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硝煙
天氣悶熱，身上黏糊糊的，可初秋的夜晚，鏡湖的風帶了些涼意，讓人心情舒暢。
“蘇檀，我們分頭打車回去。”
“好。”蘇檀笑笑，對着攙扶着陶子煜的唐笠和婁琪笑道：“我也打車回去。”
“這邊打車的人多，你不如往前走走。”
蘇檀點頭，和他們告別。
路邊的車穿梭而過，也不知是否因為附近不給停車，出租車很少，蘇檀走了十來分鐘都沒有碰到空車，她打開軟件想叫車，最近的空車都離這裏幾公裏，偏偏這條路是單行道，特別堵，十分不便，想着，蘇檀打算走去地鐵口，看看有沒有地鐵回去。
她沒注意到，一輛黑色轎車跟在她身後。
“封總，是蘇小姐。”司機笑笑。
封京墨的眼睛猛地睜開，漆黑眼眸默然地看向窗外。
湖邊的柳樹下，蘇檀正徐徐走着。
她穿一件一字肩的黑色高腰連體褲，這樣的褲子很大牌，卻很挑身材。
饒是封京墨都知道，這樣貼身的布料，一旦胯骨和腰臀長得不好看，從背後看就是災難。
可這件衣服無疑很适合她，貼身設計，恰到好處的腰線和臀線，襯得她雙腿修長筆直。
一字肩的設計讓她鎖骨完全露在外面，哪怕是夜晚隔了這麽遠的距離，封京墨都能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的性感。
有些人的性感是骨子裏的。
哪怕一點沒露，卻比脫光了躺在面前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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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京墨的眼裏閃過幽光。
蘇檀應該是沒打到車，卻看起來絲毫不心急，一邊走一邊看夜景，十分惬意。
“停車！”
車猛地停下，車窗搖下，司機伸頭喊道：“蘇小姐，快上車！”
蘇檀一怔，瞥見後車座的封京墨，點頭坐了進去。
車裏有很濃的酒味，封京墨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閉着眼也不說話。
封閉的空間內，人的感官都會變得靈敏，蘇檀聽着封京墨的呼吸頻率，意識到他根本沒有睡着。
“你的酒量不錯。”封京墨忽而開了口。
蘇檀看去，他還是閉着眼，這句話顯然是對自己說的，他應該看到她和陶子煜的拼酒過程了。
事實上她很少這樣逞能，只是躲不開，又不想弄得別人也不開心，倒不如應戰。
她是對自己有十足的把握才會這樣。
“經常喝藥酒，其他的酒不行。”
封京墨猛地睜開眼，他眼睫線很長，深眸漆黑如墨，看人時似在注視着對方，又似乎沒有。
“蘇檀。”封京墨薄唇輕易，唇角微微勾着。“女人在外面，最好不要輕易沾惹酒精。”
蘇檀盯着他，正要說話，忽而鼻子處忽然有種熱流湧出。
伸手一抹，就見手上都是血。
她流鼻血了。
從小到大第一次流鼻血，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蘇檀邊擦邊解釋：“我藥酒喝多了！”
“當然！”
封京墨一向冷淡的雙眸裏竟帶着些許笑意，“我當然不會認為你是看了我才流鼻血。”
“……”
“畢竟我這個老男人，也沒有可口到那地步。”
“……”
倆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因為比較晚，屋裏沒什麽人，倒是沒被人看到。
蘇檀進了卧室，鼻血忽而就止住了。
這鼻血來得快，去的也快，她給自己搭了脈，應該沒什麽大礙，只是因為喝多了藥酒，原身身體又不是特別好，虛不受補，便流了鼻血。
她去庫房抓了點中藥，給自己泡了杯醒酒茶。
喝完，舒服許多，也有了淺淺睡意，正想休息，想到什麽，又端了一杯去了陽臺。
封京墨不耐地扯開領帶，扔到地上。
今日的客人都很重要，其他老總也沒讓助理和秘書代喝，封京墨自然也沒有。
他喝了一斤多白酒，又混了點紅的，現下腦子有些暈。
脫了衣服，封京墨取了浴巾打算洗個澡，站在穿衣鏡前，他忽而想到蘇檀曾說過的話。
三十二歲，他的臉、身材都保養的不錯，他一直認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的身體都相當好。
