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休了華氏
盯着眼前的一袋瓜子,蕭煜想也不想的直接将手伸進小袋子裏抓了一把瓜子然後仰了仰頭,也學着她那樣啃着瓜子吃。
兩人就這麽的一邊啃瓜子配茶喝着,誰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一起迎着風賞着月,好不惬意。
屋檐下的勳一,白倩蓉房裏的春夏二勳和不遠處樹上的秋冬二勳都抿唇裝作沒看到他們之間漸漸透出來的那一絲暧昧。
“四殿下。”而這個時候,華聚打破了那一片難得的寧靜。
“嗯?”瓜子已經被兩人啃完了,屋檐下那滿地的瓜子殼,透着那麽一絲淩亂,又帶着一點點讓人內心有些吵鬧的錯覺。
而蕭煜則半躺在屋頂處,懶懶的應了一聲。
華聚湊近他小聲的問着“你覺得,我是不是習武的料子啊?”語畢就兩眼發光的直盯着他看。
終于問出口了嗎?
蕭煜眼帶笑意的轉頭看着距離他有些近的臉龐,在微弱月光的照射下,她看着略顯蒼白,卻也剔透。
這張小臉看似平平無奇,卻因為那雙特別明亮的眼睛,給這普通的臉上增添了靈氣。想着當初去她府上拜訪時,她突然眼睛發亮的表情,真真是可愛。
見他一直在微笑卻未曾回答,華聚緊張的再湊近他問“四殿下?”
蕭煜搖了搖頭,凝視着更加靠近的臉,一股熟悉的感覺彌漫胸腔,使他忽然間有一些窒息的感覺。
努力的将雙眸睜大,在确定近在咫尺的容顏并非記憶中的人兒時,他又有一些失望。然而他并沒有更多的時間失望下去,因為華聚已經伸手輕碰了他的胳膊,一臉哀怨。
驚見她的表情,蕭煜立即回答說“你舞跳的不錯,自然是習舞的料子了。”說着這句話的時候,蕭煜眼珠子溜來溜去的觀察着她的反應。
華聚聞言立時臉上露出了不滿,鼓着腮幫子,輕推了他一記說“此武非彼舞啊!”
看着她氣鼓鼓的模樣,蕭煜真心覺着此女真是太可愛了,她集合了如聚兒那般溫婉善良又足智多謀的個性,卻又帶着這跳脫機靈的秉性,與聚兒雖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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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繼續溜來溜去的蕭煜裝傻的問“什麽?”
華聚見狀有些不舒坦,他這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根本就不想教她啊?轉回身不再看他,可雙手卻不斷的扭着自己的袖子,似是可以扭出個花兒來。
此時,夜風再次吹來,掀起了兩人身上的衣衫裙擺,随着風飄起。蕭煜轉首深深的凝視着她別扭的側臉,不着痕跡的嘆了一口氣才開口“你輕功不賴,卻還欠些火候。”
彼時拼命扭着袖子的華聚再次雙眼發亮的轉頭看着他問道“那你能教我麽?”
“教你輕功?”蕭煜不答反問。
華聚放下扭袖子的手,改而叉腰霸氣的說“我要學武功!”
蕭煜噗嗤一聲失笑搖頭,雙眼帶着濃濃笑意的看着她說“你總算将話說清楚了。”
聽他說出這麽一句,華聚立時有些尴尬的撓撓頭,呵呵呵一臉無辜的笑着說“敢情四殿下會錯意了呢。”意思就是她說得挺清楚的,是他自己的理解有誤。
蕭煜挑挑眉,也不惱,沒就着她的話接下去,反而說“以後別叫我四殿下了。”
華聚疑惑的看着他問“不叫你四殿下,難道叫你四皇子麽?”語畢就眼珠子溜啊溜的,好不頑皮。
蕭煜莞爾一笑說“喊我蕭煜,或者煜哥哥,都行。”聚兒以前都是喊他煜,這是她的特有權,其他人都不能取代了。
華聚明白他的意思,她當然知道自己以前是喊他什麽,只是如今的自己...歪頭想了想,點點頭說“就叫你蕭煜吧。”煜哥哥聽起來像禦哥哥,怪怪的呢。
蕭煜點點頭說“行吧。”總比一直四殿下、四殿下的叫,好有距離啊!
