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
更新時間:2014-1-29 8:58:52 本章字數:14074
雖然歷史上司馬家是最後的贏家,但是如果他們這樣容不下天門,說不得只好反了。
“大小姐,不好了,官兵包圍了別院!”福伯慌張的進來說道。
楊容姬冷哼,“抓我的人,包圍了我的莊子,我倒要會一會這個人!”
“打他個狗娘養的!”無名也同仇敵忾,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帶着他們沖出去,他們這些人的武功可沒有一個人是差的。
楊容姬走出去,官兵正好進入院子,司馬攸在衆多官兵簇擁下緩緩走出來,“楊容姬,別來無恙啊!”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想我會更好的!”楊容姬冷哼一聲,原來是司馬攸,那麽司馬炎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司馬攸也不惱,笑着說道:“那就請吧!”
缪天緊張的看着楊容姬,“大小姐,不要,咱們沖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無名面無表情的站在楊容姬身邊,有他在,看他們誰敢上前一步?
司馬攸一拍手掌,幾個士兵帶着五花大綁的紫月和嵇康出來,鋒利的刀架在脖子上,讓衆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嵇紹看到嵇康出來,激動的想要上前,卻使架在嵇康脖子上的刀更進一步,流出血來,嵇紹心裏一緊,大聲喊道:“爹!”卻也不敢妄動了。
楊容姬冷冷的看着司馬攸,“放開他們,我跟你走!”
缪天見狀,緊張的說道:“大小姐…”
“都不要說了,我意已決,都退下!”楊容姬冷冷的說道,也不看衆人一眼,直接走向司馬攸。
司馬攸滿意的點頭,“早這麽配合,不就省了許多麻煩了嗎?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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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紫月和嵇康放了!”
“将這個丫頭放了,嵇康帶走!”司馬攸可不會輕易的将天門的主事嵇康放了。
楊容姬看了一眼司馬攸,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缪天眉頭緊皺,雖然他很想将這些人都打趴下,然後帶着楊容姬走,可是這樣也只能讓問題更複雜,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大小姐既然肯跟他們走,想必是有了主意,他也敢貿然動手。
嵇紹空有一身武藝卻無用武之地,眼睜睜看着司馬攸帶着楊容姬和他父親離去,拳頭緊握,微微顫抖,最後一拳打在門上,門上頓時出現一個大窟窿,福伯看的心驚肉跳,這一拳如果打在人身上,就是不死也要重傷啊!
紫月唇上咬出血卻不自知,小姐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卻為了他們留下,最後被司馬攸帶走,看着司馬攸這陣仗,想必是不會輕易放過小姐的。
無名拍拍嵇紹的頭,轉身回屋,他應該相信楊容姬能保護好自己的!
這裏發生的事情當然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潘岳的耳朵,遠在蜀漢的潘岳立刻日夜兼程的趕了回來,途中跑死了幾匹千裏馬,可是再快的速度也緩解不了他心中的焦慮。
天門再怎麽說也只是一個組織,不可能和國家機器相抗衡,而且她聽說楊容姬并沒有被關進監獄或者司馬府,而是被送進了宮,這司馬家族當真是謹慎。
皇宮裏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就連一個蒼蠅也難進去,硬闖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不過曹氏的皇宮此時也已經成為司馬家的天下。
司馬炎聽到司馬攸竟然将楊容姬抓了起來,差點沒氣的吐血,這個蠢貨,想死也不要拉着他一起啊!不說楊容姬和天門的關系,單只是楊容姬宮主夫人的身份,就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司馬攸倒好,直接将人抓了起來。
不屑的冷哼一聲,整日只知道吟詩作賦的家夥,哪裏懂得政事?可是父親偏偏還只吃他那一套,如果任由司馬攸亂來,這司馬家的百年基業,到頭來恐怕會敗的一幹二淨。
“來人,準備馬車,去皇宮!”司馬炎氣沖沖的說道。
下人看着司馬炎陰沉的臉色,當下不敢怠慢,慌忙出去打點。
馬車到宮門口驟然停了下來,司馬炎睜開微眯的眼睛,淡淡的說道:“怎麽回事?”
