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奸商當道◎
一號考場。
眼鏡聯合隊友将吓壞了的考生從“怪物”之口拖了出來, 第一時間給出了正确判斷。
“這是全息投影，大家不要慌！它們沒辦法真正攻擊到我們，但可以給出标記, 我們最好還是躲着這些東西走，被标記越多, 意味着我們被攻擊到次數越多, 肯定會影響評分！”
在第一個撞見怪物的倒黴考生遇襲時, 眼鏡等人就試圖救援并且發現真相，因此将慌亂情緒摁在了最小範圍內。
雖然，那玩意兒仍然看起來很惡心，并且會繼續追擊他們。
但至少，他們現在沒有真正的生命危險。
二號考場。
藍衣服的女生被絆倒在地，面對兇殘撲來的怪物, 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只能下意識地将手邊所有能摸到的東西都丢出去。
可惜，這種攻擊不會對真正的怪物有效，對模拟怪物同樣無用。
就在她以為生命會就此終結時,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睜開了眼睛, 後知後覺明白了：這是假的怪物！
見整個考場陷入混亂，藍衣服連忙喊道：“大家別慌，這是假的！”
然而, 她的聲音太小了, 場面一混亂，雜七雜八的聲源太多，別人都聽不到她在說什麽。可能以為她在求救吧。
藍衣服正着急, 突然想到, 剛才她搜尋可用物資的時候, 有看到音響。
因為驚魂未定，情緒還沒有徹底平複，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音響那邊的，聲音終于響徹全場，“這是假的！是考核的一環！不信的話大家看我！”
有個足夠蓋過驚慌情緒傳播的響亮聲音時，考生們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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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號考場。
趁着模拟怪物追着某考生跑的時候，有個武德比較充沛的隊伍直接拿原本要對付異能者的陷阱和武器要對付它。
雖然“普通攻擊無效”是常識，但他們也沒真正見識過，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總得試試吧？
這種做法其實是比較莽撞的。如果那是真怪物，他們就涼了。但那到底只是全息投影。他們的攻擊無效，但戳來戳去也試出來了，“這是假的！”
……
十一個考場中，五個考場沒能止住潰散的趨勢。
這五個考場中，到後面也有人意識到不對了，但在“大勢所趨”下，個體的聲音被淹沒了。
圍觀導師面色稍霁，“雖然這一下就淘汰了一半少一點的人，但說實話，有些人的表現出乎了我的意料。”
其他導師也點點頭，表示認同了這個說法。
林肆啊了一聲，“誰說那些人已經被淘汰了？”
“呃，難道那些人符合你的招生标準嗎？”
林肆就說：“現在是不符合。但我們是導師，不是麽？我的意思是，給學生機會，就是我該做的事情。”
如果一場就能定去留，那她設置兩場考核的意義何在？
其他導師微微搖頭，沒有跟她争辯。
只是他們仍然不看好這些在淘汰邊緣的學生。第一場被裹挾着潰散，已經大體能看出實力了。
或許這些學生有運氣不好的成分，如果考場中有像眼鏡等人的主心骨存在，他們不會表現得像剛才那麽弱。
但問題來了：為什麽他們無法成為“主心骨”一樣的存在呢？說到底，還是弱，容易被裹挾。
第二場還有機會？
在第一場崩掉的情況下，他們需要比第一場發揮正常、發揮出色的考生發揮得更好才行。而容易被“大勢”裹挾的考生，實現逆襲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更像是林肆給自己、或給那部分考生的心理安慰。
他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心理素質差一點的，可能直接就打道回府了。
林肆承認，大部分情況下，這種想法是對的。
崩掉的信心很難再找回來，有人想直接退出，她也沒意見，只能說明那确實不是她想找的人。
但，仍然存在一定的概率，會有一小撮人重振旗鼓，去反思、學習與蛻變。
林肆不覺得自己給出的機會是心理安慰。但機會本身很殘忍。
她不可能去拉低其他考生的評分，讓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重新開始。他們需要跨越第一場的差距，來脫穎而出。
這是林肆想要在普通科建立的信條：差距是真實存在的，但差距不是不可逾越的。
