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太過于驕傲
秦野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那麽護着涼楚的葉南尋一開始的目的也不純。
秦野的餘光掃了我一眼，見我低着頭，心裏有些煩悶。
“你在看什麽？”秦野看的時間有點久，葉南尋好奇的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
涼楚？她什麽時候過來的……那剛剛他說的話……
葉南尋管不了那麽多了，看着秦野一副了然的樣子，冷着聲音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我帶她過來的。”秦野也不隐瞞，只是指着我道：“你不去安慰？”
說完，秦野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大步走了出去。
涼楚有點抗拒自己，他過去安慰，也是沒有什麽用的。
還不如，讓當事人自己解決。
我看着葉南尋過來，哭的更加厲害。
“你站在那裏不要過來。”我哽咽道，“你讓我自己冷靜一下。”
葉南尋看着我的模樣，整顆心感覺碎成了裂片，他着急的不行，但看到我抗拒的樣子，還是站定在原地。
趁着他不注意的空隙，我推開他跑出了門外。
此生第一次有力氣跑了這麽遠的路，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眼淚将我的眼眶模糊。
它連串流下來，滴在我的腳尖，滴在我的心上。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悲傷比秦野那一次來的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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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我掏心掏肺，他卻這樣對我？
我哭得眼眶泛酸，卻依然堵不住心裏那個缺口。
我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第一次的戀愛竟然是出于利用！
像是處決快要死的犯人，明明有一把槍，卻偏偏要拿起一根針，一針一針往心上紮，直到遍體鱗傷，直到漸漸沒了呼吸，他拿起槍，“砰”的一聲，把我處決。
我停下來看了看周圍，不知道這是哪裏。
我只知道我攢足了力氣，跑到一個地方。我蹲在了周圍的角落裏，蜷縮着身子，眼淚又不停留下來。
聽人說，哭一哭，壞情緒會跟着眼淚一起走。
那為什麽我哭了這麽久，心裏的悲傷還是不曾消失過？
等葉南尋反應過來追出來的時候，涼楚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第一次感覺到，站在這個城市裏，這麽陌生，自己這麽渺小。
周圍的人在他眼裏都沒了色彩，像是一張色彩填滿的畫逐漸染上黑色。
涼楚早已經占據了他心的全部，沒了她，世界再絢麗，都不會是他的。
葉南尋焦急尋找着，寒冷的冬天，他的額頭上卻密密麻麻布滿了汗水。
他也顧不得擦，在找遍了所有涼楚可能會去的地方後，他依然沒有看到她。
葉南尋慢慢停了下來，他的眼裏仿佛失去了聚焦。
有沒有人說過，離開一個人的時候，像是魚失去了水，植物失去了氧氣。
溪子接到涼楚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大冬天的，西城已經開始下着小雪。
白天和晚上溫差大，涼楚一個人在外面呆着，還不得被凍死。
溪子氣得不行，但是聽着涼楚的哭腔，心軟了下來，帶了一件衣服後就往涼楚說的地方趕。
我在的地方，走不遠，能看到一家面館。
不過出來的急，并沒有帶錢。
我縮着身子，天氣很冷，我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緊身的褲子。
我摸了摸臉，手也是冰的，臉上更是一片冰涼。
原先就有的小感冒一下子又出來了，我吸了吸鼻涕，看着前方開過來的車。
溪子着急的看了看周圍，在角落裏看到我之後，急急忙忙把我拉起來，把衣服套在我身上，語氣責怪：“越長大越不會照顧自己。大冷天穿這麽薄，是不要命了麽？！”
她的脾氣火爆，一訓起人來，就說個不停。
但是在我看來，卻溫暖的不行。
“溪子……”我抱着她，她身上是厚厚的羽絨服，抱起來很暖和，我抱着她不肯撒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被我憋了回去，我吸了吸鼻子，聽見她問：“你這是怎麽了？”
我轉身看着那家面館，憋屈的說：“我餓了。”
溪子有些無奈，還是牽着我，就像姐姐帶着妹妹。
她怕我吃不飽，點了大碗的，熱乎乎的水汽撲到臉上暖和多了。
我揉了揉僵硬的臉，把溪子遞過來的圍巾繞上，凍了一個下午的我，有些貪婪的想要更多的暖氣。
哭的時候還感覺不到什麽，一旦停下來，周圍的冷空氣瞬間就籠罩着我。
吃完了那碗面之後，溪子問我：“還餓麽？”
我搖搖頭，她坐到我旁邊來，捂着我冰冷的手道：“你是跟葉南尋吵架了還是家裏出了事。”
“沒有跟葉南尋吵架。”
和他能算吵架麽，連吵都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開始。
我很厭煩吵架，吵架會讓人變得不理智，吵架的時候，就連哪一句突然傷到了對方都察覺不到。
但有一種可悲是，甚至都來不及吵一架，我們就分手了。
“那就是家裏出了事情？”溪子又問。
我還是搖搖頭，斟酌了一下，還是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溪子聽到一半，她就了解了大概。
之前葉南尋送她回去時，她在車上和葉南尋聊了很多，也能看出來葉南尋是真的喜歡涼楚。
在葉南尋和涼楚在一起的時候，溪子就看出來葉南尋對我的不耐煩。
她也猜測過很多可能，上次和葉南尋也說到了利用涼楚這方面……但顯然，葉南尋完全沒有在意她的話。
“不管葉南尋一開始是出于什麽，跟你在一起，難道你跟他相處的時候，感覺不到他對你的呵護麽？”溪子對我笑了笑，她還想起葉南尋為涼楚做飯，一個如此驕傲的男人卻很聽涼楚的話。
“利用你，确實是他的錯，但是日久生情也說不準。”溪子看我又想哭的樣子，抱緊了我，“這種事情逃避是沒有用的，涼楚，好好去跟他說清楚。”
“我只是很接受不了……”我悶悶的說。
“很接受不了從一開始就被人騙。”
“那也是一開始，他現在很愛你。”溪子安慰着我，“上次他送我回家的時候，我跟他說了很多，讓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是，大學時候的事情。”
“什麽事情？”
“還記得葉南尋一次因為和同學打架而被退學的事情麽？”
我點點頭，就是因為那次，我才去求了爸爸……
“大家都傳言是為了一個女生。”溪子說，“當時你還很吃醋來着，但是葉南尋上次告訴了我是因為誰。”
“因為誰……”
溪子嘆了一口氣，“因為你啊，傻瓜。”
“說明他并不是對你完全沒有感情，就算那個時候是好感，那也說明他跟你在一起的是，除了利用你，也夾雜了一份感情。”溪子說，“你好好想想，除了一開始利用你進了公司，在這之後，他找過你幫什麽忙麽？”
把葉南尋調進公司，也不過是我自願而已。
跟葉南尋并沒有半點關系。
我再想想後來，我讓葉南尋進涼氏，他卻拒絕了……他也從來沒有讓我去幫助他事業上的事。
這樣想想，确實沒有……我搖了搖頭。
“那你還在糾結什麽呢？”溪子的聲音柔和，“你和他之間最大的矛盾不是在這裏，而是在于你們兩個一個太過于驕傲，一個不願意溝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