此時他已經平靜了下來,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的頭腦,這樣才能讓他在不利的環境中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下人掀開簾子,恭敬的說道:“回大公子,是小公子擋住了去路!”
“大哥,何必這麽着急上火呢?”外面傳來司馬攸的聲音。
司馬炎聞言,眉頭輕皺,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你在皇宮外面做什麽?”
“當然是等着我的好大哥你了,我來只是給你提一個醒,楊容姬和嵇康是父親命人關起來的,你要是想救他們,可要仔細考慮清楚!”司馬攸悠閑的說道。
司馬炎聞言一頓,看來司馬攸已經将這件事情禀報給了父親,這就不好辦了,“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多嘴!”司馬炎直接轉身回府。
回到府中,司馬炎直奔司馬昭的書房,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的和天門鬧翻,司馬家也撈不到一點好處。
“煩勞通報一聲,說我來給父親請安!”司馬炎還沒有進屋,就被下人阻擋在了門外。
“大公子,這…将軍在和大臣們商量機要大事,還請您稍等片刻!”下人看了裏面一眼,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從晌午等到下午,從下午等到天黑,也不見司馬昭出來,司馬炎煩躁的在門口走來走去,“麻煩你再通報一次,說我來了!”
“大公子,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我都已經進去通報八次了,以我看,大公子,您還是回去吧!将軍有時間的話,自然會見您的!”
司馬攸慢慢的走來,看到司馬炎在門口等着,忍不住譏诮道:“呦,怎麽不進去啊?不會是從中午一直等到現在吧?錢忠,還不上杯熱茶來?讓大公子在這裏好好的等着!”
剛剛說話的那個奴才立刻答道:“是,小公子,是小的疏忽了,該打,小的這就上茶!”
司馬炎冷哼一聲,轉身看向遠方,并不理會司馬攸。
司馬攸自覺無趣,擡腳邁進父親的書房,錢忠也沒有阻攔他。
司馬炎看着司馬攸暢通無阻的進入父親的房間,狠狠的瞪了一眼錢忠。
錢忠頓覺冷汗直冒,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公子,是将軍不願意見您,奴才也沒有辦法!”
司馬炎長嘆一聲,今日恐怕見不到司馬昭了,也罷,他就靜看事态的進展吧!
獨自回到自己的住處,心裏還是靜不下來,好些日子不見玉兒了,司馬炎翻身上馬,直奔城外。
到柳玉的住處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莊子裏的人看到是司馬炎并沒有阻攔。
這一年多,柳眉心禁止柳玉外出,不讓他見楊容姬,本就憂郁的他更加憂郁,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差。
柳眉心只好時不時将司馬炎請過來,柳玉抑郁的心懷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這次司馬炎不請自來,到是出乎柳眉心的所料。
“司馬大哥,你怎麽來了?”柳玉看到司馬炎很是開心,連忙起身讓座,此時他正和柳眉心在用晚飯,吩咐下人再備一副碗筷。
“想起這些日子都沒有來了,就過來看看!”司馬炎笑着說道,雖然他和毒谷只是利益關系,但他對柳玉倒是真的上心,沒有辦法,任誰看到這麽個柔弱美人都會心起保護欲的。
柳眉心看的司馬炎和柳玉聊得十分投機,适時的說道:“我想起還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司馬炎,好好照顧玉兒!”
司馬炎點頭,當下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柳玉的身旁。
等到劉梅心走後,柳玉才悄悄的問道:“司馬大哥,容姬怎麽樣了?”