只沒想到，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變老？
是哪裏？是他十分緊致的皮膚，還是他結實又肌肉遍布的身材？
怎麽都看不出來。
想到她的年齡，封京墨唇角微勾，忽而一哂。
大概對她來說，他是真的老人家。
只是，三十二歲，對男人來說，真的是一個相當好的年紀。
沒有年輕時的沖動莽撞，成熟穩重，且有了相當的經濟基礎。
也大概只有她，才會嫌棄他老。
正想着，哐當一聲。
封京墨眉頭緊皺，打開陽臺的推拉門，只見一顆石子躺在地上。
擡頭。
他和蘇檀房間陽臺連接處的牆上，一杯褐色的飲品正放在那。
封京墨舉起聞了片刻，濃郁的中藥香味傳來。
菊花、苦參、枳子……都是解酒的中藥。
封京墨抿了口，并不難喝，反而有種淡淡的清香，這種香味把他的感官都喚醒了。
夜半晚風微涼，封京墨不覺想起那晚的旖旎。
她的身體和她調配的中藥一樣，一切剛剛好，讓人喝完就記住了那味道。
情不能已。
次日，蘇檀休息，她聯系了蘇菲去她的中醫館治鼻炎。
蘇菲治療了幾次，鼻炎已經控制住，神奇的是，她的鼻子已經能嗅到很多味道，從前有鼻炎鼻子嗅覺總是木木的，聞不到太多味道，現在嗅覺靈敏，才忽然察覺，原來空氣中有這麽多夾雜的味道。
還有一種淡淡的香味。
總覺得以前像是錯過了全世界，原來真正的空氣是這種氣味。
“蘇檀，我還要治幾次才能完全好？”
蘇檀在她鼻子上插滿針，又道：
“我給你的藥粉，你按時吸，基本上問題不大，我有空就叫你來紮針，不出意外，鼻炎不會再發作了。”
蘇菲高興壞了，抱着她撒嬌：“不愧是我們蘇家人！醫術太高明了！等我治好後，我給你介紹客人來。”
蘇檀笑笑，算是應了。
好幾天沒開門，她一直放心不下中醫館，可現實是，來開門才發覺，中醫館根本沒什麽客人。
別說是門口了，就是路上，連個來往的人都沒有。
真是涼涼。
“蘇檀，你這樣不行啊，開在這麽偏僻的地方，根本沒人來的。”
“沒事。”
蘇檀很有信心，她前世就喜歡住山上，自己種中藥，自己織布做衣服，自己撿柴燒火，她的中醫館也開在很偏僻的地方，可生意卻好的不行，每天都有很多客人來往，門口停了很多豪車，每每都是一道景觀，或許是因為做中醫的人性子都慢，蘇檀倒是不急。
“相信的人翻山涉水也會來，不信的人就住在家門口也不來。”蘇檀道。
“你啊……”
說話間，陰沉的天空忽然打了雷，幾聲雷響過後，豆大的雨滴忽然砸了下來，蘇檀趕緊把放在外面的中藥片收回來。
“怎麽忽然下這麽大的雨？”蘇菲琢磨着。
“估計你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我不急，我原本就打算陪你來着，沒我陪你，你一個人在這不無聊？”
蘇檀笑笑，她倒是不無聊，因為她忽然發覺，家附近的幾塊空地，正是蘇家的，這些地都空着，也沒有種茶葉，倒是可惜了，不如改天種點菜和中藥，以後離婚了可以來這裏過日子，每日種菜做飯，自給自足，倒也快活！
正想着，一群人忽然跑進來，衆人打落身上的雨水，笑着說：“老板，我們進來躲個雨。”
蘇檀點頭。
為首的一個女人見屋裏很多中藥櫃，當即驚訝：“這是中藥店？”
“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不如我拿點中藥看看，小姑娘，快叫你家醫生出來，我想看個病。”
蘇檀瞥了他們一眼，坐在椅子上。“我就是醫生。”
衆人面面相觑，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出乎意料，這麽點小姑娘就出來給人看病了？難怪只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開醫館，估計也沒人來。
大家笑笑，沒有一個人上前，顯然是不相信蘇檀的醫術。
半晌，為首的中年女人伸出手和腳笑道：“醫生，那我問問你，我這手腳上長了很多瘊子，能不能吃點中藥把瘊子給去了？”
“可以。”蘇檀打開保溫杯，喝了口茶，道：“吃三副中藥就可以把瘊子去掉，不過我看你手腳上長這個，像是剛長了沒多久？”
“是，兩個多月了，也不知怎的，就長了這麽多，滿手都是的！”
蘇檀瞥了眼沒做聲。
瘊子又叫千日瘡，雖然不乏外部病毒感染導致，但大部分是因為體內熱毒太多，肝火旺盛，表現在皮膚上，從而産生瘊子，一開始只有針尖大，慢慢可以長到黃豆大小，沒什麽痛感，可這東西容易群生，一長長很多個，現在醫學發達，可以去醫院用激光去除，可激光屬于治标不治本。
