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用力一點,不會壞的
許優睡着了,大短褲大背心,趴在大床的正中央,兩只手摳着腦袋底下的枕頭,似乎是把它當成了蘇家好。
下一刻就側過身連帶着枕頭一并抱在了懷裏,嘴角處還挂着憨笑。
蘇家好先是坐直身子觀望她,眼神時而好奇時而皺眉,感覺躺在床上的不是許優,而是什麽動物園剛放出來的稀有動物。
慢慢的蹬掉了拖鞋,兩條腿輕輕的架到了床上,由于許優占據了大部分的床位,所以留給自己的只有床邊邊的一小溜,剛過側躺下一個人的位置。
輕輕地扯了扯被子,許優眉頭一皺竟又把蘇家好剛拔出些來的被子給拽了回去,随着漸漸響起的鼻鼾聲兒,又轉了下身子,便又沒了任何反應。
蘇家好倒也不是真的要跟她搶被子,只是更希望她懷裏抱得不是被子而是自己,說句沒出息的話,自己竟然跟一個被子吃起了醋,僅僅是因為許優抱着它。
下意識的捂了捂臉,蘇家好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忽然空的厲害,就像是被人綁了個千斤重的實心球,不停地往下沉,而那個往下沉的黑洞似乎沒有盡頭,怎麽沉都不見底。
蘇家好抿着嘴角,微微俯下身去,目光落在許優那微張的薄唇上,借着床頭昏黃的燈光,竟有種恍如隔世錯覺。
她們認識多久了?
有十八年了吧,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人都還只有十歲,漫長的童年裏,悸動的青春裏,蘇家好似乎只記得許優的臉,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放不下這人的呢?
她爸媽離婚還是她外公去世又或者是她母親生病?
亦或者,她為自己加班加點兒,只為做自己的專屬司機?
蘇家好突然有些後知後覺起來,其實這人是不是早就喜歡自己呢?回想到那些青春期裏的悸動,許優似乎從來都不曾為誰心動過,每回問她是否有心儀的對象,這人總是沉默不語定定的看着自己,哪怕是在自己交了男朋友之後,她的目光也從未變過。
可如果她一直就喜歡自己,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又為什麽一直不說出來?
蘇家好蹙着眉頭,她們天天在一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那麽多的機會可以說出口,為什麽一直不說呢?
如果早一點說出口,她們也許早就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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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許優不知道夢見了什麽,竟伸出小舌在唇邊舔了一下,光澤濕潤的唇珠泛着誘人的粉色。
蘇家好心下一動,忍不住又貼近過去,伸出手指在這人的露出的鎖骨處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的試探的觸摸着,小火爐一樣的身體在夏日的晚夜裏更加明顯,輕輕的一下就仿佛灼燒了自己的指尖,一瞬間那人身上的火就燒到了蘇家好的心頭。
頓時情絲翻湧成雨,噼裏啪啦淋濕心海,漾氣千層波濤。
蘇家好情難自控的低下頭飛快的在許優的唇角偷上一個吻。
沒有被子那就只能抱着許優,蘇家好繞到她的身後,從背後環着這人,自己那原本布料就少的可憐的睡衣,此時就更像是沒穿一樣,什麽感覺都一清二楚。
蘇家好紅着臉,如同新婚之夜的小媳婦兒,抱着自己的夫君一刻都不願松開,即便呼吸潮熱急促,身體不斷冒出熱汗,即便已經羞赫到極致。
澡,白洗了。
這一夜不會就要這樣過去吧?
蘇家好的唇珠磨蹭着許優背脊上凸出來的骨頭,心猿意馬的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閉着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但燥熱的感覺卻越來越嚴重,似乎都好像出現幻聽了。
等一下——
這是幻聽嗎?
聲音從小變大,随後越來越大,那再清晰不過的響動傳進耳朵裏,這不是幻聽!
蘇家好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來,仔細尋覓着聲音的來源,最後确定了聲音是從身後的這堵牆裏傳過來的,而這堵牆後面,不是別人正是林可跟穆甜的房間。
趴在牆上再仔細聽去,不會聽錯了,這是兩個女人的聲音。
先是淺淺的低吟,随後又是細長的哼叫,此起彼伏到最後竟然能感到牆壁的震動,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終于沒了,可就在蘇家好為此瞠目結舌之時,那細微的低喘又再一次響了起來,來來回回的不知疲倦。
蘇家好從最剛開始的獵奇,到現在的鬧心,兩只手捂在耳朵上想把那聲音擋在外面,但越這樣那聲音就越發的清晰,又煩又燥就像是在火爐上煎烤,蘇家好不停地翻身扭動,別說睡覺了,她現在連平靜都做不到。
轉過頭再看一眼身旁的這人,蘇家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背着身子抱着枕頭,一動不動,知道的她是睡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下蒙汗藥了呢?不然怎麽能睡得這麽死?!
蘇家好認輸了,自己沒有許優那個境界,就當她俗人一個吧,這麽冰火兩重天的折磨,實在是受不了了,坐起身來下了床,跑去衛生間,一捧一捧的自來水往臉上沖,直到那熱意退下,方才覺得舒服許多。
“你在幹嘛?”
“啊!”
冷不丁的這麽一聲,吓得蘇家好一個激靈,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怎麽了?”
許優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剛睡醒的樣子,還朦胧着雙眼。
此時的蘇家好臉上還挂着水珠,一身黑色蕾絲的性感睡衣,頓時讓許優看入了迷。
“看什麽看!”
蘇家好對着那人色眯眯的眼睛用力一甩,手上殘餘的水滴全飛了出去,許優下意識的眨了眨眼。
“讓開!”