這些日子柳玉都是通過司馬炎才能知道楊容姬的消息,知道她過的好,他就高興好長一段時間,知道她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他也為跟着難過,雖然他很想到楊容姬的身邊,奈何柳眉心不放他出去。
縱使有些為難,司馬炎卻也不想騙弟弟一樣的柳玉,坦誠的說道:“她被司馬攸軟禁起來了,天門這次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那怎麽辦?司馬大哥,你一定能救出她的對不對?”柳玉希翼的看着司馬炎,在他眼中,司馬炎就是無所不能的人。
“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看着事态進展了!”司馬炎實話實說,與其到最後讓柳玉失望,還不如提前說明。
柳玉眼中的光彩一點點熄滅,難掩失望之色。
“不過,如果能救她的話,我一定會盡力救她的!”司馬炎不忍看到柳玉失望,如此許諾。
如果楊容姬死了,司馬家族将不僅僅與天門為敵,還有天極宮,甚至還有毒谷,到時整個江湖差不多全亂套了。這也是他近一年沒有動楊容姬的原因,沒想到司馬攸竟然會打起楊容姬的主意。
柳玉眼中升起希望之色,他就知道司馬大哥一定會幫他的,“司馬大哥,我想見一見容姬,可以嗎?”
“你能從這裏出去?”司馬炎反問道,不止是如此,就算出了這道門,還有皇宮那個關卡,就連他見一眼楊容姬都不容易。
“不能”柳玉搖搖頭,母親看的太緊了,他連上個廁所都有人跟着,哪裏能出得去?“那你幫我帶一件東西吧!”
柳玉說完,直接跑到自己的別院,不一會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個香囊,“你将這個東西交給她吧!”
司馬炎看着柳玉跑了一段路就氣喘籲籲的,當下有些心酸,他的身子真是越來越差了,十八歲,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他很難撐到那時候了,看到他的請求,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
雖然他自己也很難見楊容姬一面,但是為了柳玉,他必須見她一面,“你慢點跑,着什麽急?放心吧,我會交給她的!”
柳玉看着司馬炎,淡淡的笑了。
楊容姬在皇宮倒是清閑,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水上樓閣聽雨閣,周圍全是水,夏天的時候,這裏倒是一個賞荷花的好地方,只是此時正是深秋,哪裏來的荷花可賞?
雖然只有數十丈,但沒有小船的話,是絕對過不去的,站在聽雨閣三樓,大半個皇宮盡收眼底,有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曹氏歷代皇帝都喜歡來這個地方。
雖然曹奂不喜來此地,但是自從楊容姬住進去後,他就經常來了,皇宮裏雖然有很多司馬家族的人,但是更多的還是曹氏的人,他們想要幫曹奂奪取失去的權利,只是曹奂自己沒有那個心罷了。
此時,他就在聽雨閣的三樓,看着楊容姬極目遠眺,淡淡的說道:“為什麽他們都喜歡站在高處?”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答案,有的人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有的人喜歡高處的風景,有的人喜歡高處,或許只是因為它是高處罷了!”楊容姬淡淡的說道。
和曹奂說話,讓人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即使是陌生人,他也能讓對方對他産生好感,這一點讓楊容姬很是佩服,也願意和他說話。
“那你為什麽喜歡高處呢?”曹奂順着楊容姬的目光,看着遠處恢宏的建築,心裏卻沒什麽感覺,這一片紅牆綠瓦,鎖住的是他的夢想。
楊容姬收回目光,落在曹奂身上,年僅十五,卻給人很沉穩的感覺,雖為傀儡皇帝,卻不自怨自艾,是他的身份害了他啊!“我喜歡高處,只因為只有在高處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曹奂苦笑,“我雖然在高處,卻依然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楊容姬雖然被軟禁在皇宮,司馬攸到是沒有虧待她,好吃好喝的伺候,就是不能出去,只是不知道外面的情況,讓楊容姬很是心憂,最重要的是嵇康并沒有和他關押在一處,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和同被囚禁在皇宮的曹奂倒是很有共同語言,只是他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這一日,兩人同在聽雨閣三樓賞景,只看到外面來了很多人。
要知道她被關押在這裏十幾天,平日裏只能看到些送飯菜的丫鬟,最多還能看到曹奂,就連司馬攸都沒有出現過,這讓楊容姬很是納悶,司馬攸關押自己是為了什麽?
如今能見到人,無論是誰,總是好的,可是守在湖邊的士兵,好像攔住了來人,楊容姬極目遠望,“曹奂,你看那是不是司馬炎?”
曹奂順着楊容姬的目光看去,點點頭,“是他!只是他來幹什麽?”