達成共識之後,兩人繼續那學武功的話題,也順帶的約了下一次見面習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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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情端坐在馬車裏,路經現在正火紅的馥藝坊,端詳了半響,在差不多要過了的時候,她輕換了聲“麗珍。”
麗珍瞬間會意,讓車夫停車随即直接停在了路旁,那擺譜的模樣讓路過的百姓都分分側目。
基于馬車沒有标記是哪個世家的,百姓們都好奇得很,都想知道是誰這麽大的面子,竟然如此的将馬車停在了人家的大門口。
華情待麗珍掀開馬車簾子時,緩緩從裏頭步出,就着她伸出的手,再踏上車夫半彎着的身子下了馬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甚是清高,予人高攀不得的感覺。
對于百姓們好奇的目光,華情那是享受得很,這就是她要的,她要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那是多麽高貴的象征呢!
華情像只孔雀一般的擡頭挺胸,高傲的由着麗珍扶着走到馥藝坊門口,正想直接跨步進入,卻被守門侍衛舉着長槍交叉擋着。
華情立時皺眉,而麗珍直接吆喝說“大膽!竟然敢擋着四皇子庶妃的路!小心你的腦袋!”
守門侍衛無視他們幾人,依舊交叉着手中長槍不讓進,這個舉動着實惹怒了華情,她對着自己帶來的侍衛使眼色。此人會意,抽出腰身長劍,走向守門侍衛。他是蕭堯派來’保護’她的暗衛悸流。
彼時一直看着這一幕發生的四勳對視了一眼,冬勳被派去通知主子,其餘三勳繼續留守。
這樣的安排出自于白倩蓉,此時的她在馥藝坊後院的林子裏跟蕭煜學着武功呢,現如今正在紮馬步來着。
只要蕭煜在主子身邊,她們四勳是必須要回避的,只與主子保有一段距離,随時出動護她周全便可。
自從上一次親身體驗了主子是如何破案、如何使計對付陷害他們的人然後将家人救出之後,四勳是完完全全的服了她了,也徹底的接受了原主子的安排,為現任主子是主子。
坐在林子裏露天的石桌前,蕭煜手中握着茶杯,卻沒有喝的意思,因為他已經感受到冬勳的氣息,只片刻她就出現于他面前,一手握拳扶地恭聲說“四殿下,情妃來訪。”
握在手裏的茶杯’卡’一聲應聲而裂,蕭煜松開握杯的手,任那碎片往下灑落,而後拍了拍收手對着冬勳說“看着你主子。”在冬勳點頭起身後,他大步往前院步去。
“慢着。”不遠處正在紮馬步的華聚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如今她非常慶幸自己的耳力因為還魂而提升了,讓她做什麽都比之前來得方便多了。
她直起身子,快步走了過來仰頭看着蕭煜說“這裏是我的地盤,該是我去才對。”
蕭煜聞言皺眉,對于她那句’這是我的地盤’有些不舒坦,于是就沉聲說“你如今是我要保護的人,什麽地盤不地盤的,以後別說了。”語畢就轉身往前院走。
後面的華聚有一瞬間的愣然,’你如今是我要保護的人’,這一句很言重诶,他确定嗎?
前頭的男人見她并未跟上來,再次沉聲問“不是說你的地盤該你去麽?還發什麽呆呢?”
