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一路上,三人都沒再說話,都各自思量着剛剛發生的事。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最近總遇到一些有意挑釁或刁難的人,似乎都是針對她們三個。
先是白倩蓉光天化日被人口販子抓了帶到青樓差點兒賣了,然後就是白倩兮和白倩蘭兩人的婚事出岔了,連今天姐妹仨出門逛個街都會遇到霸道的人搶東西。
照這樣的情況來看,是不是真的針對她們三人?還是矛頭根本是直指馥藝坊,只是先從她們下手?
三個姑娘一人搬一些東西,緩緩的走到馥藝坊,還沒到門口就見到一大堆人圍着,門口都完全被堵住了,三人根本進不去。
華聚将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讓兩位姐姐看着,才走過去問其中一人。
“這位大姐,請問發生了什麽事?為何這裏這麽多人圍着呢?”因為臉上蒙着面紗,一般人基本看不太清楚她們的容貌,也就不知道眼前詢問的女子是馥藝坊的人。
那個大姐煞有介事的說“聽說這裏的歌姬舞姬都是這家老板老板娘坑蒙拐騙來的,現在官府的人正在搜查呢!”
華聚聞言瞪大眼睛?還有這等事兒?她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于是轉身跑向兩位姐姐急忙的說“兩位姐姐,你們先搬這些東西然後找個地方躲躲吧,今兒事兒多,我去去就來。”說着就将東西交給她們,自己轉頭就跑了。
“诶!”白倩蘭想攔着她,人卻已經跑遠了,她有些無奈的看着白倩兮說“大姐姐,怎麽辦啊?”
白倩兮微嘆,搖搖頭輕聲說“先找個地方避一下吧。”語畢就提起東西轉身離開原處,白倩蘭無法,也只能緊随其後。
這邊剛跑走的華聚,匆匆忙忙中,神色帶着些許慌張的往四皇子府跑。她想着,現在唯一能夠幫她的就是蕭煜了,希望他不會因為上次她發他脾氣而生氣不幫忙。
然而當她到達四皇子府時,正巧華情從偏門走了出來看見了她。
當然,畢竟她已經不是當初的華聚,加上蒙了面紗,華情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是一個女人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跑,目标怕就是她四皇子府了。
于是她擺起了架子高傲的問“姑娘是何人?來我四皇子府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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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華聚見到這個殺女兇手時,雙手立時握緊,她有一瞬間的迷茫,這是還魂前還是還魂後。
當指甲扣進手掌心時,她才發現這是她還魂後見的華情,也就是說眼前的華情根本不認識她。這個想法清晰後,華聚逼迫自己先冷靜,當務之急是解決馥藝坊的事較為重要。
于是她緩緩的走上前,屈膝行禮恭敬地說“這位夫人想必就是情庶妃了,民女白倩蓉,是馥藝坊的歌舞姬,此次前來尋四殿下是有事相求,還望情庶妃幫忙傳話。”開口閉口就是庶妃,氣死她。
一聲聲的庶妃讓華情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竄,可是奈何現在是在皇子府外,正面向着大街,這人來人往的,如果随意發作不只是自己丢臉,還會丢了皇子府的臉,對于蕭煜,她還得罪不起。
想到了這裏,華情将怒氣吞了下去,勉強擠出一抹她覺得挺友善的笑容看着白倩蓉說“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四殿下剛剛出了門,也不确定何時才會回來,你看是不是過些時候才來?”
華聚聽了眉頭微皺,有些情急的說“早朝不是已經過了嗎?”
華情立即皺眉不悅的反問“照姑娘你這麽說,四殿下下了朝就沒事做了嗎?我家四殿下可也是日理萬機的為聖上奔走處理國事,你一介草民只以為皇家人容易麽?就只是上上朝,喝喝茶日子就過了?”她切了一聲繼續說“我說你這是沒事兒來煩我家四殿下吧!走吧,沒什麽重要的事別堵在別人家門口,看着礙眼得很。”擺擺手,她一副不屑的模樣翻了白倩蓉一個白眼。
華聚還想再說,卻也知道剛剛是她沖動問錯了話,而且以華情這種恨不得将所有想靠近蕭煜的女人都趕走的個性,她怎麽會讓她進去見他呢。
想到這裏,她連招呼也不打就轉身跑走了。華情見狀只再次擺擺手,說了一聲“賤蹄子一個。”然後才從偏門走出去上街。
這邊華聚前腳剛離開四皇子府,後腳蕭煜就從轉角處走出來,他将剛剛那一幕盡收眼底。
身旁的勳一也略微皺眉,這情庶妃說的話倒是情有可原,可那态度上的意思就有些不禮貌了,怎麽說她都代表着四皇子府,白倩蓉也只是平民,她一個身份高貴的庶妃如此對待平民的說話語氣,着實讓人對于四皇子府的家教有些保留了,也不知白倩蓉作何感想,她又會如何想主子?尤其是現在主子似乎特別在意她。
勳一想到這裏,立即将眼角餘光偷偷的瞄了瞄蕭煜。
蕭煜此時并沒有心情去計較華情對白倩蓉的态度,畢竟自從封她為庶妃以後果然是沒有再在他面前晃悠了,他在乎的是白倩蓉那般急匆匆的來找他的原因。
想到這裏,他擡腳就追了上去,勳一緊追其後的當兒是一頭的霧水。
最近的主子越來越不正常了,做什麽事都是想到了直接做,完全沒打招呼,害他這個作為近身暗衛的下屬頭疼不已,深怕有一次會完成不了主子吩咐下的事。
拍了拍額頭,想這麽多幹什麽,主子越來越遠了喂!