“不知道,不過他好像進不來!”楊容姬淡笑着說道,看來司馬家族對待她的事情上出現了分歧啊!既然司馬攸抓她,那麽這司馬炎的态度就值得琢磨了。
誰知道司馬炎突然和守衛大打出手,然後奪了船,來到了聽雨閣。
“走吧!咱們下樓看看!”楊容姬淡淡的說道,雖然司馬炎是未來的皇帝,但是他現在并不受寵,對于自己的幫助還是微乎其微的,她還是要靠自己,只是摸不清他們的目的,她也不敢擅自行動,要不然這小小的湖泊能困住她?
侍衛們只能在湖邊觀望,卻也無可奈何了,因為此地只有一艘小船,司馬炎上了聽雨樓,正看到楊容姬下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要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啊!”
“這麽困難你還看來見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只是不知道我們的交情什麽時候這樣深厚了?”楊容姬淡淡的說道。
“這是柳玉讓我交給你的!”司馬炎絲毫不理會楊容姬的挑釁,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遞給楊容姬,荷包的圖案很是精致,但是卻比一般的荷包大很多,果然是男孩子送的,這哪是荷包啊,簡直是錢包!
楊容姬微愣,柳玉,那麽柔弱的需要人呵護的男孩,“他…還好嗎?”
“怎麽可能會好?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很難活到十八歲,柳眉心不讓他出莊,一方面是不希望他見你,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的身子經不起颠簸,不過毒谷有很多好藥材,再吊住他兩三年的命不是問題!”就像是對柳玉說的一樣,司馬炎也沒有騙楊容姬,柳玉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
雖然猜到會是這個樣子,可是真的知道了又是另一回事,楊容姬心情沉重的接過香囊,兩三年的時間,她一定要找到天山雪蓮,治好柳玉的病。
早就猜到司馬炎和柳玉認識,只是不知道交情這麽好,司馬炎竟然會為了柳玉闖來見她,這讓楊容姬對司馬炎的态度好了許多,“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
“軍隊還圍在天門山外面,這段時間天門山只能進不能出,司馬攸在抓緊審問嵇康,想要找到那個天門門主,通過控制門主,讓天門山為他所用!”司馬炎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楊容姬冷哼,“他倒是打的好算盤!”
“不過嵇康也是個硬漢,這都十幾天了,牢裏酷刑用遍,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司馬炎贊許的說道。
楊容姬卻是眼角一跳,酷刑用遍,短短四個字,說不盡嵇康這段時間所受的苦,楊容姬眼神微眯,傷害她的人,她要讓他十倍還之!
“那他抓我幹什麽?”楊容姬不解的說道。
“你作為最有可能是天門門主的人,他不抓你抓誰?你說是嗎?天門門主!”司馬炎淡淡的說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他可抓錯人了,我只是一個平民老百姓,跟那什麽天門可一點關系都沒有!”楊容姬心下駭然,司馬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是僅僅是詐她的?
司馬炎無所謂的說道:“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的知道,反正你短時間內是離不開這裏了!”
外面圍在天門山的軍隊,分明是拿來威脅楊容姬的,如果她逃跑了,第二天天門山上估計就會血流成河。
楊容姬無言,這個司馬攸還真是夠卑鄙的!
