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傲視蒼穹

第19章 心中刺

領路的弟子很苦逼，從來沒有這麽苦逼過。想他好不容易才争得的這個撈的油水的機會啊，可惜……

看着一直扒着蕭阡陌不肯放的鳳栖梧，領路弟子只覺得，說多了都是淚啊！有這個小祖宗在，誰敢找這些個人讨些好處來賣消息啊，更不要說這個消息裏的主角之一就是鳳栖梧啊！

雖說這些年天道城內部已然形成了對鳳栖梧身份保密的習慣，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反正城主和尊者們也沒有正式下令不是，但凡是打聽了楚尊者收徒消息的人，他們都或多或少會透露那麽一點想讨楚尊者歡心就一定別在內門惹一個大約十二歲的漂亮小孩。至于再詳細一些的，不好意思，真不能再透露了，大不了你就別惹小孩子就行呗！反正就這幾天後進了城你就知道了。

話音落時，均是會在這些人奇怪的眼神下回以同情和幸災樂禍的神色。

為什麽呢？說起來，每個天道城內門的人都會掬一把辛酸淚。因為，每個入門的弟子上的第一課不是紀律，不是修煉方式，甚至不是拜師！而是，認得一個小孩，一個你忘了你爹娘都得給我記着的小孩，這個小孩，将是你接下來的修煉生涯中的第一不能惹，除非你比劍聖楚飛淩更牛掰。原因，呵呵，看過前文的各位，你們懂的。

帶着蕭阡陌到了住宿區的領路弟子依依不舍的轉身，正要離開時卻見一塊閃着七彩光暈的靈石從天而降，當場便是激動地紅了眼。

哦！媽媽咪啊！這可是稀有的上品靈石啊！

“拿去吧，別到時候說我欺負人打擾到你們做生意。”

“是，是，謝謝小師弟，謝謝小師弟！”連忙将靈石收入儲物袋裏，喜滋滋的走了。

這也是一個所有人都願意一致保密的原因，鳳栖梧任性，但只要不是你故意和他過不去，都是一個出手大方還格外乖巧的小師弟。不論是為了利益還是真心，幾乎沒有人會和他作對。至于小師弟，哦，不管是修為還是真正的輩分，都是不該這麽稱呼鳳栖梧的，不過，抵不了人家一個寵徒弟的師父啊！在鳳栖梧來的第一天，楚飛淩就發過話了，鳳栖梧是萬年的小師弟，你們給我讓着點！所以，至此之後，除了那些個可以叫鳳栖梧名字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将這小師弟當做的尊稱。

“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看着鳳栖梧氣惱似的撇撇嘴不情不願說出那句話，蕭阡陌有些好笑的開口。他是斷然不會相信鳳栖梧是在心疼那塊靈石的。

“切！自己出錢去買！才不告訴你！”

被突然發起脾氣的任性小孩一吼，蕭阡陌也不惱，反而笑得更歡了，調笑道：“好，好，我去買~，不過，不知我出錢在小少爺這兒買不買的了呢？”

“去死啊！”

鳳栖梧有些惱羞成怒。他本來是很想向蕭阡陌發洩一番心裏的煩悶的，可是聽着蕭阡陌調笑的語氣，鳳栖梧卻又不想說了。

說了幹嘛？讓他倜傥啊！

蕭阡陌還沒來的急攔就不見了氣極般的鳳栖梧的身影，只得尴尬的一摸鼻子。

糟了，一不小心逗弄過頭了。

不過……站在院子門前沉思片刻，蕭阡陌微暗了眼眸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出了幾塊下品靈石買了消息，別說是蕭阡陌，就連劍靈都覺得肚子快笑疼了。他是真沒想到啊，這個小娃娃的占有欲居然這麽強，連師父都不情願和別人分享一下下，這要是以後找道侶，還不把人家姑娘給活活憋死。

腦中已經開始幻想着小黑屋的劍靈卻是沒注意自家劍主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戾暗光。

既然小梧不想有師弟，那，只要他把那個被楚飛淩看中的所謂天才打殘就行了！反正以他現在的修為，同輩之中已難有敵手，更何況，他還有上一世百年的經驗。至于能不能入宗門……他上一世獨自闖蕩尚且達到渡劫，如今有家族做後盾，知曉百年內的各種事件，還有劍靈和高過前世無數的資質，現在的他，其實入不入宗門已經沒有太大關系了。此次前來，其一是來看望鳳栖梧，其二嘛……就是沖霄劍第二節！據劍靈說，第二節碎片是在天道城禁地九霄塔中。雖然不入天道城想進入禁地十分困難，可各個碎片并沒有收集順序，他大可以先找到其他幾節後再作考慮，更別說就算是天道城弟子，想進禁地也是不太可能的。

