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淩寒

第30章

正在做飯的楚淩晗，這種完全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讓她心裏覺得有些微妙。

流離有些吓一跳，但還是下意識的按照身邊人說的做，發現真的輕松不少。

葉聞卿眸光溫和了些，這孩子的悟性不錯，又想孔雀一族裏的白孔雀天生對火焰親近，這一點到也在這孩子身上體現出來了。

只是，她心裏有些疑惑，白孔雀的幼崽即使是半妖，身上的羽毛也不該摻雜其他顏色。但自己的确看見這孩子胳膊上的羽毛裏，摻雜了一些淺淺的紅色。

難不成這孩子不是人族和妖族的混血，而是兩個妖族的，如果這也倒也說得通為什麽這孩子連變回原形都做不到了。

如果雙親不是同族，就算同為妖族血脈也會有所沖撞……但這也也說不通，如果雙親都是妖族，這孩子不該幼年就能化形。

即使是在妖族中，能夠在幼崽時期化作人形的妖族也不多。

“試着和靈火親近一些，你們一族同火焰天生親近，只在鳳凰血脈之下。”葉聞卿若有所思的說。

“嗯嗯。”流離想都沒想就按照她說的做。

在外面流浪那麽多年，這還是流離第一個碰上的待她同長輩一樣的妖族，似乎有些不一樣。

另一邊，把清脆爽口的黃瓜嚼的咔擦響的君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唉，二師兄、小師弟，你們覺不覺得這遠遠看過去，她們挺像一家人的。”

沒等路逸和珩秋回答，君鈴繼續說道：“這就是大家說的夫妻相吧？”

路逸和珩秋對視一眼，心裏同時冒出一個想法——師妹/師姐，你是不是想的有點多。

君鈴将手中黃瓜吃完，拍了拍手，有點困惑的說：“這看起來似乎相處的不錯，可是和我原先想的也差太多了吧。”

“無憂姐怎麽好像一直在和那孩子說話？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君鈴有點着急，她這給兩人獨處的時間，怎麽就有點不對呢。

路逸擡手把人拉住，“師妹你就別去添亂了，可能是淩寒正忙呢。”

“那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看着？”君鈴指了指那邊，連交談都沒有的兩個人，都快急死了，“我就知道師兄那木頭腦袋，哪裏有那麽容易開竅。”

“師姐，我同意師兄的話，你還是別去了。”

“萬一你去了，楚師兄他們更不說話怎麽辦。”珩秋拉住師姐的袖子，勸說道：“師兄現在和以前比，不是有進步多了麽。”

“我們認識師兄那麽多年，哪次見他有和其他女子那麽接近的時候？”

路逸在旁邊點着頭，心裏模模糊糊想起好像師弟身邊也不是全無女子。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路逸幹脆放棄了，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五個人吃飯，只做三四個菜肯定是不夠了。

楚淩晗自從站到竈臺前開始忙活，就一個時辰沒停下炒菜的動作。

只要擡起頭就能看見和小丫頭低聲說話，神色柔和的葉無憂，她真沒想到葉無憂居然會是那麽喜歡孩子的人。

兩人相處也有段時間了，哪裏見她有過這樣的時候。

一盤一盤菜出鍋，路逸和珩秋他們把菜端出去，君鈴笑眯眯的湊到她身邊。

“哇，師兄你做了那麽多好吃的？诶，那麽多辣的菜？師兄你以前沒做過啊？還以為你不會做重口味的菜呢。”

君鈴在她身邊說完，又跑去葉無憂身邊，伸手掐了掐小丫頭的臉頰，“小丫頭，燒火燒的不錯呀，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為什麽君鈴對這孩子有不少的好感，對這些小事一向不放在心上的君鈴，歸結為小孩子長得可愛上。

“唔叫流離。”流離腮幫子被掐着，話都說不清楚。

葉聞卿看不下去，輕輕拍了一下君鈴的手，“流離還是個孩子。”

