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剝皮慘案
許是被之前的機關惹惱了,徐清遠面上透露着明顯的敵意,“見見就見見,我們這麽多人還怕她不成?”
他氣沖沖的往城內而去,走的是我們來時的那條路。
可若是去找梁詩詩,從這條路去可是繞遠路了,我便是好心提醒道,“小遠大夫,你走錯路了,要去找她的話得右拐往這邊去,那條道可要繞好大一圈才能到!”
徐清遠似還很不習慣我這稱呼,他皺了皺眉冷哼一聲,又轉身走了右邊這條道。
我輕笑一聲,心道這小子的別扭性子也不知是像誰,明明吳先生跟吳姐姐都不是這樣的性情。
“師妹,你怎麽對這裏的事情如此了解?你從前來過?”
聽到身旁的問話,我不以為然解釋道:“這是我早起打探到的消息,本來只是跟包子鋪大娘随便唠嗑唠嗑,沒想到她把什麽有的沒的都跟我說了。”
當然我沒說的是,這也是我從前出去辦任務時養成的習慣。
這縣令千金梁詩詩,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她母親早亡,從小便是她父親手中的掌上明珠。
不過她如今已二十有五了,卻還是沒有出嫁,據說幾年前來提親的人也不少,可她跟她父親卻是沒有一個中意的。
大娘說這話時,很是為這梁詩詩着急,似乎這番年紀還未嫁人,是件可悲又可憐的事情。
但我卻覺得,這梁詩詩跟她父親都是很有主見的人,每個人心中所求的不一樣,不是誰都會覺得一定要成婚生子才是幸福的。
就好比我,我從前想要一個家,所以對未來夫君汲汲渴求,而現在有了阿姐,我這活了幾百歲的老姑娘,嫁不嫁人什麽的便也無所謂了。
我帶的這條路離縣令府邸并不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我們便已走到了。
梁詩詩并不住在縣令府,而是住在隔壁的別院裏,我們走至僻靜無人的別院門口,還沒等我們敲門,這大門便自己開了。
我們走進去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木頭渣子跟破碎的機關零件,整個院子竟連個踏腳的地方都沒有,看的我們是瞠目結舌。
“這外邊可以随便踩,你們自己進來吧!”正想問怎麽進來,裏屋的人發話了。
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我們便也毫不顧忌的直接踩在木渣上了。
再待我們走到房門前時,裏頭人又發話了,“我這門是往外開的,你們別搞錯了!”
我們聞言按她說的打開了門,入目的是一個頭發散亂黑眼圈十分濃重的姑娘。
她此刻正在搗鼓着桌上的一堆木頭,似是在做什麽機關。
而她的房間則是跟外邊院裏一個畫風的,也跟她本人很像,一樣的不修邊幅。
忽然想起大娘說的那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倒是名副其實,她這樣子确實像許久都沒出過門了,可大家閨秀這詞看着似乎跟她沒什麽關系,說她是個木匠師傅倒還不錯。
“諸位對不住了,我這地方小,也沒個下腳的地方,你們将就一下站那聽我說吧!”她嘴上說着抱歉,卻是連眉毛都未擡一下,一直專心致志于手上的東西。
“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們這臨湘縣人流稀少的可憐,關門的鋪子數不勝數,入夜時街頭空無一人,似乎哪裏有古怪。”
公孫韞禮貌應聲:“正是。”
“其實我們臨湘從前不是這樣的,雖是天元國的邊陲小城,當年卻也很是熱鬧繁華。但直到五年前發生一起命案後,這裏就漸漸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麽命案?”徐清遠脫口而出,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當時有個醉漢在夜裏被人殺了,他不僅頸骨全部碎裂,全身的皮都被人給剝了。”梁詩詩這話說的不帶任何感情,卻依舊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徐清遠一臉震驚道:“這兇手簡直毫無人性!殺人就殺人,居然還把人皮給剝了!對了他不會是在人還沒死透的時候剝的吧?”
梁詩詩點點頭,道:“仵作确實是這麽說的!”
公孫韞聽聞後,他緊皺着眉頭直接了當問道,“姑娘可是想讓我們幫忙抓到這個喪心病狂的兇手?”
梁詩詩:“沒錯,此人必須盡快抓捕歸案,這五年來他已經犯下數十起這樣的案子了,最近一次是兩個月前,若再不抓到,城內恐還會有人遭殃。”
這樣血腥殘忍的案子,竟還是連環殺人案,我們不由驚在了原地。
本以為城裏最多是有什麽可怕謠言,所以才會這般,沒想到卻是這種十分恐怖兇殘的殺人案。
這便難怪貨商什麽的都不從臨湘縣經過了,怕是有貨商在這裏淪為過刀下亡魂吧。
梁詩詩将案情與我們細說了一番。
據她所言,這樁案子一直被認定是鬼魅妖物行兇殺人,因為曾經來查過案子的人都說這種殺人手法,人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那些屍體的頸骨全碎,且還是在一瞬間被捏碎的,這般力道別說人了,修士也做不到。
然而都城那邊也曾請了修士來探查,可結果卻是什麽也沒查到,此事便這麽不了了之了。
但半年後命案再起,朝廷怕攪得人心惶惶,便命縣令私下偷偷查探,對外卻說兇手已經捉拿歸案。
因此除了臨湘縣內的百姓,外來的人對此事并不知情,但由于這個地方發生過這種事,商人們便還是很少來這裏運送販賣貨物了。
正說到案件的細節,院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詩詩,你在嗎?詩詩!”
我正猜想着是誰來找她了,卻見梁詩詩當即放下手中的木塊,奪門而出。
“魏寧哥哥,我正在繡花呢!你先去我爹那裏坐吧,我稍後就過來!”區別于跟我們談話時的冷淡平靜,她聲音柔和的像一汪春水,叫人心都化了。
“好,那我先過去了!”外頭的人道。
聽到院外腳步聲逐漸遠去,梁詩詩又沖了回來,對我們道,“十年前那起案子的犯人就住在城西最當頭的豬肉鋪裏,不過自七年前他妻兒死後,如今已經沒人住了。”
“你們若也覺得兩案有關聯,不妨去那裏看看!”說罷她走進了屋子,直接就是把房門一關。
雖好奇這姑娘的異樣言行,但如今去調查案子才是正事,我們便也沒耽擱,直接出發去了那間豬肉鋪。
十年前臨湘縣其實還發生一起相似的案件,不過那兇犯早已經被抓到,甚至當衆行刑了。
在那個案件中,兇犯是個力大無窮的屠夫,雖然他殺人起因不明,但殺的也是個醉漢,且也是将人給剝了皮,唯一不同的是這個被害者是被捏斷了脖子,而不是捏碎。
但即使如此,我們也覺得兩樁案子之間必然是有什麽關聯的,很可能是模仿作案,兇手也必然與前面這樁案子有着什麽關系。
我們走進了這間廢棄已久的豬肉鋪裏,搜尋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只是在院裏看到了兩座墳頭。
想來這就是那屠夫死去的妻兒了,我們在墳前仔細查看了番,竟發現這裏似乎有人來過,且就是這最近幾日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