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傲視蒼穹

第72章 真與假

第七十二章 真與假

疼痛的體驗在童年的時候是常有的，踏着同齡人的屍骨走在滿是鮮血和罪孽的道路上，他們從來都無法回頭。那個時候暗無天日的房間裏留下的永遠是猜疑和防備。沒有哪裏是安全的，除了自己。

後來他長大了，曾經一起待過的人要麽死在了試煉的密室中要麽和他一樣走出了地下基地為組織效力。

是異類，大概吧。

他向往能在仿若要将他們這些生物灼傷的熾烈陽光下生存，哪怕他應該是行走于黑暗的殺手。他接受各種各樣的任務，因為這讓他有更多接觸世界的機會。也許前一秒和他“交談甚歡”的文人墨客下一秒就會在他手裏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也許“志同道合”的上位者落馬身死就是他背後搗鬼的手筆，但是比起殺人的瞬間，他享受的是過程，生活的過程，所以首先，他要做到完美的包裝自己，讓自己可以随時随地的變成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僞裝無處不在，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僞裝自己。然後，他開始漸漸淡忘自己真正的樣子，直到，接觸了光的瞬間。

記憶中的楚飛淩最開始并不是毫無顧忌的護着他的，畢竟就算是修真界也不會有哪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孩擁有着嗜血冰冷的眼神。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冷冰冰的人卻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

接着他扮演了頑皮小孩的樣子，時常闖禍鬧事，看着長輩們苦惱卻沒轍的表情并以此為樂。

然後……然後是什麽呢？

站在便會一片黑暗的世界裏，四周有彩色光點閃爍出現，鳳栖梧不受控制的追尋而去，睜眼看見了石壁間放射着的橙色火焰。

“感覺怎麽樣？”

擡頭看見蕭阡陌擔憂的目光，鳳栖梧搖了搖頭，撐起身體靠坐在了石壁邊，微垂的額發在眼前投下一片暗沉的陰影，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鳳栖梧心間一片雜亂。

怎麽忽然間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又在瞎想什麽？”蕭阡陌走到鳳栖梧身邊坐下，擡手戳了戳鳳栖梧的頭，調笑道，“你把所以的腥雪棠都給挖來了還不滿意呢！”

鳳栖梧皺皺鼻子，鄙視的看了蕭阡陌一眼，“那不是腥雪棠！”

“？”

“是變種：雪海飄魂。”

“！”蕭阡陌一驚，這個人僵在了原地。難怪劍靈都累趴下了還會那麽興奮，搞了半天是弄到了這麽個好東西。

“陌陌，你們的情況怎麽樣？”

“比預想中好多了，二師兄的傷勢過幾天應該就差不多了，大師兄成功晉級了渡劫現在正在穩固中，我的話，剛剛過了合體第九段的門檻。”

“這麽說來短時間我們是不能行動了……”可是那個核心的地方就快開了，其他的東西無所謂，可是能夠幫楚飛淩恢複傷勢的那個他卻不想放棄啊，若是此番錯過，猴年馬月才能再遇見。只是現在而言，他不能讓蕭阡陌他們陪他去冒險，更何況三人必然會阻止，在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情況下。偏偏他還不能解釋什麽！

“小梧醒了？”

“二師兄，大師兄。”看着從石洞內走出的安然無恙的君水二人，鳳栖梧欣喜的點頭回應。聽見是一件事但是還是看見确認才真正放心啊。

“沒事就好，對了阡陌，你叫我們出來是要說什麽嗎？”君以墨安撫似的對鳳栖梧笑笑，問道，“現在可不是出去的好時機。”秘境勢力分布複雜，而且本土生物更是神秘，他們現在雖說外傷好的不錯了但是內裏的情況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是真正明白的。

聽出了君以墨警告含義的蕭阡陌無奈，可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上了。如果由他帶路，不出意外他們是絕對安全的可以拿到千秋線的。從劍靈口中得知，楚飛淩的傷勢比他們想象的重的多，現在風雨飄搖，不論從師徒或者鳳栖梧的關系上看還是從未來戰争時的地位看，楚飛淩的傷都要盡早治好才行。千秋線，這樣東西太難得，難得到讓他們不能不去！

