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1-【晉江獨發】
番外1-【晉江獨發】
阮念有時總覺得,因為梁西聞的存在,她偶爾會陷入無措的生活似乎也變的條理了起來,她以前特別不擅長同時處理許多事情。
諸如季霜的生病,翻譯稿件的修改,工作上的諸多繁雜,甚至是,還有父母準備離婚的預兆。
她和季霜算不上什麽非要撕破臉皮的深仇大恨,頂多算是母女二人從未溝通的積怨。
阮念有時候拉不下臉皮——尤其是對季霜,那天說了那一堆話,隐約記得自己好像哭了一會,季霜當然沒寬慰她,阮念第二天才莫名其妙覺得很丢人。
“我從小她就說我沒骨氣,我昨天哭了,真的好丢人。”阮念那幾天還不算忙,知道季霜在哪兒,也應該去看看,只是沒有收拾好心态。
“她是你媽,還能嫌棄你不成,”梁西聞笑她說,“你這會兒臉皮薄了,你就算在我面前哭,我也不會取笑你,下午下班去看看,拉不下臉我和你一塊。”
阮念扒了口飯,含含糊糊應着——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和梁西聞一塊去看季霜。
阮念也不知道到時候該說什麽做什麽,只覺得有梁西聞在,她就安心了許多。
那會阮念工作還沒完全開始忙碌,但霍煙提前告訴了她業務那邊最近談了好幾筆合作,過幾天準備加班弄文件。
阮念上班的時候心裏還亂亂的,心裏琢磨着,季霜剛做完手術不久,她有沒有什麽能做的,說做飯送飯她也不太會煮,或許能去醫院食堂沖個飯卡買了帶過去。
她目前也沒跟阮文林說——看起來季霜也沒告訴阮文林的打算,父母之間感情出了問題,孩子夾在其中囹圄難為。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阮念出來的時候特別糾結,梁西聞已經在她公司門口等她,瞧見她一副不開心模樣便問她,“怎麽了?”
阮念有點郁悶,“我覺得我應該給我媽做點什麽,但是我也不會做飯,我想充個飯卡去,這樣下班了給她買飯帶過去……還有我爸,我媽生病他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我還擔心我爸媽離婚的事兒,雖然這話不該說,但我覺得他們離婚更好,可我又擔心萬一我媽心軟覺得還能過……”
梁西聞幫她拉開車門,阮念坐進去,然後轉頭看着梁西聞,“你說怎麽辦?”
她好像是有點兒下意識地在每件事上跟他商量,總覺得有梁西聞的意見,她會覺得更安心——畢竟梁西聞的思維比她條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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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西聞倒沒給她分析什麽所以然,他就是指指車子後座。
阮念看過去,發現那多了一個不小的手拎袋,阮念好奇,“那是什麽?”
“你都糾結一夜了,今早趕着送你去上班也沒來得及跟你說,”梁西聞說,“我下班時間比較自由,所以早點回家了,做了點飯送去,你想一起吃我們就一起在醫院吃,你想回家吃,明天我們送了就回家吃,然後我下午打了個電話,聯系了陪護中心,找了一個有資格證的陪護阿姨,可以全天在醫院短期陪護,這樣你也放心點,至于媽問起阿姨的事情來,我就說是你翻譯東西賺了點兒錢你做的。”
阮念坐在副駕駛上,好半天都沒緩過來,她愣愣地看着梁西聞,花了足足幾秒才意識到,梁西聞是真的幫她把所有事情都理的妥當,甚至最後還把“功勞”這麽完美毫無破綻的推給了她。
阮念當時就有點心軟,“梁西聞……”
梁西聞打住,“得,這會兒別哭,你哭了一會給看出來了,還以為咱倆鬧矛盾了。”
阮念聽話的深呼吸憋回去,然後看着梁西聞就沒忍住湊過去,梁西聞看出了她的意圖,便主動往她哪邊靠近些,阮念很快地親了他一下,小聲的跟他說,“梁西聞,謝謝你。”
“咱倆結婚,你多了爺爺奶奶,我多了一個媽,這也是我該做的,”梁西聞說,“走了?要不一會晚高峰堵車了。”
阮念點點頭,自己麻溜地扣好安全帶。
梁西聞總是有一種神奇的能力,即便是許多事情堆疊在一起,也總能分外理智條理的安排好一切,梁西聞基本也沒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她沒什麽過多的人生閱歷,也想不到複雜的事情,仍然有着這年紀的慌裏慌張,有時候阮念想,遇見梁西聞也不只是多了個丈夫,還多了個可以跟她無話不談、永遠情緒穩定的“好朋友”。
慌亂時想起他,便能給她許多許多的安心。
到醫院的時候才六點多點兒,梁西聞停好車,跟阮念去季霜的病房,帶陽臺和獨立衛生間的病房也算是環境不錯了,當時單位想給她安排更好的,季霜覺得在醫院也住不了太久,醫院方有什麽就住什麽了。
倆人到的時候,季霜正戴着眼鏡看報紙。
聽見動靜,季霜才擡頭,“诶,你倆怎麽來了?”
