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無論什麽要求
程意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
“秦野……”程意看着那張她深愛着的臉，“你是想置我于死地麽？”
“你錯了。”秦野把袖子卷起來，擡眸，“我是想要整個程家掉入深淵。”
她從他的話中感受到了絲絲寒意，她感覺到自己的肢體慢慢變得僵硬，像是四面八方湧來的潮水快要把她淹沒。
秦母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并不是很熟悉。
我讓她不要着急，朝她解釋道：“這是程家的長女程月。”
程月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她看着秦野和程意站在一起的樣子，模樣有些變态的扭曲。
她沒想過程家父母會這麽偏心，寧願讓小女兒嫁給秦野，也不願讓她獨當一面。
程月咬了咬牙，她瞪着程母，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來，“媽，您可真是對我太好了。”
程母有些心虛，說是偏心，也并不全是。
只是大女兒太過叛逆，要是真的嫁過去了，她不太好掌控。
程母沉着臉，上前去拉她，“今天是你妹妹的婚禮，你安分一點，舉行完婚禮之後，随你怎麽鬧。”
“可是我也喜歡他啊！”程月用力甩開她的手，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上紅地毯。
她的氣質比程意更加出衆，但是少了程意的那股清新味。
程月提着裙擺，沿着程意走過的路一步一步走到秦野的面前。
“程意。”程月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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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到大都沒跟你争過什麽。”程意死死盯着她，“現在是你該還我的時候了。”
“姐……”程意看着程月，心裏有些難過，“我其他事情都可以答應你，但唯獨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
程意說着，把眼角的淚水彈開，她偏頭對着旁邊的教父道：“婚禮繼續進行。”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絕對不可能再放棄。
程家的人對于秦野都有一種謎一樣的執着，兩姐妹在婚禮當天争同一個男人，不知道要成為多大的頭條。
秦母坐在我的旁邊，她不知道自家兒子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
她有些氣壞了，想指着秦野罵一頓，她又怕失了分寸。
我在她旁邊安慰她，看着臺上秦野淡定的面容。
今天的事情跟秦野絕對逃脫不了幹系。
說不定，這就是他設下來的局。
我看着秦野，他始終沉靜，那張臉上有我看不懂的神色，猶如夢中，他離我好遠。
我嘆了一口氣，把秦母攙扶到休息室。
她年紀大了，也有些累了，秦母躺在床上，聲音緩而慢，“長大了也一點不省心。”秦母閉着眼，“你讓我一個人在這休息一會兒。”
我把門帶上，找了兩個看上去老實忠厚的人守在門邊，囑咐道：“別讓別人進去打擾秦太太休息。”
婚禮進行到一半，已經繼續不下去了。
程意和程月還在僵持着，各大媒體看見我，紛紛湧上來，話筒不停伸到我臉前，我寸步難行。
我皺着眉，看着遠處的保安圍上來拉開這些人，但還都不如秦野一句：“你們可以問我。”
媒體們聽見當事人的聲音，立馬從我身邊跑開，轉而圍在了秦野身邊。
“秦先生，對于程家二姐妹都愛慕您，您有什麽想法嗎？”
“秦先生，不知道在您心中，是否有……”
媒體們的問題直接露骨，我有些擔心秦野是否承受得住。
程意站在臺上和程月争吵着，她有些心累，看見秦野去幫我解圍，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剜了我。
或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她恨上了我。
很久以後，她站在監獄的門口，看着我跪在地上，聲音裏藏着入骨的恨意，“涼楚，如果不是那天，我或許不會這麽厭惡你，畢竟我們是同一類人，總該是要惺惺相惜。”
她笑了，“但是時間倒不回去，你和葉南尋的結局，命中注定。”
“其實，你最不該遇見的不是葉南尋，而是你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而此刻的我并不知道。禮堂裏的賓客大多都已經離場了，程母站在門口主持大局。
她陪着笑臉，口中說着些奉承道歉的話。
看我正看着她，慢慢走過來。
她對我沒什麽好感，開口說話時也是一副傲慢的樣子。
“你就是涼楚？”程母有意而為之，“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上次那個跟在秦野身邊的那個女人。”
跟在秦野身邊的那個女人？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和秦野的關系。
我也懶得跟她解釋，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婚禮結束了，再到這多留也沒有意義。
葉南尋和木易楊回到C市已經有兩天了，我打算給他們打個電話。
“伯母。”我忍着脾氣，“麻煩您讓個路。”
程母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她有種要刁難我的意思，”讓路？你憑什麽要我給你讓路。”
“不可理喻。”我從她身邊繞過去，無語的瞥她一眼。
這樣的女人，跟她多呆一秒，我都覺得浪費了生命。
為了家族利益而出賣女兒的幸福，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她聽見我的對她的評價，也不在意，似乎已經被人這樣評價慣了。
程母伸手攔住我，“秦野喜歡你？”
我握緊了拳頭。
“傻子都能看出來，他那麽護着你。”程母諷刺的笑了，“這次的婚禮沒有進行，但不代表沒有下次，總有一天，秦野會成為程家的女婿，而你，什麽也不是。”
突然就被長輩出言貶低，我微笑着回應：“抱歉，我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還來勾引我女兒的未婚夫？”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一回頭就看見秦野朝我走過來。
他一直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聽見程母咄咄逼人的語氣，微微皺着眉反駁：“涼楚并沒什麽錯。”
程母在他面前本就是弱一截，被他這樣一說，瞬間沒了底氣。
程母走了之後，秦野攔住我的去路，“沒事吧？”
“沒什麽事。”我有意躲開他，但秦野就是逆着我的心思。
他站在我的面前，按下門邊的按鈕，很快，出口的門就被關上。
我不懂他這什麽意思，有些氣惱，“秦野，我想要回去了。”
“聽我說幾句話。”秦野低頭看着我的臉。
他的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帶了點懇求。
我有些發愣，有些想哭，更有的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秦野對我的感情。
“我從來沒想過和你鬧成這個樣子。如果可以，不如做回以前。”他的語氣裏帶了些試探，“你這樣躲着我，總不能躲我一輩子。”他松松咬着煙，“不管你提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無論什麽要求？”
“無論什麽要求。”
“那我想要你把葉南尋調出來，你答應麽？”我看着他一瞬間變換的臉色，心裏覺着肯定沒戲。
但出乎意料的是，秦野很随意的答應了。
“真的？”
“真的……”秦野笑了一下，“不過葉南尋肯不肯回來是另一回事。”
“我今晚回去會跟他溝通。”我七七八八跟他說了一些別的，發現他眼裏帶着笑意，像是落滿了星光，我看的有些發愣，緩過神來，走到門邊按了按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