“我走了,估計一會司馬攸就要趕過來了!”司馬炎說完,跳上小船,及至對岸,那些士兵雖然氣憤,但是卻沒有人敢拿他怎麽樣,雖然不受寵,他畢竟是将軍的大公子,将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還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比較好。
司馬炎滿意的看着他們的反應,施施然離去,等到司馬攸趕到這裏的時候,司馬炎已經走了好一會了。
“廢物!連一個人都攔不住!我要你們幹什麽吃的?”司馬攸雖然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但是那力氣可不小,一巴掌将人扇到了水裏。
那人恰好不會水,在水裏直呼救命,司馬攸瞪了周圍的士兵一眼,誰也不敢上前救人,司馬攸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其他人這才跳進水裏救人。
看來會水的還不少啊!那麽剛剛司馬炎過來的時候,他們為什麽不攔着他呢?楊容姬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看來司馬炎的的觸角已經伸到了司馬攸的勢力內部。
曹奂看着這場鬧劇,不置一詞,司馬家族如何內鬥,跟他都沒有關系,他只要守住自己身邊的一塊淨土就好。
這皇宮裏熱鬧,天極宮的所在地青龍山可就不這麽熱鬧了,武陽苦着臉拿着手裏的情報,不知道該不該送進去。
前幾天宮主十萬火急的趕回來,立刻吩咐調查皇宮的情況,得到情報,宮主夫人暫時安全,他反而不急了,只是陰沉的臉色還是沒有一點好轉。
“武陽,是不是宮裏的情報來了?”雖然是極細微的走動的聲音,可潘岳依然聽的很是清楚。
“是!”武陽硬着頭皮推開大門,雙手遞上情報,也不知道宮主看了今日的情報會不會大發雷霆…
潘岳接過信紙,不在意的掃了一眼,這些日子一直是楊容姬自己待在聽雨閣,沒有什麽動靜,想來今日也不會有多大的變化,但是今日好像不是這麽個情況。
潘岳拿起紙條,仔細的研讀,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司馬炎竟然闖進聽雨閣了?他去幹什麽?”
武陽沒有答話,他怎麽知道司馬炎去幹什麽?他只知道只要牽扯到宮主夫人的事情,宮主就很容易動怒,每次遭殃的都是他。
“給我調查清楚,另外,我要見見楊容姬,安排一下!”潘岳淡淡的說道。
武陽的臉色比吞了一只死老鼠還要難看,這還不如發一下脾氣呢!“宮主,那裏是皇宮重地,不是司馬府,你要三思啊…”
潘岳一個冷眼過來,武陽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這時候他是多麽想席冰也在這裏,這樣還能幫着勸着宮主,如今只有他一個人,頂不住壓力啊!
“我自己去也不是不可以!”潘岳語氣裏有淡淡的威脅。
武陽舉手投降,“我去安排,我現在就去,宮裏有個線人,他會帶你過去的,你可千萬不能硬闖啊!”
潘岳滿意的點點頭,收起紙條,大步走出了天極宮。
武陽苦着臉去聯系宮中的探子,這要是被席冰知道,會不會一掌拍死他?不過他知道宮主的性子,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變,這可真是苦了他了。
此時楊容姬看着那個香囊出神,聽司馬炎話中的意思,柳玉分明知道她被困在這裏,這個時候還送什麽香囊啊?送把兵器恐怕都比這更加實用。
楊容姬将香囊拆開,一股藥香撲面而來,藥香?楊容姬仔細的查看香囊裏面的東西,這裏面的藥材很是普通,可是組合起來就不是那麽簡單了,這是…迷魂藥?
楊容姬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這藥不錯,确實比刀劍更加使用,柳玉倒真是有心了。
是夜,楊容姬閉上眼睛在床上練功,突然樓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楊容姬立刻警覺,起身下床,躲在門後,手中流星回旋镖随時待發。
聽這輕微的腳步聲就知道來人絕對是個武功高手,她可不能掉以輕心,要不然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來人像是知道她的房間,上樓後直奔她所在的位置,在門口站了一會,這才推開門,流星回旋镖瞬間出手,那人卻沒有進來?難道來人猜到她會躲在門後?
不管這麽多了,沒有時間收回流星镖,楊容姬的拳腳直接招呼上,出手毫不留情,能出現在皇宮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人!
來人抓住她的拳頭,輕笑着說道:“看來确實沒有受多少苦,還這麽能打!”
楊容姬聽到聲音,微微一愣,收回拳頭,走回床邊,“你來幹什麽?”
潘岳也跟着上前,拿掉臉上的面具,風輕雲淡的說道:“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那可就讓潘少爺失望了,容姬活的好好的!”楊容姬淡淡的說道,離開了一年多,見面也不會好好說話,非要惹她生氣嗎?
“我想你了,你想我沒有?”潘岳溫柔的說道。
這潘岳的思維一般人還真是跟不上,“這裏很危險,你還有時間說這些閑話?”
“那我等你出去後再說!”潘岳淡笑着說道。
“…”楊容姬無語,她是這意思嗎?他理解能力有問題!