當然，她也一樣沒有争辯。事實勝于雄辯。
剩下的六個考場剛從怪物風波中緩過來，時間早已不知不覺地溜走，考場boss入場了。
如果說一開始各個考場中的小隊還有心情商議戰術、準備反擊計劃的話，那現在大家都有些疲态了，有的把陷阱用掉了，有的丢掉了開始找的合适的攻防位置，有的隊伍幹脆散掉了……
在異能者進來收割人頭的時候，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慌亂中躲藏，但減員的聲音不斷。
七號考場。
有個考生躲在廢墟裏，聽到那個異能者在哼歌，歌聲越來越近，讓他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仿佛上天真的聽到了他的祈禱，哼歌聲漸漸遠去了。
考生心裏一松，随即想到：這異能者好像也沒那麽可怕嘛。
他打開手機要跟隊友溝通，不知怎的，他下意識擡頭看了看，然後就跟頭頂的那個腦袋對上了視線。
“我也想看看。”王言笑眯眯地說。
“哇啊啊啊——”
随即響起的就是刺耳的尖叫。還好王言已經先一步屏蔽了自己的耳朵。
正常被淘汰也不至于這麽驚恐。但王言有點無聊，他這人有時候喜歡惡趣味，正好又聽到了那考生的心聲，就來玩了一下。
效果超乎想象。
果然，在會議室裏看監控，不如下場玩。
“你們什麽都不要想哦，越是想，越會暴露自己。”王言的聲音在異能力的加持下，自帶擴音效果，響徹了整個訓練室。
這像是一種好心的提醒，但在這種時候，越不讓人去想，人家越容易去想。
有考生自己就先受不了這種氣氛了，大喊棄權跑了出去。
論搞人心态，心靈感應型異能者絕對是最頂尖的。
玩躲貓貓，更是便宜了王言。
四號考場。
這個考場的boss是李冉冉。
前面就說過，這個考場的考生武德比較充沛。
有隊伍改了投石機器，對準了異能者會進來的入口。李冉冉一進來，那亂石就咔咔地朝她砸了過去。在這種廢墟裏，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磚石。
然而，李冉冉甚至沒阻擋這些攻擊，而是控制着石塊往回砸。
看着莫名其妙就轉了個方向的石頭，考生們的眼睛都快瞪突出來了：這也行？
“這不講武德啊！讓人怎麽玩！”大家一邊躲在掩體後，一邊罵罵咧咧。
但也有人咬着牙道：“不能停下來！繼續！大佬之前就說過，異能者不是無敵的，他們的能力有邊界，把她阻在那邊，把她的能力邊界試探出來最好！越被近身，對我們越沒有勝算。”
這裏的大佬，指的就是林肆了。
來參加普通科考核的考生，基本上都看過林肆的那段“宣傳視頻”。
一號考場。
考場boss是姜澤。
他這個人是比較嚣張的，但被林肆收拾了幾次之後，茍了很多，連入場的時候都用了瞬移。
考生們同樣在門口處布置了陷阱，眼巴巴地等着陷阱起作用。不能徹底撂倒異能者，起碼阻攔他，摸一摸他的底細也不錯。
但姜澤就沒按照套路出牌，大家還盯着門口呢，他就進裏面了，刷刷地淘汰了兩人。
考生們明白了，靠，竟然是瞬移！
眼鏡趕緊指揮，“大家穩住！用力量和人數堆！”
速度型異能者太快了，遠程攻擊也不太好使，人家不可能站着不動等着你打。但眼鏡他們之前有預案：近身去打。
在“宣傳視頻”中，林肆就是這樣對付那個速度型異能者的。
當姜澤瞬移過去丢下一個考生時，他拎了一下，差點沒拎動。定睛一看，這家夥竟然把自己跟身上的牆捆在一起了！
林肆提醒過他們動手的分寸：沒反抗的考生，丢出去就行了。遇到反抗的，則由他們自行把握。
所以剛才姜澤就是在把人丢出去。
而那考生見他動作遲滞了一下，嘿嘿一笑，反手死死地抱住了他，拿膠帶跟他纏在了一起，“兄弟們快來，我抓住他了！”
而且那膠帶撕拉的位置在他的褲腰帶處。
姜澤：……
變态莫挨老子！
這膠帶比一般的繩子都要紮實，但跟那種特制的束縛帶仍然有差距，在異能力下不堪一擊。
他要是第一時間弄斷繩子，再把人丢出去，耗時最短。但這考生的變态行為讓他懵了一下，然後再強行撕開膠帶前，他得考慮一個問題：他的褲腰帶沒問題的吧？
衆所周知，姜澤是要面子的。
這也不是在面對怪物，只要活着怎麽丢臉都無所謂。林肆可是全程盯着的，搞不好還有別人，他寧願菜一點，也得先守住褲子！
他先壓住了褲腰帶，在控制異能割斷了膠帶。
可同時，其他考生一擁而上，直接來了個疊羅漢，又有亂拳砸來。
姜澤也被打出了火氣，轟然一聲，挂在他身上的考生全都被彈了出去，撞在亂石堆上。
接下來，就可以看到姜澤更加兇殘地丢人出去了：想表現是吧？想踩着我上位是吧？異能者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啊！
被丢出去的考生眼裏含淚，“不是說只要分析出考官的意圖，咱們的贏面就很大嗎？”
