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hi”樂隊一事,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社會上的各種聲音直接關系到學校進修的名額。
最後,校方臨時決定,取消棠易骁進修的名額。
而種種跡象都把矛頭指向棠易骁,讓他全身進退兩難。
他一直在警局裏沉默着,又無奈問不出他的任何話。
那位警長有些不耐煩,審訊着,“既然你不承認,那為什麽錄像照片都在你的床下?”
“不知道”棠易骁拉着懶腔說,“我他媽的還把這玩意搞了床下面,別說做這事的人,真沒腦子”
“啪”警長将手中的紙單拍在桌子上,“前倆天有一個人過來報警,并指出你有過校園暴力,這是他的證據”
“呵”棠易骁笑了,看到其中一行字大聲讀了出來,“關于棠易骁學長,我從不敢多言,他很暴躁以及他的成員更加的肆意妄為,我忍了許久,今天決定要将這件事徹底告訴大家”
“就這?”棠易骁挑眉,重新坐會椅子上,“凡事都要掌握證據,就像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抓起來一樣,小爺我沒幹過的事絕不承認”
“那你的隊友呢,他們可是實打實的真事”
棠易骁聽到後,雙手撐在桌子上,身子前傾,目光直逼那個警長,“誰沒有過去,難道稍微有點疤痕就要不不留餘地地揭開,她還是個女孩子啊,你們有調查過事情的真相嗎?”
警長将一堆照片摔了出來,“你難道要包庇到什麽時候,人證物證都在不用我多說什麽了吧”
“這個圈子要比你們抓小偷還要亂,現在難道都喜歡把責任強推在女性身上,這個社會就對男性這麽的無私包容?”
警察幹瞪着他,“然後呢,就算她的情況特殊,那也和你沒關系。就事論事別扯別人,告訴你,你今天坐到這兒,就是你犯了事!”
“我犯了事?”棠易骁捏着那張紙的手,指關節泛的青白,“我棠易骁做事光明磊落,沒做過的就是沒幹過,既然他敢匿名舉報,不如把他請過來當面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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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警局都為此頭大,事情多次牽涉到了棠易骁頭上,而上面還有一個威嚴的棠剛。
這事拖了三天,範奕星整整和棠剛大鬧了三天。
她甚至要淨身出戶,揚言,“兒子一天不回來,我就算死了外面也不回來”
辦公室內靜的可怕,手下的人大氣不敢出。
小城把夫人的話一字不漏的交代給老爺後,終有些不忍,他試着提醒老爺保重身體。
棠剛這幾日基本上都在忙工作。
他眼底一片青紫,嘴角處冒出許多青碴,手上舉報棠易骁的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用力叩了下桌子,吩咐手底的人徹查此事。
“如果是我兒子做了這件事,不用你們來,就算把門焊死我都會讓他爬不出監獄的大門。如果不是,就算豁出老本,我也要将那賊人揪出來,還我兒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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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證據不足,警方只是短暫地拘留了棠易骁幾天,但是不能就此排除棠易骁的嫌疑,他們都有在暗中監視着他。
魯雁從那天醒來後,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常常神志不清,出現幻覺。
訾千迢又因為惡聞纏身,社交軟件上一片謾罵,私人賬號遭到曝光後,竟然有人追蹤到魯雁所在的醫院。
經過這事訾千迢沉默了好久,他認為自己連累了整個團隊。
他恨自己有口解釋不清,反而越描越黑,整整人郁郁不振,陷入了自責。
一天趙笑笑把車開到停車場,他安安靜靜地聽她不哭不鬧說完了整段話後,最終倆人無聲的默默擁抱在了一起。
趙笑笑被訾千迢緊緊摟在了懷中,眼角哭的通紅,她說,“我比那些流言蜚語更早一步認識你,他們不了解你,那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辛好,我認識的訾千迢,他完整的回來了”
訾千迢輕輕地拭去她流了一串又一串的金豆子,疲憊的臉上終于有了柔情,“傻瓜,我這不好好的,別為我擔心了,我們回家,回家好麽”
“回家”趙笑笑胡亂的揉了下眼睛,吸了下鼻子,破涕為笑,“我們回家,以後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要認真的活着,只有這樣才能狠狠地讓那些想看我們笑話的人踩到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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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屋子裏亮了絲光線,周圍都壓着黑漆漆的一片。
棠易骁深夜站在自己的那個小公寓外,仿佛被黑暗吞噬。他想象着裏面那個小姑娘是不是因為怕黑而躲在被子裏久久睡不着。
他知道的,林念稚從來都不害怕這些。
他捏造了個理由,只是不願意承認,他真的挺失敗的,失敗到覺得自己有些混賬。
他不僅讓家裏人跟着擔心,還讓事态受到如此嚴重的影響,毫無頭緒。
黑色的鴨舌帽看不到他的眼睛,甚至半邊臉掩藏在陰影下,棠易骁把腳下星星點點的煙頭,碾進土裏,這時手機動了下。
是小姑娘打來的。
她說,“我沒睡”
棠易骁:“嗯……”
她撒謊,說:“我怕鬼,很怕很怕”
棠易骁點上一支煙,往向着窗口,煙霧缭繞間他看到了他的小姑娘光着腳跑向窗邊,她追着問他,語氣急迫,“你也失眠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發現了什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在我心裏我們早就不分彼此,既然出了事情,好的壞的我們要一起扛,我知道就在這兒,不要躲着我了好嗎?”
