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季安然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為什麽她一個母單狗要看到這一幕。
而且, 現在的小孩都這樣的嗎,大庭廣衆就親親親??
較之季安然,溫渺則彎着眼睛對着林淮北笑, 頭發梳成馬尾, 兩鬓垂着幾縷碎發, 滿眼的星星快要溢出來。
她的臉還被林淮北捧着, 看起來鼓鼓的可可愛愛的。
她回應着林淮北剛才那句話, “嗯, 他沒有你好看。”
林淮北笑了, 摸摸她後腦。
“姐姐怎麽突然過來了?”
“……在家裏無聊, 就想着出來逛逛。”
“湊巧來了這?”
“對, 湊巧。”
林淮北能猜到這不是湊巧。
他不拆穿,垂下手, 剛才握過礦泉水瓶的手指還帶着冰鎮的涼意, 覆在溫渺手上。
就這樣握住,十指緊扣。
溫渺望着他笑,他也望着她笑。
如若無人般地秀恩愛。
Advertisement
季安然默默轉過頭。
單身狗沒有人權。
單身狗太難了。
在溫渺和季安然過來之前,林淮北是準備在跑步機上再跑一小時的, 但是她們來了,他就沒心思鍛煉了。
有溫渺在,他做什麽都沒心思。
他去男浴室洗了澡, 換了幹淨的衣服,出來又是個清爽幹淨的少年。
三個人一塊去了附近吃晚飯。
季安然怕自己被這碗狗糧噎到, 特意走在前面,留給後面兩個人膩歪的空間。
她也是不懂了,怎麽會突然變成電燈泡的呢?
明明是來抓·奸的啊。
溫渺和林淮北手牽着手在街上走,傍晚餘晖是溫柔的橙黃。
他們第一次這樣正大光明地牽手走在衆人面前。
走着走着, 溫渺偷偷看一眼他們緊握在一塊的手,忍不住笑。
原來有男朋友的感覺是這樣的。
“姐姐,剛才在健身房,有人跟我要微信。”
林淮北這坦白地有點猝不及防,溫渺讷讷的。
“啊?”
“就見到你之前,有個女生向我要微信。”
“那你給了嗎?”
林淮北不疾不徐地複述:“她讓我跟她交個朋友,以後可以一起出去玩。”
就是沒直接說他加沒加微信。
溫渺停下腳步,落日餘晖在她身後,給她鍍上一層暖暖的金色輪廓,看着溫暖又可愛。
可是這會兒眉頭卻是蹙着的。
她着急地問:“你加微信了嗎?”
“跟她交朋友了嗎?”
“她長什麽樣,很年輕很漂亮嗎?是小姑娘嗎?”
溫渺連珠炮地追問,林淮北如願以償地聞到了酸意。
他牽她的手,看似散漫地側身在她耳邊呼氣,丢下一句:“當然沒有。”
然後就牽着溫渺繼續往前走。
溫渺被他牽制着,迫不得已跟上他腳步。
為什麽感覺……他的背影好欠打呢。
好故意啊這個人,故意說那些讓她緊張讓她吃醋。
真是太壞了。
……
晚飯簡單吃過,季安然不想再當電燈泡,直接回了家。溫渺和林淮北在商場逛了逛,買了些東西,也就回家了。
到家後,溫渺回房去洗澡。她磨磨蹭蹭洗了很久,等吹幹頭發出來,發現林淮北正妖嬈地躺在自己床上——
像個等昏君來寵幸的紅顏禍水。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溫渺問。
林淮北側躺着擺好姿勢,托着腦袋看着溫渺,另只手拍拍床空着的那一側。
“剛剛進來的。姐姐快來睡覺吧。”
他一如既往地穿着圓領T恤,今晚是幹淨的白色。淺咖家居短褲,松松垮垮。
溫渺的視線不自覺從系繩那掃過,腳底心發麻,一時動不了。
她緊張了。
光是看到林淮北腿長肩寬的少年模樣,她就忍不住緊張。
就林淮北這個年紀,這滿滿的少年青春氣,溫渺怎麽都是有罪惡感的。
睡了個弟弟啊,真的是睡了個弟弟。
太禁忌了。
尤其昨晚,林淮北還穿着校服。
腦子裏閃過好多昨晚的情景,溫渺的心象征性地多跳躍了兩下。
她清清嗓子,問:“要和我一起睡嗎?”
