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直播
這話一說，陳安源當即眉頭緊皺，他看了眼蘇檀，滿臉不悅：
“你是誰？”
“我是李瑤的同學蘇檀！”
柏文靜見陳安源很不高興，拉了拉蘇檀，勸道：
“蘇檀，還是給醫生看吧！咱就別亂說話了！”
“不！”蘇檀堅決搖頭，她注視着陳安源，眼神鎮定：“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李瑤的症狀确實是烏頭堿中毒沒錯，可我通過把脈發現，她的消化系統受到嚴重損傷，烏頭堿雖然也會損傷人的身體，卻不針對消化系統，最主要的是針對人體的循環系統，讓我有一種感覺，李瑤的體內有兩種毒，只是這兩種毒的中毒反應很像，使得我們忽略了另一種，只注意到了烏頭堿！”
這話說的鐘海沉默片刻，可陳安源卻皺眉道：
“另一種？你倒是說說，是哪種毒？”
“這……”
說實話，蘇檀也不能确定，把脈只能看出一部分，卻不能什麽都懂，尤其是一些化學物品中毒，通過把脈肯定很難測出是哪種元素。
見她如此反應，陳安源冷聲道：
“既然這樣，就不要胡說！這是生命攸關的大事，萬一因為你的胡言亂語延誤治療怎麽辦？萬一李瑤出了事，你負責？”
“不是，陳主任……”
“夠了！”陳安源斥責道：“小小實習生不要在這種時候逞能！鐘醫生，先按照烏頭堿中毒來解，等化驗結果出來再看別的！”
“好。”鐘海說完，卻瞅了蘇檀一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小姑娘說的有些道理，只因為李瑤的症狀跟烏頭堿中毒的人并不完全一樣。
他沒時間看蘇檀，着急着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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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檀一直想着毒的事，進了車裏，柏文靜道：
“別想了，我們畢竟還不是醫生，再說了，陳主任很有威望，你不用擔心。”
話是這樣說，蘇檀總覺得有些不對。
“不，我總覺得她的症狀不全是烏頭堿中毒。”
封京墨這才道：“烏頭堿？”
甄佳萌點頭：“醫生是這樣說的！可蘇檀認為不止烏頭堿，還有別的毒。”
封京墨沉默片刻，才道：“什麽症狀？”
甄佳萌簡單地描述一下，封京墨沉吟片刻，才道：
“我倒是知道有個案子，跟你同學的症狀很像。”
封氏下屬公司有化工廠，其中一個員工因為老婆在外面有人，就提取了TA給老婆下毒，他老婆被送去醫院，醫生也是很久沒摸透什麽毒，封氏的同事們通力合作，最後認定是TA中毒。
“症狀和烏頭堿中毒很像，只是TA損傷消化道較多，不妨請醫生化驗一下。”
這話說完，車裏沉默許久。
之前網上著名的案件讓大家都了解TA這種化學元素，TA會對人體産生很大的危害，基本上就算輕度中毒也會有後遺症，要是孩子中毒，更是損害很大，很多人癱瘓不能行走，只能躺在床上，神經系統也受到很大損害。
如果是TA，那麽，是誰下的？婁琪？
想到朝夕相處的婁琪可能下這種毒手，大家都不是滋味。
“蘇檀，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蘇檀沉默片刻，給寧教授打了電話，寧教授早已得知消息，已經趕到了醫院。
他知道蘇檀的本事，也信任蘇檀的醫術，哪怕蘇檀不能确定另一種毒物是什麽，可以她的醫術，絕對能确定有兩種毒物在。
寧柏岩當下對鐘海說：“檢測一下頭發樣本，看是不是TA中毒。”
“TA？”
鐘海有些拿不準，半晌，卻越看越像。
TA中毒在現實中很少見，這類病人見得少，自然缺乏臨床經驗。
鐘海和其他醫生一商讨，決定試着解毒，誰知當晚，就有了明顯效果，只是李瑤因為被兩種毒藥下毒，有了很嚴重的後遺症，需要住院治療，至今未醒。
警方又重新立案調查。
蘇檀回到寝室，卻見婁琪正縮在床上，精神恍惚。
“婁琪，到底是不是你給李瑤下的毒？”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婁琪緊接着哭了出來，她一直打着電話：“唐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為什麽？為什麽！”
蘇檀聞言，眉頭緊鎖。“所以，真的是因為唐笠？”