華聚聽了一個激靈,立刻回神跟了上去。
當兩人走到前院靠近正院門口時,就聽見斷斷續續的辱罵聲,兩人對視一眼後快步行去。
“皇家禦用樂坊就很了不起了麽?這麽一個榮譽還不是皇上給的?沒了這皇家禦用,這馥藝坊什麽都不是!”麗珍一臉的傲然,語氣不屑的說着。
旁邊的華情卻一直不說話,直接讓麗珍當她的代言人,那縱容的姿态讓百姓看着都覺得汗顏。
守門侍衛聞言也來了氣,雖說這也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是個守門的,別人這麽批評馥藝坊完全與他們無關,可守門一段日子,這兒的人都平易近人,從未将他們當守門的,反而一視同仁的善待着,供着三餐不說,茶水點心也不曾缺,換做是在皇城當差,也沒在這裏守門那麽惬意。
于是其中一個開口禮貌的說“這位姑娘請慎言,雖說這馥藝坊是受了隆恩才有的今日,可這也不是我們這些當差的或是你們這些百姓能夠議論的。小的,只當沒聽見你剛剛說的話。”語畢就拱手恭敬的行了一禮。
不遠處觀視着這一切的蕭煜滿意的點頭,這些駐守在馥藝坊的人都該好好的打賞。反觀華聚看了內心則非常欣慰,這段日子與大家相處,都已經混熟了,感情就像一家人一樣,如今卻為了馥藝坊被華情那個不省事的女人修辱了,讓她非常氣結。
華情聞言怒目瞪了麗珍一眼淡漠的說“交給你解決了。”語畢就轉身準備上馬車。
麗珍正想回答說是,院子裏頭傳來清脆的聲音問“你想如何解決呢?殺人滅口麽?”
華情頓住走向馬車的腳步,轉頭回望,就看到白倩蓉一身紫黑色勁裝,一頭污黑發絲全都整齊的盤成了馬尾挂在後腦勺,因為剛才學習了紮馬步,身體有了些微運動,臉頰上一抹紅霞分外顯眼。
而她身邊站着的,是她日思夜想都想要征服的夫君蕭煜。見到這般情景,華情像是忘了身份一般的擡手指着白倩蓉說“你是哪根蔥?竟敢如此跟本妃說話!麗珍,掌嘴!”
華聚聽她這麽一句不禁冷笑了一聲,滿臉的毫不畏懼。而麗珍得令說了聲是就上前準備動手,此時蕭煜冷聲淡然地道“本宮在此,誰敢放肆?”
而因為一輛看似華麗的馬車停在馥藝坊門口許久都不曾移動,讓聚集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也開始指指點點。
蕭煜的冷漠與對于白倩蓉的維護,讓華情更加的憤恨,有些失控的放下指着她的手,轉眼瞪着麗珍,讓她想辦法。可麗珍一個丫鬟,哪兒有辦法?且如今四殿下在呢。
華聚有意挑釁,于是伸手輕挽蕭煜胳膊,對着華情示威般的微笑着。
看着身邊女子的動作,蕭煜有一瞬間的愣然,見她對着自家庶妃挑釁般的笑着,立即明白她的意圖,随即莞爾一笑,寵溺的看着她。
只要可以氣一氣華情,白倩蓉要玩,他就任她玩。
華情見此,眼中的嫉妒更甚,她立即冷靜下來,轉了轉腦袋瓜子,收斂了臉上略微不悅的表情,清冷的說“夫君...”
蕭煜立即擡手制止說“請喚四殿下。”那語氣冷漠不容違抗,那看陌生人般的眼神更是直直的傷了華情的心。
華聚在心裏咋舌,昨兒才讓自己喚他蕭煜,原來他如此不待見華情,竟要華情如此疏離地稱呼他。
啧啧!
“夫君!您就是情兒的夫君!這是不容改變的事!”華情卻不管不顧,堅持了這個稱呼。
卻聽見蕭煜沉聲喚了一聲“勳一。”
勳一自他身後走了出來說“主子有何吩咐。”
蕭煜冷凝着臉,淡淡的說“本宮今日要休了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