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徐歆從孫悔身後跳了出來,向他撲了過去:“哈尼,我來看你了~”
“你幹什麽?!!放、手、啊……”何奈被徐歆勒住了脖子,最後三個字說得無比艱難。
而徐歆根本不聽,抱得更緊了,一邊還頗為感動地說:“哈尼啊,我們多久沒見面了~”
孫悔在一旁饒有興趣地冷眼旁觀,這個徐歆和早上那個一幅冷豔高貴模樣的徐美紗完全相反,簡直是熱情似火……
何奈還在做無謂地掙紮:“放、放開我……”
“哈尼……你有沒有想我?”徐歆嘴裏還在巴拉巴拉地說着,而何奈已經有窒息的症狀了。
孫悔把帶來的飯菜放在桌上,看到何奈的可憐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你早上看徐美紗不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嗎?其實徐歆和徐美紗長得還蠻像的,應該挺滋潤才對啊。
何奈見孫悔要走了着急起來,拼命用力推開了徐歆一點,忙道:“孫悔,你別走!幫我把他拉開啊!!”
“呀,醫生慢走~”徐歆随口和孫悔道別,一邊又緊緊抱上去開心地說:“哈尼~終于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了。”
“你們慢聊……”孫悔歡快地說了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關門時還聽見何奈好像又在叫着‘別走’什麽的。他還要回家準備要發表的學術論文呢,可沒時間陪他們折騰。
不消多了解,孫悔早上一眼就能看出來,何奈喜歡徐美紗,可是徐美紗不喜歡他;如今又冒出個和徐美紗長得挺像的徐歆,這人倒是喜歡何奈了,可是何奈卻又不喜歡他,這還真是演爛了的鐵三角定理啊。
看何奈臉上那個深惡痛絕的表情,比之前他親了他的時候還嚴重,可徐歆又是徐家人,何奈愣是不敢像之前對自己那樣動手,滿臉憋屈的樣子真是有意思。想到這個,孫悔臉上又浮現出笑容來。
孫悔滿臉輕松地走向電梯,路過值班室時,值班護士突然叫他:“正好,孫醫生,那個叫何奈的患者的家屬非要和你談談。”小護士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看來是被對方煩的不輕。
“哦,好。”孫悔接過電話,就聽裏面一個令他發寒的女人聲音說道:“喂~是孫醫生嗎?”
為什麽讓孫悔發寒?因為這個聲音聽上去應是四五十歲的樣子了,可是卻刻意地用甜得發膩的語氣在說話。孫悔頓時心情惡劣起來,這就是昨天那個好容易才打通了電話,結果二話不說又挂了的女人的聲音。今天孫悔才知道,昨天不止醫院給何奈的這個親屬打過電話,那個秘書也打過不少,可是對方總是拒絕接聽,而醫院這邊好容易打通了,根本是漠不關心的樣子,結果今天連送飯的人都沒有。
孫悔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你好,我是何奈的主治醫生孫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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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孫醫生啊,我是何奈的他媽,我就是想問一下我兒子的病情。他會不會死?”何媽直白地問道。
孫悔神色微微有了些安慰似地緩和了過來,雖然她沒有來照顧何奈,雖然話有點不中聽,但終歸還是關心自己兒子的,他安慰道:“您不用擔心,何奈的傷勢不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可誰知何媽一聽竟是很失望似地說:“那就是說傷的很輕啦?那昨天大半夜地那個見鬼的護士怎麽拼命打電話,我還以為他怎麽着了呢!”
“呃……傷口比較深,但是并沒有性命危險。”孫悔不知道說什麽,只有描述了一下傷勢。孫悔有些莫名其妙,怎麽聽說自己兒子傷勢不重,她反倒很失望似地?
“好吧,那這算不算工傷,醫藥費公司給不給報銷?不給報銷我們可住不起,既然不是什麽重傷,就讓他趕緊回家來。”何媽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聽說他是替老板擋了一刀,所以費用全由公司出。”
“替老板擋了一刀?”何媽突然又來了精神,興沖沖地問道:“那公司是不是應該給他發點補償?”
“……這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打電話去他們公司問問。”
“哦,那好吧。”何媽又有些失望了,像是要挂電話了,忽然旁邊有個男人的聲音嘀嘀咕咕地和她說了幾句什麽,何媽又激動起來,她說:“喂?小孫,你還在嗎?”
孫悔故意忽略了她套近乎似的稱呼:“我在。”
“小孫,我和你商量個事。”
“……您說。”
“關于我家何奈,你能不能……啊?怎麽?……哦、哦。”何媽剛說了一半忽然又被旁邊的男人制止了,然後她有些謹慎地向孫悔确認道:“小孫,你周圍沒什麽別人吧?”
