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更
“幫你什麽？”顧源清語氣裏滿是疑惑。
看他疑惑的表情，肖甜不由皺眉，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就是早上的事。”肖甜說完眉頭擰的更緊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聽到她提起早上的事，顧源清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沒有為什麽，只是覺得你不是她們口中的那樣。”
至于那些污言穢語就沒必要告訴她了。
肖甜大概懂了他的意思，他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她”這些年做的事，他壓根就不知情，不過他會舉報到婦聯也是她沒想到的。
原本以為當面阻止呵斥她們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他會舉報到婦聯。
知道那些人今天都被帶到婦聯去學習了，不得不說，幹的漂亮。
見她不說話，顧源清掃了一眼她手裏的籃子，猜測道：“你這是打算走親戚？”
“對啊，我媽讓我給我舅舅他們送點東西過去，就紅星大隊那邊。”說完又看向自行車上的人：“你呢？”
“進城一趟。”顧源清原本想說可以送她一段路，但自己如果載她的話，想到隊上那些長舌婦，好像有些不合适，所以這話便沒有說出口。
“不管是昨天在上山的事，還是今天的事，我都還沒有正式和你說聲謝謝，感謝你兩次的幫助，我會報答你的。”人都是吃五谷雜糧的，總有生病的時候，想着自己空間裏的大片藥草，肖甜這話說的特別真誠。
顧源清看她一本正經說着要報答自己的話，眼裏閃過笑意：“好，我記住了，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這裏到紅星大隊雖然是小路，但也不算偏僻，所以倒也不用擔心。
顧源清很快就蹬着自行車離開，看着他快速掠過的背影，肖甜不由開始思考，他們家能擁有一輛自行車嗎？
算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修新房子的事，想什麽自行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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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氣還有些微涼，這會太陽升起來，就開始升溫，再加上她一直提着東西走路，不一會，肖甜就覺得熱了，頭上甚至有了細密的汗珠。
肖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無比懷念修真界的飛行器。
不管再懷念，還是得繼續接着走，終于趕在中午之前到了紅星大隊。
父母不在後，林家兄弟自然分了家，雖然分了家，但兩家人還是住在一個院子裏。
肖甜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恰巧碰到下工回來的林家人。
“甜丫頭？”林家大舅的語氣有些不确定，上次見肖甜還是在去年。
“大舅，是我，你們下工回來了？”肖甜說完又依依叫了大舅身後的其他人。
這幾年肖甜的所作所為，林家也有所耳聞，所以對她的到來并不是很感冒，身後的表哥更是皺眉直言道：“你這會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莫不是為了偷懶不上工才過來的？
“我媽讓我把這個送過來。”肖甜說完舉起自己手裏的籃子，怕太紮眼，肉上面用野菜遮了下。
剛才大家都驚訝于肖甜的到來，倒是忽略了她手裏的籃子。
林家大舅掃了一眼籃子上面的野菜，想到他們一家在肖家的處境，忍不住皺眉：“你媽還有沒有讓你帶話？”
林大舅說完就打算進屋讓家裏先湊點糧食出來給他們帶回去。
林大舅的話讓肖甜想起小時候來，因為喬元英的偏心，林鳳琴每次回娘家帶的東西都少的可憐，所以每次林鳳琴回娘家的時候都會額外準備點什麽，比如一籃子新鮮野菜，又或者一些山上菌子之類的。
兩個舅舅每次更是會湊些糧食讓他們帶回去。
想到這裏，肖甜心裏有股熱流趟過，不管過了多少年，舅舅還是那個舅舅。
想到這裏，肖甜連忙搖了搖頭：“舅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現在分家單過了。”
說完扒開籃子上的一層野菜，露出底下的兩塊肉來。
