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傲視蒼穹

第24章 突破

午時，蕭阡陌拿着玉牌來到天宇峰下，突破禁制進入，顯現眼前的是一條白玉臺階，在一片白霧間筆直向前。

見此，蕭阡陌眉頭一挑，心中暗自琢磨。

他料到此行不會一路順利，只是，剛進山就遇上考驗、還是在外門遇見過的考驗，就有些讓他驚訝了。楚飛淩的試煉不會這麽簡單，不然也不可能在鳳栖梧多番交代後水月天又從百忙中抽出時間來提醒他。可是，這條路，怎麽看都是考驗人心性毅力的通天階啊。

思索片刻仍未明白的蕭阡陌無奈搖搖頭，随即目光堅定，擡步向上行去。

既不知前方為何卻又無法回避，那麽，就大膽的往前走吧！

幻水鏡前，楚飛淩看着蕭阡陌的反應滿意的點點頭。身後，鳳栖梧皺着一張精致的臉苦大仇深似的盯着楚飛淩，哀怨道：“師~父~！你怎麽臨時換陣法啊！”

“別以為你們兩個小崽子跑去通風報信我不知道，要是随了你們的願，我這天宇峰豈不是人人都上的來了？”

“師父！我都說了沒有說……”被楚飛淩望過來的平靜眼神望着，鳳栖梧漸漸熄聲，又覺得有些不服氣，小聲道，“我真沒說，最多就是提醒了一下嘛……”

“乖乖去睡覺，或者，你想通了晚上也要修煉。”

“是——”有氣無力的回了楚飛淩的話，鳳栖梧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磨蹭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直到鳳栖梧關上了房門，楚飛淩才收回望過去的目光，無奈的嘆了口氣。

鳳栖梧确實是表現的很依賴他們，但是那也只是表像罷了。這個還未及弱冠的小孩會撒嬌會賣萌，會胡鬧會任性，你以為他是真真正正的無憂無慮，實際卻是他什麽都能比同齡的孩子甚至是他們這些活了千年的人想得多，他想讓他們放心，所以他表現的像一個孩子卻又不像一個孩子。這其中有真心有僞裝，他的本心像是關在一個小屋子裏，永遠見不到光。不是不能，而是不想。而這個少年……

楚飛淩盯着鏡中已然走過了大半路程的蕭阡陌，眸光深邃悠遠。

他們努力多年不見解開的鳳栖梧的心結，只是在短短幾天，就被化解，那麽，他也可以相信，這個少年，很可能就是一個能讓鳳栖梧恢複真正本心的人。

看着蕭阡陌在玉階不斷徘徊了一個時辰後，楚飛淩終于有了反應，身形一動，消失在了房間。

原本看來筆直向上的通天階實際上并不是如此，在中途開始，每個一段便出現一個十字路口。蕭阡陌一直往上走，在每一次都選擇一個路口果斷的走下去，仿若沒什麽可以動搖，也什麽可以阻擋，直到，他遇見了路的盡頭，茫茫的白霧，告訴他一句話：此路不通。

蕭阡陌嘆了口氣，又轉身向回走去，然後，他發現，他已經不知道來路了！

直到蕭阡陌已經遇見了第十七個末路後，楚飛淩終于出現在了他面前。

“不驕不躁，道心堅定，甚好。”

“……”蕭阡陌并不出聲，因為他知道，一切的謎團，現在正要解開。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既然我要見你，這條玉階便是無論走那條都會通向終點；是不是覺得奇怪，既然我想考驗你，卻只是用不加禁制的玉階讓你可以輕松向前。”楚飛淩看中蕭阡陌，目光灼灼，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用上了大乘修士的威壓，直擊蕭阡陌腦海。“為什麽我要見你這頭玉階的每個路口就非得都能通向峰頂？你可曾想過，若是我不出現，你會怎樣？”

“！”蕭阡陌整個人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楚飛淩不出現會怎樣？他會被困死在這裏，在這個沒有靈氣的地方直到老死！

“這便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課，任何時候，都不要只想着依賴別人！只有屬于自己的東西，才是最安全的！”

“第二課，就是這一個個十字路口。無畏往前自然是好，但是很多時候這樣魯莽似的橫沖直撞只會讓你走進死胡同！凡事為自己留條後路，譬如今天，若沒有我，你照樣可以走出去！”

蕭阡陌順着楚飛淩的示意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十字路口，震驚中發現這四條路口雖然相似但卻并不相同！

“第三課，永遠三思而後行！并不是讓你畏首畏尾，而是多加考慮！這世上很多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在你仔細觀察間實現的！奇跡？天命？那不都是人創造的嗎？！”

“！”臉側的汗水不斷滑落，蕭阡陌卻沒有擡手去擦，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境界，一種頓悟的境界！楚飛淩短短的幾段話，卻是讓他早已穩固卻遲遲無法突破的境界有了提升的跡象！