孫悔看了看就在旁邊一臉好奇聽得正起興的值班護士,毫不臉紅地說:“沒別人,就我一個。”說着,向值班護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護士立刻拼命點頭。
“那好,”聽孫悔的語氣很肯定,何媽這才放了心,“小孫啊,你看能不能把我兒子的傷勢說得重一些?”
“啊?”
“其實這種事在醫院裏很平常吧?”何媽一副知道內情似地說,“把病情說得重一些,然後開一些很貴的藥水或者藥品,而實際上最後是換成一些別的什麽便宜的藥水給病人,或者幹脆什麽都不用。”
“沒有這回事,我們是正規醫院。所有步驟都是有監督的!所有花費都可以在……”
“我知道,這種事你們不會對我這種外人說的。反正醫藥費也不用我們出,多開點也沒關系的啊。”何媽越發肯定地說着。
孫悔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等他開口,何媽很快就繼續說道:“放心,我不和你們分錢,至于何奈的病你們就盡量說重一些,越重越好。”
“我們醫院是所有費用公開的醫院,除了單位裏的相互監督機制,還有市裏的監督機關把關。絕對不會亂收費、坑病人的錢的!”孫悔對何媽有些反感,認真地強調道,“病人的病情所有人都能看到,更是不能作假的!”
何媽一聽他公事公辦的語氣,覺得他是仍不肯不相信自己,也有些不耐煩了,“我就和你直說吧,何奈他們公司有買保險,只要你們說得重一些,保險公司就會多賠一點。只要你們給我們開證明,我保證我們絕不會說出去也不用你們分我們錢!要是你們不開,我們就去檢舉揭發你們!”
“我們醫院從不……”孫悔立刻拒絕說。
孫悔話還沒說完,何媽有些生氣地很快打斷了他:“你給開證明我付錢,這總成了吧?”
“……”孫悔無語了。
“其實也不用太過分,我也知道你有風險,只要開一個三、四級傷殘的證明就可以。事成之後,我給你500。怎麽樣?”何媽以為有商量的餘地,又恢複那個嗲聲嗲氣的聲音說道,她心裏喜滋滋地盤算着,如果是工傷除了保險公司賠錢,還可以再敲詐何奈公司一筆。
孫悔耐心地和她說理:“何奈的傷雖然較深,但既沒有損害器官也沒有損壞神經,傷勢痊愈後對今後的生活也不會有多少影響,怎麽都不可能有這麽高級別的傷殘鑒定的。”
“我家何奈屁股都被劃爛了還不是高級傷殘?!!”何媽以為孫悔是要和她讨價還價,又提高了些給價:“六百!我給你六百總行了吧?”
“……”孫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打算幹脆禮貌地道個別就挂電話。
而何媽聽孫悔又不說話,終于一咬牙心疼地說道:“八百!不過這個價碼我要你們開二級傷殘證明!!”
“何女士,何奈只是臀部被匕首紮了一刀,不是掉進了絞肉機裏。”孫悔心平氣和地說道,“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我就不耽擱您的時間了,再見。”
孫悔挂掉電話的時候還聽見電話裏何媽嚷嚷的聲音:“哎,等等!何奈他什麽時候可以出院,這個月的3千他還一分都沒給我……”
‘吧嗒’一聲電話就被挂斷了,孫悔實在想不通怎麽會有這樣的媽,不關心兒子的安危反倒開口閉口都是錢錢錢……
這時候忍了半天的值班護士終于笑出聲來,邊笑還邊贊嘆道:“沒想到孫醫生你說話這麽逗,掉進絞肉機裏……”
“呵呵,一時開口胡說的。”
“竟然有人打電話明目張膽地要市立醫院開假證明給她去騙保,真是神了。”值班護士越想越覺得好笑。
孫悔笑着搖了搖頭,那個一臉正氣的何奈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媽,該不會是後媽吧?
但是不管怎樣她總歸是打了個電話過來,還是得告訴何奈一聲。
孫悔又轉身折回何奈的病房前,手剛剛伸向門把手,忽然聽到裏面傳出徐歆的聲音:“哈尼,張口,啊~”
頓時孫悔只覺背後寒毛全都立了起來,他扭頭就要走。
“你滾開!!我唔……”何奈的叫聲也破門而出,接下來竟然又傳出銷魂的呻吟聲。
孫悔腳步又凝住了,其實何奈怎麽樣和他都沒什麽關系,這人還是他領過來的。可是這裏畢竟是醫院,怎麽可以讓他們這麽肆無忌憚!他不高興絕對不是因為那個笨蛋小子,只是因為他們在醫院裏傷風敗俗!
病房裏,徐歆頗有興趣地說:“這是什麽~”
“啊!不要碰那裏!!”何奈的聲音又急又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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