君鈴讪笑着收回手，為了緩解尴尬，重新找了個話題，“琉璃？哪個琉哪個璃？是不是那個‘萬頃琉璃’的琉璃。”

“不是，是‘漂泊流離’的流離。 ”流離揉了揉自己的臉。

君鈴聽了不由沉默了，自己這問是什麽問題，還是趕緊走吧。

誰家會給自己孩子取那麽個名字，想也知道這裏面的故事不太好。

君鈴輕咳一聲，道：“無憂姐，你在這待的也無聊了吧，不如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嗯？”葉聞卿被她拉起來。

“師兄還有好一會兒才好呢，咱們先走吧。”

葉聞卿回身看了一眼流離，想要說什麽，卻被流離拉着跑了。

一時間，整個廚房人去樓空，只剩下楚淩晗這個“廚子”和流離這個燒火丫頭。

楚淩晗先前一直都關注葉無憂和流離的對話，她是知道流離名字的，只是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和她想的相去甚遠。

也不知道君鈴把無憂拉到什麽地方去，想自己師妹添亂的本事，楚淩晗就不由的想要嘆氣。

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閉關幾百年實在是太正确了，這要不閉關，帶着師妹，自己肯定會比現在老多了。

整個就一問題兒童。

竈膛裏靈木被燃燒後，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一時間廚房裏有些沉默。

楚淩晗在想自己是很可怕還是怎麽的，眼前這小丫頭低頭燒火看也不看自己，這是怕自己把她給吃了？

就這樣，最後兩道菜也出鍋了。

楚淩晗看了一眼旁邊的空盤子，将鍋裏剩下的菜放到裏面，又看在燒火的流離。

“可以停下了。”

流離下意識應了一聲，“哦嗯，是，淩墟君。”

楚淩晗将撩起的袖子放下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隐約的油煙味，這就是她不想下廚最重要的原因。

一身油煙可以說相當的不舒服了。

楚淩晗眉頭一挑，她這一千多年來天天除了閉關就是修煉，在她身邊出現過的孩子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你怕我？”

流離聞聲下意識看過去，就看見淩墟君站在自己面前，微低着頭正看着自己。

“沒有，我沒有怕。”

她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沒那麽驚慌，她不是害怕，她只是有點驚訝，畢竟不管是道聽途說還是今日一見，這位淩墟君都不是好親近的性子。

看那眼神閃閃爍爍的，楚淩晗心道這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再看流離臉上的灰痕，明顯是燒火煙灰不小心抹到的，這小丫頭就不能細心一些？

流離被盯的一陣心慌，難道自己做錯什麽了？不然為什麽淩墟君一直看着自己。

“淩墟君？”

楚淩晗被叫的回過神，心想着難不成真是自己吓到孩子了，看那孩子怯生生的模樣，她忽然生出些不适。

怎麽和葉無憂待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有說有笑，見了自己就差變成鹌鹑縮在蛋殼裏，想到葉無憂，楚淩晗心中有點不舒服起來。

楚淩晗忽視流離臉上灰撲撲的印痕，那點小潔癖在這個時候似乎變得不太重要起來。她緩緩伸出手落在孩子的發頂上，輕拍了一下。

“這一個時辰辛苦你了，多煮了些東西，拿去吃吧。”

流離下意識哆嗦了一下，淩墟君的聲音很好聽，可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樣子真的有一點點吓人。

從沒有見過那麽有威勢，給自己壓力那麽大的人。

“是，淩墟君。”流離連忙低下頭，乖巧可愛的說。

楚淩晗心中無言，她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沉默了兩秒後她收回手。

“……嗯。”

流離只感覺頭頂一空，再擡起頭的時候只看見淩墟君轉身離開的背影，她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心裏好像空了一下。