說道最後林念稚抱着胳膊站到了窗口,風把她的睡裙吹的鼓起,墨色一樣的長發融到了黑夜中,耳邊全是呼呼作響的風浪。
棠易骁反射性地往前沖去,可走了下,步子徹底頓住,他明白,這個時候林念稚最好遠離他,遠遠的離開他,這樣就不會被卷入,就不會受到傷害。
他無法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那就讓身邊的每一個人遠離他。
棠易骁幾乎自閉且決絕。
他留戀的注視着他的小姑娘,“啪”一滴眼淚掉在了他的手背上,月光映着映着,他喉結一動,自責的接近崩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棠易骁艱難的說,“現在我要休息了,還有,我想我們确實應該認真看待這段感情了”
林念稚耳邊沙沙在響,電磁流的聲音好像穿透耳膜,她無助的仰起頭,假裝完全沒有聽到棠易骁提到的這件事,她若無其事的繼續說,“反正都是失眠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看,再過幾個月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賞月了”
“不對”她自言自語道,“瞧我這記性,估計還有好幾個月,算了算了,那你先休息吧。還有啊,無論發生什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棠易骁眸子暗了暗,刻意壓低着嗓子,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你要乖乖的,照顧好自己”
小姑娘穩着重心,跳下了窗臺,像是在自己念叨給自己聽,一點都不乖,林念稚一點也不乖,她想為什麽自己不能乖乖地幫他分擔些壓力呢?
腳掌磨的通紅,前些日子結痂的傷口,經過這一出邊緣不僅裂開還慢慢滲出了血。
林念稚咬着貝齒,疼的倒吸一口氣,她無措地看向四周,偷偷抱怨起了自己,“怎麽看一會兒月亮,眼睛就進沙子了呢?”
可她真的真的好想棠易骁呀,一想到他,眼睛裏就自動進了沙子。
直到煙頭燃燒,煙把兒燒到了自己,棠易骁這才從燈熄滅後公寓收回視線。
他彈了彈煙灰,壓低了帽檐,這才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我是棠易骁”
第二天,林念稚專門找趙笑笑要了那天發布會散播出來的照片。
果然,不對勁兒。
林念稚一張一張往下翻看,眉頭越皺越緊。
同時她心裏滿是疑問,這些都是時間比較久的照片,甚至說是一些不重要,被人故意斷章取義下來的內容。
而發生所有的事,都涉及到成員都個人生活。
那麽,下面這個傳播的人是如何做到收集照片,且随意能夠進出棠易骁宿舍,将U盤藏他的床鋪下。
據校方說,出事的那天下午,他們上午停了約十分鐘的電,監控錄像因為停電而無法錄下到底是誰藏的贓物。
她正和趙笑笑說着,突然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場景。
這是一張關于棠易骁校園暴力某位同學後,拍攝自己的傷口并大寫了一篇文章。
林念稚很快回想起來,那不是上次選舉隊長時,訾師兄和梁铮師兄打起來被人偷拍下來,那個男同學不僅不同意搜查手機,還想偷偷跑掉,最後由棠易骁把他揪出,并銷毀了所有照片。
林念稚又問,“看這樣,應該是那個男同學又反咬了我們一口,但是,是誰指使着他?以他的耐心是根本堅持不到現在才将照片爆露出”
“艹”趙笑笑恍然大悟,“還有他寫的文章,字裏行間盡突出他弱小無助,被欺壓着不敢吭聲,笑死,學校誰不知道當時他為了偷拍,在同學們面前撒謊,現在反咬一口,除非他真的受人指使!”
“對,他看上去很狡猾,應該不止服務于背後的那個人”林念稚說,“他很有可能為了某種利益而拉踩我們,現在必須得找到這個人,我感覺他手上有證據能證明棠易骁的清白,甚至他知道背後這個人埋藏的所有線索”
趙笑笑困惑,“學校那麽大,如何去找他,說不定他早就藏了起來”
林念稚嘆了口氣,“确實不太好找,不過,以他急躁的性子,遲早有一天會找上來的”
林念稚暗想,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找上棠易骁。
手機在旁響了響,林念稚抽出手接過手機,看了下是第三人民醫院的師妹。
師妹告訴林念稚說,魯雁轉院了。
林念稚睜大了眼睛,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是記者又找了過去?還有是誰給魯雁辦的出院手續?”
師妹說,“沒有記者尋來,上午我出診來着,誰知剛回來小護士說22號床魯雁轉走了,哦,對了,護士站說給她辦手續的那個人名字叫梁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