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晉江獨發】
梁赫謙聲音有點大, 不耐煩到了極致,“我從小就你們讓幹嘛幹嘛,我二十三了談個戀愛怎麽就不行了?我還得被你們管一輩子嗎?”
“你這個混賬東西——”
顯然樓上的梁正卿聽見了, 原本正在床上量血壓, 這會也忍不住了,拄着拐杖從房間出來,廖芝忙追出來,“你說你跟他計較什麽……他不懂事你也跟着生什麽氣,哎念念來了,西聞你先跟念念在樓下喝點水。你趕緊回去量血壓了。”
“爺爺, 您就是一老封建,那就有些狗仔願意亂寫怎麽了,再說了上點新聞又不會掉塊肉, 爺爺, 我又不是十五六, 我二十三了行麽?”梁赫謙稍稍軟了點态度,但還是一股子少爺味。
梁正卿舉着拐杖罵他, “我告訴你,這個家裏不會進第二個娛樂圈的女人,你把梁家當什麽了?梁家要臉,你這個混賬東西趕緊給我滾……”
“您就是高風亮節蒼松翠柏行嗎?”
“……”
“赫謙你少說幾句, 西聞你送他出去。”廖芝扶着梁正卿進去,還不忘給梁西聞使了個眼色。
梁赫謙煩躁的抓起車鑰匙,不滿地嘟囔,“反正我不認, 我誓死捍衛我的自由, 哥你也不用勸我, 我不聽。”
“趕緊回去吧,”梁西聞反應倒正常,“明天讓時霖去處理。”
“哥,我先提前跟你說,你們不能管不了我去管烏懿公司讓把她送出去,要是你們像爺爺當初對姜伯母那樣……這個梁家我就不回了!”
“鬧什麽小孩子脾氣,多大人了還斷絕關系,”梁西聞睨他一眼,神色稍冷,“梁赫謙,別太過分。”
梁赫謙其實挺忌憚梁西聞的,畢竟現在家裏都是有意讓梁西聞接管家裏的公司,梁赫謙不想這麽大的壓力,每個月給他打零花錢就行了,所以他什麽都沒說,冷哼了一聲,拎着車鑰匙出去。
阮念酒都快醒了,只是聽見姜伯母這兩個字,她短暫的想起了周六那天看到的姜曼雲,這個面龐太過熟悉,是自己小時候看過的經典國劇上的熟悉臉孔,後來事業頂峰期似乎淡出了熒幕,現在偶爾刷刷娛樂新聞,還能看到一些營銷號在盤點八.九十年代當紅貌美女星時聽到這個名字。
阮念很難将姜曼雲和梁西聞媽媽這兩個身份挂在一起。
周六那天吃飯時,梁西聞似乎跟姜曼雲的感情也淡薄,姜曼雲在桌上也沒說幾句話,梁正卿和廖芝都為人和善,但那天也沒跟姜曼雲多說幾句話,應該出現的梁斯玉也并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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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過什麽。
梁赫謙倒是走了,梁家似乎現在一團亂。
梁西聞讓林姨給阮念去煮一杯雪梨茶,末了還叮囑,“林姨,家裏還有馬蹄嗎?”