眼鏡同樣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線，“我又分析了一下，考官的意圖是想讓我們死。”
如果說，之前林肆的宣傳視頻是在告訴大家：異能者欠揍、錢多、速來。
那這場考核就是在說：想啥美事呢？醒醒，天亮了！
剩下的六個考場也在接二連三地被boss打穿。除了前五分鐘就逃出考場的，在異能者boss入場後，就沒有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逃出去的“幸存者”了。
按照原計劃，每場考核的時間是兩個小時。但上午的這場考核，已經在一小時內陸續結束。
圍觀導師們沒有因此貶低考生，畢竟林肆是真沒給考生放水，好像都不怕打擊到他們的信心，開局地獄難度。
全程看下來，他們覺得考生們的表現已經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除掉一些菜鳥和毫無突出表現的，他們覺得有幾個人表現出來的素質已經符合“普通科”的錄取要求了。
“一號考場的那個眼鏡，大局觀和戰術意識挺強。二號考場滑滑板的，很擅長躲避與借勢，差點被她拖到最後了……那個藍衣服有點潛力。四號考場的寸頭，擅長機械改裝……”
一號考場那一下，姜澤差點就有翻車風險了。總的來說，導師們對眼鏡是最欣賞的，連帶對一號考場的考生的評價都上升了不少。
林肆但笑不語。
她覺得眼鏡确實不錯，但他暴露出來的問題同樣很大：
在她對付速度型異能者時，有兩個關鍵，一個是小空間內近身搏鬥，不讓他的“速度”發揮出來，這一點，眼鏡考慮到了；
還有一個是搏鬥過程中盡可能避開異能者的攻擊，尤其是帶着異能的攻擊。用無傷換輕傷，用輕傷換重傷。這一點，眼鏡沒考慮到。
這也是他們不會贏過姜澤的根本原因。
不要看她贏得漂亮，就忽略了她在戰鬥過程中對異能力的忌憚啊！忽略了這一點，像沙包一樣去送，根本就不躲，姜澤這要是輸了，那真的要笑死人了。
當然，眼鏡輸掉的根本原因，或者說，好多考場中的考生被boss淘汰的原因是：情報信息太少。
無論是對異能者，還是對考場本身。
其他導師看林肆沒吭聲，忍不住問，“林老師，你的意見呢？你覺得我們判斷的不對嗎？”
林肆就說：“不，我只是覺得沒到下定論的時候。剛才那只是預告片，接下來正片就要開始了。”
“呃，你是覺得下午的考核會與上午有較大差別嗎？”
“我倒覺得變化不會太大。而且，這距離下午的考核開始還有幾個小時呢。林老師你也先歇歇。”
下午他們應該不會再被模拟怪物吓得吱哇亂叫了，但“強者越強，弱者越弱”的現象應該會比較明顯。
考生們或許會有些進步，但區別不會太大。而且，對這些來看戲的導師們來說，不夠有看點了。
老師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還有人調侃林肆的說辭，“該不會是預告片比正片精彩的那種吧？”
林肆微微一笑，指了指某塊屏幕，“那現在的這一幕，你們料到了嗎？”
在第一場考核中，很多人都忽略了一號考場那個胖子。他主動作為小隊的“火種”，在前五分鐘就出考場了。
一開始導師們可能感慨兩句這家夥有大局觀，但其他人的表現更搶眼的時候，大家也就忽略了他。
後來，在各個考場中，有發生很奇怪的一幕：有個胖子在各個訓練場晃悠。
這訓練場既沒有鎖門，又沒有監考官維持秩序。他膽子肥，敢在那兒探頭探腦，竟然也無人阻攔他。
倒是有考場BOSS看到他，以為他是這一場的考生，要把他丢出去。他就大喊，“我不是這裏的！不用丢我！”
他還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場次以證清白：他是正正經經從一號考場逃生的考生哦。
然後又遞過來從學校超市買的飲料，“兄弟，我就是來慰問一下，辛苦你了。”
異能者學生被他的組合拳搞懵了。有的真就任由他待在那角落裏：先解決了本場考生再說。當然也有的照樣丢他出去。
這好像只是考場上的一個小小插曲，無關緊要。
但随着第一場考核落下帷幕，吆喝聲響了起來，“各個考場全攻略！有人要買嗎？我搜集了最全的信息！包括考場的地形、守關異能者的特長和弱點！”
衆考生一愣，然後迅速将胖子團團圍住。
導師們差點把茶水噴了出來：這也行？！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11 13:48:57~2023-04-12 13:23: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咔噠咔噠 30瓶；不知名路人甲 12瓶；幺幺 10瓶；myjova 2瓶；禾孜與戀愛毫無兼容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