“我之前得到了一份機遇，”蕭阡陌擡眸對上了君以墨的眼睛，慎重道，“是一張地圖，記錄了虛無秘境大致情況的地圖。”

君以墨瞳孔一縮，不置一詞。一側的水月天整理好折扇被打斷的節奏斂去了笑容，嚴肅的看着蕭阡陌，“阡陌，虛無秘境出現這麽多年從未聽說過有什麽地圖，且不說這地圖可不可信，光是我們四人的狀态……”寶物雖好但性命更強。

明白水月天隐喻，蕭阡陌沉默不語。

當然沒有什麽地圖，只是他前世的記憶罷了，可他沒辦法說出來啊！

“我和陌陌一起去。”久不出聲的鳳栖梧一語驚人，對上君水二人不贊同的目光鳳栖梧暗自攥緊了鋪在地上的皮毛，咬牙道，“那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召喚似的樣子。所以我想去看看。”本來無望的事情，既然蕭阡陌不知為何開了口打出了一絲希望他怎麽也不能放棄！

“……”君以墨眸光複雜的看向了鳳栖梧，最終只能無奈嘆息，妥協的點了點頭。

鳳栖梧很少對他們撒謊。大概是真的有什麽隐情吧。

“就當陪你們瘋一場好了。”看着蕭鳳兩人喜形于色的樣子君以墨眼神一利，道，“不過你們得把握好分寸！特別是你，小梧！”

被指名的鳳栖梧笑容一僵，不滿的撇撇嘴。難道他這麽的不讓人放心嗎！明明提出這個要求的是蕭阡陌啊！他也就只是在旁邊推波助瀾了一下下而已嘛！

擡手安撫的摸了摸鳳栖梧的頭，蕭阡陌垂下了眸子取出了劍靈幫忙制作的卷軸。

為了讓這個卷軸看起來更像樣他可費了一番功夫才選出的材料。

果然，看見卷軸的時候君以墨眼底的憂慮放下了不少。蕭阡陌展開古老質感的紙卷開始解說其中的路線。其實他對秘境之中的具體路徑也記不得多少，主要的有些印象卻也足夠他們拿出那個東西，至于沖霄劍的第三節，他還有的是時間，現在可不急。

“也就是說你想拿到的東西就在這裏。”水月天拿着折扇指了指卷軸上的一處地方，微斂下眼眸道，“其實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讓你這麽的執着。”要知道這個地方與核心地帶相隔甚遠，若是想要好東西自然應該往中心去，可蕭阡陌卻偏偏選擇了偏遠處。

“這裏有一樣東西對我們很有用，”至此蕭阡陌倒是不隐瞞什麽，反正連卷軸都僞造了還怕再弄個傳聞出來麽？“此處據記載是有一簇千秋線的。”

“！”君水兩人皆是一驚，對視一眼，望向蕭阡陌的目光頓時改變，“此話當真？！”

千秋線，正是楚飛淩傷藥中獨獨缺少的東西！

蕭阡陌點了點頭，道，“正是這樣我才說我們一定要進入這秘境之中的小秘境。其他的不說，單單是這個就足夠我們冒險了。”而且有了前世的記憶他們完全能夠避開所以的機關并且選擇最近的道路。

對于三人的讨論恍然未覺，鳳栖梧伸手取過放在地上的紙卷細細摩挲，暗下了眼眸。右腕上綠光頻頻閃爍，抖抖手遮住并安撫下躁動的萬物生，同時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裏的卷軸，面色如常的半坐在軟墊上聽着蕭阡陌的計劃，眸中色彩愈發深沉。

待到蕭阡陌說完一切轉身望來時回以一笑，“就按陌陌說的做好了，我沒意見。”

“這般……”

神色略微複雜，鳳栖梧微垂下頭任由額發擋住目光，心間千回百轉。

如果之前還能用蝴蝶效應、巧合等等一系列的東西來解釋掩蓋蕭阡陌與原着的不同，現在，他卻不得不重視——這個人，這個他已然給予了信任的人，到底是誰！

他如今所看見的，是虛假，還是真實？

感受到腕間傳來的溫暖清流，鳳栖梧躁動的心情漸漸安穩下來，只是看着蕭阡陌愈發俊朗的側臉勾唇一笑。

時間會證明你的真心，也會證明我對你的信任，我們之間，也許只差一次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