柏文靜依舊不明白：“這事到底跟唐笠什麽關系？”
“因為……”蘇檀嘆息一聲：“唐笠劈腿了李瑤是嗎？”
這話說完，婁琪陡然怔住了，眼裏啪啪往下掉。
“蘇檀，你怎麽知道的？”
“前些日子，我坐公交車看到他們在一起。”
柏文靜罵了句：
“媽的唐笠！這龜孫子，勾搭蘇檀不成，又去勾搭李瑤！這種渣男怎麽不去死？”
婁琪陡然哭了起來，情緒崩潰：
“他以前真的對我很好的，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他承諾等我畢業我們就結婚，可現在呢？他竟然背着我跟李瑤勾勾搭搭的，要知道李瑤是我閨蜜啊！我看他們聊天記錄才知道我們三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唐笠就用附近的人搜索到李瑤加了她，之後他倆一直有聯系，背着我在一起，還發生了關系！我肯定受不了，我最愛的男人和我最好的朋友同時背叛我！”
“所以，你就給她下了烏頭堿和TA？”蘇檀冷聲道：“你為什麽只毒李瑤不毒唐笠？這個男人才是罪魁禍首不是嗎？他知道你為了他葬送自己一生？”
婁琪愣了下，含淚道：“我确實給她下了烏頭堿，可我下的劑量很少，我只想給她個教訓，讓她這周末不要去找唐笠，因為這周末是我的生日，我想和唐笠過最後一個生日，可我沒想到，她竟然倒地不起了，我給她下的烏頭堿真的很少很少！才幾毫克，不至于這樣的！”
蘇檀盯着她，卻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
“不是你下的？那誰下了TA？”宿舍裏的人滿心疑惑，當下警察又去了對面宿舍調查取證，蘇檀盯着婁琪道：“去投案自首吧！争取寬大處理！”
婁琪不死心地盯着手機：
“不，我只想等唐笠一個電話，我想聽他親口說，他到底是愛我還是愛李瑤！”
當下，警察走進來，問：“你們誰是婁琪？”
原來他們從李瑤的日記裏發現李瑤搶了婁琪的男朋友，才查過來。
“我真的沒有給她下TA，我只下了點烏頭堿而已，因為我們經常用到附子，我保證我的劑量不會害到她，撐死了只會讓她輕微受害而已！真的！”婁琪哭着保證。
當下，一個警察喊道：“隊長你來看，李瑤的日記裏還有新發現！”
等對面宿舍徐潔被帶出來時，所有人都是滿臉驚訝，徐潔是李瑤的好友，倆人在宿舍裏關系最好，她怎麽可能給李瑤下毒？
婁琪也滿臉震驚。
直到倆人對面對站着，徐潔忽而冷笑：
“唐笠喜歡的人明明是我！都是你們倆個賤人總是跟我搶他！我和他一見鐘情，從第一次見面就發生了關系，憑什麽你們倆個蠢貨能光明正大跟他出去，只有我，躲在後面，像個影子一樣，等你們約會完了，才輪到我！尤其是李瑤那個賤人，竟然想獨占唐笠，我怎麽能允許這種事發生！我那天看到你去買中藥，我知道你要下毒，便從網上買了TA，本想推你做替死鬼，誰知道卻不幸被查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這番話驚到了。
徐潔給人印象特別乖，加上長得文靜舒服，一看就是乖乖女，誰料她竟然能做出這種狠事，從網上購買TA來下毒？
婁琪更是久久沒說話，她直到走之前都處于震驚之中，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會被人當靶子，更沒想到，唐笠竟然背着她跟這麽多女人勾勾搭搭。
往日的恩愛瞬間成了諷刺，婁琪嘴角帶着苦笑，哭着走了。
被這一鬧，所有人都不是滋味，尤其是李瑤宿舍的室友們，徐潔下毒，李瑤中毒，好好的寝室被鬧成這樣，好幾個女生見過李瑤的情況，都崩潰大哭，李瑤中了兩種毒，哪怕能就回來，後遺症是少不了的了。
而蘇檀寝室的人，大家也很不舒服，婁琪跟她們關系都不錯，眼下忽然下毒，所有人心裏接受不了。
“蘇檀，你說婁琪會被判幾年？她爸媽剛才打電話給我，問我婁琪的電話怎麽打不通，我不敢告訴他們，怕他們承受不了。”甄佳萌道。
蘇檀對婁琪感情很複雜，當下道：
“總要知道的，與其等警察聯系，不如我們跟她們說。”
當晚，婁琪父母聽說這事，情緒都崩潰了，他們從家裏趕來，說是要替女兒贖罪，去給錢治療還在醫院的李瑤。
晚上，蘇檀坐着車回去。
“我今天叫人去修了電話，明天才能修好，你先到我那住一晚？”
封京墨忽而側身過來，替她系好安全帶。
蘇檀一滞，他的氣息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還沒修好嗎？”