“有的,我削兩顆。”
梁西聞走到她面前,然後溫聲跟她說,“你先坐一會,我上去看看。讓林姨給你煮了雪梨茶喝一杯,會好受一點。”
阮念點點頭,自覺沒跟着他上去。
林姨動作麻利,去廚房削了一顆雪梨,加了蜂蜜和枸杞,然後去削馬蹄。
阮念自己坐在客廳裏,看着梁西聞上了樓,她回頭看,林姨正站在廚房的流理臺旁邊,拿着水果刀慢慢地給馬蹄削皮。
阮念等了幾分鐘,趁這會看了看手機,手機上倒是跳出來一條推送新聞,說燕京名門梁西聞官宣已婚。
她點進去看了看,倒是沒配照片,這條新聞下的評論也很少,想必有時霖處理,也不太會出現不好的言論。
阮念等待的時候有點無聊,也就沒忍住搜了搜姜曼雲。
然而百科上的介紹,也就是她年輕時出演的幾部知名度極高的電視劇,還有曾經獲得的很有含金量的知名獎項,下面列着人際關系:
丈夫:梁斯玉(知名投資家)
公公:梁正卿(電視臺臺.長,已退休)
婆婆:廖芝(外交學院外交學教授,已退休)
兒子:梁西聞
看起來是非常标準的高知望族。
也并沒有其他的風言風語,阮念一想也是,梁爺爺看起來如此憎惡家務事出現在公衆面前,要是有些風聲,估計有個苗頭就熄滅了。
林姨就端着煮好的雪梨茶過來,給她裝進了湯盅裏,湯汁清透。
“林姨,是不是削馬蹄挺麻煩的?”
“對呀,這個時候馬蹄不大,還是得自己買來自己削皮,費工夫,外面市面上有削好皮的,但味道不好也不新鮮了,這東西清熱化痰的,買也得一個個挑呢。”林姨說,“您先喝着,我去打掃一下廚房。”
“诶好。”
阮念用勺子舀了一勺嘗嘗,一樣的清甜,馬蹄被切成了薄片兒,晶瑩剔透的,咬下去很脆,阮念想到了那兩天感冒,梁西聞給她煮的馬蹄水。
阮念其實也沒有起夜的習慣,只是那兩天換了床,加之旁邊有梁西聞,她睡的不太安穩,半夜醒了兩次,醒來後便看到床頭櫃上溫着的馬蹄水。
她自己也不算是個愛進廚房的人,所以也沒注意到那天是什麽時候,梁西聞去挑了馬蹄,還削了皮切成了薄片煮成了水,她想一想,這兩天家裏多了個涼水杯,他喜歡喝茶,她喝的就是梁西聞煮的馬蹄水。
潤肺清熱,止痰生津。
阮念端着湯盅,喝下去心裏熱熱的,有一種被人細心照料的溫暖。
阮念也就剛喝完這杯雪梨馬蹄湯,梁西聞也就從樓上下來了。
檀木的客廳燈光溫暖,梁西聞似乎有了一點時間,他坐在她旁邊泡了杯茶,阮念問他,“怎麽樣了?”
“爺爺不太聽話,這現在才願意好好測血壓,有點胸悶,準備在家裏吸會氧,不礙事,但我得等等看,要是吸氧沒好受點兒,得送醫院去了。”梁西聞倒了杯茶撇沫,這才擡眸看她,“好受點了?”
“嗯。”阮念點點頭,好像這會酒精才起了作用,她有點困了,但此刻她也沒怎麽仔細思考——只覺得有點莫名的愧疚。
看起來梁正卿非常厭惡梁家和花邊兒新聞挂上鈎,她剛才才看到手機的推送,估計……她也間接的算是個原因。
“我剛剛看到了手機上的消息,”阮念低聲說,“我給你也添麻煩了。”
梁西聞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他遞過來一杯水,“這不算什麽,我們光明正大的結婚,承認也是我該做的,我等會才能回去,一會我讓時霖送你先回去,我晚點回。”
阮念心裏還是有些低落,有些惶茫地坐在那,梁西聞倒沒什麽多餘的擔心,神情自若,她稍稍擡起一眼,男人清風霁月,從容而優綽,規整的襯衫下,手腕的線條都突兀性感。
阮念無端地回想起,大約就是半小時前,他擁抱她是嗓音都似乎很有些低落,再聯想起剛才梁赫謙說的,阮念發覺自己對他的過往好像知道的并不多。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點距離感。
她好像,想要離他近一點。
阮念腦子有點暈,也不想仔細的思考,她剛想說什麽,梁西聞便遞過來一杯熱水,“要是爺爺今晚要住院的話,奶奶估計也沒法陪護,我可能在醫院呆一會,民政局早上八點上班,我們那會過去?”
