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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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時候沈卿從空間出來，手裏拿着一個荷包，裏面裝的是雪球化身的玉佩，沈卿随手把荷包放在矮幾上，換好今天要外出的衣服，有小丫鬟送洗漱用具進來，沈卿開始洗臉、漱口，早飯今天準備的是胡辣湯和蜜糖大餅，大餅有些微甜呈金黃色，每張有小碗口那麽。
深秋的早上喝一口胡辣湯別提多溫暖，主仆二人吃過早飯，有小丫鬟過來通報，孫管事及一行人已經準備完畢，随時可以出發。
看她點頭寧珊說：“去回孫管事可以準備出發，一刻鐘後到二門外。”看着回話的人出去後，沈卿說：“今天回來後你抓緊收拾行李，肯定是明天趕早出發返回都城。”聽完自家大娘的話點點頭說：“昨天晚上就已經收拾好了，剛剛放在正房的內室了，稍後回來再收拾好您的，晚上某住在正房。”沈卿點點頭，主仆二人往外走。
寧珊在門廊幫她帶上連風帽的夾披風，裏外皆是錦緞中間夾了一層薄薄的棉花，還鑲了一圈接近披風顏色的皮毛，走出去完全是二世祖的搭伴，看着沈卿手裏捏着的荷包，寧珊說：“要奴婢把荷包給你綴在要帶上麽？”
“就這樣拿着吧，這樣更顯纨绔不是。”說完從身後拿出一柄佩劍挂上外走，走出了一股唯（酷）我（炫）獨（狂）尊（拽）的氣勢。佩劍是這個時代男子的标配，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招式。
主仆二人在小丫鬟的引領下，遠遠的看見孫管事等在門廊邊，沈卿快步走過去說：“孫掌櫃怎麽沒上車啊？”後者笑笑拱手說：“小郎君沒來某怎敢先行上車。”說着側過身示意道：“郎君請上車可以出發了。”
沈卿也不客氣帶着寧珊登上她自家的馬車，車廂內已經打掃幹淨，帶過來的墊子、靠枕也都換上新的罩衣，當然這些都是從都城出發時寶春給準備的。
主仆二人上車後，寧珊說：“咱們到的那天帶着院子裏的管事婆子來替換的，已經交代院子裏的小丫鬟漿洗了，估計最遲今天下午就能幹，肯定耽誤不了明天的行程。”
聽完點點頭這比當時剛過來的時候強多了，剛過來的時候完全想不會自主，每次都是寶春安排做什麽菜會去做，如今獨自陪伴也能把日常安排好，作為男裝小厮還是合格的。
沈卿今天穿的是天青色的外袍配同色的綢褲，腳上穿深青色的厚底短靴，外面穿的披風脫下來被寧珊挂在窗邊的衣架上，頭頂帶一頂和鞋子同色的圓頂幞頭。
整套衣服全部都繡了時下最流行的花樣做勾邊，外袍的下擺還修了大幅的梅花圖。全身上下都一股子二代感覺，加上手裏捏着一個富貴花開的荷包，走路的步伐顯露着一股子纨绔氣質。
車隊緩緩停下後，孫掌櫃讓身邊的小厮過來傳話，“郎君到地方了可以下車了。”沈卿把披風拿過來系好，示意寧珊下車。
本應該寧珊伺候着穿披風，在馬車裏用不上這些形式，等着她伺候還有的等。
凝神推開車門跳下去，又轉身放好腳蹬扶着自家大娘下車，沈卿下車後仰着頭，寧珊趕緊上前幫着整理衣物，走到外面把纨绔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孫掌櫃的小厮看了也很有顏色的幫着把腳蹬收好，彎腰伸手示意說：“郎君您随奴才來，孫管事在前面候着呢。”拉開架勢明顯就是管事帶着家裏的郎君見世面。
孫掌櫃的向前迎了幾步，曲身問安接着說：“郎君一會跟緊老奴，這裏人多千萬別走散了。”聽完他的話沈卿倨傲的擡了擡下巴表示知道了，周圍的人不多但有心的人絕對明白這形式。
孫掌櫃打頭往園子裏走去，早有小厮去門口打招呼交帖子，他們一行人走到大門近前，守門的管事迎上來，把一塊木牌雙手遞上上：“客人好，請拿好這塊進門牌，如果遇到什麽事情可以出示，這個牌子最多可以一起進入十五人，希望客人諸位不要走散，出現任何問題拿不出牌子一律當探子處理。”
聽完守門管事的話，孫掌櫃點點頭結果牌子直接往裏走，這隊人裏只有沈卿不知道探子要怎樣處理，心想：這探子按理算是間諜了，只是進來看看應該也不算什麽重罪吧。她心知不是問出心裏疑問的時候，只好裝作一切淡然的跟在後面往裏走去。
進園子的時候主家配了個小童子負責引路，孫掌櫃的先讓他帶着去小坊市看看，那邊有些零散的小商戶，從各地帶來的原石可以購買，當然大批的還要去園子的主家店鋪購買。
沈卿跟孫掌櫃并行進入坊市，緩慢的往前走，孫掌櫃對着每個鋪子進行解說，并講解一些玉石的一些傳說和識別的方法，這些都是他們提前約定好的方式，當感覺靈氣畢竟足的時候，雪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沈卿感覺手裏的玉佩差點沒捏住，腦海裏傳來雪球的聲音。