“好了，你就留下吧，三日，夠你突破靈寂了，到時候，你就和小梧一起去參加此次的函谷秘境試煉。”

“是。”

函谷秘境，據說是一位飛升上界的天道城大能所建，每五年一開。這個秘境會根據弟子的修為而将人分配到不同的地方進行試煉，在這塊地方，你遇見的人或者魔獸都是和你等級相仿的，當然，只要你想，你也可以跨域試煉，不過，這樣的人，畢竟是鳳毛麟角。

最初，這裏只供天道城弟子試煉使用，但是後來卻是一重天中所有的大宗門都來摻和了一腳。當然，這并不是說天道城示弱，正相反，這些宗門必須交以相應的天地靈寶來換取名額，并且各自立下誓約不得傷害其他宗門的弟子。争鬥可以有，但是卻不能傷及性命。

不傷性命，當然，招惹上了棘手的魔獸就不提了；在其中找到的天才地寶計分排名後均歸自己所有；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為，鍛煉能力；這般好事，各個宗門的內門弟子是擠破了腦袋都想得到了一個名額的。如此稀有的名額，也就只有楚飛淩這樣的人才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拿出兩個來。畢竟，幾千年了，分配到楚飛淩這裏的名額不知幾何，卻一直交予了宗門沒有使用，現在想拿兩個來用，自是沒人敢有異議。

所以，蕭阡陌在所有弟子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走上了前往秘境的飛船靈寶，成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剛入宗門便進了秘境的人！

船上的房間是二人間，那麽……

果不其然，推門而入的蕭阡陌發現了在房間裏偷笑的鳳栖梧。

他就知道那個護短的師父是輕易不會給鳳栖梧樹敵的。這不，在沒人發現的時候早早的就把鳳栖梧塞了上來。

“小梧，有那麽好笑嗎？”

“噗嗤~”不問還好，這一問吧，鳳栖梧就再也忍不住的在床上笑得直打滾，到最後連眼淚都笑出來了才堪堪止住，紅着眼眶喘着氣道：“陌陌你是沒看見嗎？那些個人簡直瞪得連眼睛都快出來了，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剝了似的~”

末了，緩了緩氣，接着又加了一句：“你說你是多遭人嫌棄啊~”

“……”蕭阡陌無奈扶額，深深嘆了口氣走到了床邊将小孩抓起來對着高束的發冠一陣揉弄，直到鳳栖梧不滿的打開了他作亂的手才勉強罷休，接着又擡起捏着鳳栖梧的臉蛋裝作惡狠狠的道：“哪兒來的小孩目無尊長的？有這樣對師兄說話的嗎？”

“唔……瑟四尼斯弟……”氣惱的白了一眼蕭阡陌，伸出手想扒開蕭阡陌，奈何力氣太小，掙紮了半天把自己弄得氣喘籲籲而蕭阡陌卻是紋絲不動，終于忍耐不了的鳳栖梧火大的皺起了眉頭，“尼晃開！”

“小師弟說什麽呢？莫不是牙還沒長齊？這吐字不清的師兄我可聽不懂~”發現手感極佳的蕭阡陌改捏為揉，笑嘻嘻的樣子讓鳳栖梧直想一拳打上去。

這家夥，明明就聽懂了！！

“尼！唔……”

真要炸毛了的鳳栖梧突然被蕭阡陌拍了拍臉，擡頭便看見了蕭阡陌眯起的笑意滿滿的黑眸。

“小師弟還是早些休息，別到時候要睡覺了可就沒床了~”

說着更是“體貼”的直接将想要反抗的鳳栖梧整個兒塞進了毛絨被褥裏，順帶還在四周加了個小小的固定陣法，接着施施然走到一側的矮榻上盤腿打起了座。

“唔！唔恩……”

被子裏一陣踢動，好不容易破壞了禁制爬出來的鳳栖梧氣急敗壞的皺着紅撲撲的臉想将鑽出來時正好壓住的枕頭砸過去，卻是看見了蕭阡陌竟然無視了他在修煉！

有氣沒處發的小孩憋壞了。

修煉這種事情萬一打斷可是要出大事的，雖然覺得蕭阡陌很可能是裝的，可是他也不敢拿蕭阡陌的前程賭啊。

越想越氣惱的小孩拿着毛絨褥子一扯一扯的，仿佛這個無辜的被子就是可恨的蕭阡陌，待到扯出了滿屋子飛的絨毛後鳳栖梧終于忍不住了，一掀被子自己将自己整個裹住，背對着蕭阡陌以示反抗，氣悶非常。

漸漸的，平穩的呼吸聲在寧靜的室內開始回響，坐在矮榻上的蕭阡陌兀自勾起了唇角，這才進入了冥想。

平時養成了睡覺習慣的小孩在他突破的時候守了三天，早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