“媽,念念說來看看你,幫着我做了點飯說來和你一塊吃。”梁西聞拎着袋子,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跟季霜寒暄了幾句。
季霜其實一聽就知道,阮念做飯三腳貓的,頂多幫忙洗個菜,她自己女兒自己門清,自然也知道是梁西聞護着她。
阮念有點兒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後去收拾了桌子倒了水,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季霜故意說給她聽,“你也別老護着她,總不能結了婚還在家躺着等着享受。”
梁西聞只是笑說,“她工作也忙,我時間比她多點,能做的也就做做了,我倆之間也沒分那麽明白,好歹念念有空還幫我遛遛狗收收衣服。”
阮念更窘了——坦白講,婚後她幾乎沒有做過什麽家務,那會她就想,要是給季霜知道了,指定就是一句“慣壞了”。
梁西聞幫她圓過去,在季霜面前誇她,聽的阮念自己都心虛。
季霜自然是對梁西聞滿意的,起先也真的擔心過,兩人畢竟沒什麽感情基礎,她只當是給她找了個好托付,至少梁家有梁正卿和廖芝,也算得上是書香高知家庭。
現在看看,她心裏埋藏的擔憂消失了大半,季霜也見人多,一眼也看得出梁西聞是真心實意地對阮念好。
梁西聞做飯的手藝很好,做來了三菜一湯,葷素搭配,還有奶白的鲫魚湯,都盛在透明的玻璃保溫餐盒裏,賣相很好,季霜一看也就知道這飯做的跟阮念沒什麽關系。
季霜跟梁西聞倒是能說上幾句話,阮念就低頭吃飯,梁西聞給她盛了一碗魚湯,說話的時候給她挑着魚刺,鲫魚碎刺很多,他倒也耐心,挑幹淨了才舀上一勺魚湯然後推到阮念面前,低聲跟她說一句,“不夠跟我說,我炖了兩條鲫魚。”
阮念忙點頭,季霜看在眼裏,心也放下來。
阮念特別喜歡喝梁西聞做的鲫魚湯,加了枸杞和紅棗還有姜片兒,鲫魚熱油煎至微微焦黃,放進煲湯的砂鍋裏沖入沸水,魚湯奶白奶白的,味道特別鮮。
他廚藝極好,阮念幾乎沒有挑食過,這段時間臉上也有了點兒肉,不像之前似的人看着沒精神。
他也不止會做家常菜,早上的吐司和貝果甚至是歐包也是他烤的,阮念之前以為這些特別麻煩他得幾點起,後來才知道梁西聞都是提前一天準備好面團兒,一夜在蒸烤箱裏保溫醒着,第二天遛狗前烤上,回來便有了熱騰騰的面包。
阮念特別期待每天的早餐。
飯後,阮念收拾着桌子,梁西聞适當的留給她們空間,說去護士站那兒接點熱水。
梁西聞出去了,季霜想跟她說點兒什麽。
又不想顯得自己太唠叨。
只能說了一句,“好好過日子。”
阮念正将玻璃餐盒收起來,聽見季霜這麽一句,沒來由地心裏酸酸的。
以前總沒什麽結了婚的實感,直至聽見季霜這麽一句囑托。
“嗯。”阮念應下來。
季霜便也不再多說了,只是沉默了一會才說,“下個月我和你爸離婚去,外交學院給我配了單人宿舍,咱家那個老房子我打算留給你。”
“我有地方住。”
“我知道。”
阮念不知道說什麽,默默地收拾好桌子。
季霜說,“通勤遠,我回去也不方便,這麽多年沒在家住,那也沒個家的樣子,還回去住做什麽。”
阮念其實也知道,季霜大概是不想住回去。
畢竟家裏,阮文林的東西也沒完全帶走,還有着生活過的痕跡。
阮念問她,“宿舍遠嗎?”
