對夏油傑呲了呲一口白牙:突然被掀開了蓋頭,它還有點點害羞。
“別害怕,年輕人,放輕松。”雖然開頭和腦花想的不太一樣,但近距離觀察夏油傑後它發現這具身體真是哪哪都好,太适合它了。
賭上作為反派的尊嚴,它一定要得到他!
“這麽猝不及防地見面真是抱歉。”腦花鼠彬彬有禮地說。
裝了那麽多年大尾巴狼,腦花其實頗有經驗,只是零零的沙雕讓它完全沒有發揮的空間。
你不能和一個不聽人話也不說人話的人工智障講道理,太為難鼠了。
“我們之前應該沒有見過面。”夏油傑拿着腦花鼠的頭蓋骨猶豫了一下,又給人家原封不動地蓋回去了。
夏油傑:還是不要給美美子和菜菜子玩老鼠了吧,髒髒。
沒關系。腦花心想,他單方面視-奸夏油傑很久了,四舍五入他們已經是親密無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好朋友了呢。
好朋友之間說話不必太拘謹,腦花擺出人生導師的架勢,兩條灰色的小短腿和鼠尾巴優雅地折疊在一起,非常淑女地半坐在滾輪上。
臀部只挨着三分之一的座椅,它生前是個講究人。
“夏油君,我聽說過你的大義,非常精彩、令人動容的大義!”腦花開門見山想要打感情牌。
作為夏油傑激推斯托卡,它自信對他了如指掌。
人的大義怎麽可能輕易被改變?眼前這位少年一定是假意歸順太宰大魔王,實則暗中繼續自己清理普通人的偉大計劃,腦花如此确信。
退一萬步,即使夏油傑真的被太宰治說服了,腦花對自己的洗腦本事還是有點自信的。
身為威名赫赫的反派,哪個不對嘴遁有着鞭辟入裏的深入研究?哪個不以人生導師自诩?
區區一只黑泥精,一定比不過它巧舌如簧!
夏油傑:“哦?你聽說過什麽?”
他放下在文書上簽字的筆,分了個眼神給粉色跑輪中的灰老鼠。
此時的夏油傑已經不是當初的夏油傑,他是經歷過太宰治人格修正拳毆打後浴火重生的鈕钴祿·傑,是完全不一樣的煙火。
“普通人與咒術師是完全不同的物種,卑微如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和偉大的咒術師呼吸同一片空氣。”腦花看了一眼夏油傑玉佛般的面孔,投其所好地說:“沒有咒力的人類不過是猴子而已,臣服于我們是他們唯一的意義!此,為大義!”
老鼠的聲音一腔正氣,擲地有聲,将夏油傑震撼在原地。
原來、原來他之前的想法被人說出口後竟然是這麽羞恥的嗎?!
天吶,這是哪裏來的中二病晚期患者?已經不是病入膏肓而是無藥可救了啊!
“我、我最開始在太宰君眼裏就是這樣的形象嗎?”夏油傑大受打擊,羞恥心讓他險些無法呼吸。
他現在尴尬得可以用腳趾在大理石地板上摳出三室一廳,只想即刻抛下這塊臉皮随風浪跡天涯。
“這已經是足以登上黑歷史波t的程度了。”夏油傑目死。
差一點,差一點點他就将社會性死亡。
正在激情演說的腦花沒發現夏油傑殺人的眼神,還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表達自己對夏油傑大義的認可與贊同。
“無知的猴子只配聽從咒術師大人的命令,現在腐朽的咒術界正需要夏油君你這般有理想、有大義的年輕人好好整頓一番。老夫非常欣賞你的品格,如果不介意,我允許你拜我為師,你看如何?”
腦花自覺自己踩對了夏油傑的點,自信滿滿、故作謙和地把忽悠太宰治的那一套再次搬出山忽悠夏油傑。
他看如何?夏油傑冷笑一聲,他看再任這只肥老鼠講下去,他的臉面幹脆就別要了,扔去給盤印度飛餅的師傅下鍋油炸算了。
“我覺得零零小姐說的沒錯。”夏油傑拎起腦花鼠的尾巴,把它摁在跑輪上。
“你是該多運動運動。”累了,就學會閉嘴了。
說罷,夏油傑無情地捏住跑輪一角,向下使勁一掼。
反派腦花,再度起飛!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哦呼,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