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牢籠裏橫沖直撞
和葉南尋回到酒店，我哭得有些累了。
換上睡衣後就躺在床上。
我拿起他的手放在側臉邊，輕聲道：“陪我睡會兒。”
葉南尋笑了笑，抱着我親了親我的額頭。
“什麽時候來南城的？”
他摸着我的頭發，“你走之後幾個小時就過來了。”
“來南城幹什麽？”我看着他，“是有工作在這裏嗎？……”
“不是。”葉南尋打斷了我的話。
房間內開着暖氣，身上穿着一件單薄的衣裳也不會覺得冷。他過來的時候比我穿的更薄一些，此刻，他的手還是有些涼，我往他那邊湊了湊，抱得更緊了些。
他低頭看我，黑曜的眼睛裏仿佛有熒光閃動。我對上他的目光，聽見他說：“是為了你。”
我愣了一會兒，然後笑着在他懷裏熟睡。
不記得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
南城的寒風，來得早去得也快。
打開窗戶，是清涼的夜風，感覺柔和。
我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看見床頭留了一張小紙條。
葉南尋先走了，他訂好了晚餐，就等我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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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紙條收好，換了一套衣服。
門鈴響了。
是程意。
她穿着一件大紅色的及地流蘇裙，五厘米的高跟鞋，外頭套着一件黑色的女士西裝服。
暗黑色的眼影和深紅色的唇彩。今晚的程意看起來，風情萬種。
看樣子，是剛剛參加晚會回來。
程意抱歉的對我笑笑，說：“我回去的時候發現卸妝水用完了，能借用一下你的嗎？”
“……可以。”我側着身子，讓她進來。
她打量了一樣四周，稱贊道：“這間房比我那間看起來清爽多了。”
我笑了一下，讓她自己去化妝臺上收拾。
中途。我接到一個電話，我看了一眼化妝臺的方向，見她正在卸妝，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出了門外。
“什麽事？”我輕聲問。
對方那邊風聲很大，不停有呼嘯聲從聽筒裏傳過來。
過了幾分鐘之後，我才聽到回答，那邊也安靜了一陣。
“關于溪子的事情，我想你會感興趣。”說完，對方挂斷了電話，随即我收到了一條短信，上面寫着跟我約定的地點和時間。
就在半個小時後。
是木易楊。溪子的男朋友。
我心思沉重。
木易楊怎麽會知道我在南城？
憋着滿肚子的疑問，我進了房間。
程意此時已經卸妝完畢，白淨的小臉蛋透露出一股清純味，和剛剛的她，判若兩人。
“你還有什麽事嗎？”我問。
“嗯……”程意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其實我是想邀請你去今晚的狂歡派對的。”
我皺了皺眉，“你不是剛從派對上回來嗎？”
程意笑了笑，“不是同一個。”
“你去吧，我等會兒有事要出去一趟。”
程意應了一聲，走的時候神色有些失望。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木易楊跟我約好的地點。
在餐廳門外，我一眼就看見了窗子邊上的木易楊。
他穿着黑白色的毛衣，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整個人看起來沉郁散發着黴味。
我挑了挑眉，走到他身邊坐下。
木易楊看見我，像是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眼裏迸發出光亮。
我愣了一下，問道，”關于溪子的事情，你到底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還是說……”我試探道，“你有什麽事情想找我幫忙。”
聽完這句話，木易楊擡起頭。
我知道，我猜對了。
點了一道招牌菜，喝了一口熱茶。
除了剛剛木易楊那一瞬間的擡頭，兩個人之間沒什麽交流。
我在等着木易楊說話。
反正，我也不急。
說實話，對于木易楊，我是很陌生的。
我只是在大學門口見到了他幾次而已，那個時候的他，看起來充滿的大男孩的朝氣，對溪子充滿熱情，說起話來也讓人溫暖，是個很有修養的男孩子。
而現在的他，要不是看到那張臉，我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木易楊握緊了面前的水杯，眉心緊促着，似在擔憂着什麽，過了一會了，他才開口道，“我和溪子冷戰了。”
我剛拿起面前的勺子，被驚得掉到了地上。
服務員走過來，幫我收拾了一下，我抱歉的笑了笑，用紙巾擦了擦嘴。
在我的印象中，溪子是最讨厭冷戰的。
“你們吵架了？”我問，
“沒有……”
“你們很久沒有見面了？”我問。
“每天都見……”
我無語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你們這叫冷戰？”
木易楊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我沒有跟她吵架，我和她每天都見面，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溪子她不願意理我，不管我怎麽哄她，她都不願意跟我說一個字。”
現在的木易楊就像一只困獸，在牢籠裏橫沖直撞。
我沉默了一會兒，“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情？”
木易楊想的很認真，确定道，“沒有。。
我腦海裏不停浮現出木易楊痛苦的樣子。
回到酒店，我蒙着頭往床上倒，有些心煩意亂。
木易楊走的時候拜托我讓我跟溪子溝通一下。
我頓了頓，才答應他。
溪子和木易楊出這種事，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溪子那麽愛他，愛他愛到可以放棄所有。
我絕對不相信，溪子對木易楊只是一時沖動而已。
我，絕不相信。
想來，我和溪子已經是很久沒聯系了，這段時間被工作纏身，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和溪子見一面。
溪子的事情，我現在很少了解，當然，在上次的鬧掰後，她也沒有跟我聯系過。
我搖了搖頭，只覺得有些悲涼。
淩晨幾點鐘的時候，我還在因為溪子的事情煩惱着。
整個人處于焦慮失眠的狀态。
隔壁的房間一直在鬧出動靜，很大的響聲，好像是東西碎裂的聲音。
按理來說，金葉的隔音措施一向都不錯。
這讓我有些擔憂隔壁的房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裹了一件衣服，敲了敲隔壁的門。
只聽見又一聲碎裂聲，我驚了一下，撥打了前臺的電話號碼。
很快，工作人員就上來了，采取強制打開門的措施。
地上是鮮紅的液體，我皺了皺眉，聞着不像是血的味道，更像是酒。
房間內淩亂不堪，沙發椅子就連窗簾，都被推倒撕扯的不像樣子。
床邊是十幾個碎裂的玻璃杯，還有酒瓶，整個房間看起來就像是罪案現場。
工作人員也被這一場面吓到了，悄悄問我，“這房間內是您的朋友嗎？”
“是的……”我邊說邊推開衛生間的房門，看見程意披着頭發，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水浸濕了一大半，還沾染着污漬，充斥着酒精和嘔吐的糜爛氣息。
工作人員在我身後捂住鼻子，我讓他先在門口等着。
“程意。”我輕聲喚道。
這個樣子的她，是讓我有些害怕的。
程意這麽愛美，姿态優雅的女人，怎麽會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
我想不通。
程意躺在冰涼的浴缸內，把自己的頭發往後撩了撩。
她聽見我的叫聲，才反應過來。
她強撐着周圍的空地，站起身來，走起路來踉踉跄跄。
程意還是笑着，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影響不到她一樣。
她站在鏡子面前，好像忽略了我的存在。