“不遠,學校裏面兒。”
“哦,好。”
“我差不多下個月初出院,我還沒老到做不了事兒的地步,我到時候也在學校食堂吃飯,你該做什麽做什麽好了。”
“好。”
阮念應了一句,季霜就沒再多說什麽,兩人之間有點兒奇妙卻又詭異的沉默。
最終阮念也開口說了一句,“梁西聞對我很好。”
季霜也嗯了一句,說那就好。
好像母女之間間隔了這近十幾年的壁壘,終于消散了許多許多。
阮念回頭的時候,發現季霜耳邊的白發更多了些。
季霜瞧見她視線,将頭發撥了撥,原來黑發下面壓着一層層的白發。
阮念在電視上看到過季霜好機會,永遠都是規整的套裝,一頭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
“早就白了,一個月染一次。”
“退休了,白就白了,染頭發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
季霜說了這麽三個字,話音才落,梁西聞便也從外面兒進來了。
“你們快點兒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還上班呢,我這也不要緊,一個小手術歇幾天就好了。”季霜說。
梁西聞颔首,“陪護阿姨明早七點多就過來,您要是有什麽不舒服也有人幫襯着。”
季霜也知道是兩人好心的,自己一味拒絕也有點兒不太好,于是也應下來,“幾天就好了,別這麽破費。”
兩人出來的時候也才七點半,阮念覺得壓在心口的那塊兒石頭輕了許多,只是心裏無端酸酸的。
和季霜說的話都在普通不過了。
“我倒是在護士站看了看,不算太嚴重,就是工作壓力大,這年紀的基礎病多點,有陪護應該還好。”梁西聞說,“估計退休了也就輕松點兒了。”
阮念點點頭,季霜精神倒也不錯,看起來恢複得很好,也總算放下心來。
她其實也不用對季霜說很多,季霜比她想象裏要豁達和淡然許多。
阮念這會才松懈了點兒,回家之後時間也還早,不過八點多,以往這時候阮念都在客廳看小說,梁西聞陪着她一起,也算是難能的一天裏放松的時間。
眼下,阮念回家就沒忍住抱住了他。
梁西聞正要脫外套,身後的人冷不丁地就從身後抱住了他。
“梁西聞,跟你結婚真好。”阮念覺得自己從生活上幫不上什麽忙,至少也提供點兒情緒價值,于是細數起他的好,“你做飯好吃,做事情條理周到,每次我早上起床就做好了早餐,結婚幾個月沒吃過幾回重樣的……你還每次都主動幫我洗衣服,雖然,雖然這幾個月我做的确實不多……但是,我把我工資攢起來了,下個月你有空,我帶你去喝奶茶。”
梁西聞被她逗笑了,手擱在她腰上拍了拍,“你就惦記着那絲襪奶茶。”
“那不是你大學的時候想喝的嘛,”阮念厚着臉皮說,“以後我就幫你實現——不能不行,你喝貴的我給你買不起了!”
梁西聞抱着她說,“行,下個月去喝奶茶。”
阮念又開始打算盤說,“那我買頭等艙,退休還遠着,我先把我的工資揮霍一下。”
梁西聞忍不住笑意,“住個五星級套房,我也跟你一塊揮霍一下。”
阮念有點兒滿足,“那不虧了。”
梁西聞真想起點兒什麽,“結婚之後還沒怎麽帶你出門玩過,蜜月還欠着,利息加倍,以後有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阮念說,“那你真說這個……?”
梁西聞低頭看她,“想去哪兒?”
阮念說,“我想去有海的地方,我挺想去曼谷的,我之前老看朋友圈大家去那旅游。”
“那這個季節差不多了,夏天太熱了,”梁西聞看着她,忽而湊近一些,像是看着她的眼睛,“會游泳?”