“那我就先說正事,我得到準确的情報,三天後蜀漢會進攻魏國,到時候城裏的士兵大多會抽調到前線,到時候你要離開的話,會順利很多!”潘岳想了一下又說道:“當然包圍天門山的軍隊也極有可能會撤走!”
如果包圍天門山的士兵能撤走,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潘岳的這情報來的可真是及時,不過到時候她還需要逃嗎?
果然不出潘岳所料,三天後真的爆發了戰争,蜀國來勢洶洶,像是要将魏國一舉拿下,司馬昭調兵遣将,可還是連連失敗,大軍的精銳都在天門山那裏,前線哪裏還有什麽戰鬥力?
戰争爆發的第二天,司馬昭就親自召見了楊容姬,當然司馬攸和司馬炎也在場。
“小女娃子,這些天在皇宮玩的還開心嗎?”司馬昭笑着說道。
一句玩就能将他們将她囚禁這麽多天的事實抹煞嗎?楊容姬冷笑,“容姬玩的不開心呢!”
司馬昭顯然沒有想到楊容姬這麽不給面子,一時臉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誰嗎?”
“司馬昭!”楊容姬想也不想的說道。
沒想到她還真的知道,此時他倒真的相信兒子司馬攸所說的楊容姬就是天門門主的事情了,這樣的眼光,這樣的膽識,都是那些深閨女子比不得的。
“小姑娘眼光不錯,我就是司馬昭,魏國的大将軍,你是什麽人?”司馬昭循循善誘,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天門門主!”楊容姬直接答道。
司馬攸激動的站起來,“父親,我就說她是天門門主吧!你看她自己的都承認了!”
司馬昭當下沉下臉色,冷聲說道:“逆子,給我滾出去!”
司馬攸委屈的看着司馬昭,父親從來沒有兇過他,這次竟然當着司馬炎的面兇他,他找到了天門門主,是大功一件,父親為什麽會兇他?當下氣的哭着跑了出去。
司馬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楊容姬,她竟然承認了?難道她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犬子不懂事,還望容姬不要放在心上,你小小年紀就建立了天門這樣大的組織,當真是天縱英才啊!”司馬昭笑着說道。
“不敢當,天門也不是我一個人建立的!沒有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天門也不會發展的這麽迅速!”楊容姬譏诮的說道,分明是取笑司馬家族治國無方,讓百姓流離失所。
司馬昭輕咳一聲,示意司馬炎說話,這女子牙尖嘴利,他一個人招架不住。
司馬炎看了一眼司馬昭,這時候想到他了?他早就說過楊容姬動不得,現在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吧!如今這個爛攤子還要他來收拾!
“現在我們司馬家族決定大力支持天門發展,官糧和官鹽運輸工作上的保衛工作都交給天門來做,門主意下如何?”司馬炎直接說道,拐彎抹角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和楊容姬說話,說不定什麽時候把自己繞進去了都不知道!
楊容姬看了一眼司馬炎,他倒是爽快!“這個對天門來說可真是莫大的機遇,只是容姬何德何能受少将軍的如此青睐?”
“門主的能力有目共睹,将這項工作交給門主,我很放心,互利共贏,門主就不要謙虛了!”司馬炎淡淡的說道,看來她真的知道了外面的消息,只是蜀軍來犯的消息還沒有公開,她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快?難道她的勢力已經覆蓋到蜀地了?
司馬炎将互利共贏這四字咬的極重,一方面是說握手言和對大家都有好處,一方面是警告楊容姬,撕破臉大家都難看。
楊容姬不理會司馬炎,對着司馬昭說道:“不知道少将軍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将軍的意思?”
将軍府裏知道司馬昭不待見大兒子的人多的是,楊容姬這麽說就是在挖苦司馬炎,總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可是他能擺脫得了嗎?
司馬昭看了一眼司馬炎,微微點頭,“司馬炎的話就代表我的話!”