然而那種感覺轉瞬即逝，快的流離都沒抓住。

流離站起身跑到竈臺旁邊，果然看見有個盤子被蓋着，伸出手小心的打開，她眨了眨眼睛想着聞起來好香啊。

“唔，其實淩墟君人還是很好的嘛。”流離重新把蓋子蓋回去，端起來放到旁邊去，光是聞就知道味道一定很好。

淩墟君用來做菜的食材都是靈材，流離心裏算了算這一盤子價值的靈石，頓時有些咂舌。

心裏想着好貴，還有淩墟君好大方，財大氣粗果然不愧淩墟君的身份。流離美滋滋的想着，果然選擇來望塵峰幹活是正确的。

楚淩晗走出廚房的時候，直接被快落山的夕陽曬了個正着。

“這麽遲了。”她離開廚房，想到剛才那小丫頭的樣子，不由的眉頭皺了皺，在心裏問道。

‘系統，在嗎？’

【宿主，我在。】系統跟着宿主那麽多年，對宿主的脾氣性格也有一定的了解，聽宿主找自己，已經分析出原因了。

果然，下一刻就聽宿主說。

‘我長得很吓人麽？那小丫頭是不是在害怕我？難道真是冰山形象僞裝久了，連小孩子看了我都害怕的想躲？’

系統忍不住在心裏腹诽，原來宿主你還有點AC數。

【宿主，小孩子嘛，會害怕您是正常的。】

【更何況都是妖族，高位妖族對低位妖族有壓制，您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這樣？那為什麽那小丫頭不怕葉無憂，論位階，葉無憂也沒低到哪裏去吧。’

這個……系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難道說葉無憂看起來比宿主您要平易近人嗎？這麽揭宿主的短肯定是不行的，于是系統說：

【宿主，你很喜歡那個孩子嗎？】

楚淩晗正往洞府走，聽到系統的話怔愣了片刻，說：‘喜歡談不上吧，只是覺得自己魅力好像對小孩子不起作用。’

‘明明以前君鈴見到我，一口一個漂亮哥哥、師兄兄的撲上來要抱抱，現在怎麽就這樣了？’

系統覺得宿主有些自戀，但系統不說。

【或許是因為宿主你戴着面具？也可能是宿主你名頭太響亮了。】

【您太在意那孩子了？是因為葉無憂的緣故嗎？】

‘沒有。’楚淩晗矢口否認。

【宿主你在口是心非嗎？】

‘系統，你廢話太多了。’

系統：石錘了，宿主果然是口是心非。

【宿主你危危危危危危危危——！】

楚淩晗被系統突如其來的暴擊，吵得步履一踉跄。

‘系統——’她火大的在心裏吼了一句系統，還好周圍沒人，不然她剛才那樣子被看見怎麽辦。

【宿主，抱歉，我只是太震驚了。】系統頓時就萎了。

楚淩晗冷漠臉，‘你最好說個所以然出來，不然呵呵。’

【宿主你是不是對葉無憂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系統鼓起勇氣，大着膽子說。

‘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不一樣的感覺，聽不懂。’

【宿主你怎麽看葉無憂的？】

‘以前應該是摯友，現在不記得了，但是覺得和她相處挺不錯的。’

系統有點欲言又止，宿主說的好像真的沒什麽毛病，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我還是覺得宿主你對她的注意力太多了，就算是摯友。】系統空間裏，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東西一jio踢飛某本不靠譜的書。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系統你話裏有話，有話就直說，我們做了那麽多年拍檔，多的不敢說，也算是朋友了吧？’

系統琢磨了一下，突然反問。

【是和葉無憂一樣的朋友嗎？要是有一天本系統離宿主你而去，或者對別人比對宿主好，宿主你也會覺得不高興嗎？】

【本系統喜歡的東西，宿主你也會愛屋及烏嗎？】

‘當然不。’

連珠炮的問題問的楚淩晗不知所措，這些問題怎麽聽起來都怪怪的。系統和葉無憂？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楚淩晗覺得系統和葉無憂是不一樣的，具體怎麽樣……

