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二合一
這封電報讓秦家陷入慌亂，李金秀更是慌了神，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一封電報。
查無此人，這是什麽回複，老二沒回去又去了哪裏呢？
想到這裏，李金秀頓時慌了神，拉着秦輝全的袖子：“老頭子，你說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老二那小子背着我們去了其他地方？”
“那也不對，他不當兵又能幹什麽，難道調到其他地方去了？”猜測一番後李金秀覺得這才是最準确的。
這小子為了怕他們找他，竟然調到其他地方去了，想到這裏，李金秀更是生氣。
“我早就說過讓你對老二好一點，好一點，你非不聽，現在鬧到這個地步能怪誰？”秦輝全更是一臉的不悅，這下他們連老二的都找不到了，更別說惦記他手裏的錢和票了。
“這怎麽能怪我，看到他就讓我想起當年的事，要不是你媽和你姐，”李金秀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秦輝全一巴掌揮了過來：“都多少年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天天念叨煩不煩。”
“你竟然敢打我，明明是你媽和你姐做的孽，你還怪到我頭上。”被秦輝全當着兒子兒媳的面打了巴掌，李金秀自覺面子保不住，直接撲到秦輝全身上抓他的臉頰。
看到扭打起來的兩人，秦有林兩口子和秦有森兩口子都愣了。
最後還是秦有木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拉開兩人：“爸媽，有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說。”
秦有森見狀也連忙上前去幫忙：“大哥說的對，有事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看被拉開的兩人，宋清雪有些遺憾的撇了撇嘴，她還想看兩人多打一會呢，這老大動作那麽快幹嘛。
秦輝全臉上被李金秀抓了幾條印子，想到李金秀慣會的那一套，他不由冷哼一聲，随即坐到一邊。
李金秀挨了一巴掌，原本覺得丢了面子才上去抓秦輝全的，這會看到他臉上的血印子，再加上兒子們給的臺階下，輕哼一聲，順着他們的話坐了下來。
“我看二哥未必不在那裏，這說不定是那個康月月搞的鬼。”秦有森倒是不知道自己随口的猜測就已經說中事實。
“這是發給他們政委的，她一個小丫頭哪裏會知道這些，難不成老二回去就申請調到其他地方去？”秦有木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但部隊裏面的很多事自己也不懂，所以也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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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封電報的真實性，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親自去那邊看看。”這是宋清雪的觀點，不管是調走還是糊弄他們，他們去了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你嘴巴一張倒是說的簡單，你以為過去是一件簡單的事嗎，先不說來去的路費，就算我們去了去哪裏找？那可是在山上，沒有人帶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進去。”李金秀一臉沒好氣的看向宋清雪。
“媽，清雪也是好意，這些她都不懂，你好好和她說不行嗎？”秦有森語氣裏滿是不悅。
“怎麽，我這還沒死呢，就要一個個的看你們臉色了？”李金秀說完還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桌子。
李金秀說完又開始細數宋清雪的各種罪狀，覺得都是因為宋清雪的到來，家裏才會變成這樣。
宋清雪自然不甘示弱的和她吵了起來，一時間，院子裏一陣雞飛狗跳。
顧源清背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騎着自行車到了廢品站這邊，肖甜這會正在忙，等顧源清走到自己面前她才察覺，她原本有些驚喜，随後想到他晚上的火車就要離開，這麽一想，她眼裏滿是惆悵。
“你先忙，我去後面屋裏等你。”顧源清是過來拿後面屋的鑰匙。
“嗯，你先去後面，我忙完了就過來。”
羅夢華知道今天顧源清就要離開，等忙完手裏的活，就對旁邊的肖甜道：“小甜，這裏的事就交給我，你去和你對象說說話。”
眼看兩人就要分開，肯定得趁這時候多說些體己話才是。
“那就麻煩羅姨了。”這次肖甜沒有推辭，放下手裏的東西直接去了後院。
顧源清這會正在後面做飯，肖甜見狀，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別做了，我們今天下館子吧。”