“好,”阮念點點頭,“那你也早點回家。”
梁西聞給時霖打了個電話,時霖一直在外面兒等着,“先送阮念回西郊。”
時霖剛答應,上面的家庭醫生就出來了,“梁先生,我們還是把老爺子先送醫院吧,血壓有點高,血氧也偏低了。”
“行,我馬上。”
梁西聞應了一聲,而後起身拿起外套,他幫阮念拉了拉衣領,給她扣好風衣的紐扣,“別胡思亂想,我一會就回家。”
“好。”
時霖帶着阮念出去,梁西聞将車鑰匙遞給時霖,幫阮念拉開了後座的車門,還不忘又一次叮囑她,“別胡思亂想。”
傍晚十點多的馬路上一點兒都不堵車,車裏靜悄悄的,回西郊的路要經過剛剛的洲際酒店,阮念看着酒店門前亮起的景觀燈,一個小時前的擁抱似乎又清晰起來,她的鼻息間還殘留着他身上清淡的氣息。
阮念問時霖,“姜阿姨和梁叔叔都不常回來嗎?”
時霖也只是規規矩矩地回答她的問題,“嗯,姜女士一直在燕京,但她在市郊有自己的房子,畢竟是長媳,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她會出面的,姜女士好像現在偶爾參加些慈善晚宴和時裝周。”
“……”
“至于梁先生,應該好多年沒回來了,他名下房産也很多不知道具體住在哪一套裏,基本只有老爺子身體不好的時候才露面一下。”
“……”
時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阮念倒沒多餘的表情,大約也是梁西聞跟時霖打好了招呼,對于家裏的一些事情不必瞞着,時霖才肯多說幾句,“一般逢年過節,大多都是梁赫謙的父母回來,就是梁斯易和簡珍。姜女士也會露個面。”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梁先生應該也不會讓您需要處理什麽複雜的家庭關系,梁先生基本是在梁老爺身邊長大的。”時霖說,“所以有時候老爺子特別倔,就聽梁先生的話。”
阮念倒看出來了,梁赫謙在的時候家裏的氣壓極低,老爺子也幾度動怒,等一會梁西聞上去,裏面平靜了許多。
這還是阮念頭一回獨自一人回西郊,院子裏的壁燈亮着,竹林的清影發出細微的聲音。
她剛進了院子,便看到十一趴在窗邊支棱起小耳朵,小橘趴在十一的旁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十一看見是她,象征性的搖了搖尾巴,然後就低下頭繼續趴着。
好像沒看到梁西聞,連十一都有點兒失落。
阮念摸了摸兩小只才上樓洗漱,她出來的時候,也接到了梁西聞的短信。
說廚房裏有保溫的馬蹄水,喝點再睡。
阮念乖乖去廚房,果然看到廚房裏多了一只玻璃的養生壺,裏面的馬蹄水是淺淺的米白色,廚房的垃圾桶裏果然有很多削好的馬蹄外皮。
阮念自己乖乖倒了一杯,甜度剛剛好。
阮念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回得了流感,一直咳個不停,拖拖拉拉了将近兩個月才好,那會季霜還沒外派,但整天忙不完的文件工作。
季霜讓阮文林給她煮過兩天馬蹄水,但也僅僅是兩天——
因為阮文林說,削皮麻煩死了,倆小時才削出來這點兒,還把他手削破了。
大約也就是小時候這次流感,阮念每次感冒都會先咳,她自己不太重視,想起來就喝點糖漿扛過去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阮念突然想起了這些有點兒久遠的回憶。
而現今,她甚至無從知曉梁西聞是如何的細致,才能敏感的察覺到她感冒那幾天嗓子不太舒服,記憶裏只是半夜咳了幾聲,她自己都沒怎麽當回事,他便也不嫌麻煩的準備了這些。
她吸了吸鼻子,捧着水杯回客廳。
沒有梁西聞在的西郊似乎格外的寂靜,尤其是外面的景觀木錯落,平添一種遙遠的孤寂。
