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念想
“你可是宗刑司的宗主崔錦?還是說你中了邪?!”狐疑的掃視着眼前這一個長得和崔錦一模一樣的人,如果是崔錦,絕壁不會幫她。
鳳眸一掃,不溫不火,“嗯,那你覺得本宗主會是誰?”
這一個語氣出了宗刑司的哪位還會有誰,姜小繡立刻掐媚的道,“當然是氣宇軒昂,不同凡響、高大英俊……”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姜小繡立即省略了一百字“的崔宗主……”
“宗主,你不是說有事問我嗎?”因為腹痛,姜小繡也不敢睡下,就怕一躺下就牽動到傷口。
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與她的視線相對,“你可知是誰想殺你?”
姜小繡也看着崔錦,思索着他為何會問她,想殺她的人是誰,不管基于什麽原因,它還是覺得把她知道說出來,也讓崔錦知道是誰想殺她,“菊希殿的吳美人,我認為是她。”
“喔,你為什麽會認為是她?”
眼神閃了閃,“吳美人小産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相信崔錦是絕對知道吳美人有殺她之意的,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吳美人會讓人光明正大的刺殺她,就不怕查到她頭上麽?
轉動着玉扳指的手一頓,“你确定?”
崔錦的提問,更讓姜小繡懷疑了,“吳美人想殺我,完全可以制造一個意外,招人殺我,這無論怎麽看都像是把油往自己的身上潑,這沒有道理啊。”
嘴角挑起,“你還不算太笨。”
……先前還說她聰明來着,這會意指她笨!姑娘你真相了。
“那還會有誰想殺我?”重生活了那麽多世,除了吳美人想殺她,也想不出來還會有誰想要殺她,她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沒做什麽惹眼的事,呃,唯一一件大事,把崔錦的大腿,崔錦!腦海裏突然想起崔錦和她說的話,他的仇人也不少!姜小繡震驚的看向崔錦,顫抖的問,“不會……不會是你的仇人吧!”
“也不無可能,所以後悔了?”
姜小繡當然明白崔錦話中後悔的意思,就算是後悔,也不會傻到表露出來,“怎麽會呢,奴婢對宗主的喜歡怎麽會後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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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哭還難看的笑,你覺得本宗主會笨得相信麽?”語氣稀疏平常。
“若奴婢有半句謊言,奴婢不得好死!”事實上,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這一類的誓言,姜小繡半分壓力也無。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眼眸沉了下去,語中有一絲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情緒。
姜小繡在崔錦面前不是第一次以性命為誓,結果不久就被刺殺,傷還沒好就忘了痛。
BOSS身邊散發出來的陰暗氣息是嘛回事,姜小繡的小心肝蕩到了半空中,這氣壓好駭人……是不是她演過了。
為了顯得底氣足,姜小繡一挺胸,立刻春光外洩了,單衣只是挂在身上,這一動自是把翠綠色的衣服露了出來,雖然沒有“波濤洶湧”,但也是潛力股充足的滔朗,抹胸本就緊身,一挺胸,那一溝清晰可見……
只是那麽一瞬,那一雙細長的眼轉向了別處,随即旋身而起,走到了窗前,“你可知江湖上星月樓。”
“星月樓?”她未出過宮,又怎知江湖中事,星月樓這名字怎麽聽都覺得怪。
“不知道就罷了。”撚了窗臺上那一株菊花蒂,放手一扔,花帝卡入了窗外的竹子的節上。
沒有再看一眼一臉霧水的姜小繡,捷徑的轉身離開,徒留一室的冷寒之意。
姜小繡歪着頭,看着離開的背影,是她眼花了嗎,她怎麽看見離開的人耳際染上了紅,崔錦出去後不久,一個宮女就端了清淡的飯菜進來。
“繡姑姑,宗主讓你先吃飯再好好休息。”在床邊的幾案上放下了飯,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個枕頭雙疊了起來放在了姜小繡的背後。
頭一歪,撇向宮女,親,你也不必自家的主子那麽忠心,崔宗主的的性子會關心人?是最不切實際的的笑話好吧。
“這裏是那裏?”姜小繡這才反應過來,打量了一圈自己所在的房間,發現卻不是在自己的房間。
宮女溫婉一笑,答道,“這裏是宗主的府邸,宗主府。”
“咳咳……”被這話正吃了一口粥的姜小繡立刻被嗆了。
溫心的遞上了茶水,“我是以後服侍你的婢女,芊溪。”
崔錦二十二歲那年,找出了右丞相通敵的的證據,神光帝大喜,允了崔錦在宮外居住,還刻意賜了一座與一個王爺級別的府邸。
喝了茶,緩了氣,“我怎麽會在這裏?”她是宮女,怎麽會在崔錦的府裏?她剛遭了刺殺,崔錦把她帶回了府邸,就不怕神光帝會懷疑到她,仰或是殺手那一邊牽及到他麽?