這會吃頓好的，這馬上就要坐火車，一兩天都吃不上一口熱飯呢。
看到她眼裏的心疼，顧源清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來：“行，都聽你的。”
剛才他進屋裏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放在書裏的照片擺到床頭那邊，這樣她入睡前，睜眼的時候都能看到自己。
這樣想着，顧源清臉上的笑容更甚，等他歸隊，他也要把肖甜的照片這樣放着。
這會還沒到吃飯的時候，肖甜把自己風幹好的靈果給他裝袋，一共兩袋，一大一小，小的在火車上吃，大的帶回去吃。
“準備這些肯定花了不少錢吧。”顧源清想着等自己歸隊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肖甜寄錢和票過來，不然她這幾個月的日子肯定過得緊巴。
肖甜原本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真到了這一刻，才發現自己什麽話都說不出。
最後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凡事小心，記得家裏還有人等着你。”
“嗯，我會小心的。”顧源清說話的時候不由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平安扣，他一定會好好的。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對方，一時間滿室的溫馨，就在肖甜準備開口打破這沉默時。
就聽旁邊的人輕嘆一聲，随即伸手一把把自己摟緊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語氣帶着眷戀：“第一次體會到舍不得離開的感覺。”
肖甜猶豫了下，然後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兩人相擁，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熱度，更是感受到他有裏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顧源清伸手放開了她，然後溫聲道：“我們先去吃飯吧。”
他怕自己再抱下去，就更舍不得離開了。
“嗯，好。”大抵是兩人抱在一起體溫太高，肖甜的臉上是一片紅暈。
顧源清伸手替她整理了下額前的頭發，然後才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肖甜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笑容來。
再多的不舍也留不住時間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傍晚，離顧源清上火車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我送你去火車站。”肖甜不是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顧源清知道她平時雖然看着軟綿，但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于是只能點頭。
好在廢品站這邊離火車站不算太遠，不然他說什麽也不願意讓她送，畢竟等會她一個人回來會太晚。
兩人一路朝火車站那邊走去，遠遠的都還能聽到火車烏拉烏拉的聲音，肖甜忍不住擡頭看向旁邊的人，這段日子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等他離開，自己估計又要失落好長一段時間了吧。
再長的路都有盡頭，更何況是這裏到火車站的距離，顧源清需要提前進站，兩人在站口告別。
“什麽時候我通過了考驗，你記得告訴我一聲。”
顧源清突然提到這事讓肖甜滿是不解：“怎麽？”
“這樣我才能早點打結婚報告啊。”顧源清說起結婚報告滿臉的笑意。
看到他唇邊的笑意，肖甜也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好，到時候一定告訴你，所以你要好好表現才是。”
“請組織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說完他快速的擁了下她，然後輕聲道：“回吧，我進去了。”
“嗯，等你進去了我就回去。”
直到顧源清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肖甜才轉身離開。
直到那封電報發出去，康月月就一直注意着後續，見都過去快十天了，那邊依舊沒動靜，她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去找秦有林坦白自己做的事。
聽完康月月的話，秦有林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這幾天都風平浪靜。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畢竟他們那邊是不會這麽輕易松口的，沒想到她竟然一封電報就解決了。