阮念想起第一次見到梁西聞的時候,他周身都散發着一種清冷孤遠的氣質。
她喝完一杯馬蹄水,正要上樓時,忽而覺察到西郊好像多了點點變化——投影那邊多了一排架子,阮念特別确信就是今天才多的。
她走過去湊近看,也難怪自己沒第一時間發現,原本這個架子上是擺放了花瓶和一些珍藏的茶葉,現在上面有羅列了好幾格的原版電影。
她抽下來看看。
在這個電影院和網絡如此便利的年代,DV版的原版電影顯得如此珍貴和少見,好像天生适合跟親密的人窩在拉上窗簾的房間裏,抽出時間來專心的看,消磨一些零碎的時間。
阮念記得——明明也就是昨天,自己才說,我們以後可以在家裏看電影。
他便放在了心上。
那天梁西聞還偶爾問她喜歡看什麽片子,她就随口說了幾部,其實大都是女孩子喜歡的文藝浪漫片,于是這架子上多了四五十部差不多類型的原版的DV。
周圍萬籁俱寂,有一種荒誕而不真實的靜谧感,她的心中好像出現了一絲縫隙,于是想念的風吹進來,讓她有點兒發空。
此時,她有點想他。
阮念上樓睡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眼睛很困,腦子卻格外清醒,時間一點點流逝。
大約在淩晨時分,天都微微明亮,她才聽到了院門推開的聲音。
阮念幾乎第一時間聽到了這細微的聲音,她偏頭看看,自己沒有拉上窗簾,所以清晰地看到了外面薄暮的天色。
沉沉的霧藍色。
時間的流逝好像也緩慢起來。
她聽到流水的聲音,大約又是過了五分鐘,房門才被推開。
阮念幾乎第一時間睜開眼睛,梁西聞端着一杯溫水放在她旁邊的床頭櫃上,毫無預料地同她對視。
“醒了還是沒睡?”他放低聲音,彎腰看着她。
“講實話就是沒睡。”阮念擡起頭看着他,嗫嚅說,“想等等你回來。”
梁西聞在她床邊坐下,似乎真真切切地看着她,房間裏這回沒開燈,阮念都忘記了留一盞床頭燈,所以只有院子裏那點兒稀薄的光透進來,梁西聞細細的看着她,“洗頭發又沒擦幹就睡?”
“我都是……習慣擦個七分幹。”
他離她有些近,身上潮濕的沐浴露味道是新鮮的木質味道,後調有些醇冽而若有似無的焚香,冷寂至高便是暗欲藏心。
梁西聞以為她還頭暈,便俯身湊近些看向她,“不難受?”
“嗯?”她有點心悸,也有點心猿意馬,在她的角度,清晰的看到他睡衣的領口之下,裸露的鎖骨與脖頸,黑色的暗紋長袖睡袍,他的手腕稍稍露出了一截。
梁西聞輕輕伸手,将她綁在腦後的發繩拆開,微潮的長發散在身後,果然沒怎麽完全幹透。
梁西聞幫她散了下頭發,他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發絲中撥了撥,呼吸不經意地拂過她的碎發。
阮念坐在床上,視線好像有些遲鈍起來,他專心地幫她散了散頭發,她的目光卻不太受控地慢慢擡起來,劃過他的脖頸和下颔,線條清晰流暢。
他的睡袍有些松散,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肩頸的輪廓,恰到好處的肩寬,恰到好處的肌肉,還有恰到好處多一絲性感的青色血管。
阮念迅速的垂下眸光,總是有點兒不太受控的胡思亂想,很奇怪,好像之前注意到的細節都在這一刻回籠她的腦中。
比如她看到的,他西裝外套之上的銀質的駁頭鏈,柔軟地墜入他的口袋。
比如偶然看到的他在早餐後打領帶的模樣。
——還有不太經意地的看到的,他偶爾會佩戴交叉式的皮質背帶,所以身影格外的挺直,他說那是紳裝的腔調配飾一種,有時候工作一天勞累時需要它矯正下坐姿,所以不會太過勞累,而且可以使西裝的褲腰始終保持在正确的舒适的位置。
所以站着的時候,腰線至脊背被勾勒的格外性感。
有種熟男的迷人氣質。
大約真是那一點的酒精原因,她又一直沒睡,這會早已神游太虛。”