“分家了？”林家大舅還來不及驚訝就看到籃子裏的肉。
想到肖玉生時常上山，于是猜測道：“你爸上山獵的？”
“不是，是和別人一起發現，別人分給我們的。”肖甜說着把籃子遞給身旁的表哥。
“還在說什麽，還不進來吃飯？”大舅媽從廚房裏出來，語氣有些不耐。
平時他們下工回來一般會在院子裏的井邊打水洗臉收拾自己，所以看他們回來沒有進屋也便沒有多想，倒是不知道肖甜過來了。
“媽，今天我們加菜。”林家表哥說着把籃子裏的肉遞了過去。
“這是哪來的？”林家舅媽一臉的嚴肅，這麽大塊肉，難道他們今天去做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看他媽一臉緊張的模樣，林家表哥不由失笑：“是小姑家的甜丫頭送過來的。”
“甜丫頭來了，一路走過來肯定渴了，那你快去給她沖碗紅糖水。”林家舅媽說完瞪了他們一眼，一點待客之道都不知道。
“哥，我喝白水就好了。”比起紅糖水，肖甜是真的覺得白水好一點，自帶井水的甘甜。
但顯然林家人都把她這句話當做客氣和推辭，所以端出來的水依舊是紅糖水，還鬧着熱煙呢。
在時候在外面玩的小家夥都回來了，看見家裏多了一個人，眼神裏滿是好奇，随後又被肖甜眼前的紅糖水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肖甜朝他們招了招手，把碗裏的紅糖水全部分給幾個小家夥。
小家夥們喝了紅糖水後格外黏着肖甜，就連吃飯的時候都要挨着她坐，表姑長表姑短的。
吃過午飯，肖甜表示該回家了，這會回去休息會就該準備晚飯了。
都是要上工掙工分的，林大舅他們也沒有挽留，走的時候把肖甜的籃子塞的滿滿的，裏面裝的都從菜園子剛摘的菜。
家裏分家并沒有分到菜園子裏的菜，所以肖甜沒有拒絕。
“你表哥去借自行車了，讓他送你回去。”林大舅說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次甜丫頭過來，倒是變得懂事許多。
“表哥能借到自行車？”肖甜聞言不由有些驚喜，畢竟走路回去真的要走挺久的。
“嗯，知青院裏有一輛，那幾個知青偶爾來家裏搭夥。”所以借個自行車是絕對沒問題的。
說話間，林家表哥已經騎着借來的自行車回來了，朝院子裏的肖甜招手：“甜丫頭，快來，我送你回去。”
“不會耽誤哥你下午上工吧。”肖甜上車前問了句。
“時間差不多剛剛好。”等會他回來的時候不用帶人，可以騎的快一點。
“那就麻煩哥送我一趟了。”肖甜說着提着籃子上了自行車後座。
“抓穩了。”路上坑坑窪窪的，不抓穩真的會掉下去的。
下午的溫度比上午還要高，坐在自行車後排看着一路掠過的各種小花和盛綠色，讓肖甜感受到了春天的氣息。
林家表哥也不是話多的人，只是會在前面路況特別差的情況下提醒肖甜抓穩。
騎車的速度比走路快多了，至少能夠節約一半的時間，肖甜很快就看到了柳丫大隊村口那标志的大樹。
林家表哥直接把肖甜送到肖家門口，看他急着走，肖甜邀請到：“哥喝口水歇口氣再走吧。”
載她這麽大個活人肯定很累。
林家表哥原本想拒絕，但一路過來，确實有些口渴，所以便沒拒絕肖甜的提議。
兩人剛走近院子就聽到帖桂枝尖銳的聲音：“這次我一定不會放過肖甜那個小蹄子。”
提起肖甜，帖桂枝的神情仿佛能吃人，要不是她和肖正義去舉報，她能被婦聯帶去學習？
“大伯娘打算怎麽不放過我，看來婦聯的學習對大伯娘一點都沒用呢。”肖甜臉上滿是疑問。
林家表哥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之前他就發現了，她好像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
“肖甜你不要亂說話。”聽她提起婦聯，肖梨花頓時有些緊張。
“我怎麽亂說了，這話不是大伯娘自己說的嗎？”肖甜倒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她還以為至少要學三天以上呢，可惜了。
肖甜懶得再理會那對母女倆，轉頭對林家表哥道：“哥，走吧，我去給你倒水。”
剛走到後院，大俊就沖了過來：“我就說聽到小姑的聲音了，奶還不信。”
肖甜揉了揉大俊的腦袋：“大俊，你們也這麽早回來了？”
“嗯，吃了飯我們就回來了。”劉菊英的娘家離柳丫大隊很近，所以回來的也早。
“這是表叔，還記得嗎？”肖甜指了指身後的林家表哥，不确定大俊還記得不。
雖然不記得，但大俊還是乖巧的叫了一聲表叔。
“走吧，我們趕緊進去，你表叔還趕着去上工呢。”
看到肖甜帶回來的籃子，林鳳琴瞪了她一眼：“讓你去送東西，你怎麽還帶了這麽多東西回來。”
“舅舅和舅媽心疼我們沒有菜園子，所以給我摘了好多菜。”