回到馥藝坊的華聚,直沖後巷二話不說将袖中緞帶往上抛,立即扣住了屋頂上的凸起,然後她順勢往上輕輕一躍就上了屋頂。
不遠處的白倩兮和白倩蘭捂嘴看着,滿臉的驚愣。這個動作她是做了幾次啊?看起來如此熟練不說,還一氣呵成,不得了啊!
而追着她而來的蕭煜和勳一也親眼目睹着她的這一個上屋頂的動作,兩人深感咤異。
華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入了幾人眼裏,她專注的在屋頂上碎步輕盈的走着,然後從後院其中一根房梁柱滑下去,再從後院往前院走去。到達之前,她已經拿掉了臉上的面紗,她面色清冷的看着抓着白旗安和秦恒淑的幾個侍衛,語氣冷硬。
“各位好漢,我家老爺夫人如今是犯了何事,需要如此興師動衆的來捉人?”
侍衛之中有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看了白倩蓉一眼,随即面無表情的說“姑娘有所不知,我們收到線報說這馥藝坊裏的歌姬舞姬都是這兩人坑蒙拐騙帶進來的,姑娘你會不會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如若是的話也請跟我們到府衙走一趟,咱們大人一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說得那叫一個正義凜然,如果不是馥藝坊的人,深知其中的事,華聚一定會被他的話而感動和感恩官府的幫助。
華聚斂眉微微一哼,語氣開始有些不善的說“哦?那麽我請問這位官爺,有什麽證據證明了我們這裏的人是被騙進來的?”說着她看着站在院中所有馥藝坊的人,只見大家都搖搖頭。
“我們都是受了老板和老板娘的恩惠,自願加入馥藝坊的。”
“就是就是,在這裏除了表演,我們還可以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呢!”
“不只啊!這些也算是我們的工作啊,除了工錢,表演賺來的錢我們有得分,老板老板娘還管吃管住的,跟一般打工的地方一點都不同!”
“我們在這裏根本就不用擔心老板老板娘的苛責,只要我們管好自己,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
在場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直指着侍衛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将人抓走,簡直是太過分了。
而白旗安和秦恒淑則是點點頭,欣慰的微笑着。
聽完之後,侍衛并未松開抓着兩人的動作,依舊面不改色的說“少說廢話!我們這是收到上頭的命令,是與不是,府衙自有公斷。”說完就指着抓着兩人的四個侍衛說“帶走!”然後轉身就往門外走。
華聚見狀緊張的想上前阻止,卻因為侍衛人數衆多,她只是一個人,根本沒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父母被強行拉着往外走。
“慢着。”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屋頂處響起,華聚擡頭一看,雙眼一亮。
是他。
蕭煜從屋頂處一躍而下,來到白倩蓉身邊對着她微微一笑之後,就嚴肅的看着侍衛頭領淡淡的說“放人。”
勳一看着這個情況,有些無可奈何的也從屋頂處跳了下來站在蕭煜和白倩蓉身後待命。
可這是個什麽事兒啊?主子為了躲避一個女人而上了幾次的房梁,差點兒沒把房梁上的暗衛吓得掉下來。
這次倒是為了一個女人就上了屋頂了,還這般的光明正大,下一次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事呢,哎哎!
侍衛頭領見是蕭煜先是一驚,随即連忙轉回身恭敬的行禮“卑職林福光,參見四殿下。”
蕭煜對于他的行禮視而不見,只是依舊不依不撓的針對他們抓着的人,淡淡的再次開口說“本宮說,放人。”
林福光聽了有些不憤,畢竟他不是蕭煜的下屬,也不是聽令于他,他雖然是當今四皇子,但是他是沒有資格對他下任何命令的。于是他收斂了面無表情,轉而多了一絲讨好的解釋道“回四殿下,卑職實在恕難從命。這個指令是上頭下來的,若是違抗了,卑職怕是難以交代。”
蕭煜聞言依舊堅持,态度越發冷漠的說“別讓我重複一次。”
林福光亦是有些生氣了,他再次拱手恭敬嚴肅的說“請四殿下莫要讓卑職難做。”說着率先跪下,其餘的除了抓着白旗安夫婦的侍衛都随着跪下。
蕭煜見狀,知道這次真的很難讓他們放人了。他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這次的事情很明顯是一定要将馥藝坊的主事者抓進府衙,或者就是要給他們下馬威之類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有罪還是另說。
對于他們的堅持,他暫時也無從插手,因為林福光說的對,這不是他管轄範圍的事,若是他管了就是逾越了,如今怎麽做都兩邊顧不得,可是他卻絲毫不想就這樣不管不顧,尤其是和白倩蓉有關的事。
然而若是想深一層,他們如此堅持的針對馥藝坊,到底是為了什麽,這真的有待查證。為今之計是先讓他們将人帶走,接下來再想辦法将人解救出來。
于是他淡淡的說“也罷。”然後手一揮,示意林福光衆人平身,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林福光跪着拱手說“多謝四殿下體諒。”然後起身跟衆人說“帶走。”随着他的一系列動作,衆人一一的離開了馥藝坊。
華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父母就這樣的被帶走卻無能為力,她瞬間感覺到自己真的是孤立無援。
沒有屬于自己的勢力真的是做什麽都難,要徹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也無從下手,只能任由別人拿捏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