【宿主你完蛋了，你是不是喜歡上葉無憂了？】

【早在海陽城的時候就覺得你和她之間怪怪的，你對其他‘摯友’可沒做到這個程度。】

【要是本系統想吃辣，要宿主你親自下廚，宿主你做不做。】

‘不做，嗆的我難受。’楚淩晗毫不猶豫的拒絕。

這冷酷無情的樣子讓系統有些熟悉感，這才是它認識的宿主啊！所以說剛才那個被嗆難受，被辣椒熏紅眼睛都沒停下的人是誰？

系統正在心裏感嘆，又不禁悲從心來，它和宿主搭檔上千年，居然還比不過一個出現在宿主面前不到兩個月的“摯友”。

除了“重色輕友”這四個字，系統真的找不出其他可以形容的了。

五百年前，自己就不該關機，不然至少能知道宿主和她“摯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系統心裏那個悔恨。

楚淩晗被系統那麽一點，心裏也有些意外，她對葉無憂似乎真的有些太好了。就算她們真的是朋友，但……葉無憂對她提要求的時候，她卻是連拒絕的想法都沒有。

好像是有些過于遷就了，至于愛屋及烏，系統說的大約是流離。這小丫頭看着可愛又乖巧，自己也沒做什麽事，怎麽到了系統嘴裏就說的那麽不堪呢。

思來想去，楚淩晗還是覺得系統說的話是無稽之談。

‘系統，你少看些沒用的資料。’

楚淩晗想自己多半是處于忘記對方的愧疚和心虛，才會忍不住多去遷就葉無憂，至于其他的完全就是系統想太多，腦補出來子虛烏有根本沒有的事。

‘你說了那麽多，無非是覺得我和葉無憂有什麽。可若是我以前和葉無憂真的有什麽，葉無憂又怎麽會來和我相親？她不像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何況……以我現在的情況，真的想和葉無憂有什麽也不可能吧。’

【宿主你想和她有什麽？？】

系統驚了，它那清心寡欲不該修道該去當和尚，一度被它懷疑該去修無情道的宿主，居然說出這種類似“心動了”的話？

楚淩晗話出口才才意識到不對，她該不會真的是彎、不不不，沒有理由，自己就像無妄劍的劍身一樣直，不可能會喜歡上女子。

‘我只是随口一說，系統你不用較真。’

系統卻是嘆了口氣，一向刻板的聲音竟然透露出一些擔憂和關懷。

【宿主，其實本系統是能理解你的。你要真喜歡，也沒什麽，只是你要小心一點，被被發現你真實的性別……天道在上這話，從來都不是開玩笑的。】

‘你倒是認真起來了。’楚淩晗心中一沉，故作輕松道：‘我不過是随口說說，不說我對葉無憂沒那樣的心思，就算真的有……’

楚淩晗久久沒說後半句，系統等了好一會兒，有些奇怪的道。

【宿主？】

楚淩晗看正在同珩秋說話的路逸，又看那一桌美酒佳肴，在心裏對系統輕聲說道。

‘我到了。’

‘不和你說了，你休眠去吧。’

系統聽到這話有點生氣，說話說一半，但又不能真對宿主怎麽樣。最終只能氣呼呼的開啓休眠，心想着就宿主這春心萌動不自知的樣子，遲早有求到它頭上的一天。

到時候看它怎麽笑話她。

“二師兄，小師弟，怎麽只有你們在。”楚淩晗走上前，沒看見有其他人，語氣略微帶了些疑問。

她是慢慢走上來的，以君鈴她們的腳程，怎麽也應該到了。

“小師妹呢？她沒過來麽？”

路逸挑眉，這個動作讓他顯得有些放蕩不羁，“師弟，你要問的只有小師妹？難道不是應該問小師妹把人帶哪去了嗎。”

珩秋在一旁抿唇偷笑。

正将菜從儲物戒裏拿出來的楚淩晗，聽到師兄的打趣有些無奈，她知道自己把無憂帶回來的事，誤導了他們。

“我同無憂，不是師兄想的那樣。”