“我知道我這樣擅自主張不對，但我怕他們又繼續糾纏個不停，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來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康月月說完低着頭擺出一副任由他處置的樣子。
“月月，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秦有林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覺得自己回怪她，明明是自己該謝謝她，謝謝他為自己做了這麽多。
這是從柳丫大隊離開後，秦有林第一次叫自己月月，康月月的心都忍不住跟着顫了下。
見她不說話，秦有林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于是繼續道：“如果沒有你的回應，估計他們還會發更多的電報，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糟心事，你這樣直接斷了他們的念想挺好的。”
“他們真的會就這樣放棄嗎？”康月月總覺得按照李金秀的性子應該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一開始是會不甘心，甚至會想辦法，但最後只會停留在想這一步。”秦有林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不是開心的笑，而是嘲諷的笑。
因為來找他不僅耗時耗力，更重要的是還需要花費，而且付出這一切後也許還是找不到他。
他相信經過家裏幾人的衡量後，這事會就這麽擱淺，畢竟他們從來不做不劃算的事。
這樣想着，秦有林竟然松了口氣，看，又是他們先放棄的，在他們眼裏，自己大概還沒有來回的路費錢有價值，所以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康月月一直沒說話，看着秦有林臉上不斷變幻的神色，知道他心裏大概還是難受的，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不用擔心，我沒事。”秦有林看到康月月臉上的神情才想起自己差點忘了她在這裏。
“沒事就好。”康月月沒有戳穿他如此明顯的謊言。
“原本我打算他們繼續鬧的時候，給他們一筆養老錢算是買斷關系，現在看來，這事倒是不急。”這樣也好，還有時間讓他攢錢，不用去問別人借。
“你之前已經寄了那麽多錢給他們了，這次其實沒有必要的。”康月月越說越小聲，畢竟她好像沒有開口的立場。
“最後一筆也是最後一次，等給了他們也算真的了結了。”以後秦家就和自己沒關系了，或許沒了自己他們反而更自在。
在當初得知李金秀不喜歡自己的原因時，他怪過很多人，怪李金秀反抗不了奶奶和大姑，卻把氣撒在自己頭上。
也怪過奶奶和大姑，擅自把自己抱回來，随後又自私的把自己送回來，更怪秦輝全的不作為。
可是後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的偏愛是沒有理由的，他就算一直從小在他們身邊長大，就能保證他們不會偏心秦有森嗎？
那一刻，秦有林妥協了，或許說是認命了，對他們再也沒有其他的期待了。
秦有林擡頭看了眼天空，湛藍的天空和雪白的雲朵都在提醒他不要辜負這麽好的天氣。
秦家人只是他以前生活裏的一小部分，他的未來還很長，沒必要為了這些事去傷感，更沒必要去介懷，未來還有更好的風景等着他。
他的視線落在旁邊康月月的臉頰上，心裏突然做了個決定，他想，就讓他自私一次。
顧源清離開後肖甜的日子和以前沒什麽不同，只是偶爾會不自覺的擡頭看向門外。
看到空空如也的門外她才意識到顧源清已經歸隊了，不會再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羅夢華現在只需要等着李月紅做完月子出來就可以不上班了，家裏因為她賣掉工作反而和諧了不少。
兒子和媳婦再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沒人帶孩子了，她每天看着老頭子出去遛彎也不會覺得不開心了，過幾天她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的。
最讓她高興的還是娟娟的婚事，男方那邊來提親商量訂婚的事，他們對娟娟很是看重，提親的時候更是給足了女方面子，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肖甜帶來的。
之前娟娟相看那麽多次都不成功，這肖甜和她對象一來，娟娟就找到這麽好的對象，這可不是他們帶來的福氣嗎？
所以她特別邀請了肖甜來娟娟的訂婚禮。
對于羅夢華的邀請，肖甜有些不解，畢竟訂婚禮只邀請男女雙方的親戚，她這跟哪邊也不沾親啊，所以她才這麽不解。
看見肖甜眼裏的不解，羅夢華笑着解釋道：“你是我們娟娟的貴人，所以你可一定要來才是。”
這話肖甜更不解了，直到羅夢華解釋了一通前因後果。
肖甜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這明明是娟娟自己的緣分到了，跟她可沒一點關系，但看羅夢華一臉的笑意盈盈，自己自然不好拂她的面子，然後點頭應下。
