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醒來的第四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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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着跨年這種日子,不做點瘋批的事情折磨別人,都對不起這一年受盡委屈的自己。
瑟瑟抖擻将ZYS拉進‘我和我的怨種愛豆’,群內很有默契的集體啞巴了數秒,炸了——
譚先生:【要不要這麽刺激?】
演員景毅:【ZYS進群後迅速把群名改成——2號】
愛崗敬業林老師:【我就知道ZYS是有點子人格分裂屬性在的。】
我是隊長:【秀啊……】
瑟瑟抖擻:【說什麽秀不秀的,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微笑]】
2號:【那确實,雖然我不追星。】
瑟瑟抖擻:【但不妨礙我帶你欣賞愛豆的舞臺。】
2號:【[握手]】
瑟瑟抖擻:【[愉快]】
他兩這一唱一和、沆瀣一氣的,不瞎都看出來是達成統一戰線了。
寡人姜詞:【于是問題來了,這個2號和wuli隊霸,到底誰是替身,誰是正主?】
我是隐形隊長(陸狩):【?】
譚夫人:【2號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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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先生:【2號。】
愛崗敬業林老師:【或許1號?】
我是隊長:【總歸正主不會是wuli隊霸。】
演員景毅:【不會是的,替身文學原來竟是他自己。】
我是隐形隊長(陸狩):【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南綜大,人文學院附近的美食街,名為‘優秀’的麻辣燙小館子內。
周遇時完成群內首秀就放下了手機,專注進食。
殷如瑟覺得還差點兒意思,壞笑着編輯了一條特別官方的文案發出去。
瑟瑟抖擻:【明天就是新的一年,灑脫點,不要回頭看,讓我們一起在虔誠征服者的戰歌中,迎接嶄新的開始!】
我是隊長:【一個熱知識:我們9點45登場[微笑]】
譚先生:【哥哥們老了,過氣天團而已,哪兒輪得到我們零點壓軸[微笑]】
演員景毅:【忽然有點傷心呢[微笑]】
我是隐形隊長(陸狩):【你這個假粉[微笑]】
殷如瑟笑得呀,功德圓滿!
演唱會講求身臨其境,再加上‘跨年’二字,儀式感直接拉滿。
夜幕降臨時,在體育館附近和許燦幾人碰了面,一起入場。
至八點,視聽盛宴正式開始。
整個過程嗨爆了。
當虔誠征服者合體登臺,戰歌起,現場化作一片絢爛的銀白色海洋。
祖傳應援早已成為肌肉記憶,不需要彩排,帶勁的節奏中全程跟唱,還要放肆尖叫。
舞臺上的他們是虔誠的征服者,舞臺下的我們是初心不變的信徒。
能夠遇見你,喜歡你,是此生最大的榮幸。
看完愛豆的表演,提前離場。
這是之前就說好的。
隊長他們也不等零點返場了,自覺前往譚先生譚夫人家集合,吃吃喝喝一起跨年。
走出體育場,林詩意和姜詞那兩狗鼻子嗅到一陣極度甜蜜的焦糖滋味,斷定附近有烤紅薯攤子,滿世界尋覓去了,喊都喊不回來。
許燦被虔誠征服者的粉絲認出,圍着各種打聽。
隊長的戀情傳聞是真的嗎?
要是真的就給他帶個話,咱們批準了,要好好談。
景毅,求求了,少接萬年仙俠男配,沒特色還消耗自身,又不指望他翻紅做老年組頂流。
還有狩哥,拖延症晚期該治還是得治治,說好的十二月新專輯別是明年今天啊……
許燦化身臨時代理經紀人,有問必答。
過氣藝人從臺前到幕後,從本人到家屬,對粉絲就一個基本原則——真誠!
原本沒殷如瑟什麽事,站在遠處看譚夫人一本正經的和粉絲交流,她還覺得挺有意思。
直到身後某處傳來女孩子們壓低聲音都難掩興奮的讨論——
“要不是狩哥的舞臺剛結束,不可能那麽快出來,我肯定會認錯。”
“真的好像!不過仔細看的話,他比狩哥高一點。”
“是練習生嗎?”
“他旁邊那個矮矮的女生是工作人員?”
殷如瑟和周遇時莫名去看對方,然後沉默。
殷如瑟先開口:“你見過穿Qin全世界獨一無二孤品大衣的工作人員?”
不是她非要吹,今天這身行頭出自殷如琴的服裝品牌,都是手工定制,按照她心意做的設計。
周遇時眉開眼笑,不慢不緊道:“她們把我認成陸狩的時候,我也是有點生氣的。可之後她們說我比陸狩高,我心裏就舒服了那麽一點點。”
噫——
攻擊她愛豆的身高?!
兩人針鋒相對時,女孩子們又靠近了幾步,躍躍欲試的想上前來攀談。
“你看,那邊有沈煙的粉絲。”殷如瑟一早就發現了,“你猜你現在摘下口罩,她們是過來認姐夫,還是罵你渣男?”