蘇家好火氣沖天,像是吃了槍藥,突突突的就要開火。
許優連忙側過身子,給女王讓道,生怕被這莫名的/槍/火重傷。
不過呢,該哄還是得哄,就算現在已經淩晨四點半了。
“家好~~~”
許優擺好枕頭,蓋好被子,又把空調的氣溫降了一度。
現在才來讨好,晚了!早幹嘛去了!
蘇家好扭過身子,學着她的模樣,抱着枕頭扯着被子,一點兒不留情面的只讓她看着後腦勺。
不過蘇家好忘了,自己的睡衣後背是/全/裸/的,轉過身去反而還便宜了身後的那人。
“怎麽了嘛?心情不好了?”
許優有色心沒色膽,看着那白嫩的美背,別說摸自己看看都有心理壓力,她是真的沒搞懂,怎麽睡了一覺醒來,蘇家好就生氣了呢?
而此時隔壁房間已經沒了聲音。
蘇家好氣就氣在許優不解風情,就會撐着頭縮着肩膀,一個勁兒問自己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能怎麽了?!
□□焚身!行不行!
欲求不滿!行不行!
問問問,幹脆去問《十萬個為什麽》好了!
許優哪知道蘇家好心裏有這麽多的潛臺詞,見她閉着眼睛一句話不說,還以為她是困了。
傻頭傻腦的竟然拍拍肩膀,就說晚安。
她不說晚安還好,一說晚安蘇家好更氣了,這都快早安了,還說什麽晚安!
猛地轉過身一雙眼睛快要噴火,直勾勾的瞪着許優。
“你、你,幹嘛?”
話音還沒落下,蘇家好就劈頭蓋臉的砸下枕頭來,許優避之不及,連忙用胳膊去擋。
“我錯了我錯了!”
“你哪錯了?”
蘇家好停下手問道。
“我....”許優結巴了。
“你連哪錯了都不知道!”
蘇家好揚起枕頭又要繼續砸,但這回許優學聰明了,在枕頭還沒落下來之前,猛地就将眼前的的人抱在懷裏,牢牢控制住!任憑蘇家好再大的本事,這回也掙脫不了了。
被鉗住胳膊的蘇家好,只在許優懷裏掙紮了片刻,便放棄抵抗了,頓時身上的力氣全都沒了,沒骨頭似得窩在她懷裏,說話的聲音都好像能捏出一嘬水來。
“不生氣了昂。”許優碰着她的耳朵,抱在懷裏搖了搖。
“那你別氣我啊。”
蘇家好嘟着嘴,楚楚可憐的嬌人模樣
“你就不能懂點的風情浪漫一點,咱們現在不正是熱戀期嗎,我...我也會期待的。”
“啊?呃....”
捧着那老實人的腦袋,蘇家好輕輕在她的額
頭上‘啵’了一下,害羞卻大方的說道——
“能不能不要這麽老實,我可以允許你對我壞一點,就像白天你親我的那樣....我不是洋娃娃,你就算力氣大一點兒,我也不會壞的。”
許優被她捧着頭,臉頰兩側的肉全堆到了嘴上,嘟嘟的很可愛,讓人想要咬一口。
“其實,我也沒你說的那麽老實。”
許優縮着脖子,拉過蘇家好得手在被子裏重新躺好。
“我也幹過不少壞事兒呢。”
蘇家好半信半疑,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實在想不出這個呆頭鵝能做出什麽壞事兒。。
“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許優緊張的舔了舔嘴角
“我、我——偷親過你呢。”
“什麽時候?!”蘇家好愣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就五一,睡在你家的時候,你都睡着了,怎麽會知道。”
“你怎麽親的?”
蘇家好有些好奇,自己睡覺一向很輕,要是許優真的親自己了,怎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碰了一下。”
許優說着還當場示範,重新原了一遍現場。
“就這樣?”
蘇家好就感覺自己的嘴唇上被輕輕地掃了一下,她嚴重懷疑許優壓根就沒親上。
“就這樣。”
“這算什麽做壞事兒啊,你這分明就是膽子小,這個不算,換一個。”
“啊?”
許優懵了原來這在蘇家好眼裏都不算壞事兒啊,那早知道當時就用點力了,随後轉了轉眼珠,認真的想着,忽然瞪大了眼睛,明顯是想到了什麽。
“呃....倒是還有一件事兒,不知道算不上算。”
“說出來聽聽。”
“就是——高三暑假那年,咱們學校後門不是長了一棵杏子樹嘛。”
蘇家好對這個有印象,那杏子酸的牙都掉了,到現在想起來還起一身雞皮疙瘩呢。
許優繼續說道:“當時我怕高就沒上去摘,結果你自己非鬧着要吃,爬上去摘,我記得你當時穿了一條鵝黃色的連衣裙,爬上去摘杏子,爬的還挺高——”
說到這兒,許優就頓住了,蘇家好見她停下來,就胳膊肘搗了搗她,示意她繼續說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不看杏子了。”
蘇家好聽得一頭霧水,擡頭看向許優,就見這人滿臉羞赫,突然好像反應過來不對勁兒了——
“你!色狼!”
“哎哎哎,是你說你不生氣的。”
許優讨好的拉起蘇家好的手放在嘴邊啄了啄
“你不都是我女朋友了嘛,就當那是我提前預支的。”
“哪有人預支這個的!”
蘇家好扭了扭身子,随即紅着臉質問道
“你給我老實交代,還有沒有別的了?”
“沒有了沒有了,就這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許優後來看哪裏了?
許優捂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