“嗯，電路老化，很多地方需要重新鋪設電路。”
這點封京墨倒是沒騙她，因為之前蘇檀父母去世，蘇檀住在封家，這房子很久沒人住，山上潮氣重，線路老化的嚴重，為了安全，必須要重新弄一下，否則會有安全隐患。
“去我那？”
“好……”
到了封京墨公寓，蘇檀沖了個熱水澡，熱水沖洗在她頭頂，讓她的情緒緩和許多。
洗完澡出來，封京墨為她倒了杯紅酒。“試試，紅酒也有助于養顏。”
蘇檀笑笑，喝了口，某些情況下，酒精确實能讓人忘記煩心的事。
“你說婁琪為什麽那麽傻？還有這些女人，為什麽不是選擇自殺就是去殺小三，為什麽不殺出軌的男人？”
封京墨抿了口紅酒，感覺到未來堪憂。
次日一早，蘇檀起床時，封京墨已經走了，屋裏有一張字條，上面是力透紙背的字：
“早餐在廚房，吃完再走！”
蘇檀打開早飯，聞着粥的香味，不覺揚起唇角。
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吃完飯，她把床單疊好，又把屋裏收拾妥當，确定沒有任何問題，才去了醫館。
“蘇醫生，你終于來了！”鄧珂正在醫館等她，“你看看這些病人，有的等你好幾天了，你要是再不來，只怕你這邊要被人投訴非法傳銷了！看你聚集了多少人！你看這黑壓壓的，有兩三百人吧？”
蘇檀朝遠處看去，确實，人越來越多，足足有幾百人圍在這門口。
“蘇醫生你終于回來了！”
“是啊，我們還擔心你出什麽事了呢！”
“一天不來蘇醫生這排隊，我心裏就不舒坦！”
“一天不來蘇醫生這治病，就感覺人生少了點什麽！”
這群人……不皮會死！
蘇檀笑道：“行了，周大哥，你趕緊坐下吧！你這體質還能站着？”
周大哥是蘇檀的VIP客人，患有癌症，因為西醫治不好，他也沒錢治，就抱着試試看的心态在蘇檀這治療了，這段時間他也不知道治療有沒有結果，只知道身體好受了一些，便一直堅持過來。
“哎！那我就坐下了！我不是見到蘇醫生太激動了嗎？”周大哥雖然一把年紀，卻很愛皮。
蘇檀失笑。
她開了門，排隊的人都圍了過來，一隊是為了看病，一隊是為了買固元膏。
“蘇檀，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工廠成立了！首批的美顏霜正準備開始研發！”
“這麽快？”蘇檀有些驚訝，又笑着拿了拿了包紅糖出來，沖在杯子裏。
“是啊，只要有錢，做什麽不快？你出了五百萬，我也出了七八百萬，這麽多錢投資進去，肯定要看到效果的！”
蘇檀拿到贍養費就把錢打給了鄧珂，之前一直是她先墊着的。
蘇檀笑笑，美顏霜是她前世想做卻一直沒來得及做的産品，如果真的能生産上市，也是圓了她一個夢。
鄧珂盯着蘇檀的紅糖看了許久。“這是什麽？是加了花？”
“我自己熬制的中藥紅糖啊，裏面有我的中藥配方，還有古方熬制的紅糖，我又加了點花進去，還添加了紅棗、枸杞、桂圓等。”
“……”鄧珂驚呆了：“只是喝個紅糖，為什麽這麽麻煩？淘寶上有賣的，超市也有啊！”
“是，可是很多紅糖是假的。”蘇檀笑笑：“而且有的甘蔗熬的會上火，上火自然是對身體不好的，因此我就自己熬了，雖然麻煩點，可熬一次能喝好幾個月也不算太麻煩。”
這紅糖還是她剛穿越來的時候熬的。
因為最近經期要到了，特地提前喝點。
“咦！怎麽可以把紅糖放在網上賣啊，我手下有個淘寶店一直空着，你要是賣的話……”
蘇檀笑着搖頭：“我早就想過這件事，可我沒什麽時間。”
“沒關系！你只要給大家直播一次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直播？”
“對，淘寶直播。”鄧珂笑道：“就是把你熬制紅糖的方法直播給大家看，還有固元膏什麽的，你不是沒時間做嗎？沒關系，你把材料配好，剩下的我讓工人去完成。”
“淘寶直播？”
蘇檀那個世界也有直播，可她對淘寶直播不熟悉。
“是，現在做淘寶的人很多，而淘寶購物也在從網購到視購轉變，我聽說很多人淘寶直播一天能賺幾百萬上千萬的，不過這些都是網紅，我之前注冊是為了賣美容院一些産品，現在咱們有你發明的美顏霜、中藥泡澡包、祛痘霜、固元膏、紅糖，尤其是紅糖這種，你可別小瞧它，雖然不算特別貴，可禁不住女生都需要啊，哪個女生還沒買過紅糖呢？這其中利潤是不小的，現在淘寶直播流量大，我那個店還是企業店鋪，你要是做個直播，肯定會火起來。”
“可是……”蘇檀有些猶豫：“我剛離婚，這要是直播了，不是把自己暴露在媒體面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