“沈煙是誰?”周遇時是不認的,甚至把口罩往鼻梁上拉了拉,擋住俊臉更多的部分,“我一個2號,別拿1號的被碰瓷記錄栽到我的頭上。”
說完,酷酷的轉身走了。
殷如瑟笑得像朵花,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
零點會放煙火,江邊是最佳觀景地。
周遇時是從袁徽那裏知道的,雙手插兜,直奔而來,身後跟着名為殷如瑟的小尾巴。
半月形的階梯廣場,游人不算太多。
五彩缤紛的氣球攤子錯落在各處,每一輛都有它的特色,看上去十分美好。
被小孩簇擁着的老式棉花糖車不斷發出嗡嗡聲響,被老板踩得冒煙。
比起那些氣球車,它像一個外表醜陋的小怪物,卻擁有了這世上最柔軟的心。
竹簽沿着飄出糖絮的飛輪一轉,甜滋滋雲朵成了型。
那是它為孩童們造的夢。
殷如瑟決定花1分鐘的時間來思考要不要擠到棉花糖車那邊,從一群小屁孩中搶一個夢……
1分鐘還未結束,她的注意力被江對面的周和大廈吸引。
一掃白日裏都要炫裸眼3D的花哨,今夜的周和大廈走了樸實無華的直給風格。
電子屏反複滾動着一行加粗加大的紅色字體,上面寫着——人生是一場修行,少碰瓷,多做事,腳踏實地,方得始終!!!
末尾的三個驚嘆號,很能體現大廈主人萬馬奔騰的心情了。
殷如瑟‘噗’地笑出來:“是你授意的,對不對?!”
“是1號。”此時,陪伴在她身旁的是周遇時2號,堅決堅定的把人格分裂貫徹到底。
殷如瑟換了個問法:“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是在怎樣的心情之下,做的這個決定?”
縱觀周圍的摩天樓,無一不是對新年美好的祝福,唯獨周和大廈特立獨行,彰顯個性。
說起這段文字啊,黑色的口罩都快兜不住周遇時垮得深沉的臉。
“怎麽說呢,他們是反對的。”他頓了一下,特地解釋,“就是公司那幫人。”
殷如瑟給他捧哏:“但1號堅持!”
“沒錯。”此刻,2號自若的代入了1號,眉心擰起兩道煩躁的淺淺折痕,輕飄飄的口吻也多出類似委屈的情緒,“越描越黑确實是個道理,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大廈是他的,又不花錢,他還樂意,有何不可呢?
殷如瑟立刻去刷微博,想看看在全網刷屏迎接跨年的夜晚,有沒有南城本地人發現這個華點。
“少摸幾下不會死。”周遇時嘴裏不滿的輕啧了聲,手臂一展,輕而易舉的拿走她的手機,轉而揣兜裏了。
俨然是個慣犯。
又搶在她異議前,另一只手伸出來,把自己的手機塞給她,“餓了,去買烤紅薯來吃,解鎖密碼123456,微信付款密碼654321。”
殷如瑟先是有點兒懵。
然後無語他宛若智障的密碼……
接着意識到周遇時把手機給自己了,并且絲滑的報了密碼。
解鎖的,和付款的。
手機啊!
代表現代人類私隐最高級別的電子設備!
就這麽給她了?
連密碼一起……
殷如瑟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徑自去尋座椅的2號的身影,說不出什麽心情。
周遇時走了幾步,好像察覺了她沒動,轉過頭來,側身跟她對視了兩秒。
他逆光,神色不明。
她則全然被光照亮,夜色裏的寵兒,把那些她弄懂了的、沒察覺的情緒,都寫在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裏。
周遇時笑了聲,淡淡然地道出她心跡:“為什麽不設防的把手機密碼和付款密碼都告訴你?”
殷如瑟唇齒輕微張開,想說點兒什麽,說不出來,只好點了點頭。
周遇時等她那腦袋小心翼翼的點完了,嗤地一笑:“不給你密碼你怎麽跑腿去買烤紅薯?沒事別自我感動升華,我的密碼一個月一改。”
殷如瑟眼裏的光沒了,被凍得紅撲撲的臉頰垮了下來,一如今天周遇時下飛機發現自己被女明星碰瓷那樣的垮。
她狠狠的剜了那個在長椅上坐定的2號一眼,扭身大步走向烤紅薯攤——随便包場,請個客!
周遇時十分霸道的靠坐在長椅正中,全程擡下巴,口罩一戴,誰也不好。
給自己立了個現成的拽王人設。
此狀态一直持續到,殷如瑟背對他專注跟小販溝通,他才收回誇張的霸道坐姿,下意識将手掌按在胸口上。
心跳,很厲害。
被她剛才那期待的小眼神望的……
給個手機就成這樣了,要是她知道自己願跟她以命換命還得了?
不得了,肯定不得了……
周遇時想着想着,驀地笑了。
身旁,有人搭讪:“帥哥你好,可以加個——”
“不能,不好意思。”他沒給眼神,下巴朝烤紅薯的攤子揚了揚,“有主了,那是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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