頭一次這樣和雪球合作沒有防備，在後面每次玉佩跳動都都很氣淡神閑的和雪球溝通，每次雪球提示的時候沈卿就咳嗽一聲，然後跟孫掌櫃的讨論一番，選定雪球提示的原石，有些孫掌櫃的很有把握的石頭也一起買進。
每當沈卿上前和他搭話的時候，就知道眼前的這堆石頭裏有他需要的東西，趕緊集中精神看着石頭，留意這被摸過的地方。在小攤子上轉了一圈收獲了差不多有五十塊原石，看着差不多逛遍了提議往園子中心去，那邊就是坊市主家也就是組織這次原石交易的老板開的鋪子。
轉過一片白色牡丹的院子，遠遠的就看見一棟三層高的建築，孫管事的指着它說：“這就是園子的主人開的鋪子，下面兩層都是原石售賣，三樓用來拍賣的場地。”
走進店鋪就有小厮迎上來招呼他們，一路陪同只有在孫掌櫃的問話的時候，才适時的上前回話沒有強硬推銷，沈卿暗自點頭看來不管什麽時候，能夠有雄厚財力的人都是特別會做生意的，跟着孫掌櫃的後面看見合适的就上前暗示。
終于把下面兩層都逛完了，三樓的侍從引領他們去休息室吃午飯，一行人進門有侍女紛紛上前幫着脫掉鬥篷，端熱水盆漱口、淨手。
休息室分為三個部分，進門的一層是随從休息的用餐，第二層是主人用餐的地方，第三層是臨近拍賣場的看臺，拍賣場是三面看臺，在看臺下有幾排雅座，都是一些臨時過往的客商及小鋪子的商家。
出門在外不能分的太細致，她跟着孫管事在二層的內室用餐，看着眼前的飯食內心慶幸如今還是分餐而食，不然用公筷不知道得多麻煩呢。
拍賣行要在未時初刻入場，末世二刻開始進行拍賣，一行人用過午飯照舊漱口、淨手各自休息，孫管事為了避嫌用過午飯去外間梳洗休息，好在這次跟過來的都是陶家的護衛，自會閉緊嘴巴不會多說、多問，不過他們也只是知道自家大娘夫家的親戚，沈家那邊的小郎君。
休息的時間過的很快，外面傳來三聲鼓響，孫掌櫃從外間敲門進來，低聲說：“郎君拍賣會要開始了，咱們去前面坐吧。”把寧珊留在二層守着，孫管事帶着他的随侍小厮，跟沈卿一起進入前面的看臺。
看臺前面有月白色紗幔，中間的位置有通往展示臺的矮梯，方便大家走下去看貨品。
店鋪裏的仆役端着托盤進來，先送上熱的布巾擦手，又送上熱的茶點。四周都是低語的聲音，後面傳來一聲鑼響，大家都安靜下來，沈卿還是很驚奇這拍賣場還是環繞立體聲的，坐在包間裏趕緊鑼聲就在旁邊，可場內完全不見鑼。
随着鑼聲的消失，一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上拍賣臺，聲音高亢的說：“歡迎各位貴客的莅臨，在下是這次暗拍原石的負責人，某姓黃大家可以稱呼黃管事，接下來說一下這次暗拍的規矩。”
暗拍的規矩基本都差不多，所有的買家都是各自選擇心儀的原石，如果有心購買就在石頭前面的暗箱裏投入想要購買的價格，最後賣家當衆開箱價高者得。
在負責人說開始後，坐在包廂和下面散座的人，紛紛走向拍賣臺，臺子很大估計有幾百平米大小，除去靠外側左下角擺着主持人的拍賣臺，其他地方都密密麻麻擺滿了大小不一的臺子，每個臺子上都有原石，臺子正下方有一只用釺鎖鏈接的木匣。
沈卿也跟着孫管事一起下場，孫管事的小厮拎着一個提盒，裏面裝着筆墨紙硯，回頭用來寫标底用的。
他們幾乎是走在最後一波的人，走走停停經常是倆人耳語一番，由沈卿負責寫标底，這時提前約定好的，就好像孫管事帶着自家小郎來見世面學習，實際上選石頭和标底都是通過雪球來作弊。
很快一圈下來大家紛紛歸位，黃管事帶着兩個小厮從第一排開始一次開箱，每開一個就被所得着派人交銀票搬石頭，第一輪下來他們拍得五塊原石。孫管事有些坐不住了明明兩人商讨後投拍了有十幾塊之多。
沈卿看他的樣子無奈的嘆口氣，拿起筆寫了張紙條遞給他，接過來趕緊打開看上面的內容，原來這是故布疑陣不然投标的每個都中了，很容易讓人懷疑有問題，他們中了五塊也不算是最多的，可也能排進前幾名，今天一共是三輪暗标一輪明标，計劃在最後一輪暗标時多拍中幾塊，雖說沒拍中那麽，可場下的石頭她和雪球都摸個遍，原石裏暗含的靈氣都被雪球吸收了，這次是她們收獲最多的一次。
三輪暗标不到兩個時辰就進行完畢，黃掌櫃在臺上宣布：“各位暗标已經進行完畢，下面請大家回到後面稍事休息，東家為各位貴客準備了夕食，請享用，一個時辰後進行最後一場也就是本年度唯一一場的明标。”說完曲身行禮轉身下臺去後面了。孫管事也跟着沈卿回頭後面，孫掌櫃的早就安排人把這次暗标的石頭還有下午買的都送回陶家的別院，安排這次跟來的管事學徒其實就是他親侄子，留在宅子那邊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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釺鎖就是古時常用的鎖頭，具體形态百度複古釺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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