下午都要上工，所以肖家的人也沒對林家表哥多做挽留，畢竟他可是家裏的勞動力。
等到林家表哥離開後，肖甜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家裏人好像在商量什麽事。
“小妹快來，我們正在商量新房子修在哪的問題。”劉菊英朝她招了招手。
“修哪裏不是眼看隊長給我們批哪裏嗎？”肖甜記得以前不管誰家修房子都得去找生産隊隊長才是。
“一般隊長那裏都不會有太大問題，所以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先選好地方。”肖玉生已經看好幾個地方了。
“既然要修，就修大一點，老大和老二家裏馬上就要添丁了。”林鳳琴覺得既然要修，幹脆就一次修好算了。
“話是這麽說，但也得我們手裏的錢夠才是。”肖玉生說完又盤算了下家裏的積蓄。
“這裏的房子他們怎麽說的，他們要是不要，我們好早點問問其他人。”到時候還要請人，大家都是一個隊的，只要出生活就夠了。
剛好這幾天家裏有肉，飯菜這邊倒是不用擔心。
“晚上我再去問問他們，我估計老三他們要。”肖玉生猜測肖玉勇和陳曉玉手裏還捏着一筆錢。
經過一家人最後的商量，他們決定把房子修在村頭那邊，也就是顧源清他們隔壁，那裏剛好有空的地基。
“這事晚上再去找秦隊長，到時候帶塊肉去。”選址的事就這麽定了，接下來大家又準備去上工的事。
現在還沒到農忙的時候，上工倒也不是特別累。
因為秦有森的關系，宋清雪最近的日子比之前好過不少。
知青院分的活不再是那些髒的累的，所以知青院的人也沒再找過她的茬。
不過因為上次的事，她和邱愛萍徹底被孤立了，不過宋清雪也不在乎，反正這些人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
最近秦有森經常給她送東西和幫她上工，她原本以為李金秀肯定又要來鬧事，沒想到一切風平浪靜。
“清雪，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過來？”最近宋清雪對自己的态度越發緩和，秦有森跑知青院跑的更勤了。
看着秦有森遞過來的布票，她有些驚喜：“這是給我的？”
家裏已經好久沒給她寄過票了，眼看換季了，她早就想做新衣裳了。
“嗯，這換季了，你肯定要做新衣服才是，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花色，所以還是你自己去挑才合适，明天我們一起進城吧。”說道最後，秦有森的語氣有些興奮。
宋清雪攥緊手裏的布票，擡頭看向一臉興奮的秦有森，溫聲問道：“這事你媽知道嗎？”
“知道，放心吧，清雪，我媽都知道的。”秦有森說完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這事他媽雖然不知道，但她最近好像不反對他和宋清雪的事了，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沒關系吧。
“她就沒說什麽？”宋清雪有些狐疑的看向他。
“沒說什麽，清雪，我早就說了，你這麽溫柔善良，我媽一定會喜歡你的。”秦有森現在已經開始幻想他們結婚的事了。
“你是說明天進城嗎，剛好我要去郵局寄信。”雖然家裏幾乎沒怎麽寄東西過來，但宋清雪也沒和家裏斷了聯系，她還沒放棄回城的事呢。
“那明天一早我來知青院接你，我們去國營飯店吃肉包子。”秦有森每個月最有錢的時候就是秦有林寄津貼回來的時候。
“我們帶上愛萍一起吧，因為她上次幫我出頭，現在他們平時都不搭理我們的。”帶上邱愛萍一起，有些自己不方便說的話，邱愛萍可以來。
雖然很想單獨和宋清雪一起進城，但對上她溫柔的眼眸，拒絕的話秦有森怎麽也說不出口來。
“謝謝你有森，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宋清雪說完低頭小心翼翼的捏着手裏的布票。
秦有森回到家的時候，就見李金秀正在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看到秦有森，李金秀突然反應過來：“我的布票是不是被你拿去送給那個小狐貍精了。”
“沒有，二哥一寄回來你不是就藏了起來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藏在哪裏了？”為了讓李金秀相信自己，秦有森還作勢要和她一起找。
“真不是你拿的？”李金秀還是有些不相信。
“媽，人家清雪好歹是知青，她家裏會給她寄這些的。”秦有森也不笨，這段時間李金秀的突然松口，他猜測估計是跟他上次說的那句自己以後跟宋清雪回城裏發展的話有關。
李金秀不由嗤笑一聲：“既然她家給她寄東西，她怎麽還變着法的讓你給她送東西。”
