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燕姬小産
剛躺倒在鳥籠中,趙丹耳邊傳來燕姬細弱痛苦的聲音,“痛……好痛……晴芳……敬郎……”斷斷續續的聲音讓趙丹迅速站起。現在已經是午夜,正是睡熟的時間,到處靜悄悄的。因為燕姬懷孕,太夫人不讓魯肅和她再同住一屋,說是為了童孫。所以無奈之下魯肅住在這房間的隔壁。
“啊 ……我的孩子……好痛”當微弱的慘叫聲再次響起時,趙丹知道事情不妙了。她快速來的外間,把熟睡的晴芳啄醒。
“夫人,夫人你怎麽了?”晴芳聽到燕姬的叫喊聲,瞬間清醒。她用火折子點了燈,快跑到裏間。“來人啊,快來人啊,夫人出事了!”
趙丹的耳膜狠狠的震了下,這丫頭是女高音啊。尖叫聲和打雷的效果竟不錯上下。趙丹邊想邊看燕姬的現狀。只見她巴掌大的小臉滿是細汗,緊皺的眉頭,嘴唇快被咬出血了。露在錦被外的右手緊緊的抓住床沿。
“雅淑,雅淑你怎麽了!”魯肅似風一般的闖了進來。看到這個場景,朝後面吼道,“魯泰快,把郎中請來,不,是綁來!快點!”急切聲響傳遍整個院落。
不一會這個小院丫鬟侍從的就堆滿了人。魯泰就是速度,不一會就提了頭發蓬松,只着中衣,花白胡子的老頭來到裏間。将身上的藥箱還與老者,“小子魯莽,還請先生救命要緊。”魯泰說完鞠了一躬。
“又是你!”老頭看來是氣的不輕,不過他掃了眼近乎昏迷的燕姬,“一會再給你算賬!”說着老頭號起脈來。過了會讓晴芳給燕姬喂了顆藥丸,又進行了針灸治療。結束這一切,老郎中來到外間,寫了藥方。
“小孩……唉!孩子是保不住了。”那郎中看了眼一臉緊張的魯肅,出聲道。
“我夫人沒事吧?”魯肅急切的問。
老者多看了魯肅幾眼,“尊夫人身體雖甚虛,但發現的及時,性命并無大礙。”看到魯肅舒了口氣,老者摸摸胡須,“你倒讓我吃驚,看在你如此愛妻的份上,我就多問一句,今天貴夫人都吃過什麽東西?”
魯肅楞了下,眼神漸暗。“夫人就吃了些平常的食物。”晴芳聽到此言,邊擦着淚插言道。
“哦?”老者來回走了兩步,縷縷胡須,自言道“難道老夫猜錯了?”
“還有些安胎的藥物,那藥已經吃許久,都沒有問題的。”晴芳忽然出聲補充道。
“你去把藥渣拿來我瞧瞧。”老郎中說道。
晴芳點點頭,出門去了。魯肅疑惑的問道,“先生可是猜測有人在藥中做了手腳?”說完自己到先搖搖頭,“不會的,我魯府素日對人不錯,應無仇家,況藥物平日是晴芳那丫頭煎的。”
“實不相瞞,我觀察貴夫人的脈象,似先前受到過微創,而後吸收不少江水寒氣,應是靠安胎藥支撐着。按理繼續服用安胎藥物并無大礙,但忽然小産實在讓我疑惑,故而驗證一番。”老郎中說出心中謎團。
Advertisement
魯肅的臉色漸冷,這會功夫,晴芳已經把藥渣拿來。老郎中拿起一包藥渣仔細的聞了聞,挑出一物猛然眼睛一亮,“果然不錯我所料,有藤蘿在裏面。”
“什麽!”晴芳瞪大通紅的雙眼,癱坐在地上“不可能啊,這藥是我煎的,怎麽會有這東西。”
趙丹咪咪小眼睛,藤蘿?這和紅花、麝香一樣都是可致人流産的藥物。那麽是誰下的毒手?晴芳這丫頭怎麽看都不可能。
“晴芳,你可記得今天煎藥時有誰去找過你?”魯肅淡淡的問道,不知情緒。趙丹眼尖的看到他的手緊緊握起。
“怎麽會這樣,啊!今天來看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老太太被人攙扶着走了進來。應是得到消息,她的聲音焦慮且不安。
“母親,您莫慌,也許事情沒那麽糟。”攙着老太太的魯母扶她坐下安慰道,只是說出的話微咽。
老太太看向魯肅,“敬兒,可知是怎麽回事?孩子……還好嗎?”
“祖母,孩子沒事,夜寒露重,您還是先回去歇着。”看着臉色蒼白的老太太,魯肅不忍說實話。
“我想起來了,硯香!是的,下午的時候硯香随太夫人來時,曾去找過我。”晴芳猛的站起來,肯定道。“少爺,一定是硯香下的藥!”
這話就像一重擊炸彈,瞬間房間冰了幾度。
“下藥?”老太太不愧是經歷過過大風大浪的人。她指向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雲袖,去,把你同屋的硯香叫來!”
趙丹有些佩服這老太太的轉變,她随着雲袖向外飛去,她倒要看看這硯香是何等模樣,有這般惡毒的心腸。
“雲袖,是主子們叫我過去對嗎?”這間房裏點了燈,一個姿勢貌美大約十六七歲的女子身穿一紅衣,坐于榻前。看向雲袖露出凄慘的笑容。
“香姐姐,你……”看着平日的一直照顧自己的大姐姐,雲袖不知該說些什麽。
“呵呵…你問我為何哪樣做?我只是做了很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罷了。”那女子嘲諷道。“從十歲被賣進魯府,我便發誓要做上等人。幸而老天垂簾,給我如此美貌。雲袖,你說我哪點不比燕雅淑!我沒她漂亮嗎?先前太夫人要将我贈與少爺做妾,我滿心歡喜,可誰料……她竟然懷孕了。”
“哈哈哈哈哈……”硯香突然大笑起來。“老天,為何要讓我喜歡上少爺?為何要給了我希望又親手毀滅?為何如此待我!”趙丹看着淚流滿面,近乎狂颠的硯香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忽然硯香直視着雲袖,眼中帶着笑意,“雲兒,今日我美不美?”
“美,香姐姐一直都是最美的。”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顯然沒經歷這樣的事,哭着說。
“那最好不過了。”硯香擦幹眼淚,淡笑着說完,而後猛的從衣袖中拿出把剪刀直插心髒。
“不要……”雲袖撲向她。
“我……我雖……做此惡……事,無……悔……矣”斷斷續續說完此話,硯香倒地身亡。
雲袖哭喊着跑了出去,趙丹呆滞的望着如同絕美豔碟的女子瞬間魂消香斷,有片刻的症凝。似乎恨意不曾來過,這是誰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