“下回吹幹了再睡,”梁西聞自然不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什麽,只以為她安安靜靜的看着他坐在這是困了,所以他靠近了一些,“還有,下回別等我,我之後沒有意外事件,不會超過晚上八點回來。”
“……”
“聽見沒?”梁西聞見她不說話,又軟了聲音耐着性子像是哄着她問。
阮念撩起視線,只見梁西聞眸光專注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幽深卻又柔軟,阮念不可遏制地回想起今晚擁抱時,他好像很輕地親了一下她的側臉。
他的皮膚很好,确實有點兒,引人犯罪。
“我這好像也不算什麽犯罪行為。”
阮念低聲自己咕哝了一句。
“什麽犯罪行為?”梁西聞沒跟上她的思維,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阮念擡眸看向他,她抿了抿唇,“就是,既然馬上結婚了,就,我親你一下也不算什麽犯罪行為吧?我就是想,試試……”
“……”
說着,阮念湊近他一些,梁西聞并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動,他垂眸看着她,好像在辨別她是真醉了還是裝醉。
阮念一閉眼,“我醉了,我明天就不記得了。”
一臉,想要做點壞事還沒膽子的模樣。
梁西聞彎唇,“你最好不記得。”
阮念屏住呼吸,還是梁西聞先湊近她,而後吻住了她的唇。
阮念閉上眼睛,只覺得心髒在那一瞬間跳動的好激烈,而後臉頰迅速的升溫發燙。
她的身體有點僵硬,好像覺得,這種時候,是不是要伸手抱住他,或者向他湊近一些?
梁西聞只是吻她,很輕而且緩慢,他的大掌擱在搭在腿上的薄被上,他緩緩地擡起手,扣住了她的脖頸。
一個短暫的吻,他稍稍松開,好像在這樣的黑暗中看着她。
阮念的眼睛也微微發熱,他剛洗過澡,微潮的清冽氣息好像侵入她的心底。
阮念輕輕閉上眼睛。
梁西聞再度俯身靠近,在吻即将落下之時,他輕輕伸手,撥開了阮念肩膀上的長發。
他的呼吸微熱,淺淺的拂動她的心跳。
她的心裏在淅淅瀝瀝地漲潮,在一個蕭索卻又溫暖的冬夜中,氧氣被揉碎在唇齒之間。
她像是穿梭在陌生的幻境之中,虛浮到找不到方向,呼吸有點亂。
又或者,像是林間初升的晨光,萬物蘇醒,點點滴滴的溫情敲在心間,蔓延,蔓延。
梁西聞的眸光也是如此的柔軟,像是藏着淺淺的溫情笑意,平心而論,梁西聞并不是一個溫情的人,只是因為恰好是阮念,恰好的心動,他所有的柔軟和耐心,大概都是願意用在她的身上。
是他獨一無二的特例。
在親吻落下之前,阮念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如雷,梁西聞低沉藏笑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寶寶,接吻要學會呼吸。”
作者有話說:
阮念:男.色.誤我。
梁西聞:這是老婆的肯定。
這章也紅包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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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萬籁俱寂,有一種荒誕而不真實的靜谧感,她的心中好像出現了一絲縫隙,于是想念的風吹進來,讓她有點兒發空。
此時,她有點想他。
——這一句的靈感源于佩索阿的《我的心遲到了》,原句是,萬物與我都是荒誕的靜寂,此時我想你。我蠻喜歡佩索阿的,大家感興趣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