“媽，那都是我自願的，跟清雪沒關系。”秦有森打算明天去城裏後就挑明，問宋清雪到底願不願意跟他處對象，趁他媽松口之前把婚事訂下來才是。
李金秀雖然有些松動，但還是沒放棄給秦有森相看對象的事。
肖甜那邊最近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岔子，那丫頭好久都沒來找過自己。
聽說她分了半邊豬肉，也不見她給自己送一塊過來，看來也是個白眼狼。
她娘家嫂子昨天說了個姑娘，家裏有哥嫂在城裏上班，聽說還給她找了個臨時工作，這一點，讓李金秀很是心動，有工作可就意味着每個月都有工資呢。
“明天你跟我去一趟你舅舅家。”李金秀說完又繼續翻衣櫃，明天可得穿的體面點，不能被人看扁了。
“我明天有事要進城一趟，你讓大哥他們陪你回去吧。”清雪好不容易答應和自己進城，秦有森怎麽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
“你進城幹嘛，先跟我回你舅家再進城。”要是能看對眼，倒是去城裏看看。
“我明天真的有事。”秦有森不由皺眉，他媽是怎麽回事，聽不懂他的話嗎？
“那就後天吧。”剛好可以趁明天再打聽打聽女方那邊的消息。
“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秦有森見他媽這會終于不糾結布票的事就打算溜了。
今天宋清雪和邱愛萍分在一起幹活，聽到宋清雪說起明天進城的事，邱愛萍語氣有些揶揄：“真要我跟着一起啊，秦有森有沒有不高興？”
宋清雪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他有什麽好不高興的，我進城是為了寄信和買布。”
“你家給你寄布票了，真好，我也想做新衣裳了。”邱愛萍一臉的羨慕，下鄉過後，家裏寄的東西越來越少了，這是默認她回不了城了吧，想到這裏的，她不由有些洩氣。
見邱愛萍誤會布票的來歷，宋清雪也沒有解釋，她手裏捏着的信是剛才寫的，她在信裏面試探着問她媽，她婚事的事，她想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放棄她了。
兩人躲在地裏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直到傳來自行車上的鈴铛聲，兩人齊齊看向旁邊的小路。
騎車的人正是顧源清，自行車後座上是個脹鼓鼓的蛇皮袋，也不知道裏面裝的什麽好東西。
想到那天他維護肖甜的話，宋清雪垂下眼睑，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這當兵的就是好，每個月都有津貼，聽說他這次回來就是相看對象的。”
邱愛萍聞言有些不解的看向宋清雪，她突然說這事幹嘛，跟她們有什麽關系？等等，難道她動心了。
宋清雪一擡頭就對上邱愛萍驚訝的眼神，她嗔了她一眼：“你在胡思亂想什麽？你自己難道就沒考慮過這事嗎，回城的事我們是指望不上了，倒不如早點為自己打算。”
見邱愛萍一臉的沉思，宋清雪繼續道：“家裏人靠不上，靠我們自己掙的工分根本就養不活自己，我們自己總要為自己打算吧。顧源清這次回來相看對象，多少人盯着呢，你怎麽說也是城裏來的，難道還會輸給這些鄉下人？到時候真結了婚，他每個月的津貼寄回來，你連工都不用上，你說是吧。”
見對面的人似乎心動，宋清雪畫風一轉：“當然，這只是我的提議，一切還是看你自己怎麽想的，我也只是不忍心以後你還繼續這麽辛苦。”
邱愛萍垂下眼眸，遮住自己眼裏的情緒，她在家裏本就不受重視，自從下鄉後，家裏就寄了兩回東西就沒動靜了。
宋清雪說的對，回城是指望不上了，總要為自己考慮，比起嫁給隊上的人，顧源清确實是個好選擇，至少他每個月都有津貼。
“那你會和秦有森結婚嗎？”邱愛萍突然開口道。
“結婚嗎？”宋清雪喃喃道，想到自己中午寫好的信，她垂下眼眸，語氣模棱兩可：“也許吧。”
“秦有森對你是真的好，他爸還是生産隊長，你嫁給他挺好的。”邱愛萍倒是希望宋清雪嫁給秦有森，那樣自己多少也會有點便利。
“那你呢，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怎麽樣？”顧源清對肖甜的維護讓宋清雪覺得很不滿，所以她迫切的想要把顧源清拉到她們的陣營裏。
“但也不是不行，可我們都跟他不熟，要怎麽認識？”邱愛萍過夠了知青院清貧的日子，知青院裏已經有人嫁給隊上的人，看上去過得倒是比在知青院裏過得滋潤多了，所以宋清雪的提議讓她很是心動。
“你願意就成，其他的事我來想辦法。”宋清雪不由勾了勾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