“我床單髒了。”林淮北很自然地說,用的昨晚這個理由。
“中午不是洗了嘛……”
“沒曬幹。”
“這麽大太陽還沒幹啊……”
林淮北煞有其事地點頭:“嗯,濕的。”
溫渺一聽到這句話,腦子就炸了。
昨晚他做的時候廢話特別多。
不止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還停不下來地喊她姐姐,而且還說過一句好濕。
現在溫渺對這句話ptsd了。
“要跟我一起睡的話,那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也不許動手動腳。”
早上溫渺被折騰過一次,她真的招架不住。
林淮北是精力無限,但她不是啊。
林淮北目光鎖在溫渺臉上,淡淡應着:“姐姐,我不是那種精·蟲上腦的人。你要是怕我對你做什麽,你找個東西把我手綁起來就好。”
以往溫渺要是聽到林淮北這麽說,肯定就會心軟相信。
但是經過昨天和今早,她學聰明了。
溫渺返回浴室,抽出浴袍的腰帶,再回來。
晚上睡覺時候,燈關着,空調溫度正好。
兩個人一人一條空調被。
溫渺喜歡抱着被子睡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睡着睡着,她抱着的人就成了林淮北——
她怔愣愣地借着窗外月光,看着懷裏多出來的林淮北,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的手不是被綁着嘛,怎麽會突然從床的那頭挪到這頭再挪到她懷裏的?
空調被呢?
去哪了?
溫渺再低頭看看林淮北的手,确确實實還綁着。
她眨巴眨巴眼,重新看向林淮北。
“你……”
林淮北把自己被綁着的手舉起來,證明着自己沒有犯規。
“姐姐,我不對你動手動腳,我答應過你。”
溫渺:“……”
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果然——
林淮北翹了下唇角,接着說:“有些事,不用手腳也可以做。”
溫渺忽然屏住呼吸,林淮北就這樣親了過來。
她手心抵在他胸膛,像是在借力。
因為她已經被親的像團棉花了。
正當溫渺以為林淮北又要耍流氓的時候,林淮北停下來,只道了一聲:“晚安,姐姐。”
似乎剛才那麽做,就只是為了跟她讨一個吻。
溫渺還沒從剛才這個吻裏緩過神,麻酥酥的觸感像貓爪在撓她的心。
“你只是想親我嗎?”
林淮北目光坦誠,眼底笑意晃着:“嗯。我知道你很累,也不想。我不會勉強你做什麽,但是晚安吻,還是想要。”
溫渺嘆氣,嘟囔着:“你好煩。”
林淮北:“嗯?”
溫渺:“你這樣讓我怎麽睡覺。”
林淮北以為自己哪裏做得不好惹溫渺不高興了,哪知溫渺突然翻身過來,像早上他教她的那樣坐起來。
林淮北忘記反應,背脊發緊,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溫渺就開始了她想做的事。
他一時失語,好多話哽在喉嚨口,最後卻只能溢出一聲惹人遐想的悶哼。
“都怪你招惹我。”
溫渺還在嘟囔,像怨念。
空調不知道是不是被關了,後脊背出了一層薄汗。
學以致用。
這是她今天最大的運動量了。
全程溫渺都不讓林淮北破壞她一開始訂下的規則,一起睡,就不許動手動腳。
他的手腕一直被浴袍腰帶綁着。
最後溫渺玩夠了才結束。
她也累趴了。
下次還是不要讓她來,真的好累。還是讓林淮北繼續當個打樁機吧。
滿足之後溫渺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好像把林淮北當成了工具人。
林淮北真的有種自己成了工具人的錯覺。
他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想着怎麽才二十四小時不到,他們就……有了這樣的轉變?
轉頭看,溫渺抱着她的被子睡得正香。
林淮北看着看着,就忽然溫柔一笑,格外渴望這一刻能永遠停留。
已經暑假了,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要政審,要體檢,後面要統一填志願,再然後,就是暑假結束,進入大學。
警校和普通大學不一樣,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見面,甚至剛開始還可能是全封閉,不能與外界聯系——
林淮北一想到不能每天見到溫渺,他就很難過。
可能那時候,他會每天發了瘋似的想她吧。
想見她,想和她每天在一起,想閉眼是她,睜眼也是她。
現在溫渺還不知道他要讀警校的事。
要怎麽開口,要什麽時候開口,林淮北都沒想好。
他看着溫渺安靜的睡顏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等拿到錄取通知書了再說。
他沒有那麽堅定,他怕看到溫渺擔心的模樣,會退縮,會放棄自己這個選擇。
真的,讓他為了溫渺做什麽都願意。
他就怕這樣的自己。
林淮北坐起來,稍微活動一下手腕,浴袍腰帶就松了。
其實這個根本綁不住他,是他在故意順着她讓着她而已。
起先有幾次,林淮北真的差一點就要掙脫開。但他拼命忍住自己要按住她腰的想法,也拼命克制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沖動。
林淮北還是想順着溫渺的。
溫渺在睡覺,林淮北小心翼翼地起來,開始清理事後現場。
他幫溫渺擦幹淨,把床上弄幹淨,最後再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等所有的事情做完,林淮北才回到床上。
夜已經很深。
他将溫渺輕輕抱在懷裏,對她輕聲道了聲:“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如此勤奮的我可能是打了雞血……
大家晚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