路逸聳了聳肩，心想連名字都叫上了，還說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沒想到師弟臉皮那麽薄，只是揶揄一句就忍不住辯駁了。

“原來是這樣。”路逸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只是看師弟你對無憂不像對尋常女子，師兄一時想差了。”

楚淩晗微微點頭，對師兄的理解表示非常滿意。

“既然無憂和小師妹還沒回來，這裏就先交給師兄，我想回去換身衣服。”雖然知道法袍沾不上廚房油煙，但是心理作用還是楚淩晗覺得有些不舒服。

路逸了然的點頭，說：“師弟去吧。”

楚淩晗離開後。

珩秋笑着對路逸說：“二師兄，楚師兄對無憂姐真的好，上次君鈴纏了師兄大半個月，也不過哄的師兄下廚做了兩道菜。”

“今日這可真是沾了無憂姐的光。”

一桌子各色美食，楚淩晗鍛煉幾百年鍛煉出來的手藝，比起那些頂級酒樓做出來的也差不了多少。

而對路逸、珩秋他們來說，楚師兄/淩寒師弟親手下廚，更是為這桌美味加了不少分。

“可不是沾了光麽。”路逸笑着将自己的酒拿出來，摸了摸酒壇子，有點肉疼自己這酒。

酒啊酒啊，就當是為了楚師弟的幸福，你就犧牲那麽一回吧。

君鈴那小妮子說的對。

酒如果不夠好，又怎麽能讓淩寒多飲兩杯。師弟酒品不錯，配上那張隽秀不凡的容貌，酒後吐真言還怕俘獲不了美人芳心。

唯一可惜的就是能讓師弟喝醉的酒少的可憐，就算是極品千日醉最多也就醉上一刻半刻的。

“要不要我去叫小師妹回來。”珩秋笑道。

“嗯，去吧。”

楚淩晗走到洞府裏的寒潭邊，直接化作一米左右的龍身，一身衣袍簌簌落地，連帶着那些金玉環佩一起。

她直接鑽進寒潭裏，身形驟然變長至五六米長，痛快的在寒潭中游了幾圈。

寒潭水寒涼無比，尋常人就是靠的近一些都會被寒潭的寒氣所傷，站的久一些眉毛發燒都會結上一層冰霜。

然而對她來說，卻是沒有一點感覺。

寒潭一側內有大約四五米長寬的方正房間，裏面挂着些她的衣服，草草洗了洗她就換上衣服，直接踏着寒潭水落到外面。

擡袖一揮直接将衣服落入一側的木桶中，金冠玉簪直接收起，她一頭齊腰長發只用垂落着珍珠的青色發帶随意紮了一下，任由順滑的發絲垂落在背後。

不同于束發時過于嚴謹的模樣，披着長發的楚淩晗多了絲說不出的慵懶風流。她并沒有帶面具，露出一張俊朗姣好的容顏，便出了洞府。

正巧，她出去的時候，君鈴和葉無憂回來了。

“師兄。”君鈴和他打了個招呼，并沒有驚訝師兄這樣的打扮。

偶爾在只有他們在的時候，師兄會作這樣的打扮，雖然很少，但他們也不是沒見過。

“去哪了。”楚淩晗神色有些清冷，。

“沒有去哪，就是帶無憂姐姐到處逛了逛。”君鈴嬉笑着，又扭頭看着葉無憂，“無憂姐姐你說對不對嘛。”

雖然帶無憂姐去的地方，師兄聽了未必會生氣，不過——果然還是別讓師兄知道的好。

看君鈴那拜托的目光，原本有些驚異于楚淩寒這副模樣的葉聞卿，輕點了一下頭，道：“我們只是随意走了走。”

葉聞卿心中卻是在想，這樣的楚淩寒更接近于她記憶中的樣子。

路逸走過來，爽朗的笑起來，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宴吧。”

明月當空，周圍數盞晶石燈籠全部亮起，衆人入席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讓楚淩寒和葉無憂兩人坐在了一起。

畢竟這頓飯接風洗塵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撮合師兄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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