兩人說完又聊起李月紅的孩子，前兩天她們又一起去探望了李月紅，小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剛生出來跟個小老頭似的，皺巴巴的，皮膚也紅彤彤的。
不過二十幾天的時間，小家夥就白淨了不少，看起來比之前可愛多了。
“對了，月紅給你的尿布你收拾好了嗎？”羅夢華壓低聲音問道。
說起這個尿布，肖甜就覺得尴尬，她原本就沒打算要的，結果上次她和羅夢華一起去探望李月紅的時候，她替娟娟讨的時候順便也給她要了一塊，完全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
拿着那塊尿布，肖甜留着也不是，扔也不是，只得放在屋裏。
還好顧源清不知道這塊尿布的存在，不然他該取笑自己了。
“別害羞，這女人吶，遲早都要走這一步的，這年頭，誰不想生兒子，這又不是什麽丢臉的事。”羅夢華見她低着頭，以為她是害羞，拍了拍肩頭勸解道。
“嗯，我知道了，羅姨。”她真不是害羞，只是覺得別扭，在她看來，男孩女孩都一樣，而且比起女孩子，她好像也并沒有特別期待男孩。
“對了，你們結婚得等你對象打結婚報告吧。”羅夢華之前聽別人提起過，這當兵結婚都要先打結婚報告，聽起來還挺麻煩的。
“對，要先打結婚報告，不過這事不急，我才十七呢。”家裏的意思是至少也得十八歲再結婚，這一點倒是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也是，當女兒家的時候是最自在的，這當了人家媳婦到底不能和在家比較。”羅夢華一臉的感慨。
肖甜贊同的點了點頭，兩人又東拉西扯的說了些其他話題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肖甜回屋裏看到放在床頭的照片不由揚了揚唇角，那天送了顧源清後，回來她就發現自己壓在書裏的照片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拿了出來擺在床頭上。
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雖然這樣想着，但這照片她卻也沒拿下來。
顧源清到的那天就已經給她和顧家人發了電報報平安，發電報是按字算錢，所以壓根就說不了什麽話，只能等他寄信回來。
肖甜認真算了算，顧源清已經到了五天了，他寫的信估計過幾天就能收到了吧，這樣想着，肖甜的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顧源清這邊一下了火車，就先去了郵電局給家裏和肖甜報平安，等做完這一切才回去。
他回去的時候正是操練結束的時候，戰友們看到他回來了，都迅速為了過來：“怎麽樣，老顧，對象的事解決了嗎？”
“對了，帶了什麽好吃的東西沒？”說着大家的視線都朝他的包看去。
顧源清迅速拿出肖甜為自己準備好的靈果，然後把其餘的吃的遞給他們：“喏，這都是你們的。”
“所以你是把最好吃的拿出來了嗎，老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東西都是要大家分享才是，你這是逼兄弟們用強是不是？”
“滾犢子，這是我對象親手給我做的東西，當然不能給你們糟蹋了。”顧源清在火車上已經嘗過這果幹的味道了，大概是因為肖甜親手做的原因，這果幹吃起來格外美味。
“這麽快就有對象了，有照片沒，給我們看看。”大家都是一臉的好奇。
“當然有，哥可不是吹牛的人。”顧源清冷哼一聲，他還不知道這群人，要照片不就是相信自己有對象嗎？
顧源清小心的從包裏拿出來一本，然後慢慢拿出壓在裏面的照片：“看到沒，這就是我對象。”
“行啊，老顧，嫂子這麽漂亮，便宜你了。”說話的人忍不住錘了他一拳。
“老顧，嫂子還有姐妹不，給我介紹下呗。”說話的人是沒對象的，這會正一臉讨好的看向顧源清。
“滾犢子，我對象是家裏最小的，家裏就剩她沒結婚。”顧源清笑的一臉開心。
看着大家意見的羨慕，顧源清伸手摸了摸縫在襯衫裏面的平安扣，臉上的笑容更甚，這群臭小子，要是讓這群家夥知道他們豈不是更要羨慕自己。
“行了，你們先吃着，我去放東西。”等會再出來向他們換一些票據，明天自己就給肖甜寄回去。
肖甜這天收到了兩封信，一封來自康月月的，另外一封來自顧源清。
顧源清寄回來的信裏面寄了不少票據，看到這些票據，肖甜不由搖了搖頭，這家夥，不知道又從哪裏換來的。
他信上還說了過幾天回給她寄錢，讓她該買什麽就買什麽，不要委屈了自己。
更不用擔心錢的事，只管買喜歡的東西就是。
肖甜只覺得心裏有股暖流趟過，除了父母親人還是第一次有人把她當做孩子對待。
肖甜看完顧源清的信，還來不急打開康月月寄給自己的信，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她有些意外，這時候誰會來找自己，一開門就看到外面站着的李金秀以及秦有森和宋清雪兩口子。
肖甜不悅的皺了皺眉：“你們來這裏幹嘛？”
李金秀一臉不悅的看向肖甜：“肖甜，康月月那丫頭在給你寫信是不是，你趕緊給我問問她把我們家老二藏到哪裏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