阮念搖搖頭,“不會,但在海邊兒站着看看也不是不行。”
梁西聞輕笑一聲,手不怎麽老實的沿着她腰往下了一點,唇也貼上她的耳邊,“買點兒好看的泳衣。”
阮念臉一熱,“再說再說。”
梁西聞攬着她的腰俯身吻下來,阮念臉頰一熱,有點躲避不開,十一在旁邊坐着搖尾巴,阮念有種被窺視的羞恥,推推梁西聞,“那個那個……”
“哪個?”梁西聞稍稍松開一些,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鼻息之間,有點性感。
阮念輕咳了一聲。
十一仿佛怕不知道是自己,坐在地板上仰着腦袋嗷嗚一聲。
梁西聞失笑,對着十一遞個眼神,“出去。”
“汪汪——”
十一站起來叫了一聲,搖着尾巴歡快地跑出門。
阮念沒忍住笑起來,“你怎麽欺負他。”
“我不欺負他,”梁西聞将她往懷裏一帶,“我想欺負你。”
阮念臉熱,“我要去換衣服。”
梁西聞沒松開她,壓低聲音問她,“明天加班?”
阮念努力的趕走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以為梁西聞單純關心她工作,于是說,“明天不加班,估計月底才忙幾天,不過我的合同好翻譯,有幾家公司合作過,我都備份了……我得修改檢查一下。”
“最近還要翻譯東西?”
“也不吧……我還沒想好下本翻譯什麽小說……喂!”
阮念認真的回答,結果冷不丁覺察到梁西聞的手沿着她的腰往上,摸索到了裙子的拉鏈,阮念有點兒敏感,梁西聞沒說話,就這麽低頭看着她。
他的指尖撚起拉鏈故意很慢很慢。
原來剛才問她忙不忙不是關心她工作。
阮念眼一閉心一橫,“白天上班被壓榨,晚上回家還要被壓榨,我就是當代可憐社畜。”
梁西聞唇角挑笑,“你白天不摸魚了?今天跟我微信發了三十多條視頻。”
阮念氣定神閑,“這是分享欲,我看見好玩兒的就想發給你。”
梁西聞低頭重新吻住她,含糊地說,“話題轉回來。”
“嗯?”阮念被他吻的有點而站不住,身前是梁西聞,身後抵着沙發的棱角,她只好下意識地向他靠近一些,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頸。
“讓你休息了半個月,”梁西聞好心提醒她,“你倒好。”
“我怎麽啦?”阮念無辜地裝傻。
“還騙我說工作忙,”梁西聞一邊兒說,一邊垂眸專心吻她,“還挺有心眼兒逃避呢。”
阮念微微揚起下巴,脖頸癢癢的,她的肩膀縮了一下,坦誠地說,“我都要吃不消了,我再不休息……我要……”
她微微抽了口氣。
梁西聞懲罰似的吻她脖頸,阮念後知後覺,幾秒才反應過來,臉頰羞紅,“梁西聞!都快夏天了,我總不能穿高領毛衣吧……”
梁西聞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挑開搭扣,“讓你騙我。”
“明天系條絲巾。”梁西聞将她壓在沙發上,“都市OL,明天穿件襯衣和西裝裙。”
這明明是正常的穿搭,然而這會出現在她的腦子裏卻又不太正經起來。
阮念腦袋裏一堆泡泡在消融,“上樓……”
“怎麽了?”梁西聞專心吻她,有點兒含糊地問她。
阮念哼哼半天,梁西聞一擡頭,十一飛快的從落地窗外面跑開。
好像個幼稚的孩子。
人都說邊牧聰明,頂得上一個六七八歲的小孩,也明明知道他是個狗狗,但阮念特別羞恥,總覺得多一雙眼睛,于是每次都嚴令梁西聞鎖門。
梁西聞笑她,“跟你結婚之前,十一都沒上樓的習慣,有你慣着他,他還護着你。”
“護着我什麽……”阮念被梁西聞抱上樓,腦子裏有點兒暈。
“你說呢?”梁西聞朝她笑,“你說怎麽呢?”
阮念這才反應過來,兩只手去捂他的嘴,“你別亂講話……”
梁西聞吻她的掌心,眼神兒落在她身上,總是多些溫柔與着迷。
兩人又是如此的契合。
阮念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梁西聞特別喜歡吻她,以前還克制,好歹落下痕跡也不會落在脖頸。
去浴室的時候阮念瞟了一眼,她皮膚白皙,所以右側脖頸那兒哥格外明顯。
阮念有點羞憤,這個天氣系絲巾真是欲蓋彌彰,阮念洩憤似的在梁西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沒有下次了!”
梁西聞在她身前坐着,擡手将她拉過來,浴缸很大,水漾了出來,地板上落下一片兒水跡。
梁西聞将她抱在腿上,她話音才落,梁西聞便吻她的肩膀。
阮念怕癢,水溫正好,“以前都是我粘着你,你怎麽也開始黏着我了……?”