“主子們的事,做下人的不能問,下人就是在自己的位置盡好自己的本分。”芊溪嘴角一直維持着上揚,溫笑得怡。
看看,她身邊就站了一支潛力股,當年《甄嬛傳》菀嫔身邊的瑾夕姑姑,不也是這樣從容淡定。
不解崔錦為何把她帶回宗主府的同時她也是高興的,最重要的是,她終于出宮了!三世了!她終于出了那一個牢籠了。
“繡姑姑,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間。”用了膳,芊溪幫姜小繡躺下後,端起了空碗就離開。
躺下的姜小繡,卻是怎麽也睡不着,并不是因為傷口痛,她重生來了三生,這一生她的機遇有了這麽大的變化,也出了宮,是否代表着她離炮灰這一道路又遠了一步?她離炮灰的道路遠了一步,那崔錦呢,上一世他是在她重生一年後而被處死,現在離一年也只有僅僅的六個月左右,她也不知道神光帝是什麽時候開始對崔錦又了疑心,是一直都有,還是在後期,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神光帝懷疑,選擇相信一個可以說是情敵的堂兄弟,而不信了一個曾今救了一命的崔錦?
腦海中閃現了崔錦中箭的那一幕,姜小繡實在是想不明白,崔錦到底是為了什麽反了晉陽王,幫助神光帝,是什麽原因讓崔錦效命與晉陽王,崔錦到底遭遇了什麽樣的人生。
她與崔錦不說是已經緊緊的綁在一起,但也有了千絲萬縷的牽連,崔錦一失勢,她絕對是沒有任何的益處,這裏可不是全面法治的社會,一個女子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的依靠,步步為之艱難。
宗主府有一鏡意湖,而湖心有一座小樓,叫鏡意小築,而這鏡意小築平時是禁止所有人靠近,違者殺之,而鏡意湖也不像表面上那麽平靜,若不知道路線,只要是有船或是有人進入,會啓動湖下的機關,湖中小樓,毋庸置疑就是崔錦的住處。
鏡意湖不大卻也不小,即便有輕功也不能輕易的過去,鏡意小築是以竹而建,共有二樓,冬暖夏涼,白雪蓋住了竹樓,竹屋內沒有任何的炭爐,也沒有任何的保暖措施,而身在竹樓裏一身淡青色的人沒有半分的冷意。
一盞青燈,一支人影,燈影下的人看着手中拿一塊粗糙且老舊的錦帕,那一晚的事宛如昨日,他知道,那一次如果沒有哪一個宮女救了他,他今日就沒有機會站在這裏,每每看到姜繡的那一雙眼,眼中的靈動,看得他好生熟悉,十六年前雖只是一眼,他也記住了那一雙平凡眼中的精彩,那一樣的靈動與精彩也似極了他的胞姐,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一直會念念不忘,而對姜繡這個宮女動了恻隐之心。
今日在禦書房中,皇上提出了會給他賜婚一事,他竟是沒有有多大的抵觸,甚至還有絲絲的期待,那一個看上去,沒有半分真的宮女,在他眼前句句話都是誇張至極,更甚至膽大包天的語言戲弄與他,他看不出她有何優點,可是卻是這樣的一個在他眼中沒有優點的女人,卻是這二十年來,第一個在他身邊可以取鬧之人,也是第一個讓他感覺到,他還是一個有喜怒哀樂的人,而不是一個死物。
竹屋外細雪紛飛,湖中小築的一抹光線,在雪景中很是寂寥。
而同是細雪紛飛的另一邊,一襲黑袍氣質卓爾不凡,帶着一面玉制面具的一個男子坐在一座大殿中的正位上,指腹掠過面具。
面具男子而下站了一名黑衣人,“崔錦确是把姜繡帶回了宗主府,且還讓宿離進了府。”
面具下的嘴角挑起,有了興味,“一個太監,還能對女人起了興趣,有趣,有趣。”話鋒一轉,“就是不曉得,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秘密,能讓崔錦用上心了。”宗刑司的崔錦,宮裏的人誰人不曉,除了在皇上面前外,沒有任何的好處,崔錦是決計不會在別的人面前,吝啬于多說一句話,而姜繡究竟有什麽樣的好處,他,也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