要知道，所有的皮膚病症，都是因為體內髒器有變動，或是氣血失調引起的，切不能只治表面，如果是因為體內熱毒太多，熱毒去不掉，只把瘊子去掉，以後很可能再長，體內的毒素沒有任何變化，還會導致其他病狀。
因此，長長瘊子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蘇檀默不作聲地拿了張椅子放在屋檐下，對那女人道：
“坐上去，脫了鞋，把腳放在雨水下淋。”
女人一聽，愣了一下，其他人也對視很久。
“這是要用雨水洗腳？然後塗藥膏？”
大家都被蘇檀的舉動弄懵了。
女人坐下去，只聽蘇檀又道：“手也在雨水裏洗洗，泡泡。”
所有人都一臉懵圈，就連蘇菲也是滿臉不解。“蘇檀，為什麽要泡雨水？”
“待會你就知道了！”
雨下了一個多小時，等結束時，天也放晴了，來躲雨的人打算離開了，坐在凳子上的女人看了眼腳上和手上的瘊子，搖頭道：
“醫生，我的瘊子還在呢，你的方法不管用，我就說嘛，雨水怎麽可能治瘊子？”
說完，用紙擦了擦腳，打算把腳擦幹下山，誰知只是輕輕一碰，腳上的瘊子竟忽然掉落在地，且剝落的地方沒有任何疤痕，看得女人吓了一跳。
“哎！醫生！這瘊子怎麽忽然掉了？發生什麽事了？”衆人圍觀都是驚奇。
女人又擦擦其他的瘊子，不出意外，所有的瘊子很容易就可以擦去，且去除後手上皮膚十分光滑，沒有任何疤痕，真是太讓人驚奇了！只是淋了雨水，就能把瘊子去掉？有沒有這麽神奇？
所有人一臉驚奇崇拜地看向蘇檀，直直此刻，他們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像是老中醫的中醫，或許真的有兩把刷子。
所有人都等着她揭秘，蘇檀這才笑着指指天上道：
“秘訣就在這天上！夏天打雷時所下的雨，這雨水用來泡長瘊子的地方，瘊子很快就能去掉！”
“什麽？還有這種說法？”所有人都是聞所未聞。
他們倒是聽說過用一些野菜大蒜塗抹的，還有人說喝薏米水可以，但第一次聽說用雷雨水可以去掉的。
“并不是所有都能去掉，要看病因，她的瘊子完全可以泡掉。”
女人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腳，實在不敢相信，到現在還有點做夢的感覺。
且人家小姑娘一分錢沒收她的，就把這個偏方告訴她，讓她打心底相信這個小姑娘。
“小姑娘，那你看看我需要吃藥嗎？”
“手伸出來。”蘇檀替她把了脈，點頭道：“喝點藥去去體內的火，不然這瘊子以後還會長。”
她給病人開了三副藥。
這樣一來，邊上一起躲雨的朋友們都來了興趣，要不是眼見為實，他們也不相信竟然還有這麽神奇的事，都說老土方不能信，可蘇檀卻用實際行動證實，中國的古人非常有智慧。
“小姑娘，幫我看看我的身體。”
“我也想拿點藥調理下婦科。”
“我想再懷個孩子……”
大家一窩而上，蘇檀依舊表情淡淡：“排隊！一個個來！”
看完病，送完病人，看着藥箱裏的五百塊錢，蘇檀笑笑，記錄下今天的日志。
“蘇檀，你看了一天病才賺了這麽點錢，還不如你賣個美顏霜賺錢呢。”
蘇檀笑笑，這才想起來她已經欠了美容院很多美顏霜。
“這不是錢的事。”
蘇檀想着，把調配好的美顏霜裝入盒子中，道：“治病不是做生意，賺錢不是我主要目的。”
“行！蘇神醫！我就等着你揚名全國，成為國醫！到時候給我們姓蘇的争光！”
倆人笑笑，蘇檀把美顏霜送給鄧珂，正要回去，半路忽然碰到一個熟人。
是姚蓓拉。
奇怪的是，姚蓓拉帶着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在聊着點什麽。
五分鐘後，那男人把一樣東西交給姚蓓拉，姚蓓拉拿到後不知說了些什麽，露出一臉怪笑。
很快，姚蓓拉把一個黑色的皮包推給男人，男人打開，從蘇檀這個角度能可以看出，裏面是一疊紅色鈔票。
奇怪，這男人是誰？姚蓓拉為什麽要給他錢？以防萬一，蘇檀掏出手機，把一切拍了下來。
當晚，蘇檀回到家，忽然接到了一條奇怪的短信：
“美女，還記得我嗎？我是那晚和你一起吃過飯的。”
蘇檀第一反應是陶子煜，一來她和陶子煜因為喝酒有了些過節，二來那一桌所有的男人都有女朋友，只她和陶子煜兩人是單獨赴宴的。
“陶子煜？”
“不是，我是唐笠。”