換做以前蕭阡陌可能還會想想折中政策，如今，經歷了蕭千雲的事情，蕭阡陌內心無疑是更加狠辣，甚至，有些極端了。

既然是在意的人，自然是無論如何也得護得周全！

與此同時，鳳栖梧自從沖出來後就後悔了。

原著是一本有些另類的種馬修仙小說，并沒有常見的宗門大比之類的情節，因為主角從始至終都沒有加入過任何宗門！書中所描寫的主角在即将進入宗門的那一年被蕭千雲誣陷至衆叛親離，于此便開始了獨自在外闖蕩的經歷。這過程中自是桃花不斷，同時也引出了另一個不同，那就是這本書裏根本就沒有主角收小弟的情節，只有紅顏！打個比方，就拿十二傑來說，一般種馬文肯定是會安排幾個天之驕子來當小弟這一角色的，可這篇文不！裏面的男性要麽和主角結了仇，要麽就是沒交集，而其中的女子倒是大半都被主角泡了。

雖然說鳳栖梧并沒有打算抱大腿什麽的，但是他也不希望因此而打亂整個劇情。不認識的時候自然沒所謂啦，可是現在他和蕭阡陌的關系還很好啊，自是不希望因為自己導致世界大崩盤，主角光環消失啥的。

偏偏這個坑爹的劇情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歪的不像樣子了。主角不僅和原本炮灰的自己成了朋友，還和原著中沒有交集的君以墨、水月天成了兄弟，甚至還對之前信任有加的蕭千雲有了防備。這些都還算了，最讓他擔心的是主角居然進了天道城！

其實總的來說也不是不好，可他還是想和蕭阡陌隐晦的提一下讓他小心點。他是真不希望蕭阡陌出事的，這個想法在得知自家師父要收徒的消息後達到了頂峰，所以鳳栖梧才會那麽早就跑去等蕭阡陌。結果……

他才不會他是因為生氣炸毛才忘記了這個事的呢！

“我告訴你們，楚尊者找我為徒可是板上釘釘的事！按輩分，楚尊者可是我長輩，并且，天行峰峰主、夏城主四師妹也是我祖宗輩的人。我有楚、姚兩家的引薦，還是金系天靈根的上上品資質！難道還不能做楚尊者的徒弟？！至于那個傳聞中不能惹的小鬼……”

鳳栖梧原本是低頭走過的，雖然他聽見這句話很心煩，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不想給自家師父招麻煩，便是踢着面前的石子發洩一下自己的各種郁悶，可你不招惹人，人家還是會來找你的，比如說，眼前這位——

“喂！你！站住！”

“……”鳳栖梧擡腳的動作一頓，心中數萬神獸奔騰而過。

你說這是什麽事？！

“喲，我運氣還挺好啊。”得意的少年帶着周圍一衆吹捧的少男少女們團團圍住了鳳栖梧，道，“剛好啊，一個十一二左右的漂亮小子。”

“……”他好想打人怎麽辦……可是這個家夥應該是真和師父和師姑有關系。

血緣什麽的……

“來，你說說，那個無親無故、不明來歷的家夥能不能和本少爺比？”

“……”

少年微垂着頭看不清表情，但是原本微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是逐漸用力捏緊……又松開……最終，點了點頭！

鳳栖梧在心中不斷苦笑，自嘲想道：若是原著的鳳栖梧恐怕早就炸了吧，畢竟，師父他們真的很寵他。可他做不到。這是他前世今生心裏永遠的刺！

前世的他在第一次殺人之後害怕的不能入睡，閉眼便是滿目的血紅，猙獰可怖。在無數次噩夢的驚醒後他都會想，為什麽別的孩子都有父母可是他卻自始至終一個人，為什麽他的父母生下他又不要他，為什麽他們這些同樣命苦孤獨的孩子還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裏自相殘殺……太多太多個為什麽編制了他童年的夢，那個時候沒有人可以讓他傾訴，沒有人來回答他的疑惑，他唯一能面對的就是鮮血，是殺人。

殺人，然後他就能活下去；殺人，然後他就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殺人……他就可能……見一見自己的父母……

他突然有點羨慕原著裏的鳳栖梧，即使那個鳳栖梧只是一個很早就被炮灰的家夥，可那個鳳栖梧至少可以理所應當的恃寵而驕，理所應當的胡作非為，理所應當的……享受師父的寵愛。

可他做不到。他可以胡鬧，可以任性，可那些，都只是在那些寵着他的人面前。

對外……無可否認，他是個膽小鬼。

他怕，他怕會對上長輩責備的眼神；怕會被抛棄；怕最終的目的暴露，所有的希望破碎；怕那些溫柔包容，都是南柯一夢！

蕭阡陌的開解固然讓他放開心懷，但同樣，也讓他更害怕失去。

他從不了解血緣，因為于他，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

就像他師父，雖然說是脫離了家族，雖然面上冰冷，可是他知道，每年前來的楚家弟子他師父都或多或少的幫襯着；他知道，楚家能爬上第二世家的位子是他師父暗中支持；他知道，他師父每年都會定期回楚家一趟……被人認為冷漠無情的楚飛淩都是如此，更不遑是一直和族中關系良好的四師姑。

也許對上別的什麽人鳳栖梧還會争一争，但對上這兩家的人，鳳栖梧卻是什麽也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