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私會
李程,家中三代都是大将,如今統領北邊五十萬大軍,五次大退敵人,堪稱是大宋朝第一大将軍,卻無人知道這位也不過與蘭丞相同歲罷了。兩人幼時同窗五年,無奈這李程是一點儒雅詩書都看不進去,小小年紀便被李老将軍丢進軍營裏歷練去了,偶爾回來瞧一瞧蘭丞相也是覺得丞相酸腐的很,京城裏流言四起也就罷了,這一比之下,李大人是一身的正氣,再瞧瞧這蘭丞相,流氣的很!
“小李子,這次回來又是做何?”丞相樂的很,尋了一處安逸的地方開始磕花生,嘎嘣嘎嘣的,一點都沒有顧忌形象。
“別用叫太監的法子叫我!”将軍不悅的說完又接着反問道,“軍饷運了四次,到的只有兩次,你說我是回來還是陪着将士繼續挨餓?”
“這可就是你不道德了,将士亦兄弟,兄弟不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此番回來享福可真是皮子裏子都丢了個幹淨!”丞相還一臉勸誡的模樣說道,李将軍抖了抖眉毛瞧着丞相,這話從蘭丞相口中說出來怎麽就這麽滲人呢?
“聽說皇上又要撥銀子了,這次我自會在暗中伴護,看看這其中是誰在作梗!”李将軍一聲正氣凜然道。
丞相用嘴吸了兩口氣,嘎嘣了兩下,想了想,又問:“虧貪軍饷本是大事,為何你不上報?”
“蘭書銘,這事兒你可得比我清楚多了,送了四次到了兩次,宮裏的那位不可能不知道,想必此事是有意為之,若是以往我也就罷了,只是我那邊上幾十萬兄弟實在快要上了絕路,此番我定要親自護送着一次的軍饷,日後查出個什麽東西來,也是你們的本事,我決然不會苦咬此事不放。”李将軍緩緩的說道。
丞相臉色一變,看來這次是有些棘手了,北邊的異動已經是不可避免的,蘇流趕回去了,恐怕這是要揭竿而起,這些日子沒關注,也不知道如何了,雖說一山容不得二虎,到底也是虎不比得貓狗那些個圈養的畜生東西。
“你就不必上大堂了,皇帝那邊我去說,你瞅個時間混到護衛隊裏就成了,估摸着皇帝也知道你回來了,過會應該會過來的。”丞相又恢複了悠閑的神色,半躺在軟榻上,好一副享受的滋味。
李将軍也尋着地方坐了下來,坐的筆直的很,屋子裏燒着熏香,燭火黯淡,過了一會兒李将軍就犯困了,丞相也不看他,又過了一會兒終究是扛不住,小栖了一會兒。
丞相順着燈光瞧了過去,這一層的烏黑眼皮,怕是熬了好幾夜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吧!也真是辛苦了,這朝堂看似平穩,裏面确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污穢東西。除去他自己,就剩大理寺卿與這姓李的能扶持深宮裏的那位,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将那些淤泥都挖起來的時候。
過了小半刻,蘭書銘走到李程面前踢了一腳,李程立刻拔刀而起,刀鋒落在了蘭書銘的喉頭,被蘭書銘用雙指緊緊夾住。李程視線漸漸變得清明了,心底一顫,差點誤傷!
“李大人這是求歡不成,惱羞成怒嗎?”丞相笑着道。
本來準備收手的李程突然就玩味兒似的,拿劍抵着丞相的喉頭就是不松手。
丞相嘆了口氣,緩緩道:“無奈,本相只得衣帶漸寬才能……”
這手都已經放在腰帶上了,原本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一陣巨大的力道給掀開了,趙風淩一身黑色金絲貴裝出現在木門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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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黃公子拍碎了媽媽一扇紅心雕花木門,五十兩銀子記在蘭丞相的帳頭上!”媽媽笑眯眯的刮風似的從趙風淩身後竄了出來。
李程趕緊收了手。
“媽媽,這門有些年頭了,給本相打個五折可好!”丞相在裏頭讨價還價了一番。
媽媽又道:“清風閣的門少說也得一百兩,媽媽我今兒個高興,已經打了個五折了,三位繼續,媽媽我去幾個帳,免得丞相不認賬!小安子,咱們走。”
“哎,媽媽!”小安子應了聲。
話音剛落,兩人一前一後的就遠去了,真是風一樣的女子。
“見過奇葩,沒見過如此奇葩,逛自家窯子還要給錢,丞相可是第一個啊!”裝作沒瞧見門口的李某繼續的說道。
蘭丞相呵呵了一聲,心中直罵,李程這個精怪!明明看見了還裝作沒看見,簡直把他往刀口上推啊!看戲也不怕臺高,這李程和趙風淩的喜好可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丞相大人,今日真是好興致啊,你數數,我這兒與你那兒隔了幾步?”外頭的人已經黑了臉,咬牙切齒道。
趙風淩要是不黑臉那可就不正常了,八百裏加急軍要奏折,剛剛召集衆大臣要商議一番,一瞧卻少了個蘭丞相,出去一問便聽守護宮門的侍衛道,丞相出了朱漆門,筆直的朝着皇道走了去,皇帝這一天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接着聽了幾位大臣的建議,根本就是一派胡言,阿谀奉承,一通狗屁!頓時心煩意亂,一團火都可以燎原了!
“臣參見皇上!”李程聞言立刻轉過頭來,像是剛剛發現皇帝一般,跪拜了下來。
“臣也參見皇上!”丞相補了一句,眼神一瞥。
李程嘴角微抽索性沒有接下去說。
“算了,起來罷,朕就知你今日必回回來,你拟一份奏折,明日讓蘭丞相帶到宮裏呈上去,朕自有抉擇。”趙風淩一瞧李程,立刻就恢複了一臉的嚴肅,壓根不看丞相一眼。
多看一眼都覺得生氣,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怒火中燒,立馬要膨脹了。
“謝主隆恩。”剛剛說完就看見了丞相的手勢,示意不可多說,李程會意,緩緩的退下準備尋個安逸的地方先打個盹才行。
李程走後,丞相不自在了,為何皇帝瞧着自己的眼神這麽怪呢?
“皇上,不要用這般眼神看着臣,臣只是私會情郎而已,您要了臣的身體,但是取不走臣落拓不羁的靈魂,臣,臣……”
某位一步一步的靠近,丞相大人只能一步步後退,靠到了桌子,險些打翻了燭臺。
“私會情郎?丞相的情郎除了朕,還有何人?看來丞相是不記得昨夜,丞相是如何在朕的禦書房嗯哼的了?”
皇帝又近了幾分,話語裏帶着點滴威脅,丞相終于破功,小心翼翼改口道:“臣錯了,臣今日在下頭,您,您随意。”
說完一臉認錯的樣兒,還特別小心的瞅了兩眼某位的臉色。“嗯哼”是什麽玩意兒啊!為什麽聽着這麽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