唐笠？蘇檀皺眉，沒有立即回短信，唐笠是婁琪的男朋友，怎麽半夜發信息給她？再來他們第一次見面，也完全沒有發短信的必要，唐笠從哪知道她的號碼的？
蘇檀留了個心眼，問：“什麽事？”
“沒什麽事，就是怪無聊的，找你聊聊咯！美女長得很漂亮了啊，你有男朋友了嗎？”
蘇檀瞥了眼短信，沒回答。
很快，對方又發來：“我們現在在酒吧玩，美女你過來玩啊？我請你一起泡吧去！”
蘇檀試探性問：“婁琪在不在？”
“她在醫院實習。”短信裏有一個笑臉，“她不會知道的。”
蘇檀被“她不會知道的”這句話惡心到了，她原以為唐笠人不錯，畢竟看起來斯文又老實，不像有的男人那樣油膩，原先還覺得婁琪找的男人不錯，現在一看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未免以後起誤會，蘇檀沒有回複，之後唐笠又發了幾條短信來，蘇檀都沒回。
封京墨扯開領帶，面無表情地進了門。
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等他，邊上還有正襟危坐的封啓明。
封京墨眼神無波，在沙發上坐下。
“等我？”
“老四！我聽老大說，你們在公司起了點沖突？”
封京墨笑得諷刺，“爸，多大點事？也值得你特地在這等我？”
老爺子一滞，眉頭不展道：“痔瘡膏的案子我看到了，這個案子公司做了很久，老大有這份心，哪怕有不足的地方，你這個做弟弟的也該讓着點，畢竟你才是公司的總裁，現在公司歸你管，但這麽大的公司絕不是你一個人能管好的，現在老二和老三又不成氣候，你們兄弟倆更是要相互扶持。”
封啓明不易察覺地冷笑一聲，老爺子最怕他們兄弟有嫌隙，生怕他們窩裏鬥，他正是利用老爺子的弱點來反将一軍，他倒要看看，現在封京墨要怎麽說！
誰知，封京墨并無太大反應，只淡聲問：“爸的意思是，讓這個痔瘡膏的案子通過？”
“通過就通過！老大難得做個案子出來，這藥方又是來自蘇檀的父親，他懷念自己的親家，想把東西做出來，也可以理解。”
封京墨沒做聲，只眼眉低垂，半晌挑起唇角輕笑：“是！”
封啓明原以為他會反對，誰知他竟然一口同意了。
他同意的這樣輕易，倒讓封啓明有種不祥的預感。
封京墨是什麽人？以他對這個弟弟的了解，對方絕不可能吞下這口氣，任自己拿老爺子壓他。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痔瘡膏的配方和研發不可能有錯，他也一直在跟進這個項目，絕不可能有漏洞！
封京墨站起來，看着封啓明似笑非笑：“既然大哥要做，那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當支持！”
等離開客廳，跟他上樓的商陸才低聲問：
“封總，老爺子出面，倒是把咱的嫌疑摘清了，以後封啓明若是捅出什麽簍子，老爺子也怪不到您頭上。”
封京墨一臉漠然，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次日，蘇檀開了一上午醫館，下午，鄧珂和蘇菲約她一起逛街。
三人去名品城逛了一會，誰知剛走到某奢侈品店，就見戴着墨鏡的白薇和封陵游一起逛街。
白薇穿着寬松的衣服，腳上一雙平底鞋，看起來孕相十足。
“啧啧！看她那樣兒！懷個孩子就跟了不起似的，也不知道做給誰看。”鄧珂翻了個白眼。
當下白薇似乎看到了他們，摟着封陵游的胳膊走過來，摸着肚子說：
“哎呦！這是誰啊！這不是蘇檀嘛！話說這家店很貴的，蘇檀，你消費得起嗎？”
封陵游一臉尴尬。
蘇檀冷笑，有些人就是犯賤，天天湊上來找打。
“我當然消費不起，我可不像白小姐，喜歡當小三，有別人家的男人養着你，給你錢花，像白小姐這種張張腿，就能讓男人為你花錢的本事，我可學不來！”
“你……”
“我什麽？”蘇檀冷哼：“想找難堪？還是要我找來記者，讓他們爆料一下？看看明星白薇私底下有多讓人惡心！”
“你這個不要臉的，你！”白薇直跺腳，差點撸起袖子上來打了。
蘇檀笑眯眯掏出手機，對着她笑道：“來，我開個直播！白小姐你剛才想幹什麽來着？打人？小三打原配？這種标題發出去，肯定能吸引不少目光。”
白薇環視四周，果然有不少人對着她們拍照，她氣得要命，卻不得不被封陵游拉着走。
“你給我等着！”
“好！我等着！”蘇檀笑得莫名：“同樣的話也還給白小姐，你也給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