“因為這是愛的過程,”梁西聞沒繼續折騰她,只是将她抱在懷裏,分寸不離的。
阮念笑,“你說的文雅。”
“想什麽呢,”梁西聞擡手捏捏她的臉,他手上濕漉漉的,水珠順着她下巴滴下去,他注視着她的視線,總是有一種潮濕而溫和的柔情,“又沒整天跟你在床上呆着。”
阮念軟在他懷裏放空思維,“好像是哦。”
——這段日子還挺規律的。
有時候梁西聞帶她出門吃飯,看個夜場的電影,買份爆米花和熱奶茶——阮念喜歡茉香奶綠五分糖,喜歡黑糖奶茶三分糖,梁西聞雖然生活作息規律不愛這些垃圾食品,還是願意買給她縱容着,阮念喝不完的大杯也扔給他。
梁西聞還寬慰她:又不是天天喝,喝一次也沒事兒。
為此阮念還制定了規則,一周最多喝三次奶茶。
兩人也時常約會,有時又是單純的一起逛超市,一同想着買排骨還是牛排,飯後的水果吃榴蓮還是西瓜,買草莓味還是奧利奧味的冰淇淋。
有時梁西聞也帶她去遛狗,遛的稍稍遠一些,會路過燕京大學城附近,那邊兒有挺熱鬧的步行街,有時候阮念貪吃,拒絕不了夜晚的燒烤,就買着一串兒烤鱿魚一邊吃一邊跟在他身後。
但畢竟吃過了晚餐其實也不餓,就是嘴饞,于是梁西聞就少做了點兒飯,一天允許她吃一樣。
阮念就特別期待跟他去那邊遛狗。
步行街的夜市特別熱鬧,阮念還喜歡喝一家攤位上的手打檸檬茶,喜歡一家特別好吃的小份爆肚。
半個月,阮念吃了烤鱿魚,喝了手打檸檬茶,吃了爆肚,梅幹菜小酥餅,還有小份的缽缽雞,梁西聞牽着十一,她就一路慢悠悠地吃吃喝喝。
梁西聞也不念叨她,甚至會幫她解決了她沒吃完的的零食——美其名曰:我也嘗嘗。
阮念就遞過去一根缽缽雞的簽子,東西分量很少,一根竹簽就一個海帶結,但是有點辣,“你怎麽也熱衷于吃垃圾食品了?”
“不是陪你一塊麽,”梁西聞說,“你吃壞了我也陪你一塊吃壞,夫妻共患難。”
阮念就笑的止不住,“你別這樣呀,說的跟同生共死一樣。”
梁西聞果然被辣到了,嗆咳幾下,“嗯,同生共死。”
阮念笑着把自己手裏的檸檬茶遞給他,然後幫他拍拍後背,“你不吃辣下回我也不吃了。”
梁西聞就遷就她,“偶爾吃吃也問題不大。”
有時兩人就宅在家裏,阮念看小說,梁西聞打理一下他的琴,有時候給她彈彈新的曲子。
有時候兩人宅在家裏看電影,梁西聞會記得給她準備點兒零食——烤個餅幹,做個瑪芬蛋糕。
又或者有時候,兩人膩在床上,于是一夜就這麽過去。
細細碎碎的事件,拼湊成了每一個溫暖的日夜。
“愛好像解一道數學題,我不能只給你一個我愛你的答案,我要給你愛的過程,”梁西聞将她攬在懷裏,幫她捏了捏手,“累不累?”
“累死了。”阮念莞爾,她幹脆調整了一下姿勢,“幫我捏捏肩膀。”
“給你個杆兒你就上樹。”
“我願意。”
梁西聞這麽說着,還是給她捏了捏肩膀。
阮念閉着眼睛靠在他懷裏。
“娶你又不是為了睡你,”梁西聞回想起阮念逃了半個月還挺委屈,“就是時間長點兒而已。”
阮念忍俊不禁,“你還知道啊?”
梁西聞說,“這又不怪我。”
“我每次可都問你了,還要不要繼續,”梁西聞想了一下,“你不理我,我就想到之前你說讓我別問你。”
阮念臉一熱,當沒聽見。
梁西聞還真繼續問她,“五個小時不行?”
紅包!明天見吶!!明天我看看早點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