一個是攸兒,一個是連名帶姓的叫,受寵程度高下立判,不過這些就不是楊容姬考慮的問題了。
“那容姬就謝謝大公子送的這個美差了!”楊容姬笑着說道,仿佛忘了她是被囚禁宮中的。
司馬炎臉色不好的說道:“不客氣!”
楊容姬話鋒一轉,“只是聽說我的屬下嵇康在牢裏受了百般折磨,不知道這筆帳怎麽算?”
“父親已經着人将嵇康送回了家,身上的傷也并不嚴重,相信修養幾天就好了!”司馬炎硬着頭皮說道,嵇康身上的傷他也看了,看過之後不由得咂舌,那可真是非人的折磨!
楊容姬冷哼,別以為她不知道,“嵇康可是我們天門的頂梁柱,如今頂梁柱倒了,天門這些天可是損失了不少!”
“損失了多少?”司馬炎的淡淡的說道,說了這麽多還不是讓他們賠錢嗎?只是魏國要打仗,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們調動的流動錢財也不多了,希望楊容姬不要獅子大開口!
“一天一千貫,這半個月也有一萬五千貫了!”楊容姬淡淡的說道,仿佛這些錢并不看在她的眼裏。
腰纏萬貫的就是一個差不多的富豪了,這楊容姬一張口就是一萬五千貫,她還真敢說,怎麽不直接去搶啊?
雖然這些錢在和平時期對司馬家來說不算是什麽,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戰争還不知道持續到什麽時候呢,将士們的糧草是不能少的,所以他們是能省一點是一點。
“一萬貫如何?他嵇康是金人嗎?半個月的時間能掙這麽多?”司馬昭不滿的說道,任何打他錢財主意的人都是壞人!
“那就一萬五錢貫,還希望門主能約束門衆,在這段時間安分守己!”司馬炎直接說道,卻和司馬昭的話一起說了出來。
楊容姬好笑的看着這對父子,現在是聽誰的好呢?當然是誰給的錢多就聽誰的了,“那就多謝少将軍了!”
司馬昭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馬炎,他這一句話就損失了五千貫啊!雖然不是什麽大數目,但麻雀再小也是肉啊!
楊容姬沒有興趣看他們內鬥,收到自己滿意的答複就拍拍屁股走人。
曹奂來時正看到楊容姬站在聽雨閣三樓,“我聽奴才們說你要走了?”
楊容姬轉身,淡淡的說道:“是啊,一會兒就走!”
“真羨慕你!你又自由了!”語氣裏有絲絲傷感,他什麽時候能得到自由呢?恐怕要等到司馬家族不再需要自己的時候。
“過不了幾年,你也會自由的!”楊容姬忍不住說道,因為過不了幾年司馬炎就要稱帝了。
曹奂只當是楊容姬在安慰他,笑着說道:“我也只有這一個盼頭了,冷冰冰的皇宮裏,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如果可以,真想把你留下來!”
楊容姬對着他笑了笑,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雖然他是個皇帝,可是這皇帝當的也太窩囊了。
“我要走了,你多保重,這個迷魂藥送給你!”楊容姬拿出自制的迷魂藥,送給曹奂,如今她已經不需要了。
曹奂接過迷魂藥,看着楊容姬坐上船,心裏突然有種不舍,這寂寞的皇宮,終于有個人來陪他說話,讓他的心有一絲慰藉,如今那人走了,心裏更顯得空落落的沒有着落。
來了又走,還不如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讓他如何安慰失落的心?
楊容姬走出宮門的時候,紫月和缪天都等在那裏,看到自家小姐出來,紫月激動的上前,“小姐,你終于出來了,有沒有受苦?”
楊容姬搖搖頭,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趕緊回家吧!
遠處的屋頂上,潘岳呆呆的站在那裏,她能出來真是太好了,看她那高興的樣子,肯定是撈了不少好處。
回到別院,楊容姬果然看到嵇康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嵇康看到楊容姬回來了,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掙紮着起身,“大小姐,你能回來可真是太好了!”
楊容姬連忙讓他躺下,“這段時間你受苦了,先養好身子要緊,這些日子我會讓嵇紹好好照顧你,這次長時間沒見,他都長成為一個棒小夥子了!”
嵇康點點頭,想起嵇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